“司徒,你现在好像婆子妈啊。”郝芷萱忍不住笑出声。
“别说的我多老似得,也是你,要是其他人,我才懒得操这个心,怎么样,后来有没有事?”
“真的像电视剧一样,你相信吗?真的是在危机关头,我被那几个小孩逼到墙角,然后有个小流氓冲过来,我顺手拿着地上的砖头朝他脑袋上砸了过去。他愣呆了,我看到血从他额头上流在脸上,刚想冲出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将我按住了,那时只觉着天昏地暗,真的是天昏地暗,我只闻到他们身上很臭的汗味,还有他们嘴里的污言秽语,有个流氓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听到拉扯声,已经绝望了,突然,有个身影从上方投射下来,我闭着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直到好久都没敢睁眼,直到听到那个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女声。”
“嗯,然后呢?”好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然后我就看到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一身皮衣,赤手空拳,然后那三个小流氓都不敢靠近她,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技术能有这么好。”
“那叫武术,不叫技术,芷萱,你注意用词好不好,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司徒双手抱着胸前。
“好吧,武术,她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手,说‘芷萱,你没事吧。’你猜她是谁来着。”
“谁?”
“楚旭之。”
“嗯?”就连司徒都觉得这名字陌生。
“纪珂然手下那个人。”
“。。。。。。。。。”
“她真的好帅,好多好多的经历,那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我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可以经历这些,我一直以为其实你我因为家庭的原因,来到这精彩纷呈的世界就已经有些失落了,可没想她这一路竟是这样走来的。”
“你们聊的好深,芷萱”司徒有些担心地望着郝芷萱的表情,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样子,对什么东西都那样好奇,对好玩的事,好玩的人,那样一个潇洒不羁的郝芷萱又重回到面前,可是昨日下午哭得梨花带雨那个人又是谁呢?这样的芷萱情绪波动太大,怕是对她的身体不利,她没有说出她的担心,说出也是枉然。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司徒表示订婚之事只是司徒家自编自导的好戏,那么演员他们自己去演就好了,童言辉要陪那也是他的事,正在说话间,听到碰碰当当的磕碰声,还有熟悉的道歉声,不她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果然,裴素婉蹲在地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去捡,只是皱着眉,揉着膝盖,看来是撞得不轻。
司徒不得不推开身边的郝芷萱,绕过花台,走在裴素婉身边,将她扶起来,“走路的时候可以不看书吗?可以看着身边的路人和脚下的障碍物吗?裴素婉同学,你都快28岁了,难道过马路还需要我牵着你的手吗?怎么都不让人省心?”
“司徒,你不要说人家了,我和别人调班了才出来的,下周有考试,我书没看完,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出来了。”裴素婉红着脸,好害怕司徒生气的样子,却只看郝芷萱在司徒的身后说了三个字,她是天然呆啊,她脱口而出,“芷萱,你说谁是婆子妈?”
司徒闻言,转过身,郝芷萱低着头看着脚尖,她还没凑在她身前,就听郝芷萱开口,“喂,我是失恋人群哦,你得照顾,不许暴力对待哦。”
“我也分手了,不信问凌以亦去。”司徒气急败坏地一个人走在前面,郝芷萱和脸红的裴素婉勾肩搭背,已经升级为婆子妈的司徒早已没了让她调戏的兴趣,只是这个轻易就脸红的天然呆,调戏起来特别欢乐啊,不知为什么,昨晚见了那个楚旭之,心情出奇的好,至于那个名字,还是不要再提了。
65
65、第六十五章 。。。
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熙熙攘攘地坐落着几个人,这个时候出行的大多是一些自由职业者,又或者是一些并不为生活奔波的阔太太们,三人坐在临街的座位,街两边的梧桐安静地矗立在两旁,街上行色匆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办公室白领走路都打着电话,司徒钥要了一杯摩卡,郝芷萱和裴素婉相谈甚欢,裴素婉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她不喜喝咖啡,只要了杯红茶,红茶氤氲的水汽萦绕在三人中间,司徒双手伏在桌上,偏着头,望着芷萱在逗着素婉,素婉哪是她的对手,偏过头,翻开书,阻断了郝芷萱的纠缠。
郝芷萱的手机响起,她翻开短信,手机里躺着她的短信,“有时间吗?我想见你。”白色金属壳下安静地躺着那些没有温度的字句,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她是一个很懒的人,手机里的短信从未删过,可就是这样,那个人的短信从相识之初到现在也不过寥寥的十几条而已,相爱之后,有事就直接打电话了,她早已不是十八岁时情窦初开的年龄,甚至她现在才忆起叶衍连追她的情节都是直接跳过的,她突然笑了笑,有些恍然,拿起手机又放了下去,她只是不知该回些什么才好,是自己动情在先,她犹豫着将手机放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旋转着,人潮涌动中,有抹熟悉的影子,很瘦削的一个女人,低着头,手机放在掌心里,停在十字路口的当口,每过十秒又拿出手机看了看,从咖啡厅的落地窗望过去,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今天穿着白衬衫,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那黑色的屏幕,红绿灯切换的当口,她没有在意,耳朵里塞着耳塞,半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她低着头,走过人行道,迎面而来一辆大卡车,郝芷萱望着她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好明显她在等她的短信,她想打电话告诉那个女人注意看车,可是已经来不及,卡车朝她迎面而来,郝芷萱惊呼出声,远远地听到急刹的声音,郝芷萱连忙冲出去,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卡车司机怒急,冲下来冲着叶衍破口大骂,她有些受着惊吓,本想反驳,才发现是自己违法了交通规则,于是连忙道歉,当看到迎面而来的郝芷萱时她有些无错,像是自己的心不在焉被看穿,郝芷萱冲到卡车司机面前,无理取闹地,张扬跋扈地冲着卡车司机破口大骂。卡车司机虚惊一场,见来了如此泼辣的女子,骂骂咧咧地开车离去。
行人见状,也只好散去,偌大的城市里,仿佛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车水马龙的缝隙中,狭路相逢,叶衍的耳塞里还放着未完的歌曲,张国荣低沉暗哑的念白还在耳边萦绕着,他说“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望住窗外,飞越过几十个小镇,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熙熙攘攘的人潮里,两人四目相接,耳旁是这个喧嚣世界里的浮华,她不确定,她这一生,是否真的就和眼前这个人这样错过。
郝芷萱因和刚才卡车司机争吵,面颊绯红,好长的时间,她呆愣在那里,一直以来的伪装就这样顷刻绝提,她转过身,急急地前行,好似这样匆忙地行走就可以将刚才的关心抛掉,叶衍紧紧追了上去,她甚至都没敢去拉过她的手臂,因为内疚,因为伤害,因为自己而让自己最爱的人难过,她们就这样走着,走过了一条街,司徒和裴素婉在咖啡厅里静静地坐着,在叶衍闯红灯差点出车祸的单口,她和裴素婉着急起身,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又转了回来,做医生的,最重要的是冷静和理性,像叶衍这样的状况,怕是真的乱了好长好长的思绪,她拉过裴素婉,重回座位,开始说着生活里那些琐碎无关的小事,只落地窗外的郝芷萱和叶衍一前一后地越走越远。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呢?”叶衍快走几步,串到郝芷萱身旁。
“路过。”
“你没有回我短信”她怯懦地说着。
“不知道说什么好。”郝芷萱越走越快,刚才那一幕她还惊魂未定,如若不是那司机刹车及时,后果会是什么?她不敢去想,她本以为强压在心底的一切就这样会缓慢地被时间扼杀,可是当这个人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的虚无,那样的可笑,她紧咬着下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颤抖的手被她揣在口袋里。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她一回头,撞上她前行的步伐,两个身子突兀地撞在一起,脆弱总是会在黑夜里来得特别的销魂,还好她每天晚上都有工作,从电台回家的路上,是最难过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车里,安静地驰骋在这个沉睡的城市,回忆就会变得异常得清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那样的夜里,想念她,想念那个兴许并不爱她的女人。
“没有,今天我轮休。”叶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酸,手轻轻地放在郝芷萱腰侧,郝芷萱身体一僵,熟悉的温度,久违了的亲昵,她离她太近了,好闻的淡雅香气又夹带着一丝俏皮,这是属于她的,这个叫郝芷萱的女人,不是香水的味道,这样的半下午,阳光照在她脸上,让人错神。
两人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像刚认识不久的陌路人,只那表面的疏离隐藏着暗潮涌动的情愫,一路无话,芷萱望着路旁的广告牌发怔,迎面而来的女人亲切地抓住她的手臂,“芷萱?走路怎么这么失神?”好亲切的样子,本就保持在安全距离的叶衍完全被忽视是和郝芷萱一起。
“楚旭之!”一见到楚旭之,郝芷萱顿时就像活了过来,脸上堆着笑,看在叶衍眼里十分地扎眼,身旁还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身上有着妖娆的气息,这样的女人怕只有纪珂然才有这样的气质,见着郝芷萱,纪珂然也是好兴奋的样子,那个叫楚旭之的女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唐装,一身俊秀干练的气息很快将郝芷萱包围在一起,叶衍被彻底无视,好好地相遇机会就这样被打乱。
好快,纪珂然和楚旭之一人呆在郝芷萱身边,自从上次和郝芷萱一见如故之后,纪珂然就义薄云天地将郝芷萱当成了自己人,当楚旭之回去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之后,她还冲动地要亲自出马去收拾那三个小混混,楚旭之慌忙按住她,笑称说好不容易退出了江湖,就不要再趟进去了,楚旭之关怀地声音此起彼伏地响彻在耳旁。
“昨晚睡得好不好?”
“身子没事了吧?”
“女孩子不要那么晚还在街上晃,特别是美女。”
声声如针刺扎痛了叶衍的耳膜,她那么一个大活人就活生生被三人无视了,她好歹在怎样讲,也算郝芷萱的前任吧,而且明显还是纠缠不清的前任吧,她从纪珂然的手臂下钻出,横生生梗在纪珂然和郝芷萱身旁。
“哦,叶医生,今天怎么没呆在医院?”想来这么大光景,纪珂然才注意到她。
“陪女友。”她面不改心不跳地说着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嗯?”纪珂然知道她和郝芷萱的事,亦知道两人闹分手的事,整个B市LES圈也就那么点大,郝芷萱直愣愣地瞪着叶衍,一口气闷在胸口,没把她堵死。只那楚旭之不知好歹地还亲切地揽在郝芷萱肩头。
“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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