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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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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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撇子这一称谓,曾经只代表一种单纯的本性习惯,但换一个时间时空却成了异端甚至于不吉,当第一次执筷遭到严厉地呵斥后,自己便从此再没用过左手做事,哪怕后来离了家,同师父一起生活也一直坚持如此,只因不想与众不同,不想惹人注意,不想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
  不想成为异类,因为本身便是异类。
  只是,再怎么坚持,再怎么疏远,再怎么把右手练到熟练自如,对左腕的运用掌控,始终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使来随心所欲,不需预习,其中,当然包括师父所授的剑法!
  屋外十步,再不能退,又一次以一敌三,真正是背水一战,所不同得是这次顾忌了右肩,更多是左手迎敌,原本不觉得换只手使来有何不同,左手主,右手辅,这么做只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选择,之前对应修阳占了先机不过是出其不意,但是,渐渐地与对峙之中,却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对方无疑是急于结束战斗的,除慕容冲外,另两个俱是全力而攻,企图致人伤上加伤,暴风骤雨般地攻势袭来,一时间几乎迫得人透不过气!明白自己处于下风,心中却无惧意,或者是无暇去畏惧,当时只顾着凝神精气,潜心化解,双刀看走,练儿所长亦是自己所长,所以并不真正较劲,只在腾挪闪展之间伺机反击。
  分可明是同样的剑法,由钢刀使出,由左手舞出,却变得完全不同,以单刀,有损突刺而劈挑更甚,以左手,出招相逆飘忽更甚!师父所创剑法本就以奇诡多变出人意料为妙,如今这般用来更是歪打正着,招招都往对手难受不已的位置上点,效果之好,连自己亦觉莫名。
  当然,这不是说我就此能占得上风了,只不过每每到绝险之时,都能举重若轻,化险为夷。
  意外的发现,带给了人丝丝惊喜,乃至于……振奋与期待,这可以说是好的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还有一状况,却不知道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原本收纳丹田之中的酸涩之力,早已经随气脉运行走遍全身,难受归难受,却不能停手,形势所迫下反而要加紧运功催劲,自问忍耐力是不缺的,熬过了一段时候,慢慢地,那浸透百骸的酸涩似乎就起了变化,化做了一种热,一种由内而外的热,先还不明显,后来却愈演愈烈,仿佛连内息都燃烧了起来!
  一并燃烧起来的似乎还有血液,脑中渐渐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并不糊涂,也不理智,只是很热,很爽快,很有趣!是的,临敌过招……不,是自幼学武以来,第一次觉得,交手竟然是一件有趣的事!
  一直以来,骨子里都是不喜欢动手的,更热衷于以头脑去解决问题,若是不得已需要动手,也都是目的明确心无旁骛,可这一刻,明明是背水一战,明明是生死攸关,明明是处于下风肩头血流不止,却竟生出了愉快感,有一种情绪在心底醒来,滋长蔓延。
  是了,没错,即使骨子里有再多戒不掉的习惯,自己终究是多年习武,或者早埋下了武人的根骨,机关算尽,终是一战,青锋在手,此关不通——此刻,这忽然变得不是目标,而是一种自信乃至自负,毫无道理,亦不需要道理。
  若一定要说凭什么,就凭我是凌慕华的弟子,练霓裳的同门!
  脚下不停,右刺左劈,浑然忘了疼痛,忘了时间,甚至也忘了自己,身上之力仿佛取之不完用之不竭,至于是否又新添了几处伤?这并不重要,反正是此消彼长,给对手新添了多少伤,这才是要紧……
  “我看这女的怕是疯了!”那令人厌恶的家伙这么嚷嚷,异常吵耳,而且真是胡说八道,我分明好得很,生平第一次这样斗到热血沸腾,乃至于切身体会之下,终于有些明白了练儿为什么这样好打架。
  ……练儿,对了,练儿。
  因这两个字,混沌的热源中注入了一丝丝清凉,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对面那应修阳居然挂了几处彩,尤数脸上一道血痕最为可笑,而使双钩的连城虎的面上也划过了汗珠,倒是旁边助拳的慕容冲神色复杂,眼中隐约写着的……莫非是担心?
  他又在担心什么?
  就在这里,耳中却捕捉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那是身后,不该有人的身后!心中一惊,也无暇多想,只怕是自己眼花放过了谁,手中虚晃一记跳出圈外,也顾不上去奇怪他们怎么这么轻易让自己跳出来了,先回过身就想是一剑!
  可这一剑终归是没递出去,因为回身才发现,刚刚坠地闷响的,是那具门上尸体。
  尸体是不会动的,动的自然另有其人。
  月色下,那名女子正在倒下的尸体旁擦剑,擦得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只不过与认真仔细的动作相反,那一双清清凉凉的眸子却是锁定在我这里,目光对上,看她那明显恢复了清明的神色,心中就高兴起来,想说两句话,却又觉得不是时候,大敌当前,怎么能再次分心走神不是?
  念头至此,赶紧回过身摆开架势,练儿安然无恙,接下来只需要并肩迎敌,形势就……脑子正这么盘算着,却感觉衣衫被扯了扯。
  “你走开!”身后的声音闷闷地,似乎带了些不耐烦和暴躁,莫非是生气了?
  反正对面敌人也没扑上来,所以有空不解的回头,不太明白她何出此言,两人联手难道不是能更快更方便?张张口,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说不出话来了。
  迷惑地摸了摸嗓子,觉得颈间略有些湿,汗水么?举到眼前,看到的却是满手红。
  仿佛符咒解除般,体内那用之不竭的力道转瞬抽离,荡然无存。
  。
  。
  作者有话要说:  嗯,总而言之,如果觉得这章到后面师姐的所见所思比较诡异,其实并不是现场很诡异,而是她失血过多脑子不怎么正常了,连累了第一视点……( ﹁ ﹁ )
  。
  。


☆、无声

  …
  都说人能在危机一刻激发潜能,不知这一战究竟算不算,只知道前一瞬还是忘乎所以精力充沛似再斗个三百回合也不成问题的身体,却在后一瞬,在恍惚明白了什么之后,立即变得连最简单的站立也几乎无法维持。
  好在关键时候,体内还存了最后一丝丝力气,令得自己不至于颓然倒地,而是晃了一下,借手中那已变得沉重无比的钢刀做拐杵住地,支撑着身体慢慢滑落,再缓缓盘膝而坐,倒也不算太狼狈,落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中,没准还显得颇为从容。
  确实也是硬装的从容不迫,并非为了所谓面子,实在是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在虎视眈眈,太过示弱绝不是什么好事。
  存了这顾虑,所以跌坐后一件事就是强噙起微笑回头打量,好在真被唬住了似的,这帮对手没什么异动,或者是不敢妄动,不仅因为摸不准脉,更关键是,比起注意我,这头持剑而立面沉如水的女子,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索命阎王。
  这情形,便可谓是主角登场,配角功成身退之时吧?
  或是体内还残余了些刚刚的轻松滋味,竟被这莫名冒出来的念头逗得真笑了起来。
  只是这无声微笑刚浮现在唇角,就被面前这位小阎王狠狠瞪一眼给消灭了,练儿当然不是外人,又离得最近,我这里是假从容还是真极限自然一眼可辨,不过她心里似存了火气,眼前我脱力坐下也毫不动容,只是那扯了衣衫的手微微用了点力,算是默然搀扶了一把。
  也顾不上细究这态度,自动将之归结为她和自己一个顾虑才默契不语的,这时候疼痛感已复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占据了大部分注意力,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噤声低头,忍得人很是辛苦。
  正值默默咬牙之际,腕上微微一动,练儿已自顾自松开了相牵之手迈步而出,她往前走得并不快,仿佛不慌不忙般,只是掌中那把已被拭得一干二净的三尺锋芒上微微吐了凛然寒光,一如主人身上此刻散发出的危险气势。
  感觉到这一点的当然不仅仅是自己,随着她一点点靠近,那边人群微微骚动起来,还活着的官兵大多是久经沙场的老油子,此时怕早也感觉不妙,刚才还写满了跃跃欲试的脸色此刻都换成了畏意,多多少少开始后退,唯有最前三人仗着艺高胆大还欲一搏,却也是满面沉重,严阵以待。
  应该没有问题的吧……毕竟……但是……忍住疼痛想要再度站起身,刚轻轻动了一下,那厢练儿却如脑后生了眼似的,又是回过头来狠狠瞪一记。
  这一瞪带了警告,比刚刚冷淡多出许多情绪,收到这令人一怔的目光之后,便停了动作,只是无奈地举起手,投降般对她妥协地笑了笑,再指了指她身后权作提醒。
  她身后,那三名对手正趁着练儿这看似分神的功夫,同时扑了上来!
  当然,这分神,也只是看似而已。
  提醒不过是本能,其实早在对方初一动作,练儿的唇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这冷笑使得自己明白她早对此尽在掌握,果不其然,那扑上最快的连城虎双钩刚至,练儿早已剑诀掐定,身形一晃,躬腰递臂,长剑如风旋起,荡开了那双钩的同时直逼连城虎面门。
  这一式攻守一体,快到巅毫,那连城虎本以为偷袭得手,谁知道反击就在眼前,当即大叫一声,鼻梁上已添一道血痕,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慕容冲及时赶到拔拳相救,紧接着应修阳的拂尘也到,四人混在一起,辗转攻拒,战了个水泼不透!
  顾不得身上疼痛,捏着汗看了十来回合,才逐渐放下心来,练儿临敌虽仍是满身杀气,但比之前较量时显然已镇定许多,且因自己拖着了一阵子,三名对手多少有些消耗,她再接手便是事半功倍,虽这次慕容冲再无顾忌全力迎战,却也占不了什么上风,接下来只要给练儿寻得机会斩下其中一人,这联手之势便荡然无存了。
  放下了心,就有功夫稍微分一下神,匀了点注意力来检查自己。
  明明之前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的……苦笑着看了看身上,不查还好,一看才知道有多触目惊心,衣衫不知何时染红了大半,当然,有七成是拜右肩上的流血所赐,绑住伤口的衣带终究不能完全止血,打斗时不知不觉浸开去,弄得右边全都湿答答的,令人十分不舒服……除了右肩一记重伤,其实伤口其实都还算好,大多只是皮外伤,出血也只会染红附近小块布料,只是这样的皮外伤多来几处,也就显得衣服到处血迹斑斑的,难怪练儿脸色奇差无比,将心比心,换成她若弄成这样,我怕是撞死的心都有了。
  对不住了练儿……看看那怒气冲冲的背影,无奈地习惯性挠了挠脸,心里默默道了个歉,虽然嘴上说不会让咱们俩有事,不过所谓力有不逮,付出点代价,也是没法子啊……
  接下来的时间,慢条斯理处理起了伤口,外衫原本也破了,索性用短剑再裁了数条下来,要说不担心其实也是假,且不说交锋时的兴奋感消退之后令得疼痛越发难捱,更怕是身上的伤处理不好留下什么隐患,这其中有当数两处伤势最令人担心,一处自然是右肩,还有一处,却是刚刚触及的脖颈之上。
  那是咽喉正中的位置,这么一处要害受了伤,却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被谁人所伤的,幸是伤口甚浅,也是当然,此种要害之处若是伤深了,只怕是再如何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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