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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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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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寒光过处,头发已被削下了一小绺。
  练儿连辱他两次,仍显得意犹未尽,落下身形,先是睥睨道:“我叫你留神,你怎么不留神呀?”再抱剑一立,对边上招招手道:“武当派的列位高人,忍心看你们的同门在这里耍猴戏吗?”
  那几个环立一旁的师兄弟那还忍受得住,当即跳入场内,四柄剑联成一线,倏然进攻,剑光闪闪之下,只听练儿笑道:“这才痛快。”在那武当五剑围攻之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从容不迫,进退自若。
  这样打了一阵,那五人吃了不少小亏,狼狈不堪却骑虎难下,练儿玩了一阵,渐渐也显出无趣之色,本以为差不多就此教训罢了,却见剑网之中,她蓦然反腕腾身,面带寒霜,厉声叱道:“叫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不能徒倚师门声望!”寒光由上而下直向五个门人的手指旋去!
  那王照希急忙跳起来道:“练女侠手下留情!”却爱莫能助。
  几乎在他喊话的同时,我一跃而起,飞身掠去!
  练儿要教训狂徒,自己不存异议,但不该是动辄就断体残肢!她不介意与人结仇,我却打心底里不愿见她从此与武当结下难以化解的大怨!
  那一剑是师父所授剑术中的杀招,奇诡莫测迅若雷霆,自己怎敢怠慢,拼命提了一口气全力以赴,总算赶在寒光扫到第一个人前堪堪伸手,用两指挟住了那薄薄剑锋,却不敢力抗,顺势一引,令锋芒微偏,只在耿绍南和第二人指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变化只是在刹那之间,此招一解我来不及说话,赶紧松手后撤,却还是不够快,但见那剑锋一翻,挣得自由之余,顺势荡过手心破开了一条口子。
  手上疼痛是小,无奈此时身体悬空,刚刚飞身赶来的一口气正好力竭,再吃这一荡,失了重心把控,横着就往地上甩去,想要再运气已是不及,看着身下那嶙峋的石头,不由得苦笑了认命闭眼,但愿能摔得轻些。
  下一瞬却身形一滞,有什么忽的揽上了腰间,一紧一收,身体就贴上了什么。
  猛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清眸,过分的近,能直直看进那眼底有自己的倒影。
  一瞬,良久。
  然后才是双脚落到地面的踏实感。
  相对而立,一时无言,反应过来后突然有些无措,这时候才发现戴着的遮掩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动动嘴唇,想说好久不见,又想说我不是故意相瞒,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觉得都不合适,那边她还在看着我,眼中没有诧异,却写满了各种情绪。
  无措渐渐退去,我知道她此时只是需要一句话,而这句话,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告诉她。
  执起手,对那眼前的人笑笑,这名少女,她是练儿,是练霓裳,是玉罗刹,无论她是谁,都是此世可能令我唯一动心的人,唯一想保护的人,所以……
  “我回来了,练儿……”牵着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从今而后一直都会在,不离君侧,同进同退,生死相随,可好?”
  然后,就见那双眸中逸出了神采,她傲然抬起下巴,点了点头,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要交代的太多了……为了让她们说上话,作者君也算是竭尽全力了……
  一句话也是话!(掀


☆、林中

  从睡梦中醒来,阳光照进屋内,有瞬间感觉很是奇怪,因为周围清静的奇怪,这些年来,无论住在乡间村里,亦或是旅途驿站,都不会有这样的清静。
  那是久违的感觉,好似山林之中,远离人烟。
  爬起身时还有些迷糊,怔怔看了一会儿屋中简洁陌生的陈设,以及窗外清幽的碧绿,才算真正清醒了过来,想起这儿虽然不是远离人烟,倒确实是山林之中没错。
  这儿是,练儿的房间。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那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坦白讲,脑中并没有太多念头,和一片空白差不了多少,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告诉她,我回来了,回来之后再不离开,这是她当初的要求,是我拖欠的答案。
  而当时她点头接受,说了一声,好。
  这样的一句对话之后,我们才能算是真正的重逢了。
  然后……
  然后就被打断了。
  说来有些惭愧,因为之前太过一心一意,所以不自觉将一切抛到了脑后,当周围喧闹声响起时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地,还真不是什么述衷肠的好场所。
  练儿那几个对手,刚才大约是变故之下侥幸全身而退,一时还难以置信,所以哑了片刻,少顷缓过神来,又开始不依不饶,尤其是那耿绍南,估摸是心傲受不得戏弄之气,明知不敌,把生死抛了度外竟还想举剑来战,幸得王照希死死拦住,另有他那几个同门虽比他识相,但默立一边,也俱都胸口起伏,望向这边,眼中透着愤然。
  练儿不耐烦的扫了他们一眼,又看看我,回头就唤了一声,女喽兵中有人应声而出过了来,就听练儿吩咐道:“带她去后寨,我的房中。”那女喽兵闻言明显一愣,迟疑的打量这边一下,才点头称是。
  见她点了头,练儿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我,道:“床头暗格里有药,你用那个玉瓶的处理一下手上伤口,然后先休息吧。”
  她倒是自然,毫无久别重逢后的留恋,除了说那一声“好”时眼中逸出过别样神采,此时态度就平常的跟华山时打猎归来叫我先去做饭没什么两样。
  虽做不到她这般从容,但也知道现在说话并不方便,何况手心也一直作痛,所以我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不过幸亏也没有落了正事,走之前不忘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武当的耿绍南虽然可恶,但也算教训过了,之前我在路上染了点小病,与他们这行人同路了两天,总算是受过些照顾,还是大事化小吧?”
  知道此时讲大道理收效不会佳,索性牵强附会的扯些关系,倒也不算撒谎,练儿听了却不正面回答,只是白我一眼,嗔道:“总爱管得宽,你伤口不疼的么?”说完伸手一推一送,直将我推到了后面那女喽兵身边,又补了一句:“记得,玉瓶的,别用错了,错了可是要倒霉的。”
  若换旁人见她这般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怕会以为求情失败没得商量,但我怎能不懂她脾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再看她一眼,就放心随那引路人而去了……
  ……那之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来着?
  回忆到这里,就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掌上的包扎,那女喽兵问要不要帮忙时,我明明是婉拒了后自己动的手,可是,现在这手掌上包扎的层层匝匝,服帖细致,却显然不是自己反手弄出来的那样……
  虽不是什么高手,但自诩警觉心还是很重的,何况是这样子被摆弄伤口,能做到而从头到尾又丝毫不会惊醒我的,想都不想,这里不做第二人选。
  难不成昨日练儿回来过?那怎么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昨日各种事情,时间本来就晚了,来到这间屋子上好药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到了掌灯时分,练儿始终没回来过,也不知是不是她定过什么规矩,这间小屋周围四处望去都见不到半个人影,自己也不好乱逛乱闯,好在屋内陈设虽简单,该有的倒是一样不缺,我先自斟自饮了两杯热茶,东摸摸西看看,毕竟疲惫,没过多久来了倦意,倒在床上便迷糊了过去。
  所以……莫非是自己无意中鸠占鹊巢,令她无处安歇,只得到别处另觅休息地去了?
  这么想着,不知为什么却有些闷气起来……摇摇头,不做多想,只将这莫名其妙的不快从脑中甩走,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许是听到了里头传出了动静,外面便适时的响起一声:“姑娘你醒了?需要洗漱吗?”
  闻言开了门,只见外头立了一高一矮两个女子,也是喽兵打扮的陌生面孔,手里端着洗漱用品还有热腾腾的水,我赶紧将她们让进来,只见她们各种事情做的从容熟稔,不多一会儿,就将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不由就心生了疑惑,想着练儿下得山来莫非现在也学会摆谱,要人伺候起居了?
  不过这疑惑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矮个儿的女喽兵做完手上的事情后,就忍不住打量了周围一番,笑道:“原来寨主房内是这样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以为有多不同呢——”
  “绿儿!”那高个儿女喽兵显然就严谨许多,横了对方一眼,朝这边弯腰道:“失礼了,她还小,不懂规矩。”
  她们说话时我正在洗漱,闻言又添些速度,三两下胡乱收拾完毕,才抬起头来微笑道:“无妨,我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倒是练……倒是你们寨主,怎么昨天一直不见回来?她在忙些什么?”
  “是啊,昨天可忙了,请了那一大帮臭男人来,又是定约又是结盟的,还得留心混迹其中的害虫,最后还要打发走,可不得忙到半夜里去了——”那矮个女喽兵笑眯眯抢了话,发觉伙伴在瞪她,落落大方回应道:“瞪我做甚?是寨主她老人家自己说的,对这位姐姐什么也不必提防,当自家人就好。”
  直爽活泼的孩子好相处,我听了她说话,笑一笑,也不再拐弯抹角,下一句径直就问道:“那你们寨主现在在那里?方便的话,可否引我去见她?”
  久别重逢,她可以做到坦然处之,自己却不能,想快些见到她的心情这一夜持续发酵着,何况听她现在忙的那些事情,还真是要守在她身边才能安心,否则谁知道这小煞星转眼又会捅了哪片天?
  “这……寨主习惯了一早练剑,姑娘还是先用早膳再说吧?”那高个女喽兵见拦不住同伴,这次干脆先接了话头,抱拳道:“等用了早膳,寨主差不多也该来了。”
  对此我心中有谱,即答道:“无妨的,引我去见就是,等她练完剑再一起吃饭不迟。”
  “咦?你怎么知道咱们寨主吃没吃过饭?”那矮个女兵眨了眼看我,很是好奇的模样。
  我坦然轻笑道:“一日之计始于晨,虽无鸡鸣,日出而舞,是她做了许多年的事,大约也成习惯了。”
  就这样,出得门来,一路往下而去,昨日行来时就发现了,这后寨其实便是所谓的生活区,比起前寨的戒备森严处处岗哨来显得平和许多,加上居住者又俱是女子,是以拾掇的很是井井有条,甚至别有一番景致,可唯独练儿的住所又远离这些,更在后中之后,独立一片树海之中,避了人烟,只有林涛声响,鸟叫虫鸣。
  此时随这两位女喽兵而行,且走且偏,地势一路往下,渐渐出了树海,却又入了一片竹林,翠竹清瘦挺拔,没有树木来得粗大繁茂遮天蔽日,淡淡的阳光从疏密有致的叶绿顶篷自在透过,撒在一地斑驳的影子。
  进了竹林不多远,那两个一高一矮女喽兵就止步再不前行,只是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独自往里去,再走的深入一些,就听到了熟悉的声响传来,那是利器嗡嗡的破空声,时快时慢,张弛有道,慢时若丝竹悠扬轻柔,快时如惊雷振聋发聩,继续移步换景,青翠之间,就见了一个蹁跹起舞的少女。
  此舞非彼舞,虽同样是轻盈飘逸,飞袂拂云,但收放之间,却能翻手夺命,覆手索魂,幸而是自己早已司空见惯,非但不觉惊心,反而倍感亲切,当下趣意盎然的负手立在一旁观起这久违一幕。
  对此她亦早该察觉,却依然故我手中不停,非但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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