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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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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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衣是交领的,她掀开右衽,本以为能见到或宽厚或瘦弱却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不想竟是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缠了好几圈,严严实实的,仿佛掩盖了惊天的秘密,华婉的心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她颤着手,试探的摸了摸那层白布的表面。那掩去了寻常姑娘的柔软,却绝非男子该有的触感,让华婉整个人都懵了。
  她惊呆在原地,都忘了呼吸,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忙将里衣掩上,再盖上一层棉被,而后狠狠的捏紧双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菲絮打了热水进来,她将水盆放到榻边的矮几上,似有担忧的看了看王爷,刚想问可要煮醒酒汤来,便听王妃道:“你下去歇着吧。”她的尾音有着不易觉察的颤抖,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千万镇定。
  等菲絮退下,华婉深深的吸了口气,紧咬着下唇,心口砰砰的跳得厉害,脑海之中一片黑暗,她的眼眶发热,鼻尖发酸,耳边仿佛是天塌了一般的轰鸣。她看着姜恪俊美的容颜,她竟然不是他!
  喉咙紧得发痛,华婉闭上眼,微微仰起头,眼角渗出了泪水,她沉沉的呼吸,迫使自己镇定下来,须臾,华婉当机立断,俯□子,将姜恪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上,然后拧了帕子,轻轻的给姜恪擦去额上的汗水。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芷黛推门而入,她满脸惊慌,一进来,便将视线投向榻上醉得昏昏沉沉毫无知觉的姜恪,见她衣衫整齐,方微不可见的吁了口气,屈膝向华婉请罪:“奴婢鲁莽,请王妃赎罪。”
  华婉勉力一笑,道:“无妨。”
  “王妃,王爷酒醉之后素来是奴婢伺候,夜已深,王妃也累了一宿,不如先歇下,奴婢会好好伺候王爷。”芷黛听说王爷醉的不省人事被长安等人送来了静漪堂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王妃还不知王爷身份,若是此时揭穿,难免节外生枝。她紧张之下竟不顾礼数的闯了进来。
  华婉看着芷黛,目光如炬,眼中带了质疑,芷黛载福一礼,坚持道:“王妃先去安歇罢。”华婉沉沉的点了头,道:“那这里,便劳烦你了。”
  芷黛暗暗舒了口气,肯走就好。只是,今晚以如此放肆之语劝走了王妃,明日便要王爷好生解释了。
  华婉退出正寝,去了边上的碧纱橱里度过一夜。她的脑子依旧昏沉,混混沌沌之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踵而来,最后都汇聚成一个:百合、红杏,孰佳?



☆、48四十八回

  隔日;姜恪醒来;撑着眉心;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宿醉之苦,她是好久没尝过了。
  “王爷醒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姜恪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着芷黛道:“怎么是你;王妃呢?”喉咙仿佛含了什么东西;声音沙哑如破布。
  “时辰还早,王妃昨儿睡在碧纱橱的。昨夜,奴婢听闻您醉了;便急忙赶了过来。”芷黛边说边熟练的端了清水来伺候王爷漱口,然后倒了杯暖暖的茶来;“王爷喝口热茶;顺顺嗓子。”
  姜恪听得懂她言下之意,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芷黛应了是,迟疑片刻,她犹豫着跪下道:“昨晚奴婢来得慌忙,为将王妃劝走,便出言不逊了,请王爷责罚。”
  姜恪扶额,宿醉后的脑子痛得厉害,胃里也是翻滚着恶心伴随着隐隐的绞痛,她咀嚼芷黛话中之意,摇了摇头,道:“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等这趟北疆回来,便该将事情告诉她了,姜恪重重的摔回榻上,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方向。到时大约该有功夫好好向阿婉赔罪,她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也不是心硬如石的,即便生了气,只要她软下口气,放□份,好生哄着劝着宠着爱着,她总该动容。即便一时不动容也不要紧,从前她不喜欢她,如今不是也交心相对了么?她迟早能原谅她。姜恪一条条想着,下了决心,等回来,就告诉阿婉吧,她不想再骗她了。
  吐出胸口的浊气,她缓缓地起身下了榻,自将衣衫着上,然后去了碧纱橱。
  华婉辗转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方浅浅的入了梦。她心里装了事,睡得并不沉,听见门口的响动,很快便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见姜恪穿戴整齐地站在跟前。离上次见她不过隔了短短几个时辰,华婉却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很,她想起白布下柔软的触感,无措的怔愣着,身子不自觉地便往后撤去,直到姜恪拢起长眉,担忧的俯□子,双手轻柔的扶着她的两肩,软声软语道:“怎么?又做恶梦了?”
  她上次噩梦之后便时有不安之态,姜恪倒是安慰过几次,却不顶什么用,此时见她神色有异,姜恪首先便想到可是又让噩梦给魇了。
  她的担心这么真,关切的眉眼毫不作伪,好似她们真是那亲密无隙的恩爱夫妻。华婉难受的闭上了眼,为何,要这样欺瞒她,为何,偏偏要在她交付了真心才残忍的撕裂真相?为何,心会这样痛,她已看不清这人就是真情还是假意!
  “阿婉,你怎么了?”耳边传来那人惶急的声音,肩膀上的手陡然离去,转而抚上了她的脸,脸上冰凉凉的一片,原来,不知何时,她已心痛到泪流满面。
  “不哭了,阿婉,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这眼泪让姜恪心都疼了,她手忙脚乱的为她拭去泪水,到后来,干脆蹬了靴子,躺到华婉身边,抱她在怀中温声软语的安慰,“不要怕,不要怕,梦都是反的,不会发生的,别怕。”她只以为是什么噩梦。
  华婉屏息凝神,咬着牙拼命将眼泪停住,然后抬头直直的望着姜恪,问:“若是欺负我的是你,那该如何?”姜恪手上一滞,想起适才已下了决心等回来就告诉阿婉真相,心中难免惶然,她挪开视线,仿佛是心虚了,低声道:“阿婉,我不会欺负你,若是有一日迫不得已伤了你,请你一定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如何,我都甘愿。”
  “若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呢?你可会放我走?”华婉盯着姜恪的面部,一字一句道。姜恪骤然睁大了眼,明澈的眼中闪过慌乱与不知所措,良久,她才勉力的笑了笑,迟疑着问:“阿婉,你究竟想说什么?”不等华婉开口,她又急忙快速说道:“你怎么会不原谅我,阿婉,你是我的王妃,咱们是要一辈子的,你不原谅我又要去原谅谁?不许说胡话!”她语速急促慌乱,不知是说给华婉听还是说给自己放心。
  华婉撇开眼,喃喃道:“是,我是你的王妃,这辈子都是。”她离不开她,不管她是男是女,她们都是一体的,即便有一日豫王女儿身的惊天辛秘大白于天下,她依旧是她的妻,她也逃不出与豫王荣辱与共的命运。
  “知道就好,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姜恪紧紧的拥了她一下,笃声道。
  华婉勉勉一笑,只能点头。
  两人一齐起身。姜恪此行甚远,又是极北之地,一应行装少不得仔细打点。早膳后,华婉便暂放下心事,细细的查看可漏了什么,看了一遍后,想了想,若是路上有个小病大痛的,光吃药可不顶用,便转头问姜恪:“皇上可拨了御医同行?”
  姜恪正擦拭着她的宝剑,手上的动作轻柔细致,闻言抬头答道:“芷黛的医术比太医院的那群老头子都要高明,我带上她就可以了。”华婉无声点头,回过身继续清点,身后传来一阵宝剑入鞘的龙吟声,有人走了上来,将下巴顶在了她的肩头,双手抬起环绕在她的腰肢:“阿婉,你是不是生气了?”从今早那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后,华婉便多数沉默着,不停的做着各种事,离她远远的。
  “没有。”华婉简明扼要的答道,轻轻的挣开她的手臂,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是不是因为昨晚芷黛,”姜恪显然是不信,她纠结的拧眉,走到华婉身边,企图解释:“她今早同我说了。这件事……”
  “不是。”华婉淡淡的打断她,姜恪错愕的噤声,不解的看着她。
  看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她是不会相信了,华婉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是紧张,你明早便要走了。”
  原来是这样。姜恪舒了口气,轻轻的笑了笑道:“我会尽快回来,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一定赶回来。”她从袖袋里拿出两张黄色的纸张,献宝似的捧到华婉面前道:“这是熙鸣山上的园子的地契与房契,等到了夏日,我还没回来,你就上那避暑去,那里景色很好,你一定喜欢。”
  “可……为何给我这个。”华婉不解的看着那两张纸张。
  “这本就是送给你的,我在衙门备案时将它写在了你的名下。”姜恪邀功似的往前凑,像只渴望顺毛的小狗,笑眯眯道:“这样,你的私产可就不止三万两银子了。”
  王爷还记得那晚她对她抱怨她的银子多的事,那不过是她一时脑子发昏,心里不平的胡言乱语,她却记得清楚。华婉心中发酸,低着头,望着那薄薄的两张纸,怎么也抬不起力气去接。
  姜恪终于皱起眉,怀疑地看着她:“阿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一整日,华婉太过反常了。
  “没有。”华婉仰起头,踮起脚尖,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点了点便迅速的离开,怅然道:“我只是担心你,此行危险,我一直很怕。”
  姜恪这才舒眉,这几日阿婉愁眉苦脸,满心担忧的样子她是看到的,把地契与房契往她手里一塞,拉着她在圆凳上坐下,好声道:“这一路我安排了许多亲卫随行,还有金吾卫十三太保亦要随我去的,你是见过慎迟的,他的功夫多好你是知道的,当初大相国寺外,还是他打跑了贼匪救的你呢。何况,我好歹也是亲王,若我在那地界出了什么不测,北静王也逃不了干系,他想要动手也得好生掂量掂量。寻常书信到不了北疆,我已嘱咐了兵部,你若有书信,夹在公文里送来就是,八百里加急,不用几天我就收的到。你放心,每隔十日,我便写信回家,一定会护好自己。”她调皮的捏了捏华婉的脸颊,语气轻快:“还你一个健健康康、完好无损的夫君。”
  华婉垂首不敢看她,含糊的点头:“我等你回来。”
  翌日,豫王出发,武承门外皇帝亲自送行。
  袅袅城边柳,青青陌上桑。她的马蹄踏过繁花绿草,在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往边疆飞驰而去。
  豫王走后第一天,华婉如常的在绮望楼处理府中庶务,然后摆开棋局,让清意坐在她对面,陪她下棋。
  整局下来,清意面部十分僵硬,坚持了半个时辰,才让华婉认输,她对着残破的棋路,看着自己的黑子输得一败涂地,摇了摇头沮丧道:“难不成我就只能当个臭棋篓子了?”
  清意诚惶诚恐,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才撑到此时:“奴婢尽力了,奴婢是想输的来着。”
  这实心眼的孩子。华婉无力扶额,让她起来,耳边却忽然响起姜某人耍赖般无辜的话。
  “我让了啊,可是,想输真的好难。”
  “你闭上眼。”
  “闭上眼睛。”
  “阿婉,我真是喜欢你。”
  ……
  去年冬夜,她们定下了相许之约,而今,却发现不过是场笑话。华婉无奈的笑,无比苦涩。可笑即便这样,她还是想她了,在她离去不过十二时辰的此刻,她思念她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49第四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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