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我后颈轻咬了一下:“小厉,想不想找个工作?”
最后那个据说要一直“放在我后面”的U盘被他取了出来。U盘是不锈钢的,外面套了个安全套。老陈把U盘擦拭干净,递给我。
我瞪着那个“凶器”半天。
“宋建平被双规后,我面临唐家和来自军区的双重压力。”陈时在我对面坐下,然后表情很严肃的说,“唐家也许的还好办。可是刘那边的压力至少现阶段不算好解决的。这个东西……”他把U盘从我手上拿起来,然后塞到我的兜儿里,“我交给你保管,怎么样?”
我愣了愣:“为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你不怕我拿到这个,然后威胁你?”
我绝对会这么做。
他笑了:“我没这么傻,小厉。告诉我你要什么。我们还是照以前的方式,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又是买卖。
我看着他,与他对视,他那双眼睛很明亮,他说的话似乎就是他心里想说的那样。最终,反而是我飘移开眼睛。
“小厉,你不用怕。”他仿佛要安抚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看,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事情,是你靠自己得不到的。但是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做得到。你觉得呢?”
的确,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靠自己得不到。
因为得不到所以
31、第一个男人(17) 。。。
死心,
然而他却给了一个机会,你会发现那个念头变得蠢蠢欲动。
他的声音,就好象魔鬼般诱惑着我。
“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提问。
他的笑沉了下去,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他不紧不慢的敲着扶手,一下又一下,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缓缓的开口:“你记得之前我向你提的问题吗?你很有天赋,能够通过零星的事情,了解和揣摩到事实。我想也许你可以做的更好。小厉,你看……我干这个行当太久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我需要有一个人能帮我。你也许会适合。”
我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呢?你能给我什么?”我又问。
他想了想说:“我能给你像我这样的地位和能力。无论是什么,如果你想,你都能得到。”
变成他这样的老变态?那我宁愿去死。
我心想。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么就没有买卖。”他说。“我会想别的办法解决。”
他说的很含糊,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买卖,那么就不存在公平。之前所有谈妥的条件全部撤消。等待我的将会是其他的结果。
我想起了失而复得的房贷合同和烧焦了的三万块钱。
还有陈旭让我领教过的一酒吧的弟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时奇怪的看我。
“其实我根本没得选不是吗?”我苦笑看他,“我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何必绕着圈子装大度,装公平。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笑出了眼泪。
陈时冷冰冰的站起来说:“把U盘收好。”顿了顿最后又笑了:“小厉,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是睡觉睡不好,睡了更累,醒了就头痛。
前天加班到三点才睡。
两天没更很抱歉
我争取明天多更点儿
32
32、第一个男人(18) 。。。
2008年十一前后,陈时给了我一份工作。
他说我需要这份工作。他觉得我需要,那么我就确实需要。而且特别特别迫切的需要。
从唐老爷子过世到目前为止,我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十一过完没有两天,他回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松木小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盒印刷精美的名片。
抬头写着“唐鹏飞办公室,主任助理”的字样。
唐老爷子大名唐鹏飞,自在八宝山公墓安葬后,朝廷台还做了相关的葬礼录播,搞得阵仗很大。后来不知道是怎么搞得,陈时就拿到了一份上级下发的红头文件,要求组建“唐鹏飞办公室”对唐鹏飞身前的光荣事迹进行系统的整理,编纂成书。
理所当然的,当年唐鹏飞的贴身秘书陈时就担任了办公室主任。
“这是谁?”我指着名片问。
“你。”他说。
我拿着那盒名片玩把了半天:“我不明白,这个办公室搞出来干什么呢?”
陈时打了个比方。
“这就好像你想做生意得开店是一个道理。开餐馆得叫饭店、做心理咨询得叫诊所、卖房子得叫开发商是一个道理。别人总得知道你在卖什么。”
我恍然大悟。
于是我就变成了陈主任的贴身助理,鉴于我们俩之间的特别关系,这个助理显然是24小时性质,工资却少的可怜。月薪一千五。
我十月五号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忍不住跟陈时发牢骚。
“你先去考个公务员,进了编制就能涨工资。”
他这个笑话说的十足冷。
我打了个哈哈。
办公地点在西直门,离党办下属某机构和台盟内刊不远不近。
这地方我来过,陈旭当时闹着要跟我结婚的时候,就拉着我到这里来。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跟陈时见面。六七十年代的小矮楼,里面翻新过,设备很先进,只是无论怎么装修,也压不住陈旧的老房子散发出来那种腐朽中的气味。
十一过完,陈时开车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感慨。
从离开林育青到现在这一步,算下来不过半年,生活却已经变得天翻地覆。就好像我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扭曲的让我不敢回头看。
“发什么呆?”陈时递给我一个通行证,上面我那张一寸的照片,还是五年前照的,不知道他从那里找到?
“领导,我能干啥?”我回神,然后问。
这办公室真没什么工作。
所谓唐鹏飞生前的光荣事迹,总过加起来不超过十件,能影响到中国历史进程的一件都没有。陈时倒是煞有架势的每天从内部档案馆借无数的资料出来,我每天在党办下属的那个单位和台盟内刊之间来回几趟借还。有一间房子里被这些资料塞得满满的。
我在做的事情无怪乎就
32、第一个男人(18) 。。。
是把书里的资料扫描,打印,存档,然后做成PDF格式,塞到电脑里。
这么无聊的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我都快以为唐鹏飞办公室跟其他机构一样悠闲。
接着我们有了第一个访客。
开门的时候我并没有料到,进来的人是林育青。
他看见我也是一愣。
接着他快速的问我:“陈主任在吗?”
我点了点头,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等会儿,我进去说一声。”
“好。”他点头,转身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
我进去的时候,陈时带着眼镜,正在电脑上码字,瞥了一眼,依旧是之前那本给唐老爷子做的传——估计大概也许没有完成的一天。
“主任,林育青来了。”
他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表:“我跟他约的十一点,让他等会儿。”
“好。”我答应。
他抬头看我,仔细打量着我的表情,似乎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很有趣:“别怠慢了客人。”
“知道,主任。”
关了门出来,我才发现背上紧张的出了层冷汗。
林育青还在沙发上坐着,瞧见我,连忙站起来期盼的看过来。
“陈主任说让您稍等,他跟您约的十一点。”我连忙说。
“哦……哦……好。”他呐呐的答应,眼睛还是盯着我,眼神一瞬都没离开我的脸。
我只觉得脸上都要被他烧出个洞来,紧张的僵硬从背后蔓延到了头皮。傻站了半天,才想起来开口:“您稍等,我给您倒杯茶。”
从开水房找到一包不知道哪个年代留下来的普洱,拿水泡了。端着杯子半天都不想出去。一想到林育青那眼神,我就觉得心里拧着拧着难受。
开水间有个钟。
咔嚓咔嚓的走着。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
距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
前面是林育青,后面是陈时。
只觉得这辈子没有试过这么难熬的二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二更不?
对手指。。。。你们懂我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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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一个男人(19) 。。。
把水递给林育青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对他的大胆瞠目结舌,又恍惚觉得这一幕太他妈像浪|荡公子勾引大老爷身边的贴身丫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林育青,你活腻了。”我小声说,抽了手出来。
他也不生气,低声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我答:“还行。”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他说,“你去找陈时之后,他就给我开了绿灯。”
“地皮那事儿?”
“嗯……”林育青灼灼的看我,“遇见你真是我的运气,小厉。”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抹了蜂蜜般。
气氛有些尴尬,我咳嗽了一声。
“晚上有空没,好久没见了,一起出去个吃饭?”他稍微靠近一点,用那种很性感的声音勾引我。“还是老地方。”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这么说。于是我跟他去吃了饭,接着上了床。
真他妈的奇怪。
我觉得我这辈子运气还挺好,可是自从跟他上床后,就一直走霉运,小三儿、被踹、男公关、被人包养、被人强迫……看来识人不清,倒霉的会是一辈子。
办公室那个落地钟,突然响了。
我抬头一看,十一点整。
长长的松了口气。
“林育青,主任在里面等你。”我过去开门,转身对他说。
他直到进去的时候,都一直看着我,期盼我给他个什么答复。
我避开他的眼神。
中途端茶进去的时候,林育青正一脸颓态的跟陈时说什么。我放下茶要走,陈时叫住我。
“小厉,来做记录。”他递给我黑色的笔记本。
我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陈时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我。
本子用了一小半,前面是他的笔迹,龙飞凤舞的记录着些什么,没敢细看。我拿着笔和本子坐在稍远的地方,开始记录。
仔细一听,才惊觉,林育青这次遇到的可不是小事。
林育青之前盘了块西北五环外的商用地,塞了些钱,然后建了民用房,宋建平进去了,这房地产项目被勒令叫停。这楼盘卖了三年多,绿化都做好了,一千多户业主等着收房。这时候被勒令叫停调查,简直就是故意为难人。
“这可要命。”林育青说,“之前还好好的,陈主任,这儿十多个亿的项目,你说一旦闹起来可怎么办?”
陈时好像在出神,半天才说:“之前是宋局长给你牵的线?”
“对,早几年的事,宋建平那时候帮我找的人。陈主任,您说说,其他那么多商业用地改民用房,都没人管,怎么就管到我这儿?”林育青苦恼的叹息。
最后陈时说:“我想想办法。你耐心等着吧。”
林育青千恩万谢的出来。
我收拾茶杯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没走。等我走
33、第一个男人(19) 。。。
到开水间,他已经跟了过来,从背后搂着我,拧着我的脸往后掰,就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