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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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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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顿,见徐天海瞬间颇抵触地皱了一下眉头,沈欢嗤了一声:“别紧张,虽然我是挺喜欢你的,但还不至于没了你就不行了,这世道,谁离了谁都他妈是活。”
  徐天海无语,他从来没想过要留下来,也许,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思维惯式让他错失了最好的良机,徐天海一阵失神,从前呢?失去一样东西,未必都是他人的错。苏湛有妈妈,有朋友,有事业,有墨田,还有个蚵仔,不管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可在他心中,就是全部的世界,而自己却荒唐的想把他的世界替换。凭什么?苏湛那晚的质问声久久地回荡在徐天海的心中。
  “走了就别再来了,何必搅碎他的梦?没什么结果的……”沈欢苦笑了一下,耸耸肩,零落的话语飘散在绵绵细雨中。
  
  “你说什么?”陈悦举着电话筒看了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先不回去了,开庭的事再缓缓……”
  陈悦从床上一跃而起,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你是刷我呢还是刷咱人民政府呢?天海,到底怎么回事?别开玩笑了,限你明天立即回来,否则我马上去墨田接你,没的商量。”
  也难怪陈悦火大,平时忍气吞声的给徐天海做牛做马已经够命苦的了,现在又不知什么原因又耍起了大少爷脾气,连开庭上诉的事都当儿戏,真当你们徐家是皇亲国戚没人敢惹吗?出了事别说老爷子脸上没光,徐老夫人那关也难过啊!
  头疼,为什么当初一念之贪放弃自己法院的大好前途,答应辅佐这位太子爷弄个什么海悦高尔夫俱乐部,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确风光,也使家庭经济从一个阶级走向另一个阶级,但整日里替人管家的如履薄冰,从友到仆的心理转变,还要提心吊胆地应付太子身后的两宫垂帘,说没抱怨、不后悔那是假的。只不过看着媳妇做梦都能笑醒了,陈悦那点悔意常常消失于无形,偶尔和往昔的同僚坐一坐,从政从商谁更得意,还真不好说,反正每次结账买单都成了陈悦理所应当的。就像这次,为了上诉的事,他陈悦动用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才争取的机会?徐天海又不是不知道,你有钱有势,那头也不是好惹的啊,摆明了恶少相斗,下人遭殃。
  徐天海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到陈悦的内功大法,顶上冒起缕缕白烟,毕竟是最要好的朋友不能把事做绝,只好软声道:“我这里有点事走不开,不是下周四开庭吗,再给我两天,我周三一准回去。”
  这算是折中妥协了?陈悦反而一愣,看来那边的确有什么绊住了脚,什么事居然比现在的官司还重要?好奇心一起,陈悦贱命难改:“墨田哪儿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过去帮忙?可别吃什么亏。”
  看了眼床上尚未退烧的苏湛,徐天海对着话筒一言难尽:“回去再说吧。”
  陈悦忽然又想起另一件头疼的事:“诶,唐熙他……”
  话未说完,徐天海就匆忙地挂了线,陈悦的头顶继续袅袅白烟。
  
  挂了电话,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着苏湛略带棱角的面容,长密的睫毛投下一层孤影,唇尖微翘着,忧郁中透出一点顽皮的天性。
  亚力那屋是个单人床,徐天海没打算在那边打地铺,只好选择在苏湛的房间里打地铺,苏妈妈又不同意了,这里靠海湿气重,肺炎初愈的人不能睡地上。苏湛是双人床,不要紧的,若不嫌弃,就和病人挤挤吧。
  那怎么好意思……徐天海赶紧否决,其实这和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关系,不是不想光明磊落,更不想乘人之危,但谁也不是正人君子,心里那点古怪的念头作祟,苏湛的双人床在徐天海眼里和单人床没什么分别,甚至更小,小到他无法做到同床而不异梦。这个时候正是欲求不得,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紧要关头,再把鱼放到猫嘴边上,又不能吃,是要鱼死得快点,还是想猫死得快点?
  苏妈妈才不管你是猫是鱼,心疼儿子,也心疼另一个,执意地叫徐天海睡到床上去,最后有点不高兴了:“你还是那么不听话,唉……”
  我有吗?徐天海愣愣地琢磨不出个所以然,自己是不是哪里惹苏妈妈生气了?
  一声不耐又虚弱的声音从床里丢过来:“让你睡你就睡,啰嗦什么。”
  得,吵到病人了,徐天海噤声,乖乖地爬上了床,苏妈妈安心回房,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床上的俩人微笑着,好像看不够似的。
  徐天海不得不坐起身,这目光实在太诡异了,苏妈妈不是发现了什么吧?那也不能够啊,他要知道自己是个……苏湛也是那个……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苏妈妈终于道:“蚵仔,早点睡,不要吵了弟弟。”
  “哦,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徐天海顺着话茬答应着,至此终于明白点了,苏妈妈的心里也有个结,和苏湛一样的结,只不过上了年岁的人精神上不再那么理性了,出现点幻觉、错觉也未可知,何必伤了老人家的心呢,只是自己为什么也有点错觉、幻觉呢,刚才答应得那么顺其自然,天经地义,就好像练习过无数次了,一点都不意外,只觉脑里一片短暂的空白。
  


19、同床不异梦 。。。 
 
 
  一只,两只,三只……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靠,这都第几百只羊了?可以开个牧场了。徐天海慢慢地又把身体翻过去,即便小心翼翼还是不能避免双人床轻微的摇动,发出吱吱地声响,和帝王帐下宽大的法式宫廷床相比,苏湛的床有点孱弱。
  病人倒是睡得很安稳,好像不怎么介意与人同床的尴尬和不适,一直面朝里,连个翻身都没有,隐约可见均匀有致的身型,这是徐天海在黑暗中凝视了几分钟后总结出的成语,觉得自己此时语言能力在外界的刺激下,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进。于是乎,在均匀有致的概念里,心中便也起伏不定。有些后悔窗帘、蚊帐的双层遮蔽效果,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徐天海闭上眼睛也没用,苏湛身上那种淡淡的皂香味挥散不出去,偶尔飘进鼻孔,痒痒的,连带着心跳更加停一下又密一阵。
  心里的小人今夜也格外的精神,小手握着放映机上的摇柄,托着下巴望着对面的大银幕,和徐天海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表情丰富,津津有味:时而好奇,车窗外一双凝望的黑眼睛;时而气结,童叟无欺的趁火打劫;时而窘然,被一根皮带勒出淤青的蛮腰,时而欣赏,仙螺酒吧上下挥舞的鼓槌;时而惊叹,月光下的海面闪闪发光的酮~体,时而微笑,初次见到蓝围裙时的呆立……久而久之,画面停在雨夜的那一瞬,仓促、混乱、激情、甜蜜……
  嘎吱,放映机突然停止运转,画面无限放大,感觉铺天盖地,徐天海的心戛然而止,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了,又一个重重的翻身,不耐地轰开试图继续放映的小人,眼前的银幕上只留下无数只白白的大肥羊,一只,两只,三只……
  
  苏湛翻了个身,面朝上躺着,发热后的脸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密不透风的环境倒让身上发了汗,重新换了个姿势,轻松了许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没了声响。
  一只脚过于舒展,脚的主人任凭脚趾抵在牧羊人的小腿上,牧羊人所有的羊瞬间消失,心鼓乱响,每一个汗毛孔都在窥伺身边的动静。
  病人似乎又沉沉睡去,若是不算在黑夜中怦怦作响的心跳声,一切都安静极了。
  一只欲念的小羊挣扎着跳出羊圈,恣意奔跑,徐天海亡羊补牢,手中无笔心中有,开始运算起复杂的方程式,绘制精密的机械图,他觉得XX型战斗机在作战兼容性上还可以有所改进。呃,太好了,化欲念为科技,这么会功夫就解决了一个军事尖端上的科研问题。徐天海不禁欣慰,也不管这构想漏洞百出,有待复查。
  
  一声轻咳,病人似乎并不舒服,又一个翻身,只是位置估摸得不太好,徐天海在短暂地失去了心跳后,臀部又顶来一个膝盖头,瘦瘦硬硬的,羊圈里的羊都蠢蠢欲动,好几只都争着跳出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某人的确也素了有些日子了,这是在考验一个共~产~党员的钢铁意志吗?徐天海放弃了复杂的运算,开始背起了党纲: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坚持到底?就算我不是蚵仔,可他没有拒绝我的吻,他的初吻啊……这说明了什么?
  后腰传来阵阵的温热,一小片汗湿,徐天海的呼吸开始紊乱,心里的小人脱去汗衫,热得狂挥扇子……大哥咱想点难过的事吧,也许会好些。
  一个名字很及时地刺痛了徐天海的心,唐熙,你个混蛋!你不配我想着你。
  胳膊都麻了,索性放弃睡眠,放弃牧羊,徐天海坐了起来,良久,抬起埋在膝上的脸,大口地呼吸着,支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还会痛,这又说明了什么?
  
  “睡不着就聊聊天吧。”黑暗中传来苏湛沉沉的建议。
  徐天海吓了一大跳,敢情睡不着的不是他一个人,有了这个认知心里倒舒坦些了:“你……吵到你了吧?”
  “没有。”苏湛简单道。
  “好些了吗?”于心不忍打扰了病人休息。
  “嗯,好多了,你把蚊帐打开,有点闷。”肯定的回答叫徐天海略感安心,连忙支起蚊帐,想了想,又跑下地,打开一扇窗,夜晚清凉的空气顿时沁入屋来。
  “躺下吧。”苏湛道。
  “不了,我想坐会儿。”徐天海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距离,都醒着,又都躺着,他怕所有的羊都跑出来。
  一阵沉默后,苏湛也起身靠在了床上,率先找了个话题,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徐哥,你为什么来墨田?”
  为什么?徐天海虚晃地一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就算是一种逃避吧。”
  “被人追债?”苏湛也笑了笑,想起那天在银行徐天海狠歹歹的样子:有钱也不给这帮王八蛋!
  “就算是吧。”徐天海想了想,打算坦白从宽,在苏湛面前下意识地不敢糊弄:“我开了家高尔夫俱乐部,得罪了小人,被告坑害消费者权益,几个会员联名索赔退会费。”
  “你居然会打高尔夫?”苏湛真的惊讶,这人敢情还有项运动可以参加。
  不满地瞄了眼苏湛,徐天海横横地问:“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不能打?告诉你,没几个人敢和我赌杆数,哪天叫你见识一下。”
  苏湛挥了挥手,有句话及时卡住,果然是大叔云集的项目,运动小白痴算是大叔中的极品,好赖有个强项,继续问道:“官司赢了?”
  徐天海轻叹道:“打输了,我正上诉,下周开庭,得赶回去,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堆事。”
  “能赢吗?”
  “不知道。”
  “输了会怎样?”
  “赔个几百万呗,这几年白干。”
  “你怎么坑害消费者权益了?”苏湛坐直了身体,不禁问道。
  “说俱乐部霸王条款,强行上涨会员费,转让会员就亏损,也没有兑现当初入会时会员卡升值的承诺。”
  徐天海见苏湛不出声,想是自己说的东西离他太远,听不太懂。
  思索中苏湛忽然问:“也就是说入了你的俱乐部,要么终身制任你宰割?要么痛失入会费净身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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