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熙的脸色又白了白,水润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低低的嗓音抑制不住有些激动:“对,我是贱,天海,我跟了你三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三年里我为你都放弃了什么,你心里最明白,对我来说,这三年可以出多少专辑?拍多少部戏?能拿多少奖?”
“你少跟我扯这些,老子养你三年,要什么给什么,房子跑车哪样没满足你?不比那些被人玩的明星风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为了一部破戏甘愿被人玩,不是贱是什么,你他妈就是贱,天下第一贱!”
“我也有我的理想和追求,不是你笼里养的金丝雀!”唐熙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燃烧着伤楚。
“扯淡!”徐天海忽然有些气急败坏:“理想?追求?就是被李明宇操完了然后让全世界看我徐天海的人那玩意到底长什么样?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知道什么叫娱乐圈吗?听听人家给你们的定义:‘娱乐圈’,你们就是一帮供人消遣娱乐的玩意,懂吗!”
“徐天海,不许你侮辱我的电影!”唐熙也大吼,昔日的恋人宛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喂,大叔,不能这么说吧,艺术创作和商业炒作是两码事。”沈欢有些同情唐熙了,难怪前些年总觉得外形条件出众的他,作品量却那么低,半红不黑的,偶尔露一小脸,估计也是和徐天海斗争后的结果,不过……那部《蝶殇》改天一定买张碟看看,还得是完整版的,口水中……。
徐天海忽然才有了某种意识,忙向客厅外的走廊看去,沈欢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身后的苏湛站在灯光的幽暗处,仿佛与那片幽暗融为了一体。
“你赶紧走人,我这里还有客人,没时间招呼你。”徐天海果断逐客,语气冷淡又有点紧张。
随着徐天海的目光,唐熙的视线移向了客厅外,越过那位吊儿郎当帮自己说话的主儿,定睛看站在角落中适才开门的男孩,虽然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污,却站得很挺拔,身材……嘁,好吧,比自己还健壮些,不过型没自己的好,再怎么说也是在专业教练指导下一块一块练出来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倔劲,嘴唇微微抿着,目光相触,微微垂下了眼帘。
转回徐天海,唐熙的眼里多了一份恨意,这份恨意混杂着说不清的幽怨与哀伤,看得徐天海一阵一阵发慌,却也有些得意,我徐天海看上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唐熙差,速度之快,品质之高,有目共睹。避开唐熙咬人的眼神,下意识地迎向苏湛直射而来的目光,那里边,也有着一股幽怨与哀伤……徐天海得意不起来了,头上飞过几只小乌鸦,嘎嘎嘎地。
原本是欢乐今宵的,却总也逃不开锵锵三人行的命运,徐天海的意识有点模糊,苏湛和唐熙都好像嵌进墙里的剪影,无声地晃动着。
一个剪影走到另一个剪影前,语声极其失真:“你是下一只被钦点的金丝雀吗?”
苏湛皱起眉,沉沉地望着唐熙,相持了多久,没人知道,因为当唐熙走出房间时,其余三人都维持着原有的姿势,连沈欢都沉默着,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猪骚味,还有唐熙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洗完澡后,徐天海凑合地穿了件陈悦的旧衣服,头发还没干,苏湛就告诉他第二天要离开A市回墨田去了。
“噢。”徐天海不抬眼皮地:“多待几天吧,明天带你们去俱乐部玩玩。”
“不了,真的要回去了。”先洗净的苏湛握着根棉签转着耳朵里的水,头发也湿漉漉的。
一阵烦躁,徐天海看了沈欢一眼,这小子机灵,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
链子还是掉了,沈欢有些为难,索性保持沉默,苏湛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何况俩人身上爪干毛净,得赶紧回家挣钱。
“走,都走,一个也别留!”徐天海丢开毛巾,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没一件顺心的,每一件都烦,烦透了。
沈欢叫了声“徐哥……”
徐天海自觉没意思,摆了摆手:“没事,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喂!”苏湛叫了一声,不轻不重,刚好敲在徐天海的心坎上。徐天海停住了脚步,暗暗舒了口气,一旦走出这门自己肯定更后悔,没辙,黔驴技不多,除了望着苏湛再也没了其他作为,就那么一直望着……寂静的小屋,终于传来苏湛无可奈何的声音:“走吧,我送你回家。”
夜晚的风烈烈吹来,夹带着几丝湿气,天际边传来隐隐的雷声,烦躁的心倒静了静,坐在车里,一路都没开口,路虎进入了别墅区,再不说从此后也就不要说了,深吸一口气,徐天海连个过渡都没有,突然道:“我不想让你走。”
车子随之熄了火,停在一片黑暗中,苏湛的手停在钥匙上,没有再发动,两眼望着前方有些凝重。
徐天海的语气有点像给陈悦布置工作:“你明天回去我不反对,可是希望你考虑考虑将来的事,留在A市,留在我身边,如果可以,把你妈妈接来,我会派人专门照顾她,再找几个好大夫给她治眼睛。” 伟大的蓝图需要伟大的工程师来描绘,什么才是苏湛最割舍不掉的,徐天海拿捏得住。
“还有吗?”苏湛忽然问。
“只要不出格,随你想做什么都成,我倒是很想你来俱乐部帮陈悦的忙。”
“还有吗?”苏湛又问。
“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房子、车子、工作,不喜欢上班也成,开个店铺吧……总之,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还有吗?”苏湛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轻不可闻。
徐天海沉吟地看着苏湛:“出国也没问题,你挑个好地方,等我把手头的事告一段落,咱俩一起度个假。”
苏湛不再问了,也不做声,若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还在闪烁,徐天海几乎以为他被黑暗吞没了。
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噼里啪啦地倾天而降,窗里窗外两重天,窗外一片水色茫茫,白花花地模糊了所有;窗内干燥温热,路虎的外壳隔绝了一切,一个密封性能良好的大壳,将彼此的气息都聚拢,氤氲在方寸天地。
风声、雨声、呼吸声,声声催逼,先下手为强,今天必须完成爷计划中的某一部分,徐天海欺身上前,渴求的唇吹来耳热的话语:“小小的蚵仔还挺会折磨人……”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在诸多物质诱惑面前,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
我爱你这个人了,可你恰好灰常灰常的有钱,接受你的人,是不是也意味着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钱?可当真的都接受了,爱情……还会是起初的那份纯洁吗?
很想让爱情的纯度提炼得再纯粹一些,可惜,我们却往往活在最现实不过的物质世界里,别说你不会为这些诱惑而动心,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我想说的是:别拿这些东西放在你我之间的感情里,哪怕我现在真的很缺乏,可我的骄傲和尊严远比你给的要贵重的多……
30、抗拒 。。。
抗拒,却不彻底,从墨田那个莽撞的雨夜开始,仅有的几次亲密,都给了徐天海莫大的鼓舞,就是这种不彻底的抗拒越发撩拨人努力向前冲,得陇望蜀,心痒难耐,不是折磨人是什么?苏湛的壳也很坚固,却总留着一条缝隙。
撬开紧闭的唇齿,拢住躲闪的身体,徐天海仅凭一只手就占据了上风,路虎柔软的座驾不知什么时候倾斜了,有限的空间激发着无限潜能,苏湛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发烫的身躯终于打碎了那声微不足道的抗拒:“你别这样,放开我。”
“别哪样儿?”压住欲要挣扎坐起的苏湛,徐天海轻声戏问,宽大的手掌情~动地来回抚~摸那瘦挺的小腰,对方没有应答,只有微微的颤栗。
唇上都是甜蜜的味道,比起第一次,苏湛的吻虽然还是那么慌乱和生涩,却明显有了方向感,,丝丝连连的液体顺着口角滑落下来,弄得彼此都黏糊糊的。
刚刚洗过澡的皮肤都是清爽的味道,触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紧绷,喘息就急促,引得人停不下来。一张雪白的纸,一颗青涩的梅子,散着发干净怡人的气息,朦胧的光束下,那双安稳沉静的双眼此时蕴藏一丝野气,夹带着惊惶、迷乱,如临大敌,黑幽幽地全部落入徐天海的眼里,面上的热气吹得人就要窒息了。
逼仄的空间禁锢着身体有限的活动,异样的情绪缓缓流动,四目交织,看不清彼此的容颜,偶有闪电划过,却将眼底最深处的欲望一览无遗,一滴汗水从徐天海的额上滴落下来,砸在苏湛的脸上,一只手很辛苦,却也很顽强,再也受不住地探到对方拼命蜷窝的两腿间,薄薄的短裤下硬度惊人,居然连内~裤都没穿,想是洗完澡就睡了,没想到还要送徐天海,苏湛倒抽着气息,不堪重荷,声音听起来极力沉稳,却又透着隐隐的激动:“徐天海,我不想……”
他撒谎,他想——徐天海的手毫不客气地伸进给了无数方便的短裤,握住了那根顶端已经湿润的火热,缓缓地抚摸,发出了一声长长地满足地“嗯……”,仿佛被抚摸的是自己,它是我的,最干净的,比唐熙的干净,不会那么不安分,从此以后,它只属于我一个人。
尽管苏湛挣得厉害,但徐天海坚决不撒手,没想到比唐熙的更粗壮,十分!徐天海心中亮起了一盏明灯,将苏湛冲出喉咙的声音闷回肚里,舌头搅拌在一起,徐天海根本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轻轻的抚摸按耐不住地撸动起来,短裤已经脱到腿上,那根曾在月光下晃动的美物,此时激颤不停,本能想躲闪着却又背道而驰地在对方的手里高昂着。
徐天海的唇松开了,苏湛大口地呼吸着,鼻翼微微张合,除了闷哑的呻~吟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任凭徐天海的湿吻沿着前胸一路滑下去,比起身下的销魂蚀骨,身上的酥~痒早已不算什么,却越发混乱不堪,加重了某种渴求,这渴求就像滚动在体内的火球,到处都是火捻,一点即着,徐天海的舌尖刚刚舔了舔挺立的乳~首,就像打开了某个致命的开关,掌中的火热忽而跳动几下,一切都来不及了,苏湛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咬紧双唇,硬生生将卡在喉中的那声呜咽吞了下去,电闪雷鸣中,徐天海眼睁睁地看着浓密的毛色里那根美物颤抖着喷薄而出,烈烈白练,充满力道,晃得人眼睛发花,射得身上、车里到处都是,一时间气势如虹,倒不觉窗外的风雨如何惊魂夺魄。
苏湛抚着身下,无声地看着自己涓涓而流,又抽动了几下,终于一切都停止了,轰地向后倒去,双臂挡住了脸,就那样一动不动躺在座椅上,除了尚未平息的粗喘,仿佛死过去一般。
徐天海未免遗憾,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尝尝那里的味道,好吧,好吧,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体谅一下,情~欲过后,苏湛看上去有点难过。
徐天海斯斯艾艾地凑过身来,刚才被苏湛狠命的一推,现在又不出声的躺着,有点拿不准了,摸出纸巾,小心去擦苏湛身上的痕渍,苏湛触电般又是一个轻颤,抢过纸巾,迅速退后,糊弄着擦了几下,一瞥眼见徐天海两眼痴痴地望着自己,又赶紧拉上短裤。
徐天海忍不住道:“害什么羞啊?”
苏湛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