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又补上一句:“就是想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嗯,他是我的蚵仔。”
“大叔!你——你在说什么啊——”苹果的红脸蛋激动得都有些发紫了。
“小苹果,别辜负了那个最喜欢你的人,只有他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
徐天海昂首阔步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亚力的眼里先是溢满了感激,继而一汪深情的看着身边嘴巴仍没有合拢的女孩。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越发的孤单,沈欢居然还没从A市回来,估计是又到哪里玩去了,亚力说,墨田的海再大,也装不下沈欢的一颗心。
苹果再也不理徐天海了,板着面孔,拒之千里。亚力只围着苹果转,阿涛回父母的餐馆帮忙,海滩的快餐车越发的冷清了,一天也见不到几个客人,索性结束了生意,只等下一个旺季的到来。
苏妈妈每天都要收听海洋气象预报,徐天海也跟着听,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中间是收音机,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徐天海快把苏妈妈每一道细纹都牢记于心。
他没有打听过去的那段岁月,于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还不如同她一起平静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他要的,早晚有一天都会到来。
“蚵仔,我们晚上吃蚵仔煎好不好?”
“呵呵,好啊,我来摘韭菜。”
一老一少,老的叫着自然,少的答着爽快,没有人太在意这其中的微妙变化,起初亚力有点惊讶,后来想着大叔是为了安慰苏妈妈,也不再多想。苏妈妈偶尔还会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还这么顽皮……慢点吃,还这么着急……走路还是那么不稳……
怎么、这么的一大堆,徐天海只是别有用心地听着,间或答着:哦,是啊,嗯,是的。
这就是要和苏湛过一辈子的男人?未来的老公?呃,怎么看大叔都像是未过门的儿媳妇在讨好未来婆婆的乖觉。亚力抖了抖身上竖立的汗毛,玩命往嘴里扒拉着饭,生活太“精彩”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淡定!
夜晚躺在苏湛洁净的床上,徐天海久久不能入睡,清淡的,属于苏湛特有的味道似乎无处不在。深吸一口气,倍加怅然,抚摸着柔软的被褥,细腻的棉缓缓在掌心中滑过,就像男孩的手臂曾经那样缓缓地抱过来,惹人眷念。
孤枕就一定难眠吗?
徐天海的答案相当肯定,事实是,他已经和苏湛的蓝精灵抱枕以各种姿势“缠绵”了大半夜,其间只迷糊了一小会儿,在和苏湛手拉手沿着海边狂跑的一个趔趄后,就又清醒异常了。
这份清醒只维持了几秒钟,转瞬变为惊跳,隔着白色纱帐,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隐约可见,就站在纱帐外。徐天海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后退到墙角,瞪着床边的人影,一颗心兀自狂跳不已。
纱帐缓缓挑起,黑暗中,苏妈妈声音柔和地响起:“别怕,蚵仔,是妈妈。”
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动,徐天海只轻轻嗯了一声。
苏妈妈摸索着在床边坐下来,向着徐天海伸出一只手臂:“靠近些,我想好好看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太晚了,留言我争取明天回复,请亲们谅解,我的确不如从前更的勤了,努力工作,努力写文,也努力地生活着,我想大家一定和我一样,每日都在努力着……
36、星语心愿 。。。
借着床头那点暖光,看清了彼此,至少徐天海可以将苏妈妈眼里点点泪花看清,心里有个地方瞬间软化了,虽然他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冥冥中的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但这温婉的泪花已叫人无法抗拒慰藉一个老人思念成疾的心。
“妈——”徐天海轻声而唤。
苏妈妈哽咽地点点头:“哎,乖,蚵仔——”满是老茧的手粗粗拉拉地抚上朝思暮想的脸庞,再也遏制不住地抖动起肩头。
将啜泣的老人拥在怀里,徐天海沉沉地吸了口气,如果一切都是错误,那就错一次吧,重要的是,爱人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从此以后,他和墨田,还有墨田的这对母子,真的不想分开,那种难以割舍的牵绊,也不想再深究了。
黎明前的那段沉黑最添一抹孤清无助,徐天海半点睡意也没有,好不容易劝苏妈妈回屋睡下,却再也无法恢复平静,点点滴滴汇聚成溪,继而壮大汹涌起来,翻滚着,撞击着,亦如习惯性的头疼如期而至,掏出小药瓶,摩挲半晌,任凭那痛持续不断,小药瓶重被塞进枕下,咬了咬牙,索性扭亮床前的灯,来到苏湛的书柜前。
上次为了找《论语》,这次纯粹打发时光,看着上两层的瓶瓶罐罐,手心痒痒的,偷看别人的东西,也得分是什么?书,可以,至于其它的嘛,有待商榷,关乎爷的人品问题,上次偷看带来的教训不可忘却,等主人回来了,他要亲自问问看,叠这么多星星到底为了什么?
目光老老实实地落回下两层,国内外名著不少,也有些武侠言情什么的,听说,看一个人的藏书基本可以了解这个人的精神世界,真的吗?嘁,很少看闲书的徐天海撇撇嘴,眼前的书柜,精神太……强大!一时半会了解不出啥,这小子难怪脑子灵光,嘴巴也毒,心眼更是多,将来自己恐怕是要吃亏的,连沈欢都还知道有个沈从文呢。
所以说,孩子学习,做家长的千万不要逼着,有了动力,孩子自己就想学了,这八成就叫主观能动性吧,就像徐童鞋,从来都对郭老茅、曹鲁巴敬而远之的,今日里下了决心也要追求一番,不为别的,只为将来不要吃了苏湛的亏才好,兵书还是读过几本的,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爷不是没有文化,爷只是更注重实际运用。
好吧,徐天海很认真地进行了一番筛选,国外的那些人名太聒噪,虐人,本来头就疼,还是先从国内的看起吧,从书柜里拽出一本名气很大的——《红楼梦》,古典文学哈,苏湛身上那时不时流露出的沉静优雅,挺招人喜欢,咱也熏陶一下呗。
不到半个小时,这部世界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被徐天海翻了大半本,伴随着无数个哈欠,太好了,困倦终于不请自来,不是说名著吗?为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一院子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罗里吧嗦?嘁,徐天海合上《红楼梦》,想不出苏湛看《红楼梦》时的心境,唧唧歪歪的,可千万别跟书上学啊,动不动就耍个小性掉个眼泪的,他徐天海岂不是要哄他一辈子?
一辈子?真要可心了,哄就哄一辈子又何妨?徐天海笑了,窃窃喜之,一丝甜蜜绕心间,头也不怎么痛了,翻身坐起,书归原位,眼皮再次向上两层撩去,不仅手痒,心也痒,琬星那个星星瓶里,竟是些惊人之语,什么愿上天赐她一个肌肉男!我靠,这都什么心愿?还好意思给念出来!
那……俺家的这位写了点啥?尤其是这半瓶的,还没填满,肯定是最近的……他和他,也认识了大半年了……徐天海抱着胳膊,挠挠下巴,很严肃地盯着那些星星瓶,然后,看看窗外,已渐鱼白,看看房门,关得好好的,最香莫过凌晨觉,苏妈妈一定睡得很沉,四下里静悄悄的。
轻轻地旋开瓶子盖,取出最上面的一颗粉红色的星星,看着就暖暖的,笨手笨脚地拆开,徐天海眨了眨星星眼:“帆扬起的日子,道声别离,在别离的浪花里,心已回航。愿平安归来,愿思念轻远……”
什么意思?
写个心愿嘛,为什么弄成这个调调?要猜的!不过呢,若硬要往自己身上靠,嘴里仿佛嚼着一块蜜糖,即将出海的人,道别的那个不是自己还能是谁呢?船还没开,心却不想走,只是,最后一句愿思念轻远……徐天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小纸条辗转在指尖,又按旧痕折上了,转瞬间,又是一颗粉红的小星星。
索性把瓶子底朝天,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星星乱跳,随便抓起,拆开,细读: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照片上的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站台上的他,真的是吗?心跳的好快,愿苍天真的不再负我!”
“一定要找到那两个小子,还他一个公道,唉,这人,真是个麻烦,呵呵,我捡回来的!”
“蚵仔煎诶,那味道伴随着你我成长,你恍惚的眼神是否忆起曾经的岁月?”
“曾经拥有,还是天长地久?蚵仔哥,你在等什么?”
“沈欢喜欢他,我知道,可我的心,又有谁知道?”
“他笑的时候……呃,怎么说呢,还真是……那蓝围裙,我服了,彻底服了!拜托啊,别再折磨我了,乱了,都乱了,他干嘛还不走?”
“苹果,对不起……”
“笨啊,沈欢,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别招惹他,好吗?”
“A市XX区XX路XX号……我要看看他的家,或许这次会有新的收获。”
“妈妈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可心却是最明白的,她什么都不和我说,可我却都知道,蚵仔,你到底为什么不相认?”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却不能拒绝他吻我!!!”
“他的承诺,和我是那么的遥远……”
“臭脾气,你是天王老子吗!就不拽你!敲碎你的壳!”
“泪,色狼一只,吃大亏了,真该叫他在海水里多泡泡!”
“今天很忙,很忙,可他的短信很短,很短……只有一个。”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愿你一路平安!”
“我故意的,一起失眠吧,其实,真的很想,从未有过的恶念,好吧,败给你了,很想和你做一次!(横看成岭侧成峰,怎敌他臀翘诱人)!”
“墨田,我回来了,可我的心呢?留在了何方?他不是蚵仔,而我也不是金丝雀,为什么我却如此的伤心欲绝?”
“我想你,你是我的蚵仔公!”
……
星星坠满地,桃花朵朵开,字字珠玑泪,颗颗暖人心。
徐天海,噼里啪啦过电在晨曦中,恰似每一根发丝都打出了火花……尤其那张带括弧的,一直攥在手里,打开,看一遍,再打开,又看一遍,快捻碎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取出一个满瓶的,迅速拆解着,一颗,两颗,三颗……一瓶,两瓶,三瓶……
考了低分的自责……当选学习委员的喜悦……清明节的思念……妈妈的视力不要再恶化了……建一艘吨位级的大船……少年人的烦恼,大男孩的惆怅……点点滴滴,岁岁年年,几乎每个星星都能看到蚵仔的字样,仿佛所有的心事都在默默地对他诉说,一年一个瓶子,没有都拆开,匆匆读过,已窥全貌,满床的五颜六色,看到后来,徐天海再也没有力气将它们一一复原,手心里兀自攥着那张额外加了括弧的,满嘴满心都是苏湛的味道,酸酸涩涩,亦苦亦甜,浸在这味道里,不知不觉地深深陷入,就连枕头都是酥软香甜的。
梦里的一切真是太好了,好得叫人实在不愿醒来。
一对乌亮黝黑的眼睛,睫毛刷刷的,晶晶亮,亮晶晶,小脑壳晃动着,徐天海嘿嘿地笑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那小脸蛋,欲罢不能,谁让那小样这么讨人喜欢呢。
被捏的小脑壳咧咧嘴,却很受用,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巴,凑了过来,在徐天海的脸颊上蹭啊蹭的,滑滑的,痒痒的……
那还等什么,徐天海的嘴巴也凑了过去,两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