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敢打这个电话,我也马上通知严律师,你会接到我的离婚协议书,这个权利想必属于我个人的吧?瞪什么眼?天海说的对,我们谁也不是你的兵,离开你,我只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孝顺我就够了,我们一家人再也不用看你这个暴君的脸色过日子了。”
徐炜的咆哮戛然而止。
“摔啊,你以为你拿的是点三八啊,不就是个哥窑盅吗,上次砸了儿子,这次还想砸我?行,要砸就快点,你毁的不是宝贝,是我的心,把我打了,咱们一了百了。”
“都他妈的是疯子,雪萍,你别逼我。”
“老徐同志,是你在逼我们所有人,你可以不接受儿子的选择,但我的选择也不会更改,我都这把岁数了,可以没有你,但我再也不能没有儿子了。”
“雪萍,你一直都这么冷酷无情,你……”徐炜忽然哽噎了,这世上如果真有今生来世的话,那他、张雪萍、儿子,前世不知谁欠了谁,今生这样的纠缠不清,看着傲然无惧的老婆,那双美丽的凤眼永远都充满了自信、果断,它们也有温柔的时候,暖融融地仿佛可以融化掉所有的不安和艰难,他就是靠着她走过了大半辈子,他一个人,走不到今天,同样的,也不会有明天,他始终离不开她,就连她泡的茶都比别人的好,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徐炜高大的身躯颓然倒在椅上,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张雪萍走过去,将这个受了伤的男人抱在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不多说神马,因为还有~
58、观战 。。。
当苹果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一幕时,目瞪口呆,春天里的春天,无限风光好,门外相拥而吻的俩人随即也扭过头来,彼此的手臂搂在腰间,环在脖颈上,四目对双目,三个人都很泥塑,三张关公脸。
被砸过额头的徐天海反应忽然提速了许多,看了看苹果手中的垃圾袋,率先开口:“丢垃圾啊?”
苏湛点点头,替苹果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啊。”
一问一答的结果就是一袋垃圾被丢在俩人身上,苹果把门一关,一切又归于平静。
相互望望,苏湛略带尴尬,徐天海倒没什么的耸耸肩,头又凑了过来。
苏湛急忙臂挡:“还来,快拿钥匙。”
徐天海谁啊,赖皮赖脸地又把嘴巴堵上来,管他呢。
门又开了,苹果的脸再度出现,这次连眼眶都弩圆了,终于爆发了海豚音:“你们太过分了,有完没完啊!”
嘭,门又关上了。
徐天海也不闹了,掏出公寓的钥匙打开门,阿涛已经笑脸相迎地跑出来:“我说苹果你怎么搞的?他们回来了,你气鼓鼓的干啥?”
一番激动人心的会师后,徐天海略略提了下在父母家住了几天。亚力迅速看了看苏湛,苏湛笑了笑,表示一切都很好。苏妈妈也很好,换到更好的疗养院,有专家级医生医治,暂时先不回墨田,要等苏妈妈的眼睛手术康复后再回去。
大家心里一阵安慰,俩人很快发现少了个沈欢,一问下,刚刚缓过点劲来的苹果又来了气:“一个一个都是有组织没纪律的,那个更野,到现在还没回来,今天再没你们的消息,明天我们就打算回墨田去了。”
“噢,呵呵,看来我们不是最差劲的。”徐天海胳膊肘碰了碰苏湛的腰眼,苏湛一笑,表示认同。
亚力翻了翻了白眼,这年头,甭管男女,一旦有了奸情,必定同穿一条裤子!
苹果索性扭头进了里屋,兀自生着气,心里接受和亲眼看见所带来的冲击力毕竟不一样,忽然间就委屈了,眼眶不争气地湿了,背后有脚步声,苹果赶紧抹了把眼睛。
以为是苏湛,没想到会是徐天海,苹果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和他,远不止曾是情敌的微妙关系,他的背后,有她更加抵触的因子而无时无刻不在空气里挥发,这使他每次一见到他,就多少有些不自然,甚至想发火。
徐天海探头走进来,插着兜,挺了挺肚子,呃,没了,只好挺了挺胸膛,假模三道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可以么?”
苹果扭脸不看他:“这是你家,随便你。”
徐天海大喇喇坐下,半晌无语,苹果不禁回过脸来,却见大叔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不不眨地凝望自己,更不自然了,大声质问:“干嘛?”
徐天海的目光落到苹果的腿上,出了神,苹果窘然,最讨厌别人这么盯着自己的腿看,站起身,甩手要走,却被徐天海唤住了:“苹果,对不起。”
苹果站住了,回头向神色凝然的徐天海望去,徐天海满含歉意的声音更加地清晰有力:“对不起,虽然我不配和你说这三个字,但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
苹果捂住耳朵,脸蛋更红了,迟来的对不起倒让人有掉眼泪的冲动。
徐天海也站起来,走到跟前,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女孩,却又觉得不合适,这辈子除了老妈妈,还真和别的女人是绝缘体,琬星都不行,只好捏着苹果的半边袖子,努力了半天才又蹦出一句来:“你做我妹妹吧,亚力以后就不敢欺负你了。”
……
……
……
徐天海后来的景况该怎么形容呢——亚力不搭理他,阿涛不敢搭理他,苏湛保持中立,唯恐担上重色轻友之嫌,倒是苹果很给面子,一声一声别有内含地喊着:“哥,麻烦让让,你挡住了路……哥,拜托别没话找话,大伙现在不想说话……哥,你老跟着我干嘛……”诸如此类,徐天海那块花格大手帕,一下午掏出来N次,暖气再热,也架不住屋里的另类气氛升温快。
就在徐天海孤掌难鸣,瞪眼吹气,吹气瞪眼的时刻,黑天使降临了,说是天使,因为他也有良善的一面,屋里的气氛顿时焕然一新,之所以黑,因为他有时很任性,进了门,也不痛阔别几日的老友们打招呼,只字不提失踪的事,直奔自己的行李,扔出一句震撼全场的话,果然有明星范儿:“赶紧收拾东西,都别楞着,去火车站,就买今晚的票。”
一气呵成,沈欢拎着行李包,几个屋子一通乱串,敛着自己那点家当,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大伙都跟盐柱似的戳在原地,齐刷刷地虎瞪着他,犹属徐天海的眼睛瞪得最有型。
“哟,大叔,你没事吧,诶,蚵仔,干妈挺好的吧……”
“沈欢,你没事吧?”望着大冬天还一脸汗的沈欢,亚力终于忍不住发问。
沈欢又动起来:“快收拾东西,咱们今晚就走。大叔,你跟我们走吗?”
“喂!”苏湛喝住了头上冒烟,脚下乱晃的沈欢,好像屁股后面有鬼追似的。
“交代!”苏湛要求着。
“交代什么?”沈欢装傻充愣。
不用反应了,很快就有人给出了交代。门铃乱响,可见门外的人也是个不管不顾的脾气,沈欢神情有异,忽然冲向徐天海:“帮我挡一下,别说我在,全靠你了。”
为什么会是我?徐天海来不及问,沈欢已经连人带包地闪进了卫生间。
几个人的下巴全砸在了脚面上,苹果跑到门口,看了看,惊讶地转过头:“是唐熙!”
啊——连下巴都没的砸了,苏湛迅速看向徐天海,这里能和唐熙扯上关系的也只有这位爷了。
徐天海好无辜啊,向诸神发誓,他就在选秀活动现场见过唐熙一面,还是为了苏湛和沈欢,平日里连做梦都没唐熙的份儿。
不管怎样,人家唐熙那么大一腕,就站在门口叮咚叮咚执着地呼唤着屋内的某个人,还嫌不够,故伎重演,大喊着:“沈欢,我都看见你了。”
苏湛很无语,某爷的旧爱还真是一句台词闯关到底。
哦嘢!徐天海飞快地给了苏湛一个“看,和我没关系”的小眼神。苏湛无力地翻了翻眼皮,这家伙,我该拿什么来爱你,我的衰哥!
苹果上前开的门,面对唐熙,有些紧张,指了指屋里,忽然又摇了摇头,除了还在玩眼神战的两只,亚力和阿涛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唐熙及时刹住了往里闯的脚步,看到徐天海,不知哪根神经起了条件反射的作用,就是弧度太长了点,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敢情你这儿还有套房子啊。”
徐天海淡定地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唐熙也懒得和他斗嘴,瞟了眼苏湛,依然没打招呼,直视徐天海:“你的事我也没兴趣知道,我找沈欢,叫他出来。”边说目光边向各屋里扫着。
“你找他干嘛?”苏湛淡淡地问。
唐熙不愿意和这位取自己而代之的人说话,怎么看都不顺眼,这点阴影看来一时很难消除,依旧只对徐天海,两眼闪着一丝快意的光芒,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词语一出,算了,有什么零件就砸什么吧,通通坠地,全场皆愕!
徐天海下意识地就笑了:“别逗了,不可能。”
苏湛忍不住问道:“凭什么不可能。”
唐熙冷笑,难得和苏湛一个口气:“是啊,凭什么不可能。”
徐天海张了张嘴,方才缓过神来,对哟,凭什么不可能呢?就因为唐熙曾经是自己的人?两脚又踩地雷上了,一边苏湛,一边唐熙,脸上都很有内容地看着徐天海,这个永远都以自己为爷的家伙,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抬起一只手,徐天海难掩澎湃的心绪,一指卫生间,第一时间出卖了沈欢
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唐熙潇洒地敲了敲,声音性感柔和,仿佛念的是最深情的一句台词:“沈大少,面壁思过吗?换个空气新鲜的地方,更利于思考人生。”
哐当——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沈欢,根本不理会唐熙,冲着徐天海怨念地:“大叔,你可真够意思,苏湛,小心点,这家伙没义气!”
唐熙冷笑一下,不阴不阳地应和着:“可不是,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你还跟了他三年。”沈欢语含讥讽。
唐熙眨巴眨巴眼:“……谁都有脑残的时候,噢,原来你介意的是这个。”
徐天海不干了,躺着也能挨枪子,当着爷的面这么肆无忌惮的伤爷的自尊,“喂,我说你们——”
苏湛生生扯住“受尽侮辱”的徐天海,心里想笑,眼角眉梢不由自主地生动起来,手心里攥着爷的“粉”拳,给予最深切的同情和安慰,这个唐熙,虽然傲气得有些过于做作,人倒不坏,此时……还有点可爱。
唐熙和沈欢都没理会这边徐天海的阴阳脸,一把抓起沈欢的胳膊,唐熙命道:“换个地方说。”
沈欢甩开:“我哪儿都不去,你走吧,别来烦我。”
唐熙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谈私事,更不想在徐天海和苏湛面前如此不堪,看着沈欢抱着行李包,心下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再次抓起沈欢的手腕,板着脸向外拖去。引发一阵小骚乱,沈欢拽住了苏湛,苏湛不防备一个趔趄,苹果、阿涛本能地扯住了沈欢。唐熙哪有那么大力气,好汉难敌众手,放开沈欢,气咻咻地把堵在喉咙里的话喷出来:“好,你跑吧,你这个没种的家伙。”
“你他妈说什么?我没种?”沈欢眼睛瞪起来。
徐天海笑了一下,抱着胳膊靠在了墙上,今儿个戏好,还免费的,往日里你们是怎么观爷的,今天爷一并观回去,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