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抓痕。
花小莫抖抖眉毛,大侠也会撒谎了,挺失望,也挺困惑,有谁能近身他身上留下痕迹。
脑中浮现金云那张脸,花小莫扯扯嘴角,应该不是。
“小莫,天色已晚,们就先出去了,药草已经备齐,等会白宸会处理,明日一早王府会有来客,们需要出席,早点歇息。”
张了张嘴,花小莫恍然,轮到白宸了?这种默契和谐的排队爬上他的床的感觉太突然,他还没准备好。
花小莫无意间碰到落九霄的胳膊,落九霄抿紧唇,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额角溢出些许薄汗,似是隐忍着痛楚。
掩了门,兰七跟落九霄相互对视一眼,“胳膊上的伤。。。。”
“无大碍。”落九霄眯起眸子看着头顶那轮即将成形的满月:“别让他知道。”
两往各自住处走去,前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眼前,失去理智的少年如嗜血狂魔般去摧毁触手所及的东西。
他们三为了阻止,身上都带了不少伤。
而那个神庙里的老给少年除去杀念,平息怨气,一日一夜的时间,第二日诡异圆寂,如其说是被害,更像是主动献身,仆对主子的服从和甘愿。
神庙的变故惊动了朝廷,也把宫里的那位给惊动了,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麻烦。
“的后日抵达。”落九霄装作无意的扫了眼左侧黑暗中一处,很快收回视线,动了传音术:“秦毅让医治的是谁?”
兰七脚步不停,面上无一丝异样,亦用传音术回复:“只知中了千魇,其他无从得知。”
“后院有古怪。”脚步放缓了几分,落九霄抬头看着空荡的回廊:“几百隐藏暗处,那里守护着什么东西,或者什么。”
“夜间时有真气波动,小莫那个房间下面有名堂。”
两回到各自房间,黑暗中隐约有细小的动静,只一瞬便恢复宁静。
东边一处园子,书房摇曳的烛光将四周一排排书架照的忽明忽暗,几案前一袭黑色锦袍的男食指敲击桌面,目光若有所思。
面前站着一个灰衣,神色冷硬,一身寒气。
“他晚上吃了多少?”
“回王爷,是一小碟青菜和几口米饭。”灰衣如实答道:“公子还喝了两杯果酒。”
“药量减轻两成。”秦毅看着随风摇动不止的烛火,沉声道:“让许茂进来。”
“是。”灰衣恭敬告退,随后就走进来一黑脸大汉,正是前日去给花小莫传话的许茂。
许茂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咧嘴问:“爷,找何事?”
“神庙的事走漏了风声。”秦毅神情冷冽:“青和那老东西们眼皮子底下死了,这件事不能这么了了。”
许茂后背一凉,抬手抹了把脸,咚的一声跪地上:“属下有罪。”
“三日时间找出细作,宫里那边按兵不动。”秦毅眸中寒芒乍现:“这月十六是陈婉生宸,得备份大礼。”
手脖子上抹了一下,许茂露出狠辣的神情,“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子下去。”
“她适合更好的死法。”秦毅勾起唇角,目光闪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布满阴霾。
“梨园那边有异常吗?”
许茂露出异常不解的表情:“那几个成天围少年身边不吃不睡,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
靠椅背上,秦毅看了眼窗外夜色:“撤了。”
“啊?”许茂微愣神:“不监视了?”
秦毅挥手,不愿多说。
“那,爷,属下先回去了。”许茂摸摸头,应声离去。
房中花小莫靠床上看面瘫大侠一趟趟往木桶里添热水,放药草,拿布巾,又走到床边去碰他的衣服,他惊悚的睁大了眼睛:“那个,,自己来。”
花小莫吞了口唾沫,不太自然的脱掉自己身上的单衣。
把花小莫拦腰抱起来,花小莫僵硬的窝他怀里,脸上的潮红蔓延至耳垂,如同一只熟透的虾米。白宸目光看向旁边,闪烁不定,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坐到木桶里,热水侵入皮肤,丝丝暖意融进血液,花小莫舒服的哼了声,瞧见杵边上跟木桩一般的,“自己洗就行。”
白宸瞥他一眼,未动。
看著坐桶内光溜溜的少年,目光从那朵似是快要绽放的花蕾上掠过,白宸的眼神瞬间沈了下去。
花小莫第一时间去捂自己的下·身,下一刻才发现这个动作很矫情,尴尬的咳一声,大大方方的任由白宸看。
“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皱着眉头看白宸,看进对方沉静的墨眸。
白宸低垂着眼帘,按照兰七的交代,取了几样药草放进去,淡然道:“莫要多想。”
听到平日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花小莫转过背:“嗓子不舒服?”
“并未。”白宸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花小莫,声音越发沙哑,卷起袖子撩起水擦着眼前单薄的身体,又添了热水,问道:“尚可?”
“嗯。”把湿的布巾递过去,趴桶边,看着白宸神色肃然,身体紧绷,一副上战场的样子,花小莫凑近几分,快贴到白宸的鼻尖:“行不行啊?”
39
白宸默然不语;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少年;见他清澈的双眸烛光下泛着迷的光彩;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见对方不吱声;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开始没话找话:“白辰;觉得怎么样?”
“冲动易躁。”白宸瞥他一眼;淡淡道。
“没问这个。”花小莫气结,拍掉脸上的水珠子,又理了理头发,正儿八经的问:“是问;这个如何?”
“甚好。”白宸的回答并无半分迟疑;声音虽淡,却微乎可微的柔了几分。
花小莫抬头;愣愣的看着白宸,良久,唇角弯起,呵呵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特傻,为什么这么开心。。。。。
“帮擦背吧。”
“好。”白宸勾唇,脸上的笑意敛去,眼底的柔和尚存。
拿着湿布巾少年后背那朵花蕾上擦拭着,白宸忽然皱了下眉,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胸口,面色神情复杂难辨。
许是安心舒畅,花小莫放松身心趴木桶边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压根没想过白宸也是个正常男子,也会有欲,自然也不知晓白宸此刻的隐忍,更不知道对方一直动用内力化解欲·望。
两又交谈了会,基本都是花小莫一说,白宸偶尔吐出只字片语。
“困?”撩起他微湿的发丝,用布巾擦干,白宸看着木桶里的药材浸泡程度,又看向一副极度困倦的少年。
“唔。”花小莫含糊应了声。
放下布巾,白宸弯身将花小莫抱起来,单手托着,另一只手抚他后背,动用内力祛除他身上的水珠。
彼此的唇擦了一下,只不过昏睡过去的花小莫反应迟钝的没发现,无意识的白宸胸口蹭了蹭,
,而白辰身子则僵了僵。
少年似是做什么梦,眉头蹙起,白晨靠床边,取出笛子吹奏起来,笛音轻柔如水,丝丝缕缕飞扬而开,将夜色渲染出了几丝柔意。
而床上的少年眉头缓缓松开,唇角微翘。
入夜寅时
床上熟睡的花小莫忽觉耳际隐约有压抑的轻唤声伴随着痛苦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黏腻而又专注的声音滑入薄弱的耳膜,渐渐织成一片大网占据了整个脑海。
鼻腔涌进淡淡血腥味,逐渐浓烈,花小莫徒然清醒过来,先是把胳膊一横,去碰枕边的,却见扑了个空,他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心慌的掀开被子下床,借着月光摸到灯盏那里拿火折子点燃,房中缓缓亮堂了起来。
一切依旧,唯独缺了那个本该床上与他同眠的。
窗外树影摇曳,打纸窗上,从里面去看,就像是黑影屹立,然而,就花小莫低头整理衣襟的瞬间,窗外大风吹过,树影左右晃动摇摆,只一瞬恢复平静。
唇上麻麻的,花小莫拿手摸了摸,之前闻到的气息怎么那么像那个疯子。
还有,这么晚了,白宸去哪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衣的男子进门,卷进来一地的寒气。
“是不是出事了?”嗅出不寻常气氛,花小莫跑过去问。
白宸抿唇,淡定地道:“只是几只迷路的夜猫。”
见花小莫呆怔的站着,白宸掩了门褪去外衫,把花小莫抱起,走到床边腾出手掀开被子放平,而后自己侧身躺下,挥手熄灭灯盏。
被窝里还存有不少暖气,花小莫全身的寒冷尽消,他撑着身子黑暗中准确对上白宸:“真没出事?”重复了一遍,声音异常凝重。
良久,黑暗中才听一个声音回应:“嗯。”
定定的端详着近咫尺的这张脸,普通平凡的面容,细长深邃的眸子,印象中一沉不变的一袭白衣,清冷如风,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融化身上的冰霜。
白宸,阿七,落九霄都骗他,他们为什么遇到事的时候不是选择倾吐而是编织谎言隐瞒?
谁来问过他的感受,他活了两世,经历的远比普通还要多,情,心,性,哪样不是亲身体会过。虽然武力值一般,可他内心足够强大。
比起被他们护身后,他更想与他们并肩而立。
心里长长的叹息,花小莫躺回床上,闭上眼陷入沉思。
他这个异世大陆最先选择去相信的是白宸,初到陌生环境,心理与思维都无法恢复正常,患得患失,捕风捉影,会是心防最脆弱的时刻,所以那时遇见的和事对自己印象最深。
白宸能让他安心,这点毋容置疑,过去是,现亦然。而落九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害怕,恐惧,可得知他将不久于世的消息时,那一刻,除了无尽的担忧,再无其他。
至于阿七,是喜欢的,桃花村居住的那些日子很开心,无忧无虑。
有个宠他,满足他的无理需求,该珍惜的,所以他会好好珍惜。
花小莫突然一惊,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冷?”耳边响起清凉的声音。
“是有点。”花小莫顺着这句话往下说,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睡了。”
说着便微侧头,而白宸则移过去几分,让花小莫靠他怀中。
次日一早,花小莫就被叫醒,连早饭都没吃,就同兰七一起跟一眉清目秀男子后面,边走边打哈欠,原本还困意十足,耸拉着脑袋蔫蔫的,却看到那片竹园的时候猛然清醒。
门口站岗的几名护卫神情肃静,目不斜视,花小莫抬头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心里七上八下,真不像活。
后院比前院要寂冷数倍,石子铺成的路两边被磨平,只留中间完好的石子凹凸不平,有点类似前世盲路。
两侧是几棵银杏树,排列的很奇怪,左侧花圃打理的很干净,修剪的也很到位,右侧是个凉亭,孤零零的那里。
中间很空,偌大的院子只有一条石子路。
越往里走,花小莫心里越发紧张,四面八方涌来的古怪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伸出手去碰兰七。
直到手被一层暖意包住,传递的温暖才让他不再那么不安。
领路的男子突然止步于一扇门前,“爷,已带到。”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声音,似是因为某种原因,极度沙哑干裂。
话落,那名男子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看着兰七,目露慌意。
兰七拍拍他的手,勾唇浅笑,无声的安慰。
门突然打开,花小莫跟兰七进来后又砰的关上。
里面的一幕让花小莫胃里翻滚,直接扶着门框干呕,兰七脸色也不太好,抬手拍着花小莫的后背,贴着耳边柔声诉说了几句,又从身上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巨大的铁笼子里铺着华贵的毛毯,一披头散发的卷着身子缩笼子一角瑟瑟发抖,露外面的耳朵上布满被肆虐过的痕迹。
房中除了呕吐物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