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便觉压抑的人物。池砚对著应梓林,已然是惧怕了,如今被连应梓林都畏惧的应梓中抱在怀里抚摸,更是毛骨悚然,硬邦邦地坐在他大腿上,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哪里错了这小命就保不住。那双冰冷的手掌在面颊唇上游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
应梓中的手渐渐放肆,在池砚耳垂上爱抚,然后顺著脖子摸到锁骨上,将池砚身上穿著的宽松袍子一扯,就露出白花花的肉,最显眼的,还是池砚胸膛上殷红的乳粒,尤其是佩带了红宝石环后,那儿更诱人采撷。
应梓中的手居然微微颤抖了,轻抚到乳丶头上,小心地托起那银环,这下,连眼角绷著的细纹也松弛,池砚不经意看他,发现他笑了,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想著这男人笑起来挺好看的念头。可下一刻,乳丶头上撕裂般的剧痛扯著池砚回归理智,惨叫一声,眼角就渗出了泪滴。
应梓中手里拿著一只本应穿在池砚身上的银环,搁在眼前仔细看。越看,眼神就越阴冷,道最后,那眼神都是凶恶的。应梓中一把提起池砚,把他扔到墙角,重重地跌在墙壁上,撞得池砚半天爬不起来,连挣扎也难。
“我问你,这东西是哪来的?”应梓中抓起池砚的胳膊,把乳环举到他眼前,怒道。
池砚胸口疼,背上疼,胳膊也抓的扭断般,如何还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哽咽道:“我不……知,是……是……老板……”
应梓中冷笑道:“齐铭远?想也知道,能想到这主意的,还能有谁?”说著擦擦池砚脸上沾的尘灰,道:“他以为,找个长得像承想的,就能如愿吗?休想!”
应梓中一把又把池砚摔回地上,池砚再也承受不住,喉头微甜,哇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池砚眼见自己吐血,心知这回不仅仅是伤皮肉了,怕是……命不久矣。心里又急又痛,气血翻滚至极,翻著白眼便晕了过去。
“池砚!”应梓林扶著池砚,摸他的脉发觉还没死,这才稍稍放心,抬头就对应梓中抱怨:“大哥!这人是我带出来的,怎样也得让我带个完整的回去,你这样,我可怎么跟铭远交代!在这,你再想要承想也没法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迟早要搅和得他在地下也不安宁吗?”
应梓中大袖一甩,从牙缝里挤出:“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说吧,摔门而去。
应梓林看著怀里昏迷的池砚,万分矛盾。其实,他巴不得池砚早早消失了,省的齐铭远看到他,就露出让他抓狂的爱恋。可又不得不保他周全。
齐铭远答应让他带走人时,明明白白说了:“应先生,人你带走,可他若是缺胳膊少腿地回来,请恕奴家不客气了。”
应梓林此刻只盼著大哥念在承想的份上手下稍稍留情了。他叹口气,招来小厮命他给东篱下捎个口信,就说要留池砚在应家住三天。
第二十五章
捎口信的人还没回来,齐老板已亲自赶到,被拦在大门外。家丁不认识他,见他的打扮就不像个正经显贵的人,也不替他通报一声,气的齐老板跳脚,大喊大叫嚷嚷著让应梓林滚出来见他。
应梓林这厢还在担忧齐铭远该怎麽反应,耳畔就传来隐约的呼喊,那声音越来越响,自个儿的名字也被一而再地提起,似乎,还有些粗口。应梓林皱紧了眉头,不想也猜得到,敢这样对他叫骂的还能有谁。
这个人,还真沈不住气……
应梓林一面想著怎麽糊弄他,一面匆匆到门口。果然,齐铭远掐著腰指著家丁破口大骂。幸得应家管教严厉,那些下人都隐忍著没把他乱棍赶出去。家丁们求救似的可怜兮兮地看著应梓林,只待二少爷一点头,就把这个言语放肆的男人打跑,岂料应梓林像珍宝似的抱住了那个人,软语温言地安抚他,可那人一点也不领情,拳打脚踢,招招撞肉,疼的应梓林呲牙咧嘴,即便这样,也不肯放手。家丁们看不下去了,在家门口被欺负了去,传出去应家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几个人一合计,七手八脚就要把齐铭远扯开。
没想到应梓林眉眼一竖,厉声呵斥他们住手,一脚一个把忠心为主的家丁蹬开,揽著齐老板的肩膀进了大门。挨打的那几位成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好心反而没得好报,可这是主子踢的,就算再有怨言,也得往肚子里吞。得了,自认倒霉吧!
一到僻静处,齐铭远便甩脱了应梓林的手臂,揪起他的衣领兴师问罪,要把池砚带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出了应梓中,谁还敢对应梓林这样?就算平时,齐铭远对他也是三分敬畏,客气十足,此时只怕是气昏了头脑,那些个礼节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言语咄咄,气势汹汹,哪里还有齐老板悠哉雅致的风度?
应梓林被扯得肉疼,合掌握住齐铭远的手,故作哀求道:“铭远,你给我松开些啊,要是就这麽勒死了,你可就没相公了!”
齐铭远扬起唇角冷笑:“相公?勒的就是相公,池砚呢?把他还给我!”
应梓林心里一暗,道:“你就只想著你的池砚,难道不管我的死活吗?”
齐铭远道:“哦?二少爷的死活还在奴家手里?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干脆奴家把您的命结果了,免得有人记挂。”
应梓林苦笑,脸上憋得青紫,也开始翻著白眼,挣扎的力气渐渐失了。齐铭远万万没想到自己手劲这麽大,竟然也能闹出人命。虽然嘴上还不妥协,手腕的力道已然轻了许多,应梓林顺势软软地跌在他身上,把齐铭远撞了个趔趄。
齐铭远立即发觉自己上当了,应梓林怎麽会这麽娇弱?正想著,腰上一紧,已被应梓林抱了个满怀,一双贼手在全身上下胡乱捻弄。他个子与应梓林相当,可身量与他一比就稍嫌瘦弱,这麽女人似的被抱著,让齐铭远很有屈辱的感觉。
他可以张开大腿让男人上,却不愿弱势地让人玩弄。
齐铭远满心是被欺诈了的恼怒,胳膊肘子往后一顶,正正好捅到应梓林软肋上,应梓林吃痛,可手臂仍是不松一下。
“混蛋,放开我!把池砚给我!”
“你还想著那个小东西?齐老板什麽时候对别人也这麽上心了?我可是伤心了……”应梓林一听到齐铭远说起池砚,一股说不上是什麽的滋味就在喉间肆虐,想要冲出来。
“哼,你伤个屁!池砚要是有个闪失,我跟你没完!”齐铭远最恨他的调侃,指甲掐住肉一寸寸掐进去,以至於血都要从指缝里冒出来。
“铭远!你疯了?他只是池砚!你的承想已经死了,你还痴妄些什麽?”应梓林忍著痛,一根根掰开齐铭远的指头,齐铭远却突然安静了。
应梓林只觉后背寒意袭来,接著大哥的声音就冷冷传来。
“梓林,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应梓林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却还是紧抱著齐铭远。他自然不会傻到再去触应梓中的逆鳞,可齐铭远并不领情,张口便是:“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应大人,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应梓中冷冷看了齐铭远半天,才慢慢道:“齐铭远?是你吗?”
齐铭远大笑,笑够了才嘲讽道:“应大人贵人多忘事,我一个无名小辈,您不记得是正常。奴家记得你就成了……以后,还得仰仗大人多多捧场,照顾我东篱下的生意。”
应梓林暗呼糟糕,齐铭远这样说法,肯定要惹得大哥大发雷霆,他忙捂住齐铭远的嘴,打定主意就算齐铭远咬下他的指头也觉不放开。
应梓中却只是一笑,道:“我们的交情,自当如此。现下,有一桩生意,不知铭远有没有意思谈一下?”
齐铭远被捂住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得话,拿眼神对应梓中示意,应梓中就喝道:“梓林,放开铭远。”
“铭远铭远,你叫的亲热!”应梓林火大至极,抓著齐铭远的衣裳怒道:“你什麽时候又一次勾搭我大哥?好啊,有个承想不够,还得加上个你……你们东篱下想要翻天不成?”
齐铭远只是微笑,扬起眉梢冲应梓中抛了个媚眼,娇声道:“爷您尽管吩咐,就算是承想,奴家也给您送一个来!”
第二十六章
应梓林气炸了肺,碍著那人是自己的大哥不敢发火,而对把自己气得牙根痒痒的人又下不去狠手,神色反复了多次,忽而羞恼忽而嫉恨,酸溜溜地把心儿都握成个皱巴巴。
齐铭远眼角里瞅他,尽是魅惑挑衅之色,看在色中恶鬼应梓林眼中,无疑是赤丶裸裸的勾引了。揪著他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揪往胸口摸,在那富有弹性的地方揩油。
他自以为身子挡住了,不会有人看见他的动作,但应梓中什么场面没见过,冷眼在一旁,把他们俩的荒淫行径尽收入目。
齐铭远察觉到应梓中饶有兴味的眼神,亦是毫不示弱地望著他,反手勾住了应梓林的脖子,嘴巴无形地说著:“瞧瞧,这就是你弟弟!”
应梓中眉梢一动,面皮微微抽了一下,拿双眼狠狠剜了还在偷偷享受的弟弟,凶狠至极,可言语确是另一个样子。
“齐老板,真是善解人意。那我就不惭,跟你讨个人。当然,这银子,必然加倍。”言辞恳切,像是真心要做这桩买卖。
齐铭远轻抚著应梓林的手背,按著他坐到石凳上,脸上笑意盎然,凝视应梓林却对应梓中道道:“应大人有如此诚意,奴家虽然做的皮肉生意,可也讲究个诚信。只要您给的价格合适,这里什么都好说。”
“齐老板,那就恕我直言,我还真就想要个承想。哪怕出万金,也想要。不知你刚才所说,是否算数?”
“自然算数。只是……应大人最清楚不过,原来的那个承想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现下您想要,我也不能把他从阎王老子那儿抢过来,所以……”齐铭远微微有些犹豫。
“这个我清楚。你只要把那个叫池砚的孩子,教的跟承想一模一样就够了。”
一直安静的应梓林撑起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可齐铭远一屁股坐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做出些个娇柔媚人的姿态来,应梓林软玉温香满怀,想说的也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应梓中不动声色地皱著眉头,他看不惯齐铭远的放荡无耻,是打骨子里的厌恶。生为人上人,却与这等低贱之人厮混,真是丢尽了应家的脸。他干咳几声,可一直惧怕自己的弟弟居然置若罔闻,想起身,最终还是腻在那儿。
齐铭远淡淡讽刺地笑:“应大人这样吩咐,奴家一定照办。可……现在得让我见见池砚吧?万一他提前去了阴曹地府,这桩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
应梓中道:“他安好,只是身子偶感不适,正在府内休息,我这儿有最好的大夫,齐老板不必担心。”
应梓林也不愿见池砚回到齐铭远身边,听到哥哥出口挽留,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齐铭远并不领情,只是说:“东篱下的清倌从不在外过夜,免得失了名节。让池砚留在大人家,恐怕会有污大人门庭,坏了规矩。”
应梓中摆手道:“无妨。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他若有什么闪失,我一力承担。”
齐铭远道:“现在让我见见他。”
应梓林摇头:“他在休息,不能被惊扰。”
齐铭远冷笑道:“什么时候这个东西变得如此娇贵了?调丶教个几天几夜就算卖了他,他也睡得什么也不知道。应大人,您如此阻拦,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