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慌张地低头行礼,不敢抬头看他二人相貌。
个子高一些的风教习命他抬起头,仔细看了容貌,然后又拉出手来看过了,才低声对花教习耳语几句。花教习听了,心里有了打算,略微沈吟道:“明早卯时就在门口等著,自然有人带你过去。记得了,今晚开始不许吃饭。”
浓儿应下了,又被单独叫出去嘱咐了,两人才离开。
池砚畏缩地耸了耸肩,欲言又止。浓儿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风花雪月四位教习里,这两位是脾气最好的,由他们来,你也少受些罪。”
池砚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问:“不是……齐老板亲自教我吗?他难道不教我了?”
浓儿尴尬一笑,道:“可能是老板近日忙,所以才叫两位教习过来,你大可放心。”
池砚脸上灰败,无精打采地收拾著地上的残局。浓儿蹲下陪他,叹息道:“在这东篱下,哥儿们都是靠卖才能过下去。就算以前你是天王老子,只要进了这儿,就要被千人压万人骑。你……可一定要想开。”
池砚咬住唇,半晌才低头用力点头,捏著骨牌的关节都突出来。
“教习是连老板都要退让几分的人物,你可要小心著应对他们。”
“我晓得了。”
浓儿一屁股蹲在地上,侧头看著他,幽幽道:“你不要看上老板了,你会后悔的。”
池砚一愣,连忙追问。
浓儿回忆道:“以前有个不错的哥儿,老板一直看中他,可是,他居然胆大包天打起了老板的主意,结果闹到崩丶盘。”
池砚的脸渐渐红了,沈默地收起东西在桌上摆整齐。只听浓儿续道:“齐老板把他折腾得没了人形,最后谁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池砚忽然开口道:“我……不会想的。”
浓儿意味深长道:“你不会想,不代表你不想。算了,赶快再玩一局,明天可就没时间再碰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浓儿便把池砚从床上拽起来,为他梳洗,并换上了宽松的白袍。
池砚的眼下又是浓重的黑色,板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浓儿不放心地一而再地嘱咐他,直到池砚不耐烦地点头时,才住口将他送到门口。
不一会儿,风教习就过来了。见了池砚也不多招呼,微微点头示意他跟著,池砚便乖乖跟他走了。
过了一扇月门,一个独立院落就出现在草木假山之间,极为隐蔽。
进了院,池砚迎面便看到了周庆,想起那惨痛的经历,心里愈发害怕。周庆笑嘻嘻地过来,先跟风教习打了招呼,然后就瞧著池砚直笑:“又是你?最近学的怎么样?”池砚后退一步,不敢再走,被风教习抓著领子拖走,进了个黑压压的小屋。
几点烛火在角落处亮著,此处摆设池砚甚是熟悉,正是那灌洗之所。
进了门,风教习便命池砚脱了衣服,问道:“昨晚吃饭了吗?”
池砚抱著胸口,诺诺道:“没吃……”
风教习点点头,命人为池砚灌洗。几次过后,池砚又如上次一般瘫软在凳子上,只会喘息。风教习凑近摸他后丶庭,确定滑润了,就抱起他放到榻上,取了角先生替他用上。这一次用的不算粗大,轻易地便进去了。可池砚还是觉得不舒服,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风教习又另外拿了一根玉势,搁在池砚眼前,命道:“拿著,放进嘴里。”
池砚迟疑著拿过来,在唇边徘徊良久,直至风教习不耐烦地瞪他了,放小心翼翼地伸著舌尖舔了舔。
风教习一把将玉势塞到他口中,喝道:“只是舔能练出口丶活来吗?给我好好含著!”
那东西一下子顶到喉咙,那深处立刻有股血腥味泛起,心知是被弄破了,可是又不敢嚷嚷著哭叫,只好听著教习的话从头到根吮一遍,最后含著头部往喉咙深处送。送到一半时,再也进不去。池砚可怜巴巴地看著风教习,风教习不为所动,按住他的头颅往下压,道:“这口丶活是不少客人喜欢的,你不会,难道想砸东篱下的场吗?”
池砚眼泪汪汪地努力吞著,口水流了一下巴,费了很大力气才深喉。风教习道:“来回这么做。”池砚又得听话乖乖摆动著头,让玉势在口中进出。这样很累人,牙齿不时碰上坚硬石块就是一阵钝痛,嘴巴也酸到不行。
风教习拿著根竹鞭,一见池砚松懈了就抽他的大腿内侧嫩肉。虽然用力不大,但因为这里柔嫩,更加疼痛。
池砚一丝不敢松懈,握住玉势口丶淫,屁股上插著势,形态媚人。
那风教习忽然冷冷一笑,道:“怪不得。”
第十六章
“怪不得,老板居然破例让你留下了。看这样子,不就是天生该被男人上的吗?”风教习在他臀上来回摩挲,弹弹嫩肉,转头道:“花教习,你来瞧瞧这小屁股,够骚的吧。”
花教习笑嘻嘻过来:“老板眼光自然不错。”
风教习扳起池砚的脸,对花教习道:“长得倒是挺像。”
花教习笑著端起下巴,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眉眼像了。”
池砚吃惊地望著两人,嘴里动作一顿,接著就招来鞭子抽打,眉头拧紧了往一边躲,被花教习抓著脚腕拉回来。
风教习抬起他的下巴,抽出那根玉势,把上面的唾沫在池砚身上擦了擦,拿它拍著池砚面颊,笑道:“可惜啊……长得再像也比不上那个人。”池砚疑惑地眨眨眼,开口询问时被风教习重新塞住了口,后面也有花教习拿著角先生浅浅抽弄,麻痒痛楚夹杂席卷而来,冲散了他的理智,只是强撑著一口气才能老实趴著。
不多时,耳畔传来凌乱脚步声,又有几人列队而来。花教习停了抽弄,拍拍手道:“都来全了吗?”
有人恭敬道:“回花教习,上个月新买的人都在这里了。”
花教习看了看人,又把几个长得不好的挑出去。池砚忍不住睁眼一条缝偷看,只见有五六个赤身少年堆挤在一块儿,都是披散著头发,脸上都是惊恐,身材样貌都是很不错的。池砚心里一沈,明白了这些人跟自己是一样的,心里的悲苦之意愈盛。
风教习察觉他不专心,鞭子便重重抽在他腿弯上,痛得池砚张口便呼痛,那玉势就掉在外面。风教习冷冷一笑,捡起玉势丢在一边,拉著池砚让他跪趴著。池砚见他满脸戾气,心里暗叫不好,全身蜷曲著,默默往一边躲。风教习按住他,捏他肋下腰侧,一捏一个青紫的印子,钻心的疼。
池砚咬紧牙关,再也不敢吐一声。旁人围观带来的羞耻感,让他全身蒙上了粉红色,青白红夹杂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淫靡无比。
一边看著的少年均害怕地看著被打的,那鞭子就像要抽在自己身上,个个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心里都清楚这就是所谓的杀一儆百,想到下一个被打的可能是自己,噤若寒蝉。也有那好色不要命的,眼角不住地偷瞟池砚,喉头乱动,脸上也有不正常红晕,显然动情。
眼见著细嫩的地方都没什么好肉了,风教习才停了手。池砚眼泪汪汪地伏在榻上,后背颤抖。花教习扶起他,拿帕子被他擦擦涕泪,轻声安慰道:“好了,以后乖乖听话就不会吃苦头了。”
池砚哪里还敢稍微不敬,擦净了泪水顾不得羞耻,就主动摆出前面的姿势,拿著玉势努力送入口中。风教习挑挑眉梢,似笑非笑地扫过其余少年,他们如坠入寒冰中,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花教习拍拍风教习的肩头,和蔼地笑笑,道:“行了,你们也继续昨天的课业吧。”
那些少年听了,如蒙大赦,一溜烟地到了另一侧,熟练地拿著各式器具操弄自己,面上神色并不痛苦,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池砚心里发寒,前所未有的绝望压顶而来。木然地舔著嘴里冰凉的器物,连屋里温暖的空气都觉冰冷。
池砚不知道这一日是怎么过来的。他的人生,完全被这一天分成两半。
浑浑噩噩地被搀扶著回去,不等浓儿过来问询几句,他就埋在床单里嚎啕大哭,肩膀不断地抽动。
浓儿知道他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只道他哭一会儿就好了——从认识池砚来,见了不计数的泪珠子,早已见怪不怪。浓儿轻拍他的背抚慰一番,便出去弄些吃的。正是开始教导后,他们吃的也与以往不同,大多是些汤水,还有蛋羹豆腐等,肉食和粮食是极少再碰了。浓儿心疼他,谎称自己嘴馋,跟厨子偷偷要几块牛肉带著。那厨子还特意嘱咐不许给他家公子吃,浓儿嬉笑著应著,心里却想著怎么劝他多吃一点。
进门时,池砚的哭声已止。浓儿心道,是他心绪过了。把手里托板直接放到床头,哪曾想,那床上凌乱一片,但哪里有池砚的影子?
浓儿慌了手脚,莫不是想不开了去寻短见?!糟糕!
他忙跑去秋心阁找齐老板,可他并不在。浓儿左右想了半天,居然没找个一个能顶事的。有想著这么一会儿也跑不远,给几个熟识的小厮通了消息,便心急火燎地四处寻找。
把几个水塘假山都找遍了,仍是找不到池砚的身影,浓儿心急如焚,脸上酒窝紧紧绷著,脑子里的念头不断翻滚,人手不够,单凭他们几个,等找遍了,只怕池砚也没了气。他万般无奈,只得硬著头皮前往秋爽阁,去求雁翎。
雁翎为人刻薄,而且与池砚素有龃龉,可他目前是这东篱下最红火的小倌,算是有威信的一个。如果不是没法子,浓儿也不会想到去找他。浓儿心存著几分侥幸,希望雁翎可以大发慈悲,多给他点人手。可是雁翎一听是上次害自己挨罚的那个池砚,就借有客人一口回绝。
浓儿那一丝侥幸被扼杀,心灰意冷之下,也自暴自弃一般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寻,发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眼看著日头沈入西山,繁星明朗,浓儿急得满头大汗,团团转著,正想著再去找齐老板,只见一个长得很是秀美的青年匆匆忙忙走过来,一见浓儿,眉头立即舒展:“你是浓儿吧?”
浓儿点头,问道:“请问你……”
“我是郁唯,现在不忙说这个。池砚现在在我那里,快去看看吧。”郁唯拽著浓儿便走,急忙道:“他今天很不对头,身上怎么那么多瘀伤?”
浓儿迟疑一下,咬牙道:“今天,是他第一次被风花教习调丶教。”
郁唯“啊”了一声,脸色也是大变。
第十七章
两人匆忙赶到郁唯住处,只见池砚蹲在墙角抠地面,地上松软些的泥土都被翻出来,下面坚硬的石块磨得指头出血了,还是不依不饶地抠。
浓儿冲上去抓起他的手,泥巴混著血丝把手上糊得一塌糊涂,池砚倔强地往回缩,不肯让浓儿碰他。浓儿一天的脾气发作上来,挥手就甩了池砚一耳光,池砚被打得脸偏向一边……木然的眼睛没有一丝生气。
郁唯拽著浓儿的袖子,轻轻道:“我碰上他时,他就这个样子了。”
浓儿摇晃著池砚,恶狠狠道:“给我清醒点!你这孬样装出来给谁看?没人会可怜你!”
池砚怔怔抬头,薄唇紧闭著,少有的倔强凶悍出现在脸上。浓儿呆了呆,不禁松开了双臂。
“好了……没事了……”浓儿紧紧抱住池砚,轻抚他的头发柔声安慰著。池砚在他怀里全身僵硬,可还是缓缓放下了双手,伏在浓儿肩膀上,很是乖顺。
郁唯看这样景象,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