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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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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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笼罩在了两人之间。明显到小九有一次来看“小侄子”,趴在哥哥的肚子上问:“哥哥哥哥,我要叫臭道士姐夫了么?!”

呆傻的小九被小十拖走:“你有姐姐么?!分明是哥夫。”

卫禩连纠正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不过,卫禩被道士拘在家中安心养胎。道士却在进行另外一件事,自打卫禩和他说过400年之间他们都是捕食通缉犯或者作奸犯科以后官府尚未发现的恶棍,他在心头便产生了几许疑惑——如若是卫禩说的是真的,那做的明明是无比正确的事情,师父为什么要针对他们,并且一次次的强调让自己必须捉拿卫禩?况且师父明明活了500岁,他完全有时间自己去扑杀卫禩,早不发难晚不发难,偏偏要等到自己20岁的时候?还有他和卫禩的第一夜,那颗“大力龙虎丸”可是师父交给他的……如若卫禩说过他之前和人交/huan都未曾有孕,那问题会不会出现在龙虎丸之上?

殷禛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他又不敢贸贸然将这些问题拿回去讨教师父——他是奉命出来扑杀狐狸,还不是来和他过夫妻日子的!

想到这里,道士忍不住又脸红了,是不是怀了孕的狐狸都比较粘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要,可是每次挂在他身上不愿下来,一脸迷醉的都是某只妖狐好不好?!

他赶忙甩甩头。他已经拿着府尹的令牌,将周围几个地区的通缉犯档案都调了出来——卫禩与他说过,三十年前,他和小九小十在莫干山上住过两三年。调查他不是怀疑他,而是……殷禛与卫禩密厚相处了两月有余,两人之间也有了……纯情的小道士是真心想和这只其实不太坏的狐狸,一直过下去。

只不过,殷禛不信邪的将三十年前的卷宗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所有通缉犯,不是自首,就都是被各地名捕所抓,竟然无一人失踪。

卫禩……是在骗他?

那一天,着了急的殷禛架着祥云先后去了周围好几处府衙,连带着芒砀山附近的府衙都没有放过。直到他神色有些飘忽的飞回到了乌衣巷的家中,走到了巷口的时候,一个老者站在了他的身后:

“殷禛,为师让你去捉妖,你就是这样捉的?”

三个月身子的卫禩行动已经有些笨重,他撑着腰站在了二楼,远远往下张望。小十拉了拉他的衣角:“哥~~是在等哥夫么?”

TBC

然后,定制印刷的封面已经出来~(≧▽≦)/~啦啦啦

☆、67·军中辛苦

饭毕之后;二人见时候不早,便也双双踏上归途。归途中照旧一路无话,只有府尹在前头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此处的风土人情、美食好景。快要从这山谷中出来时候,雍正爷脸上划过了几许怅然,被眼尖的府尹瞥见了;便拱手作揖:“郡王,此处山水秀美,可要赋诗留恋?郡王一字千金;也是万民福德了。”

雍正爷并未着急答应;只是笑着带过话题——行军打仗之中如若留下什么文墨;无事便罢;一旦有事;岂不是“人赃并获”被人充作筏子?

府尹似乎随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暗骂自己脑筋愚笨,忙不迭放慢了马步,与四爷又细细详说这附近名胜,甚至为了拓宽气氛,连“玉堂镇”是依照“白玉堂”命名的这种无稽笑谈,也拿出来打了牙祭。倒是将雍正爷乐得够呛,直说别讲白五爷是金华人士,更是画本中一位英雄;倘若这“玉堂镇”和“白玉堂”有甚关系,他倒要高兴这十里八乡的百姓是安居乐业到有空如此遐思了……

府尹见这次的马屁没有拍在马脚上,连一侧的八爷也忍俊不禁,心头大松下了一口气。他哪儿知道胤禩虽是笑“玉堂镇”的轶事,却也还寻思某人方才吃着自己夹的菜,一面用水点于在餐桌上的半句小诗——

“灵波九转天人际,原来凡圣一念中。”

看起来是大气端方,只是他若敢将“八万四千总为空,有卿在侧造化功”缀到前头给府尹留念,他倒真心赞他一句敢作敢当了。不过这也就是一时笑谈,当胤禩惊觉自己想法时候,慌忙收回了思绪。

而身侧的府尹,又是歌功颂德了一番,才以“郡王、贝勒日夜操劳”为由,荐了军营驻扎的五里之外的一处温泉。

如此一路行回了营帐,闲暇不提。

展眼又过了几日,府尹便恭恭敬敬地将当地辎重粮草的卤簿送到了胤禩案头,又向胤祉与雍正爷汇报了一下当地的征兵情况。

胤禩提笔细细将入青海所需车辆、牛马、米面、骆驼;行军之中战士的干粮负重、武器负重、衣褥负重;与可以补充的府衙,以及府衙之间的距离,都细细整理,妥当的筹谋计算,直到将行军之中不必要的负担拟定到了最低,才稍稍满意。好在这些杂物他在三十六年已有操办经验,做起来倒也尚算得心应手。只是胤禩忙起来也有容易忘了钟点的毛病,等一抬头,才发现接连两三日,肩酸脖疼,这会儿更是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三年多早已学会在爷忙碌时候保持缄默的郝进,眼明手快地上前进言:“八爷,这里距离府尹日前说的温泉,也就一刻不到的功夫,不如用过膳去那里,消消乏?”

胤禩愣了一愣,往后仰了一仰,弯起的唇角中才带出了些许年轻人的快意:“好啊。”

郝进也是心疼自家小主子,想着那日苏培盛与他耳语的那处好泉眼,寻思难得去一次,怎也不会撞上的,便先伺候了主子用膳,又乐颠颠儿地跑出准备沐浴杂物了。

饭毕,因着温泉已经在军营左近,府尹为了讨好上级,更是将一处平素只有显贵方能使用的温泉区给划了过来,而此处温泉不必京中规整,竟然是半人工半原生的天然图画,因着显贵们都有小厮仆役,此处便只有村民外紧内松地把守与引路。人工开凿的痕迹虽不多,路却修缮的不错,想来若非他们占用了,倒是一项不错的营生。胤禩心里盘算着,郝进在前头引路,踩着圆石小道一径儿往里走,便听见了潺潺流水叮咚之声,细巧地撞击在山壁之上,还有些雾气缭绕。

而胤禩瞅见头几个泉眼,就想要停下,却被郝进笑着制止了,与领路的村民嘀咕了几句,便乘着太阳尚且未落山,提溜着东西走在前头,让李奇扶好爷,才又在路上转了几圈,最后上了一处略高的地势,拨开了一排青竹。

一眼碧波无虞,莫约二十见方的热汤,现在目前。

即便蜀地不太下雪,此刻到了冬月,气温却还是有些冷冽的,然而这温泉边上却是处处绿意盎然,倦鸟啁啾,掩映着晚霞的赤红,听着碧蓝泉水的叮咚,连胤禩的心情都难免飞扬了起来……

“浴日温泉复在兹,群仙洞府哪相及。”胤禩悠然开了口,伸了伸腿,“郝进,打哪儿听来的?”

郝进给那村民塞了散碎银子,一面走过去让李奇守在外头,随后帮着胤禩宽衣:“给爷办事,还能不尽心尽力?”

胤禩乐了:“就你事儿多!”

郝进摆出一脸兄长照顾弟弟的姿态:“小的给爷实心办差,天经地义!”

胤禩便没再理他,出京到如今两月有余,除却那日水磨一游,竟再没有放松时候,此番见了这一泉碧波,焉能不动心?除了衣物,便跳入了水内,溅了郝进一身湿。

郝进有点无奈,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胤禩赶开了,只说让他一个人呆着,外头去。郝进看他怡然自得,自然也不想打搅,此处不过二十见方,没有深水、没有野兽,自然知情识趣地就出去了,只时不时过来望一眼就罢。

而胤禩在不大的泉眼里头游了游,北方男儿哪里是擅浮水的?他虽是皇子,却也只会憋气划拉两下而已。转悠了两圈,觉得光天白日也不好太糟践形象污了老天的眼,便索性憋了一口气,在温泉中央当起了“浮尸”。这样泡一会儿、再浮一会儿,被水下那股子接连不断的暗流激得浑身舒泰的胤禩像是玩上了瘾儿,待到暮色四合时候,朦胧缱绻的四面灯笼,印着剥光,便时常只有肌理光洁的裸背与两瓣儿浑圆的屁/屁,露在水面之上……

而雍正爷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刚巧是这幅场景……

雍正爷近日在调度四川本地的兵源,整训兵力,并筹谋着怎样才能找个“真转世灵童”,煞住策妄阿拉布坦威风,待好不容易忙完,与青藏高僧取得联络,亦将手头人脉布置到“理塘”'注17',早已满身倦意,自然也想去那温泉浸一浸。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也不管时间钟点,说去就去。而同苏培盛一路走进了上回来过一次的泉眼,才看到郝进一脸傻样的站在原地,一副被震惊到了的表情。郝进是先瞅见苏培盛的,忙着就要给他打手势——开玩笑,自家爷知道了还以为自己“伙同外人”暗算他,还不得剥他一层皮?!奈何苏公公还能不知道雍正爷什么心思?这厢简直正中下怀,一个箭步走上去掩住了郝进的嘴,同时两记眼刀封杀了李奇。雍正爷心头一暖,唇角弯起,拨开了竹丛……

瞅见浮尸水面的两瓣浑圆时候,雍正爷心头登时一漏,却不是别样情绪,而是以为小八溺水了!!

胤禩埋在水中,林外动静哪能听到?正“漂”得舒服呐,就听“扑通”一声,浪头险些没将他盖过去,手忙脚乱地扑腾起来,就感觉又一股大力抵过来,同时身体猝然被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胤禩!”

那种慌乱做不了假,熟悉声音灌入了耳膜,胤禩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惊疑不定:“四、四哥……?!”

“……你没事?”雍正爷瞪大了双眼,他身上只穿了亵衣长裤,外套鞋袜胡乱扔在岸上,顾不得许多就跳下来了。

胤禩瞅见对方这幅狼狈样子,刚想要说什么。外面人听到这惊天动静便一股脑儿全冲进来,雍正爷本能地挡在了胤禩前面,而知情识趣的几人在下一瞬间就被苏公公臊着张老脸拦了出去。

爷,您也太猴急了!

而胤禩到了彼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瞥着雍正爷那张青红交错的面皮,即便肩膀还被人死死地箍住,却还是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雍正爷被他笑得更臊了,踩在水中方知这泉不过到他二人胸口。心头突地一梗,只觉得自己这般、对方却……手没由来地便松开了。LUO露在水面上肩膀被凉风拂过,听闻水声,胤禩才发觉四哥这是要走,鬼使神差地开口了:“我方才,只是在浮水。”

雍正爷顿了顿。

胤禩看他面色,又说了句:“让四哥担心了……”

雍正爷这才倏然回头看他,眼神认真而直接,看得胤禩面皮子都要有些烧烫了起来。而四爷一冷一热再一惊,突然便打了个喷嚏,他掩住了口鼻,收回了视线。

胤禩却看到了对方被水浸透的亵衣之下,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身型,心里一软:“别起了,再着了凉,一起吧。”

夜里的蛐蛐儿突然叫了一声……

待四爷扔了透湿的衣裤,舒舒服服地缩进热水中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和胤禩在清醒的时候,和平共浴了,登时从头舒爽到脚趾尖,既对胤禩方才的“浮尸”行为有些心有余悸,又觉得自己这一跳,跳得真是太值了!他泡了几分钟,就缓过了劲儿,忍不住睁开眼睛往胤禩瞥去。却刚巧见到胤禩也在看他,四目相撞的一瞬间,换成是对方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那日迁府时马车之中,相扣的十指忽然便浮现在了脑海。雍正爷心头一动,情不自禁靠过去了些许:“八弟,是在担心我么?”

胤禩其实自打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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