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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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偷欢-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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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鹤龄抚额,感慨祈越这么拉着也不嫌脏,“行了,去后院吧,杵这的话保陵堂今日就不用做生意了。”
  “那这铺里的生意,就请老爷先照看着。”这回祈越表示得难得的恭敬,深深鞠了个躬,满怀喜悦地带了小叫花去了后院。
  
  大厅里的周鹤龄看着自己冷清的铺子发愣,目光倒是落在屋外的大太阳和熙熙攘攘的行人过客上,而满心惦记的依旧是怎么帮祈越“瘦脸”。刚刚那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小叫花让周鹤龄大受打击。他发现,瘦得皮包骨的小叫花都比祈越好看。 
  “哟,周兄,怎么今日就您一人哪,祈越呢?”随着声音,进来一人,身量挺高,模样还算周正,方脸大鼻子月儿眼厚嘴唇,说丑说不上,顶多掉在人群里不容易找见罢了,身上穿的是一身紫色长袍,颇为雍容华贵,再加上那一笑两边脸一起出现的酒窝,整个模样给人的感觉却是喜感——名字随了人,这人姓唐名喜,唐家布坊衣铺的少东家。
  生意来了!不为赚钱,人际关系还是照样得搞。周鹤龄忙召回了自己在九霄云外游荡的神魂,起身笑脸相迎,“唐兄弟!祈越在后院练习看诊呢!你这是给你家娘子抓安胎药吧?”
  “要不能为了啥呢!”唐喜说着将药方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这回多抓几副,免得我天天跑,我那老娘都说我净顾着娘子,铺里的生意都不管了——嗨!我还真不想管!有她在,能有我什么事呢!”
  “唐夫人真是个女中豪杰,经营布庄衣铺经营得有声有色,有这样的娘,唐兄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周鹤龄说着拾起桌上药方,低头瞅了瞅。
  唐喜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有没有福,只能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药方是先前周鹤龄给开的,所以周鹤龄略瞄了眼,便皱眉道:“这药好几味刚巧都藏在高处呢,我得叫祈越来,唐兄弟稍等。”
  “周兄这保龄堂也够大了,把上头的那部分柜子挪下来摆地上就成了?”
  “不成不成!”周鹤龄笑嘻嘻地且走且说,也不解释为什么不成,片刻功夫就进了后院。
  
  院里两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那模样堪称认真和谐。
  祈越低声跟小叫花说着些什么,小叫花揪着自己的半片破布衣裳,一脸茫然无措加沉默。祈越见周鹤龄过来,忙住了嘴,起身问候:“老爷!有事?”
  “唐喜来给他娘子抓安胎药来了,你知道我最怕爬梯子,”周鹤龄说着上下瞅了瞅自己的一身拜祈越所赐的肉,命令:“你去!”
  祈越答应了一声,心想,你怕爬梯子,倒巴不得我爬!走了两步,突然站了脚回过头来,说道:“老爷,徒儿刚给小叫花诊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麻烦您也给看看?”
  周鹤龄点头,赶苍蝇般挥手,“去吧去吧!”看病的事,他就没准备祈越能看出点什么东西。
  祈越快步来到大厅,只见唐喜在铺里无所事事地转悠着东张西望,于是上前打了招呼:“唐公子,让您久等了!”
  唐喜见祈越一人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欣喜:“来啦!”
  “嗯”,祈越点头,到柜台上拿了方子瞅了瞅,心中有了底,便开始折腾着爬上爬下配起药材来。
  唐喜双手交叠着趴在柜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祈越忙碌,把祈越从头细细地看到了脚,又从脚细细地看到头,最后重点盯在中段某部位,眼睛随着祈越的动作不停地上上下下乱转,暗道,“这腰细就细了,屁股偏生却是又翘又圆。”
  盯了许久,唐喜突然回过神来,深觉刚刚自己是失态了,得找些话说说,于是他使劲地咳了两声后,开口了:“周兄肯上心思教你学医了?”
  “也没怎么上心思,就是我自己想学了,便主动请他教教。”祈越也不看唐喜,自顾自边忙碌着边说话。
  “周兄这人慵懒得很,你要学,就是得主动些,你看你在这里也都两年多了吧?这都成了什么,一整日见你忙里忙外的,家仆也不是这样的不是!”
  祈越闻言看了眼唐喜,抿唇笑了笑,却不说话。
  安静了一会,唐喜又说话了,“不如你也别学医了,去我家布庄或者衣铺,学着做做管事,月钱绝对比这多!”
  “唐公子的好意祈越心领了,只是我在这儿也两年多了,若真像您说的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唐公子您先别跟我说话,再说我可要糊涂了。拿错了药可不是玩的呢!”
  唐喜笑嘻嘻地说道:“你还从一而终啊?——倒从没见你取错过药啊!”
  “要不今日让唐公子见见?”祈越转了头看向唐喜,挑了挑眉,做出一脸的戏谑来。
  唐喜只觉得祈越这个表情很讨喜,忍不住心花怒放。
  最终祈越将药材一样一样包好了,递给唐喜,“唐兄,一共是八吊另加两百钱。若是给银子,按现银价算得话该是——七两八钱。唐公子您算算?”
  “不用算了!”唐喜掏出了足量的银钱来,凑近祈越低声说道:“多出的,给你,多置办些衣裳。来我家衣铺,给你优惠!”心想,好身材就该有好衣裳配,想当年他给赵玉置办的衣裳,哪是一个多字了得?祈越这身段背影倒真像赵玉!
  祈越接了银子,大大方方地就道了谢:“那就多谢唐公子了!”
  唐喜饶有意味地冲祈越笑了笑,几乎一步三回头地拎了药材走了。
  祈越见唐喜走了,嘘了一口气,瞅着四周没人,将银子收进抽屉,随即寻出退单账簿来记上一笔退单。接着也不去后院找周鹤龄,爬上了梯子取了一屉子莲子下来,放在地上细细地挑着。
  周鹤龄此时在后院给小叫花“望闻问切”一并做了,末了还不见祈越进来,于是去了前厅,想看看这小子又在折腾什么。刚跨入前厅,周鹤龄便瞧见祈越背对着自己蹲着,裤子紧贴着臀部,勾勒出肉肉圆圆的轮廓来,顿时心痒,悄声走到祈越身后,一脚踢在了祈越的屁股上,“小子你折腾什么呢!”
  “哎!”祈越被他踢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挑好的莲子撒了一地,回头一见是周鹤龄,埋怨:“哎呀老爷,踢我做什么!”
  “痛了?那老爷给你揉揉?”周鹤龄说着便向前迈了一步作势要揉。
  祈越忙退了一步,摇手:“不用不用!不疼不疼。”
  周鹤龄瞅着祈越坏笑了一阵方才低头,见一地的莲子,他终于收了坏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前日徐进的媳妇来了,退了一包莲子回来,说咱这莲子放久了,味道不正!”
  “恩?有这回事?”周鹤龄说着弯下腰抓了把莲子放手中细细地看了看,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掰开了几个,“时间是久了些,你来之前进的莲子!”说着又将莲子扔回到抽屉里,起了身去看账簿,倒真的记着一笔退药的,是最近一笔,时间是前日,退了人家半吊钱,放下账簿,说道:“怎么今日才说!”
  “不是今日才想起来么!”
  “以后碰到此事一定要弄清楚了,药材这东西也没标没记的,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谁晓得是不是咱这卖出去的呢!”
  祈越喏喏地答应了,随即又问道:“那这屉子莲子怎么办?当时徐进的媳妇还说徐进吃了这莲子反而泻得厉害了。”
  周鹤龄皱眉,思索了一阵,说道:“若是如此,那真的就不能卖了。不过看着都还是不错的莲子,不该的。咱自己熬了吃吃看吧!”
  “让谁吃?”祈越见周鹤龄目光投向自己,忙摇手道:“我不吃!”
  周鹤龄自己也不想吃,“就让后院那小叫花吃吧!——行了,就这么办!”
  
  听说今天有莲子吃,小叫花很高兴,尾随着祈越在厨房里转啊转,看着锅里的莲子,目放金光,直流口水。
  周鹤龄看了一会便没兴致了,离了厨房,“等会煮好了唤我!”
  祈越答应了一声,抬头见小叫花正不住地瞅着煮着莲子的铁锅,于是将小叫花也推搡出了厨房,说道:“外头院里等着!”
  小叫花依依不舍地离了厨房,却也不去院里,坐在厨房门口往里瞅着。
  祈越无奈,背对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小包粉末来,利索地撒了进去,用勺子搅匀。
  
  莲子终于出锅了。事到临头,小叫花心里变得十分不安。
  祈越端着莲子,和周鹤龄对视,二人十分默契地笑了笑,又同时转头看向小叫花,直看得小叫花退了两步。脑袋飞快地转了转,小叫花扭头撒腿就跑了。
  于是黄昏时分,保陵堂后院上演了一场暴力,那场景堪称惊心动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一般人见状,大概会猜想那碗里装的至少该是鹤顶红。
  成功将一碗香气四溢的莲子羹往小叫花嘴里灌下去后,气喘吁吁的师徒俩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小叫花。
  小叫花泪眼汪汪地无辜地看着两人,砸吧砸吧了几下嘴,伸了伸舌头。一舌头的莲子碎渣。
  “不许吐了!”周鹤龄和祈越异口同声。
  小叫花忙收了舌头,继续砸吧砸吧。
  片刻之后,周鹤龄有些等不住了,发问:“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小叫花哭丧了脸,“憋不住了!”
  “糟糕!”祈越叫了一声,慌忙带他去了茅厕!周鹤龄只感觉两阵狂风席卷而过,顿时觉得头疼,抚额——我的天!
  小叫花拉了个天昏地暗,最后虚脱了,拉到最后,祈越手松了松,害得他几乎要一头栽进粪池,亏得祈越手快又给拽住了。不过还是惹得一身的臭烘烘。
  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中悲秋伤怀大发感慨的周鹤龄突然闻道了一股茅厕的味道,不可置信地皱了皱鼻子,皱完后转头四顾,目光锁定渐进的二人,随即发现这味道随着那两 
 3、第三章 。。。 
 
 
  人的步履居然还有越飘越近的趋势,立时明白了现状,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祈越喊了声:“小子你自己看着办!”一溜烟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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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同安城最大的妓I院有个雅名——神仙居,镶金的三个大字高高地挂于楼前大门上。
  神仙居的宗旨十分明确,喜罗天下仙童仙女,只为仙客春风一度。
  周鹤龄被自家院子里的臭味熏到了,没了食欲。于是揣了银子去神仙居当了一回神仙,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
  回来的时候,周鹤龄只觉得自己的食欲和性I欲都很满足。满足到不找个人来说说,他便憋得慌。
  可惜太晚了,祈越已经睡了吧?翻了个身,周鹤龄猛然觉得腰也酸了背也痛了。突然坐起,“当徒弟的,不就是要时刻准备着为师父办事的么?是该叫他来给自己揉揉!”周鹤龄顿时觉得心安理得,披了件衣裳起了床便去敲祈越的房门。
  周鹤龄在祈越卧房门前站定,抬手便要拍门,手触及门板那瞬,他一眼便瞧见了门上挂着一枚符咒,黑夜里乘着月光依旧能瞅得清清楚楚。看到这张符,周鹤龄开始思绪飞扬!神魂飞回了几月前的某天。
  
  那天是阵雨天气,午后下了一场雷雨,空气格外的清新。
  祈越从外头回来,淋了一身的雨水。周鹤龄看着他那落汤鸡模样,隐约觉得他脸都有些浮肿了,于是他难得自觉地熬了碗姜汤,端了给祈越送去。
  师徒俩各怀鬼胎,说好谁都不许随意进谁的门!
  当他走到祈越卧房外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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