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廷慵手脚利索地一把扯下香棋的汗巾,几层裤子一齐被扯到膝盖。看着那堆淡淡的毛发,狠狠抓了一把,说道:“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抢什么女人?”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条形的石头,直接就往香棋的下面塞去。
香棋挣扎着惨叫了一声,脑袋一阵眩晕。
馨儿刚开始在一旁帮忙着扯普廷慵,没想到普廷慵习武之人力大无比,凭自己的力气简直不能撼动分毫,焦急之际只能大呼“来人,救命”。见普廷慵随手抓了块长条石便往香棋的身下塞,立刻也捧起了一块石头,举高了便往普廷慵的头顶砸去。
普廷慵吃痛,抬手护住头顶。血顺着后脑溜到了后脖颈,夜幕降临之际看着只觉得黑乎乎的触目惊心。普廷慵侧了侧身,一把推开馨儿。
馨儿被推得踉跄几步,眼看着便要摔倒,却被一人给接了住。
来人正是祈越。祈越将馨儿扶起,几步走到普廷慵身旁,一脚踹上了普廷慵的侧颈,将普廷慵踢倒。嘴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生!”
普廷慵此时也顾不得地下的香棋了,迅速爬起了身,抬手捂了脖子,呲牙咧嘴地扭了扭,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唾沫来,隐隐见上头还有些血丝。
馨儿见普廷慵放开了香棋,几步小跑过去要扶香棋。
香棋此时倒是动也动不得,坐更是坐不了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馨儿看着着急不已,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分开香棋的双腿,抬了手便伸向香棋的臀下,摸到伤处,捏住石头一端,咬了咬牙,“俊生你忍着点!”刚说毕就给拔了出来,将带血的石头扔到一边,见血汩汩往外冒,馨儿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颤抖着手,细细地给擦了,不经意间早将香棋的私I处上下看了个遍,红透了一张脸,擦拭干净后,忙给香棋提了裤子,穿好。
却说普廷慵后脑受创,脖子又被祈越踢了一脚,这时候只觉得整颗脑袋都在痛。僵持了片刻后,普廷慵指着祈越的鼻子,狠狠地说了一句,“你等着!”率先扭头离去。
此时馨儿已经将香棋扶了起来。香棋走一步就要抽口冷气。
祈越看着普廷慵离去,松了拳头,扭头瞧见香棋想走却走不得的模样,道:“走得不?走不得我抱你走!”香棋单单瞅着祈越,不吭声。
祈越见状咬了咬牙,一个弯腰,将香棋横抱起,拔腿快步离去。走到先前亭子那里的时候,祈越隐隐瞅见了躲于假山后的两个人,此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祈越只瞥了一眼,若是没看错的话,该是原靓和辛黎,那二人看着自己扭头朝他们看去时还迅速往假山后藏了藏。只是此时无暇理他们,他们爱干啥干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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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三十六章 。。。
次日,馨儿起了个大早,夜里的梦一个连一个的,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要嫁给香棋高兴不已,一会儿梦见普廷慵拿了刀子追着自己和香棋要砍。大冷的天,只睡得满身虚汗,早上起来,连抬个手都觉得发酸。刚打开房门,便见到了垂头跪于门的地普廷慵,不免一愣。
普廷慵见门开了,抬了头,见到馨儿那瞬,急急向前跪行了两步,“馨儿,昨夜我喝多了酒,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馨儿退了一步,一下子把房门关上,背靠了门,深吸了几口气,又迅速转身将门打开,迈出步去,“廷慵哥哥,你别这样了,没用的。”馨儿说着,愣是没有回头,横着心小跑了离去。
见馨儿心情不好,厨房的小丫头子们也不好再逗,倒把馨儿的活儿都揽了去,烧好了鱼头汤,方才叫馨儿帮着端去。
辛黎这日起得也颇早,一个人在地下徘徊,一见到馨儿来,突然扯了馨儿的衣袖便道:“馨儿姐姐,听说俊生昨天受伤了!怎么样?要紧不?”
馨儿想了想,叹了口气,“总归是要休息几天了!”
“祈越哥哥的伤药很好用的,你可得帮他向祈越哥哥多要些伤药!”
馨儿砰然心动,“辛黎公子吩咐得是,奴婢这就去祈越公子那拿!”
“好好好,你去拿,拿回来差不多我能把这鱼头汤吃完,倒时你帮我把碗送回去!”
“奴婢知道了!”馨儿说着出了来,直奔祈越卧房,见到了祈越后,表明了来意。
祈越皱了眉,道:“昨日已经给俊生留了两瓶了!这么快用完了?”
馨儿想,多拿些总归是好的,于是便随便扯了个谎,死活从祈越那又要了两瓶。高高兴兴出了来,转而去辛黎那拿碗,没想到辛黎一见伤药,两眼放光,软磨硬泡,愣是留了一瓶下来。
馨儿撇撇嘴,收了那瓶药,回到厨房,抽空私自烧了碗细糯小米粥连带伤药给香棋送去。
却说香棋躺在床上,心情低落之余,一想到馨儿心理就发颤,昨日的事儿此时回过头去想,一想就羞得慌,一听见有人走了来,听脚步声猜着该是馨儿,忙扭头朝里装睡。
馨儿倒也有耐心,见香棋睡着,也不走,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香棋,先是心疼,后来渐渐地有了几分幸福的感觉。
安静得出奇,香棋以为馨儿不声不响地走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馨儿那瞬,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眼,“馨儿姐,你怎么在这?”
馨儿见问,解释得手忙脚乱,“我,我就来看看你,这是给你做得小米粥,你喝喝看?”
香棋想自己拿了喝,挣扎着便要起来,馨儿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莫乱动,我喂你!”
香棋依旧坚持,“还是我自己来吧!”
“横竖这时候我没事,鱼头汤也给辛黎送去了,让我喂你喝吧!”
馨儿喂香棋喝下一碗小米粥后,依旧不肯走,从怀里掏出伤药,捧在手心,欲言又止,几乎捂烫了方才说道:“俊生,这是伤药,你自己好不好擦?”
香棋连忙点头,接过伤药,“好擦的!多谢馨儿姐!”
馨儿再不好说什么,端了碗,恋恋不舍地离去。
香棋看着馨儿的背影,嘘了一口气。合眼眯了会儿,隐隐又听见有人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不慌不忙的样子,睁了眼朝门口看时,帘子被挑了起来,进来一人,却是原奎。
原奎问了香棋的伤势,觉得这伤对香棋来说平常得很,该是无什么大碍,于是就开始询问起昨日的事来。
香棋寻思着隐了不少话小心翼翼地说了。
原奎对普廷慵也不甚在意,横竖是争风吃醋热血冲过头做了不该做的事,回头说他几句就是了,心思独独集中在香棋说的找玉佩的事上,“你说,之前你和祈越在后园找玉佩?”
香棋点了点头。
原奎一笑,心中突然有了那么点莫名的小幸福。
正当原奎还沉浸在些许的喜悦之中时,宝珍来了,一脸的青白,看来是在外头吹了不少冷风找了不少地方才找到这来。宝珍一见原奎,立刻松了口气,到原奎身前福了福,“二爷,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说是有事儿要跟您商量!”
原奎看了眼床上的香棋,随即起了身,对香棋道:“你好好躺着,我走了!”说着带了宝珍出了香棋卧房,直接往老祖宗寝殿去。
宝珍跟在原奎身后,早把原奎打量了一番,这日原奎倒穿了一身半旧的衣裳,别人说“人想衣裳花想容”,又有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而原奎这身衣裳倒是亏得原奎穿了方才透出点不平凡的意思来,见原奎没有要回去打扮打扮就要直接过去,快步走到原奎身前暗示:“二爷,今日薛姑娘在老夫人那边呢!”
原奎脚下一顿,随即继续走,“她倒是经常在啊!”
“二爷,奴婢的意思是,您怕是得先换换衣裳!”
“不换!”
宝珍闻言一窒,再无话说,低了头跟了原奎往仙鹤居走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骨又好了许多。
这日,薛神医同紫叶一起去看望老夫人,顺便给老夫人的身子细细诊一番,薛神医道:“脉象平和,面色红润,气色不错,比之前那回看着要好出许多!”
老夫人笑容满面,道:“多亏紫叶天天陪着我,也不嫌我这老人家嘴多唠叨,”说着慈爱地看着紫叶,“这般聪慧乖巧,我一见这孩子心里就高兴!”
薛神医道:“老夫人过奖了,等王爷那边有了信儿,老夫便该和紫叶一道回去了!”
老夫人露出埋怨之色,“这么着急作甚,这些日子来,都不曾好好带紫叶出去转转!”说着忙叫人去寻了原奎来,决定跟原奎说一声,尽快就把事儿给定下来。
原奎一进仙鹤居,便看见了老夫人一脸的红光满面,映得整个屋子都跟着亮堂了。老夫人见到原奎进来,略收了收那一脸璀璨,冲了原奎招了招手,道:“静儿,过来!”
原奎上前请安毕,问道,“祖母亲,您今日叫孙儿来所为何事?”
“薛姑娘来我们这也这么多日子了,都不曾出去逛逛同安,你这主人翁当得也太没道理了。神医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这几日天气都不错,你赶紧带薛姑娘出去走走,做几套衣裳!”跟原奎说毕,老夫人转而跟紫叶道:“薛姑娘,咱同安也没什么好,织物绣品倒是不错,有几家大的成衣铺,无论布料还是做工都是极好的!来一趟同安怎么也该带些回去!”说毕又转向原奎,使劲地使眼色,“静儿,今日若有其他事就推了吧,你也赶着做套衣裳,瞧你身上这衣裳!”
原奎抿了抿嘴,向紫叶道:“既然如此,那薛姑娘,我们一道出去走走?”
紫叶娇声细语地答应了声,又向薛神医和原老太太道:“老夫人,爷爷,那紫叶先退下了!”
薛神医和原老太太心花怒放地一起挥手,“去吧,去吧!”
原奎和紫叶出了门,后头还跟了两个小厮。原奎十分听话地直接带了紫叶去了唐家衣铺。
原奎倒没给人买过东西,更没挑过衣服,见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挂在铺子里,便想让紫叶自己挑,把问题扔给紫叶,“薛姑娘,你喜欢哪些?”
紫叶十分婉转地回答,“这些衣裳都很不错!”
原奎愣了愣,知道问题又被扔回来了,于是看了看,各个颜色的都挑了一套。看着那两个小厮胳膊手都没的空了,心下坦然,总归不会显小器了。
唐喜的四舅当的成衣坊的管事,见今日难得地见到小王爷亲自来自己的衣铺,激动得双腿一直抖个不停,亲自招待,又帮原奎选式样,末了,还提了个建议,“这成衣坊的衣服虽然都是现成的,但总归没有量身定做的合身。不如小王爷和姑娘去隔壁的布庄,挑了布料,留□子尺寸,过两日就能做好!”
原奎扭头看向紫叶,见紫叶不拒绝的样子,于是道:“好!”
唐四舅带了原奎一干人去了隔壁,十分卖力地开始推荐,估摸着这二人怕是要成好事了,于是挑了匹大红色的绸缎,“小王爷,薛姑娘,这匹布可是上好的,用作婚庆,合适不过了!”
原奎不置可否,单是朝另一边走了去,瞥见一匹粉色的布匹,抬手撩起数寸,用手指摩挲着,问道:“这匹呢?”
“这也是上好的绸缎,只是这颜色——”
“我看挺好,那红色恶俗太招人。薛姑娘,你觉得呢?”
紫叶自然只能说,“小王爷说得是!”
正说着,有个伙计风尘仆仆地从外头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