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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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偷欢-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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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俩各怀鬼胎,说好谁都不许随意进谁的门!
  当他走到祈越卧房外的时候,他脑子一转,贼心大起,心想,“小样的,跟我讲条件,我不让你随意进我的房门,你就不让我进你的门啦?我倒要瞧瞧你这小子有啥名堂好搞!”主意既定,周鹤龄坏笑着点了点头,用口水润湿了手指,在窗纸上掏出了个小洞,透了小洞便往屋里瞅。
  屋里黑乎乎的,好一阵眼睛才适应了,他隐约瞧见里面有个人,背对了他,他以为是祈越,于是便饶有兴致地看着,片刻后,那人突然转过身来。
  瞧见那人正脸的时候,周鹤龄心口猛的一紧——那是一张好看的脸,隐约觉得有那么一点面熟。思维开去,他魔怔了。
  最后还是身后祈越的一句“老爷,我屋里有啥?”让他神魂归位。周鹤龄看着身边干干净净折腾得清清爽爽的的祈越,恍然南柯一梦。
  周鹤龄素了一张脸,道:“你这屋里怎么有人?是谁?”
  祈越闻言,瞪大了眼,道:“人?什么人?”说着,急忙推开了房门便进里面找,在里头转了两圈,回来对周鹤龄道:“老爷,没人啊!您刚才瞧见的真的是人?”
  “不是人,难道还是——”周鹤龄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手上一颤,半冷的姜汤泼了一手,“我看花眼了也说不准!”
  周鹤龄突然觉得他是见到脏东西了。次日,他去了三十里外的白云山莲清道观,求了张符咒挂在了祈越的房门上。
  
  什么时候的事?四月底。
  周鹤龄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算是狠狠地把自己教训了,“真没用,惦记谁不好,惦记这丑兔崽子你也不嫌丢人!”教训毕,他突然觉得那张符挂着特碍眼,于是抬了手一把扯了下来,藏到怀里,拍门叫唤:“祈越!”
  祈越收拾了半天烂摊子,本来早就睡了,梦里恍惚听到叫唤,一激灵便醒了。点了灯窸窸窣窣一阵方才开了门出来,出来后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老爷,什么事?”
  “来给师父敲敲背!”
  祈越应了一声,便跟了周鹤龄去了房里。
  周鹤龄的卧房地上铺了青砖,踩着总让人觉得踏实。房间布置得算得上井井有条,家具不多,但都是上好的木头做的家具,又重又结实,摆家里镇邪似的。周鹤龄对自己这屋子可谓钟爱至极,不管是去哪,能回来睡必定回来睡,守着这屋子,他的心才觉得舒坦。
  周鹤龄趴卧在自家舒适柔软的床上,享受着祈越的服侍,腰不酸背不痛,又进入飘飘欲仙的状态,开始回味起一个时辰前在神仙居的艳福。捡了重点细细地回味完后,周鹤龄说话了:“老爷我今日玩了个新鲜的!”
  祈越提着精神,手上不停地动作着,闻言便随意答道:“什么新鲜的?”
  “还记得三四天前躲躲闪闪着来我们店里抓药的眼角有颗小红痣的那位小哥吗?嘿,没想到他居然是在神仙居做那个的。”
  祈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看着可是个正经的孩子啊!”
  “嗯!今天你不在的时候,他又来了一趟,我便记住了他的模样,没想到晚上就见到了。问他名字的时候还躲躲闪闪不肯说,后来禁不住我问,坦白了,花名香棋,刚从同秀馆过来不久,之前卖艺,如今改卖身了。白日里看着是多么一副乖巧的正经模样,今晚我跟他玩的时候,那叫一个荡!”周鹤龄说着,啧啧了两声,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来,“下边血都淋漓了,还摆出一副销魂蚀骨的模样来。办完了事儿我出了来,想起钱袋忘了拿,转回去一看,那孩子正窝在床内,那小脸浸了水似的,一见我,忙又擦干了脸,陪出一脸的笑来。”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看着可怜,老爷我多赏了他五两银子!”
  祈越没对周鹤龄的难得的一次大发慈悲大赞特赞,更没兴致究其是不是真的是因为看着人家可怜,脑袋飞快地转了片刻,说道:“一个个瞧着干干净净的,其实哪能真干净呢!也都是些苦命的,日子也许还不如叫花呢!”
  听祈越说到叫花子,周鹤龄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叫花:“对了,那小叫花呢?”
  祈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心没肺地说着:“老爷若是真喜欢这口,不如找个正经的孩子回来玩玩,花不了几个钱,又干净!”
  “嘿,小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正经的孩子,你给找啊?”
  祈越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其实我看那小叫花的模样不错,若是养好了,该是个美人!”
  周鹤龄闻言皱了眉思索了一阵,努力搜寻出那小叫花的模样,随即点点头,“可惜又脏又臭,肚里有虫,脾胃都挺虚,最主要的是脑子还不太灵活!我看那孩子,还有羊角风,随时都可能发病。”
  “老爷医术高超,治治不就好了。那种脏是洗洗涮涮了就能干净的,总比怎么都洗不干净的强,脑子不灵活不就随老爷的性子,想咋玩咋玩?”说到这里,祈越突然觉得心口痛了一下,不过嘴还是没停下来:“我把那孩子弄干净了,他现在就睡我房里呢,本来就瘦的只剩副骨头架子,现在又闹了半天肚子,都快瘫啦!怪可怜的!”
  “说得轻巧,其他的好说,羊角风倒是极难治的,这种病平时看着好好的一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说没了就没了。”
  “他一个人不是也活得这么大了?”祈越提醒他无须担心。
  沉默了片刻,周鹤龄低声说道,“让我再想想!”说这话时,他已然决定留下那孩子。
  他是不准备再找女人的了,他本有个家,后来兵荒马乱的时候顾着自己的事没顾上他们,死绝了。他也无心再经营一个家——与其说是真无心还不如说是自罚赎罪,开了个医馆,自由自在地活了这许多年,发现一个人的日子挺好,现在还有个小徒弟使唤,日子比当初三妻四妾的时候还幸福。偶尔去去酒楼,逛逛妓I院,不愁吃喝,快乐等闲,自虐得堪称舒服至极。
  祈越的一番话,说到了他心坎上。自己连身边的祈越的惦记上了,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没个人念想吗?
  祈越给他捏了一阵,见他迷迷糊糊的有了睡的意思,便识趣地起了身给他盖了被子,退下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心想少不得明天继续游说。
  祈越走到自己卧房门口,扭头一看,觉得有那么点异样,皱了眉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又寻思了片刻,恍然大悟——那张桃符没了!没了就没了吧!想着便推门进了房,走到床边。枕头上散着一摊乌发,在烛光下显得更是乌黑,祈越伸手去摸了摸,触感十分柔顺,叹息。
  
  通过祈越的一番引导,周鹤龄对小叫花上了心。次日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便去瞧小叫花的模样。见到了干干净净的小叫花,周鹤龄心花怒放了。
  祈越的衣裳,辛黎穿着挺合身。昨日的一头散发,此时也打理得整整齐齐,在头上扎了髻,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一副怯生生的可怜可爱模样,在周鹤龄看来只觉得这孩子讨喜得很。
  “这还真是捡到宝了!”周鹤龄囔囔自语。心想,没发现祈越这人眼光原来不错,自己不白疼他。又想到终于有人让他惦念,不用再为祈越那张大饼脸伤怀了,顿时有了种解脱的快感。
  祈越看着周鹤龄眼睛都发亮了,于是忙抓住时机,靠近周鹤龄,低声说道:“这副模样,除了瘦些,若是去当小倌也是绰绰有余的。”
  周鹤龄捋着山羊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以后多照看着他,吃喝也别给省着。”当然他所指的吃的是食物,喝的是药,跟他心有灵犀的祈越明白。
  不省小叫花的吃喝,主子的吃喝自然更是省不得了。
  这日中饭,周鹤龄吃的是肉,喝的是酒,好不容易闲出功夫来跟烧了半天饭的祈越客气,“祈越,烧好了过来吃啊。我看你那身子板也够纤细的,得多吃点肉才行!”
  祈越嘴上答应着,最后上了一碗汤,洗净了手盛了饭一并坐了,拿了筷子就去夹那盘中最后一块红烧肉。
  辛黎嘴里使劲地嚼着,见祈越要抢了最后一块肉,手到擒来,抢先将肉抓到手里,笑嘻嘻地塞到嘴中。
  祈越看了周鹤龄一眼,不再说话,清汤拌白饭,又是一顿凑合。




5

5、第五章 。。。 
 
 
  周鹤龄不是没觉得祈越这回心显得太好了些,好得都帮他找起了男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也不一定,祈越这人一向乖巧听话,自己刁难试探了一年多,并无有一丝的差池!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有意摆脱自己,而抓紧时间给自己物色男宠?想到这里,周鹤龄吸了一口凉气。
  周鹤龄越想越觉得那两种可能都有,而且可能性都极大,非此即彼。
  于是这日饭后,周鹤龄一改常态没去躺尸,琢磨出了几个问题,瞅着祈越在忙着打理药铺的时机,把辛黎拉到一边,悄悄发问:“祈越是你亲的还是表的堂的哥哥?”
  辛黎茫然地摇头,他只听到“糖”和“哥哥”两词,吞了吞口水:“祈越哥哥叫我叫他祈越哥哥!”
  周鹤龄又问:“那你的祈越哥哥昨天晚上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辛黎习惯性地又茫然地摇头,又点头:“祈越哥哥帮我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他有没有乱摸?有没有摸你这里?”周鹤龄说着,在辛黎跨I间捏了一把。
  辛黎忙撅了屁股往后退,试图躲开周鹤龄的魔爪,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不住地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周鹤龄问完想好的三个问题,觉得还不够,琢磨着再问些什么,不想祈越突然出现在眼前,“老爷,茶给您泡好了,喝茶吧!”说毕“带”了他去喝茶。
  周鹤龄被祈越按坐在了椅子上,瞅着继续忙碌地祈越,心中开始疑惑不已:我叫他给我泡茶了?什么时候?买药的客人还没走,他有时间泡茶?边思忖边作势端了茶杯饮了一口。啊,呸,冷的!突然想起了辛黎,转头看时,早没影了。
  周鹤龄顿时笑得很悲壮,左手捧了茶壶大大咧咧地走到祈越面前:“祈越,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跟我耍阴的,想让我养了他让你玩?嗯?”
  客人被周掌柜狠狠的一声“嗯?”吓了一跳,拿了药付了钱一晃没了影。
  祈越目送客人离去后,将脑袋转回,看看茶壶,看看周鹤龄,微微摇头,黑漆漆的双眼一眨一眨的,两把睫毛扇子也跟着讨好般一扇一扇,显得十分的无辜,“没有啊!”
  “真没有?”周鹤龄说着,右手缓缓抬起摸向祈越后腰,隔了衣裳钳子般一使劲便掐了下去。
  祈越扭捏了一下,没躲能开,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周鹤龄晃了晃茶壶,“解释一下?”
  “凉茶清热降火,不好么?”
  “凉茶?”周鹤龄诧异,“可惜这个对本老爷不管用!”
  “哦,徒弟知晓了!”是不管用,刚刚算是见识了,还把欲I火转成了怒火。
  “恩。”周鹤龄松了手,下了个决定:“你去把我卧房旁边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辛黎住!以后你没事儿不准接近他。”
  祈越手脚麻利,得令后瞅了个空,立马就收拾屋子去了。
  
  屋子收拾得让周鹤龄很满意,决定犒劳犒劳祈越。吃了晚饭,便扯了祈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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