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发红眸的男孩- 第11节

“这不是Draco吗？”紫眸微微眯起，看着眼前那个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地上两人的金发男孩，“有没有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呢？”

“Draco？”黑发的男人睁开紧闭的双眼，眼神由慌乱转为惊恐然后无奈，最后有些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

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嘴唇微颤，干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淡色的眼眸在两人身上游移，最后停留在黑发的男人因为深吻而微微发红的嘴唇，本来已经几近无神的眼眸露出绝望般的悲伤，然后淡色的眸和冰冷的紫眸对上。

因为在里面看到了太多不应该属于他的悲伤，Tom的身体微颤了一下，紫色的眸竟然有了一些动摇，仿佛不想让男孩发觉般，Tom迅速移开了视线。

目光落在了男孩学院袍里深绿的衬衫上，金发，淡眸，俊美的面容，纤细的身躯。将这一切被恰到好处优雅高贵的深绿衬衫包裹的时候，男孩的面容又漂亮了几分，就像天堂掉落凡间的天使，眸子里透露出的无比的悲伤会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Tom看得有些失神，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片段突然在脑子里闪现。

一个眼里闪烁着不甘，寂寞的黑发男孩。

一个看不见但却温暖无比的拥抱。

一声声轻柔而饱含爱意的低喃。

那一夜额上的触感，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葛缕子的淡淡清香——

“。。Tom。。？”

淡眸的男孩嘴唇微张，声音轻不可闻地飘荡，带着痛苦和几不可见的希望。

梦境和眼前的男孩重合，一声声低喃如犹在耳，额上温暖的触感麻麻地刺痛了本以为已冰冻的心。

“现在。。。”好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神，Tom的声音愈加冰冷，“你还要说爱我吗？”

斯内普突然睁开眼，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Draco和身上的金发男孩，然后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份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淡色的眸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声音轻柔地慢慢从唇间划过：“我说过的啊。。。Tom。。。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爱你。。。”

“哪怕我会因此而死亡。”

——那一天，我抖落所有的花瓣，只为让你回眸一见。

“就算我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轮回时，可是我醉卧花间？

“Tom，我爱你。”

——不记得相识是为谁，天边那一抹红晕。是我初见你时含羞的脸。

“Draco。。？”黯淡的紫眸逐渐迷茫。

『是谁？是谁在我耳边轻声吟唱？』

——陪君醉笑三万场，轻声诉离别。华灯初上，流水人家，我与你，也只是一世的相聚。

『头很痛，你，在干什么？』

——世间万事，总有因果。只是不懂，你我之间，是缘是劫？

紫眸的男孩身体突然一顿，纤细的身躯向着惊慌的Draco倒去。

——桃花漫天飞舞，是谁带走了我的心？奈何桥上不见天日的等待，可有人对你说起？

脑子里最后的画面，一个苍白娇小的女孩微笑地靠墙站立，一头耀眼的金发如云般垂下。

『。。克莉丝。。？』

——为你，我寻了三世，只为这一天，在你的笑容里，转生为人。

—————————————————————————————

暗色的天花板，柔和而温暖的落地灯，墙上银青色的华丽装饰物。

『我这是在哪？』

睁开眼睛，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明明记得听到了谁的吟唱，然后是。。克莉丝。。

“这里是你的魔杖。”

一个拥有着淡色银眸的女孩从阳光遍布的窗台缓缓走入，女孩眉目如画，一头耀眼的金发如云般垂下。

“我的魔杖？”Tom微微皱眉，早就知道那只自己从奥利凡德那里买来的魔杖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其中竟然有个这么大的空间。

仿佛是知道了Tom心中所想，女孩在Tom身前停顿，淡色的眸隐含着看不懂的感情。

“这里只是回忆的空间，并不真实存在。”

“回忆？谁的回忆？”是谁的回忆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维持了千百年的时光？

女孩眼神一暗，仿佛有些迷茫，又好像是堕入了过去的回忆。

“他一直很强大，我知道的。”女孩轻声说着，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一直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都是我不好。。。不然他怎么会。。。”

女孩的声音仿佛要哭了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漠然，就好像已经历了太多太多悲伤，连痛苦都已经麻木。

知道现在问她肯定没有回答，Tom走到墙上的一幅油画前细细观赏。

做工精美，画笔细腻，价值不菲。油画是一千多年前的风格。

而整个房间都充满着高贵的气息，搭配和装饰都是那时贵族中最流行的设计。

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身份应属于魔法界的上流社会。

Tom无意中一瞥，竟然在墙上看到了观星塔的那幅会吸收魔力的夜来香。

香味依旧，但好像并没有那夜般的魔力波动，正准备深究，却听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声音。

“你们等等，我把魔杖忘在房间里了，我现在去拿。”

一个不属于两人的低沉但是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青年推门而入。

Tom看到青年的瞬间吃了一惊，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实在太相似了。

并不是指他们的外貌，相反，他们虽然都拥有天妒人怨的俊美容貌，相貌上几乎没有一点相似处。

相似的是他们的气质，同样地居高临下，散发的威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让人不得不侧目的高贵。

通常，我们称这种人为天生的王者。

青年好像没有看见两人一样径直从房间中央穿过，从一张黑桔木的雕花桌子上拿了一根拥有深色光泽的魔杖之后转身。

Tom看到了，那就是他的魔杖，也就是说，这个青年就是魔杖的前主人。

那么，这个回忆就应该是属于他的吧。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谁的回忆吗？”女孩稚嫩的声音说着，“我们跟着他就知道了。”

Tom点了点头，跟随着青年走出了门。

刚走出门就看到一个金色的影子向着青年飞扑而去，但金发的青年却好像习惯了一样，任由金色的生物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Tom走近了些，才发现这是一只金色的美丽小鸟。

突然青年的周围泛起银光，光芒消失的时候那只鸟已经变成了一个笑容灿烂的金发少女，少女眸色极淡，一头耀眼的金发卷曲着垂下，白皙的手臂紧紧地圈住青年的肩膀挂在了他的身上。

而青年看着少女的眼神无比宠溺。

金发的少女简直就是一个长大版的克莉丝，Tom回头疑惑地看了看迷茫而怀念地望着亲密的两人的女孩。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青年和Tom，有恋慕，有悲伤，有怀念，有决断。。。

“我昏迷前，是谁在吟唱？”想了想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那个女子的声音为什么如此苍凉，就像轮回了千世百世，看破了无尽红尘。

“没有任何人在吟唱，是你的魔杖在召唤。”女孩轻声回答。

Tom微微皱眉，这个青年，还有魔杖，克莉丝，那个神秘的金发少女。。。

他们好像都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在那之前。。。

“那么，你是谁？”冰冷的紫眸直视女孩。

“我？”淡色的眸里黯然回光流转，仿佛穿越千百年的寂凉，“我只不过是一个杖灵而已。”

—————————————————————————————

“更准确的说，我是一个灵魂碎片和一个完整灵魂的混合体。”女孩在回忆里第一次露出微笑，只是笑得徒增许多悲凉。

“看到那个女孩了吗？那是克莉丝。”女孩睫毛微颤，白皙的手指指着笑得阳光般灿烂的女孩。

“那你是谁？Chris　Malfoy又是谁？”Tom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身前相拥的两人，刚才在那个房间还没有察觉，现在出了那个房间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一千多年前的回忆。那个房间的油画和装饰明显经过很细心的保养，经过了一千余年都没有损坏。但是大厅的风格却与现代差不多。。。。只有那一个房间特别吗？

“我说过了啊，我只是一个杖灵。。。如果你是问分院仪式上的那个疯丫头的话，那是克莉丝，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女孩。”女孩的手指移向双眼充满宠溺的青年，“那是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这个名字。。。“那个被邓布利多打败的黑巫师吗？”看得出来女孩有意回避她是谁这个问题。

“没错。。。Tom。。。这里是克莉丝的回忆，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是我给不了她的幸福。。。我所能做的，只是把她带到幸福的身边。”女孩漠然的眸泛起一阵涟漪，瞬间恢复平静，“Tom，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Tom勾起嘴角。。。这里。。真有趣啊。。

“杀了我。”女孩眼里透过决然。

“为什么？”

“为了给克莉丝一个完整的灵魂。”溺爱，女孩的眼里透出和格林沃德一样的溺爱，甚至比他爱的更深。。。

“粉碎那个灵魂碎片吗？”黯淡的紫眸里闪过血红的光。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吗？不愧是近百年来最伟大的巫师呢。。。”女孩苦笑，“没错。。。我说过了，我是一个灵魂碎片和一个完整灵魂的混合体，那个完整的灵魂，就是克莉丝的，所以我的形态也只能是克莉丝的样子。如果不能粉碎了我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终有一天，我的碎片会吞噬了克莉丝的灵魂。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

Tom想到了分院仪式那天，那双猩红的眼，语气冰冷，笑容残酷。

“就是那一天，Tom。。。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中所想，我是杖灵，而你现在在魔杖之中。”看到Tom点了点头，女孩继续说，“那一天它突破了我的禁锢，霸占了克莉丝的身体。。。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呢。。。Tom。。。”

女孩笑笑，用“你做错了事，必须赔偿”的表情盯着Tom。

“所以，我必须帮你粉碎这个灵魂碎片。”Tom无视女孩的目光，自顾自地说着，“好了，如果我帮助了你可以获得什么好处？”没有利益的事情，黑暗公爵从不会去做。

“我知道你来霍格沃茨的目的，我来帮你完成怎么样？”

Tom惊讶地看了看女孩，开始猜测女孩的身份，不过他随即一皱眉。

“你在说谎。”Tom用不可质疑的口吻说着，“我如果粉碎了它，你也就随之消失了吧，不是吗？如果克莉丝的情况那么紧急的话，你肯定会要求我在这里就帮你粉碎了那个灵魂碎片，那谁来解开禁制？”

“呀呀。。被拆穿了吗？”女孩露出有些狡黠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些悲伤都一下子湮灭，可是Tom却有一种眼前的女孩突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的错觉。

“确实，我的灵识只能压制它不到一个小时了，以后我再次压制它的机会可能越来越渺茫，所以我必须乘这个机会完全粉碎了它，否则终有一天克莉丝会完全消失。”

“原来我分裂出这个碎片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自从上次禁锢被破后，它控制身体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克莉丝几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机会。这一次我是乘着它刚刚控制身体正处在虚弱状态的时候，才压制了它，然后我感觉到了你，”女孩望望Tom的脸，“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你有能力粉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