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到了深处,就只剩急剧的喘息可以表达感情的激动。胡璇一直没有能从宴子桀所掌控的情事中挣扎脱出的机会。受伤的右手被高高的举过头顶,宴子桀紧紧的拥着他的腰身,在他的身体中驰骋。
一切都那么温柔甘美,这种温柔胡璇享受过。就在前几天,他也是如此体帖的对待自己。一切都被那场天翻地覆的诬陷所终结。
两个人就像用尽生命爱上最后一天一样,不住的缠绵。
侍人送来午膳、晚膳,宴子桀穿着小衣陪胡璇一起吃,宠溺迷恋的神情不舍地望着他。
胡璇是心动,想到要离开,亦不能不心痛。但是他清楚即便再继续,即使人间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传说,宴子桀的另一半,注定不会是自己。
已经无法再顾念太多的依恋,尽情的将自己燃尽,两个人用灭顶的爱欲和缠绵无限的温情享受即将失去的一切。
这一次宴子桀没有食言。在天光放明的时候,依依不舍地让胡璇起身打理。温情缠绵地看着他拿起小小的包裹,走出自己的视线。
胡璇坐在马车里,何去何从他不知道。宴子桀也没有问起过。这应该就是绝别。
车夫三不五时的问路。胡璇出了宴都便打典车夫离去,然后在附近的小店稍做休息,买了马匹自行上路。
一路上走得颇不自在,胡璇本就样貌清秀惹人注意,偏偏消息仿佛不径而走,茶馆酒楼休息的时候,常常听人提起,当今皇上有多么仁义宽厚,重情重义,将胡璇放走之事传得满城风语。
胡璇只好买了斗笠,少做掩藏。他本就无所去从,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胡珂的据城,可又着实担心自己会被人跟踪,再拿来做文章。便小心翼翼找了家野店过夜,准备第二天启程。
他心里打算着见到了胡珂,就让胡珂派人寻访到荆云,把宁儿带在身边,携同胡珂的家小一起归结田园,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忘尽所有的伤心事。可不由得,就又会想起宴子桀最后的温柔,想起自己在他身边被人诬陷的罪过,也想起这当中牵连死去的宫人们,最为担心的,却是宴子桀的身边危机重重,而自己,不只什么都不能做,还成了恶人假手的工具。
辗转反侧,直至二更天,才渐渐睡去。
胡璇这一觉睡得好久。醒来的时候,手臂痛得历害。隐隐听到周围一片吵杂声。
胡璇勉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在记忆中最后留宿的野店,竟然身在一个山洞中。自己全身被缚,倒在一片干草铺上。
现在已是天明,身边不远有一群男人围在地上赌博,叫叫嚷嚷的十分热闹。
胡璇这一醒来,身边便有眼明的往他身边放了碗水。也不给他解开绳索,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喝吧!”
“……呃。”胡璇的嗓子着实干渴得很,勉强着抬头在并不干净的碗里喝了口水,才抬头向坐在身边,看来像看守着自己的人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何要将在下缚在这里?”
“这里是山洞,我们是强盗,为什么缚你在这里,还用问么?”那人不冷不热的应了句,便又不说话,转过头去也不知道叫谁,大声嚷嚷道:“快一点啊,换班到我了!”
人群里便有人哼哼哈哈的应了声:“还差半个时辰呐!”
“可我身上没什么银钱。”胡璇接着道:“你们把钱都拿走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你急什么?我比你还急呢!”那人老大的不高兴,没好声气的道:“好端端的房子不住,跑来住山洞,还不都是你这害人精拖累的!你等着吧!到时候自然会放你走!”
“……”胡璇想不通他在说什么,可隐隐的觉得事有蹊跷。
再想打听什么,却无论哪个人都不再理会他。每天一日三餐给他送到面前,他要大小解便排场着一行十来个人押着他到山里的林间,十几个人四面八方的背对着站好,胡璇就在正中间自行了事。当真就连想逃跑都没有机会。
可胡璇越发觉得怪异,这些人行动有素、言行也颇为规举,自己从小到大没见过盗匪,却也在戏中书中有所知解,总觉得这样的山贼强盗有点怪异。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忽然有传信的人来传话,这群强盗竟然二话不说,一行十余人丢下胡璇独自在山洞便走的得没了踪影。
胡璇手不吃力,单单磨开缚着自己的绳子就耗了半个时晨,正要离去,忽然又听得脚步杂乱,想藏身却没有去处,又被一群人结结实实的堵在山洞里。
那些人为首的手上拿了张画像。看着胡璇对比了一番,给旁边一个带路的老者银钱打赏,便上前来给胡璇跪礼:“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你们……是珂儿的人?”胡珂问道。
“正是。皇上听说王爷被强盗所劫,派属下等出城寻找王爷。”为首的人道:“属下等办事不利,一直末能寻到王爷。皇上,也微服出宫,来寻王爷,末将已发了响讯,想是皇上再有一两个时晨,也能赶到了。”
胡璇听着听着,心中那点怪异的预感越发的升腾,直觉性地问道:“你们如何联系他?”
“回王爷,与皇上的联系都是用特制的响讯。”
“这里距城池有多远?”胡璇又问道。
“回王爷,少说,也有一天路程……”
“……”胡璇的心底越发的紧张:“快快命人带上响讯骑上快马向城里赶回去,沿路发响讯让胡珂回城!越快越好!快!”
“王爷?”为首的人不大明白,胡璇已然几分气急:“我让你们快!没听到么?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为首的人自然不敢违逆胡璇,忙让人先行下山驱快马按着胡璇说的去做了。
胡璇让众人也不可在此久留,急忙出了山洞,走下弯弯曲曲的山道,乘上各自的马匹向胡珂驻占的国城疾驰。
一路行到入夜,在荒凉之地寻到一处野店,人盹马乏,胡璇本不想休息,却也没有办法,路程尚远,强行行进只会白白累死马匹,便与众人在此借宿一宿。
天近扶晓,胡璇便叫醒了众人速速启程。
初秋的早晨,阴蒙蒙的天际压着重重黑云。天地间掠过的秋风卷着沙尘让人窒息。
一行人出了野店门,便策马疾驰。
到了一处山谷,唯一的通路竟然被人拆去了架桥。
伐木造桥耗费时间是不可能,胡璇忙命众人回马绕路。刚刚奔出没多远,狠然前发现不远处渐渐涌动起黑压压的波浪。
胡璇带头停马,那马儿也是不安的举踢长嘶。众人细细看去,才看清是围伏在四周的宴军渐渐围近。
宴子桀正中首当其冲,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紫云盘龙藏青色的袍子被风鼓得叭叭作响。
他策着马,仿佛游刃有余、神情阴冷地盯着胡璇冷笑:“朕学着你,小小的演了一场温情大戏,滋味,好受么?”
胡璇只觉得天昏地暗,脑中空白,直至宴子桀来到面前,才沙哑着声音,苍白着脸色说道:“你、……果然利用我!”
——卷三颠覆完结——
【倾国卷四 缘浮】
第一章
宴子桀居中首当其冲,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紫云盘龙藏青色的袍子被风鼓得叭叭作响。 他策著马,仿佛游刃有余、神情阴冷地盯著胡璇冷笑:“朕学着你,小小的演了一场温情大戏,滋味……好受么?”
胡璇只觉得天昏地暗,脑中空白,直至宴子桀来到面前,才沙哑著声音,木纳地说道:“你、……果然利用我……”
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闷雷声,乌云压得天地间混沌一片。风肆虐的吹着,只听得到衣料被风肆虐吹抖的声响。
宴子桀藐著胡璇,不屑而轻蔑的道:“兵不厌诈。胡公子最能体会这当中的含意了。”言下之意,你不是一直都在用计蒙蔽朕么!
“……”胡璇苍凉的笑,风吹起他的发丝掠过他精致的面容,无端端的散发着凄绝的美:“胡璇死不足惜,请皇上枉开一面,放过这班将士。”
宴子桀依旧带着那摸讪笑,策马上前,他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上来。宴子桀道:“倒是你会做人情。”趾高气昂地抬了抬下颌,又道:“可惜不成!除了朕这些亲侍,全天下都知道朕将你放走了!”陡然脸色一变吼道:“将胡璇拿下!余人给朕杀无赦!”
一时间马蹄卷起尘土,模糊了胡璇的视线。可兵刃交接的撞击声和身后传来的惨叫声让他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其实胡璇知道最简单的解脱方法就是死。可是连眨眼的工夫都没用上,他便被人拖下马,手臂的接骨又一次被拉扯错位的痛苦让他昏阙。
宴子桀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风沙打得他眼有些剌痛。终于在沙尘渐渐平息之后,他闭起双目。面目间呈现的,是鲜为人见的苍凉。
一泼冷水打在脸上。胡璇一个机灵惊醒。随着身体的抖,手臂牵连着剌痛。
胡璇挣扎着爬起来,抬头看到宴子桀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面前。
这是一座牢房,点着三四支火把。整个房间弥漫着怪异的味道。宴子桀身后是两排侍卫和太监,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更让胡璇吃惊甚至是感到恐惧的:他看到被缚在十字木架上的胡珂,全身毫无遮掩,伤痕斑驳,伤口微微发黑,仿佛是凝了许久的血块。此刻胡珂垂着头,全然没了意识。
瞠大了眼惊惧的表情,胡璇看看胡珂,又看看宴子桀,竟然好一阵子没说出话来。那张刚刚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现在不只全无血色,冷汗更是淋漓落下。
“你要怎样!你要怎样才放了珂儿!”胡璇的表情不再是哀求,是最后的勇气和愤怒:“你对我的恨向着我来!你……放了他!”
“哼。”宴子桀哼哼一笑:“你犯的罪本就是诛九族的罪,朕怎么可能放人?!胡璇,凭你城府之深,也会向朕提出这般无知的要求?”
“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辩,胡璇半点不会怪你。一切皆有所小人所使……”胡璇的声音发抖,由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句话:“……可你绝情绝义伤我至此,今天我胡家绝在你手上,就算是天命,终有一天,你也会有天收!”胡璇恨恨的言罢,挣扎而起,举头便向身后的木桩上撞过去。
宴子桀暴喝一声起身,拉扯住胡璇的衣角,却终是胡璇死意坚决,只是拉得胡璇一顿身形,便即听到嘶的一声,一片衣角断在宴子桀手中,胡璇应声倒地,额上血流如柱。
“传、”宴子桀的表情先是怔忡,随即冲上前去,用手和衣衫胡乱捂着胡璇流血的额头,回头高声呼喝:“……传御医!传御医!”
“皇上……”安公公示意身后的太监去传御医,他却走到宴子桀身边,轻声轻气地说道:“让他去了吧。皇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宴子桀脸色苍白地看著胡璇。心中一刻的恐慌被恨意所代替:他害得我痛不欲生,我怎能便宜了他!
“他施给朕的,朕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他!”宴子桀表狰狞,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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