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却道:“梁王府那一群凡夫俗子,就是再来一百个,我也能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为何要多此一举挟持王爷?”
“能少杀一人便少杀一人,我们毕竟是修行之人,要尽力积德行善,即便不能行善,也不可滥杀无辜。”
小青道:“姐姐,我看梁王府对这四件宝贝在意的紧,要不然,我将它们藏好,也算抓到梁王府一个把柄?”
白素贞点点头:“青儿想的很对,这四件宝贝能让梁王府上下抄家灭门,是不可轻易交还予他。”
想了想,白素贞去厨房取了些干草,以法力扎了个草人,又以法力凝聚了一根银针交个小青。
“到时候,你找个无人的地方,将梁王爷的三魂聚在此草人上,以此银针刺他左半身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和足少阴肾经各处穴位共七十九个穴道,再以法力贯通右半身,梁王爷的病自然痊愈。”
小青收了物事,捧了四件宝贝,匆匆出门,她得赶紧将这些宝物藏好,免得惹出事端来。
白素贞坐在榻上,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些事情没有想到,却又不知是什么事情。掐指算算小青,眉头一皱,摸上小腹。
胎儿成型了,她已经无法推算出小青此去的结果,只知道小青的心情现在十分忐忑不安。
第二日一早,小青和许仙便上了路,因为许仙不懂骑马,只好一人一顶轿子叫人抬着前去临安。抬轿的人见路程遥远,本是摇头不愿意去,不过梁王府出手便是每人十两银子,轿夫一见,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侍卫的主子确实够大自己万万惹不起,喜的是这侍卫出手大方,也不枉他们跑一趟远路。
小青前脚一走,白素贞便以坐堂大夫不在为由闭门谢客,坐在房中,静待梁王府的人找上门来,这期间,不断有鬼鬼祟祟的人在保安堂附近徘徊,使白素贞更加确定了必然会有事情上门,更加警惕了起来。
却说梁连派人去请许仙,自己也知道没个两三日许仙绝不会到,心急爹爹的病情,不想坐以待毙。这日听说临安城有个女子中邪昏迷,被一个小和尚救好,也不管是否药不对症,便没头没脑地派人去请了那个和尚。
人刚派走,却听说有个侍卫从苏州快马回来,说是有急事要禀。梁连只道是和父亲的病情有关,连忙叫了侍卫进来。
一起求见的还有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这几日梁府失窃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中年人自称当日见到了鬼,那鬼曾经询问梁府的去处,怕是和失窃案有关,所以来说些情况。梁连便将二人一起请到堂中。
李侍卫将苏州所见种种诡异之事讲述了一遍,又和那中年人将小青的相貌身形一讲,竟对的八…九不离十。梁连心下一惊,这要真是鬼怪所为,怕是真就不好办了。
刚好此时所请的小和尚到了府中,那和尚看了看梁太师,双手合十道:
“梁施主并非邪物入体,乃是中风之症,贫僧实在无能为力。”
梁连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治好,便将刚才从李侍卫二人口中所听的话向他问了一遍。
那和尚道:“按照施主所说,此女子容貌已是成人,而且身法迅捷,又出手不凡。若那人真是妖孽,怕已经修炼三百年以上,并不是小僧可以对付的。如果施主确想除掉那妖孽,还要请我师父过来,他是得道之人,定可降住此妖。”
“你师父是谁?”梁连问道。
“我师父乃是金山寺主持法海禅师,前日刚刚云游回来,想是现在还在寺中。不过,师父他老人家不会轻易下山,施主怕是要亲自动身前去。”
梁连哈哈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不敢不来,那金山寺还是我们梁王府出钱修筑的,这点面子,他总要给我!”
那和尚见左右无事,道了声阿弥陀佛,又领了些斋菜等物。梁连当下派李侍卫去金山寺请法海,又带了几个人出去,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名医在附近。
作者有话要说:法海这个秃驴要出场了哦呵呵呵呵呵~~~
☆、三十二、小青身入虎穴中
小青同许仙离了保安堂,被人抬着一路向临安走去。自从跟了白素贞,她还没做过轿子,平素都是白素贞坐在里面,她在外面跟着。这次自己也做了轿子,心情大好,便心血来潮,掀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天气晴朗,树林苍翠,风景优美无比。她将头伸出窗口,呼吸了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忽然眼睛瞟到了前方许仙所坐的轿子,见许仙也掀开窗帘,回头看着她。小青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消退了下去,又想到自己是和许仙走在一路,顿时心中不舒服得紧,厌恶瞪了许仙一眼,缩回了脑袋。
许仙也是探出头来看风景,却瞥见小青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窗外的迷人景色,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真心实意地在笑。许仙从未见过小青对她露出这般好看的笑容,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住了,便将小青的侧脸也当成风景一般欣赏起来。谁知小青却忽然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便缩回了脑袋。但许仙却不觉得小青那目光里有什么厌恶,却好像是害羞一般,娇媚得很,一番回味,他便嘿嘿笑着缩回了头。蓦地许仙又想起那晚自己在小青窗外看到的香艳画面,不禁皱了皱眉。那晚小青似乎是被白素贞制住了,浑身不能动的样子,难不成她是被白素贞强迫的?胡思乱想之中,许仙又面红耳赤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将那一幕赶出了脑海。
小青一开始还觉得坐轿子派头十足,没过一个时辰便觉得颠簸的要命,屁股生疼自不必说,还有些想吐。又过了一段时间,这疼痛不仅限于屁股,连胃肠都疼得拧了起来,她慌忙掀开窗帘,勉强忍着恶心问轿夫:
“这位大哥,还有多久能到啊?”
“早呢,最起码还要两日。”轿夫答道。
小青一听差点崩溃,忙大声喊停轿,轿夫顶着烈日走了半日,也是汗流浃背,累的不行,一听吩咐停轿,连忙将轿子落下,一个个坐在地上用外衫闪着凉风。
两个侍卫见后边轿子停下,不知道什么情况,忙转身回来。
“本姑娘累死了,要歇一会儿!”小青掀开窗帘说道。
王总管道:“这些轿夫都不喊累,你坐轿子的怎么反倒喊累!”
小青撇撇嘴:“你看他们像不累的样子吗?顶着大太阳走了这么久,怎么能不累,都是看你凶神恶煞的不敢说罢了。”
“你……”那王总管见她出言不逊,铮一声拔出了剑来。
小青抬起眉毛:“哟,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好哇,你杀了我,看谁给你们老爷治病!”
临走之前,白素贞已经告诫过他们,这次治病关键在于小青,许仙不过是梁公子吩咐下来,不得不请的而已。所以两个侍卫也不敢妄动小青,尤其是见过小青身手的王总管。
“那你究竟要休息多久!”王总管不耐烦地问。
小青看了看前边,见到有一个茶棚,便开心地跳下了轿子:
“那边有个茶棚,不如我们都进去喝杯茶,等本姑娘歇过来了再走不迟。”
两个侍卫对她毫无办法,只能领着一群人进了茶棚。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小青才说差不多可以启程了,自己却再也不愿意上轿,宁可下地走路。那侍卫也不理她,随她去了。
五月的太阳十分毒辣,小青没多久便大汗淋漓,只好又勉为其难地钻进了轿子里。这小青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黄昏时分,两个侍卫看着进度实在太慢,心底焦急得很,又没法得罪小青,便催促轿夫:
“你们这些人给我快点走!若是两日之内到不了临安城,我要你们的脑袋!”
那为首的轿夫听言,却喊了声停轿。
“不干了!银子还你!”那轿夫扔出了十两银子。
“此去临安城怎么一般来说要三日,你要我们两日便到,当我们是神仙?为了赚点钱,还要把命搭上,不干了不干了!”
两个侍卫不知所措间,小青探出了头来:“各位大哥,请起轿吧,不用管那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本姑娘包你们不消两日,必到临安!若是不到,我这条命替你们便是。若是你们叫这个东西杀了,你们一家老小,我全管了!”
轿夫一拱手:“姑娘侠义心肠,在下佩服。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是拼死也在两日之内将你们送到临安!”
说罢,他挥手叫起轿,两个梁府侍卫气的干瞪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轿子晃来晃去,小青没过多久又产生了一阵恶心,心底也很可怜这些轿夫,眼看着天色就要黑透,梁府的人却没有一点要寻找客栈的意思,看起来是要他们连夜赶路。
天色黑透的时候,小青嘴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趁着天黑看不见,她施展了一个缩地成寸的法术,虽然效果没有白素贞用起来那么好,但是缩短一半路程还是完全可以的。这坐轿子的罪,能少受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第二日黄昏时分,两顶轿子到了一座城外,两个侍卫抬头看了一眼,面面相觑。这赫然便是“临安城”三个大字。
“我们昨天早上出发,怎么今日黄昏就到了临安城脚下了?这比骑着快马也慢不了多少啊!”王总管不解道。
轿夫们看见到了临安城,都是心花怒放,心想菩萨保佑,真的让他们在两日内走到了临安城,当下也不去想有什么不对劲,将轿子抬进城便一哄而散,连轿子也撇下,各自回家去了。
好在城门距离梁王府也不是很远,小青和许仙不多时便走到了王府门口,两个侍卫先进去通报一番,这才带着小青和许仙进了王府。
两人小坐了一下,梁连便派人将许仙带进了内室,许仙随身携带了些银针,准备用针灸之术先尝试一下。小青在内堂等着,却见到侍卫陆续进来,越聚越多,不出半刻钟便聚集了三十多名,个个面色戒备地盯着她看。她心想这梁王府果然对自己不怀好意,但又必须找个清静的地方为梁王爷扎上几针才行。
于是她拉过王总管,低声道:“我说,我现在要开始治你们王爷了,这么多人看着我,我可安不下心,你需得给我找个清静的地方。”
王总管知道小青有些本事,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便领着小青向门口走去。侍卫们见总管发话,自是不敢有所举动,让出了一条路来。小青寻了个凉亭坐下,伸手拿出了一个红布裹着的小包。
“喂,你还在这干嘛,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家许官人还在里边呢,我能跑哪去啊?”
王总管并不为所动,还是一动不动死守在那里。
小青其实就是想把侍卫骗走逃跑,她才不管什么王爷许仙的呢,但忽又想到白素贞还在苏州,万一自己这边略有不慎,不知道白素贞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梁王府势力庞大,好汉架不住人多,她也有几分忌惮。这时又见这个侍卫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便收了逃跑的心思,也不管这侍卫目光灼灼,自顾自翻出草人便施起法来。
小青懒于修炼,但是这认穴的功夫天下无双,就连猫狗之类的穴道她都能一次点准,这般本事,甚至连白素贞都自叹弗如。她收了梁太师的魂魄,略微看了看草人的大小,便用白素贞给他的银针扎了上去。
许仙刚刚取出银针,正在用手指量着梁太师的手三里穴位,还没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