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好啊。你,要去英国……几天?”司燃问。
“怎么,想我是吧?”柏南筝神秘一笑,“几天何止,最起码一呆就得半个月呢。我老妈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这次回去,我肯定得跟她摊牌。”
“摊牌?……”司燃有些听不懂了,她一直以为柏南筝虽然喜欢玩女人,但是为了今后,她最终还是会找个男人结婚的。
“傻了吧?出柜呀,此时不出柜,更待何时啊?我可不想以后还得找个男人搪塞我老妈……”柏南筝见司燃一脸担忧的模样,就立刻说:“没事儿的。我妈这个人不封建,我也不是跟全国人民说我要出柜,就是和家里二老报备一下,省得他们为我操心操肺,我看到男的就软了,根本硬不起来。”
“你从小,就没喜欢过的男生吗?”司燃好奇的问。
“我?……燃燃,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真不了解我。”柏南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打小就喜欢女孩子,小学二年级就开始泡妞了。我们家,我大姐是双的,嗯,就是男的女的都行。”
说到柏南筝的长姐柏希冲,司燃脸色有些难看,柏南筝也立刻转移话题,说:“我三姐和四姐喜欢男的,可是胆子特别小,我从小就以保护她们为己任,反正,就是喜欢女人呗。本来我家,加上我,你看,已经有五个女孩了,我爸以为我妈生不出儿子,谁晓得,我六弟和七弟就这么出生了。”
“我六弟今年刚结的婚,他老婆是港姐,我七弟年纪还小,我估计……以后六弟就是继承人了,他老婆很风骚的,我看不生个十个八个是不会罢休的,反正也不用我传宗接代,听说,六弟媳好像已经怀孕了,正好趁着我爸妈高兴,出柜了,一了百了!”
司燃心里羡慕着柏南筝,嘴上就说:“这就好,我怕你父母为难你,家人也反对你,那样,你会很难过的,与其摊牌,倒不如什么也不说……”
“傻丫头,担心我什么呀。”柏南筝摸摸司燃肉呼呼的耳朵,又吃了两口面,她站起来,把两张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票拿过来,冲司燃扬了扬,说:“没骗你吧,一票难求的,我都办到了!”
“你……”司燃想了想,还是决定吃一下醋,“昨天在博物馆,我见到,你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我以为……你喜欢上她了,就不要我了。……我也以为,你会和她一起去看……”
“哎哟!我说你怎么疑心病这么重呢?我跟那个……你说那个女人叫孟霜霜,是那个老头子的老婆,我们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做生意嘛,不有说有笑的,难道哭丧着脸啊?”柏南筝用筷子敲了一下司燃的头,又凑过去,吻了一下她油乎乎的嘴巴,说:“你既然说我,那我可得批评一下你的生活作风了!”
“什么?”司燃把她手上的电影票拽过来,笑着反问道。
“一大早不在被窝里好好窝着,你去操场上,和那个叫李冬梅的干什么呀?”
“哦,冬梅以为我晨练,就跟我一块出来晨练。其实我不是晨练,就是屋里闷,想出来走走。我……”司燃看了一眼柏南筝,今天柏南筝是一口气说了她家里的很多事情,她想了想了,就说:“我打小,就习惯了早起,四五点的时候不起床,我整个人一天都没精神的。我每天早晨,都会起来走走,念念诗。”
“真是酸透了!还念诗……谁的诗?”
“席慕容的。”
“名字挺怪的。”柏南筝皱皱眉,又说:“你早晨四五点就起床,那你晚上都什么时候睡啊?”
“九点半。”司燃吃了一口面,回答道。
“你真是神仙啊,怪不得浑身上下,皮肤都那么好。”柏南筝无法理解的摇摇头,又摸了摸她的脸,末了说:“你这样不行的!根本就是个丫头命,以后要成了阔太太,你那么早就起床,家里的佣人都比你起得晚,多好笑啊?”
“我哪有那个命啊……”司燃也摸了摸柏南筝的脸,“你这皮肤,是真够粗糙的。”
“我说你有那个命,你就有那个命!”柏南筝不确定自己能包司燃多长时间,可能过了二十岁,司燃的身体就对她失去了吸引力,柏南筝深知自己是贪新鲜的人。她只是觉得,这个司燃真适合被人包养,那些个玩艺术的女人,多少是被富豪捧在手心里的呀,也许等自己玩腻了,可以把司燃介绍给知根知底的一些有钱人,想着想着,她又问:“燃燃,你以后,还嫁人吗?”
“……我不知道……”司燃听这问话,就明白了很多,柏南筝现在就是拿她凑数,做做饭,上上床,等用腻了那一天,柏南筝甩她一定比扔一块擦过鼻涕的手纸还快。她有些释然,淡淡的笑道:“哪天遇上了,就嫁了呗。”
柏南筝看向低头的司燃,心里有些莫名的愤怒,她摔下筷子,说:“不吃了,你都吃完吧,浪费粮食可是罪过。”
司燃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把她那一份没吃完的鸡蛋面倒进自己碗里,问:“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吗?”
“嗯,你今天也别上课了!吃完了,我开车带你去买衣服,瞧你身上穿得那个衣服到底是什么呀,不伦不类的!”
司燃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上衣,问:“你不觉得,这套衣服很漂亮吗?”
“漂亮个屁,难看死了!以后别在我面前穿这套衣服,看到它,我一点兴致都没了……”
“……”两滴眼泪无知无觉的落入面碗里,司燃又想起来,她妈妈的姐妹说,有一个她妈妈的熟客,开始的时候出手阔绰,成天把爱和赞美挂在嘴边,她妈妈要什么就给什么,越到后来,就越觉得她妈妈廉价,对她妈妈是又打又骂,伤人不带脏字的数落编排着……
☆、黑漆漆的电影院见天人
“真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坐在电影院靠前排的位置,柏南筝实在是想骂娘,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和司燃来看场电影,还遇上这么个情况,她不得不找点关系,拐着司燃从放映室那头过来,其间遇见一两个熟人,她倒是没什么,司燃就尴尬的满脸通红,这还是头一次遇见熟人。
“别说了,喝口水。”司燃把热水递过去,柏南筝“咕嘟”了两口之后,又看了看司燃身上的毛衣。今天两人去买衣服,鬼使神差的,柏南筝顺手买得是情侣毛衣,有点傻的图案,但是现在看司燃和自己穿着一样的毛衣,心里又觉得挺暖和。
“不就是情侣衫嘛,你尴尬个什么劲儿?”柏南筝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司燃这种人,没城府,面皮薄,她在想什么,看脸就知道了,完全不懂得遮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也只能成为被包养的玩物吧?混上社会,那可就坏事儿了。
“我……第一次穿。”司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低低应了一句,电影院黑了下来,开始放映《泰坦尼克号》了,她专心的看着荧幕,不再想旁的。
柏南筝刚开始还能专心的看,后来就渐渐想打瞌睡了,她在香港已经看过一次《泰坦尼克号》了,这种爱情故事也就那样,柏南筝受不了这种爱情,从一见钟情到玩车震倒是可以接受,可就是后面她觉得不太真实,杰克那小子真为了要“拯救”罗斯而翘辫子吗?这种爱情有何伟大之处?罗斯应该陪着杰克一块死,而不是苟且偷生,要是两个人都死了,柏南筝倒觉得这部电影还算是佳作,死了一个,活了一个,玩阴阳两隔,真是没意思。
说打瞌睡就打瞌睡,柏南筝在所有人都开始为杰克和罗斯提心吊胆的时候,头一歪,靠在了司燃的肩膀上,似是真入睡了。司燃四下看了看,又轻轻的把她推到一旁,她刚才就瞅见了陆雅和云月明坐在最前排,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别提,还真像是一对相恋多年的情侣。
不过……司燃总觉得陆雅好像在朝这边看,她又故作不经意的侧头,看向仍旧在打瞌睡的柏南筝,这女人还真是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司燃看向荧幕,罗斯的那个未婚夫正在追杰克呢。她早就在等这部电影了,可惜现在真是没心情看下去,剧情越来越紧张,她比这剧情还紧张,司燃真觉得最近陆雅是盯上她了,经常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她。
“南筝……南筝……”司燃拽了两下柏南筝的衣角,既然两个人都看不下去了,那就一起猫着腰离开电影院吧?可惜叫了几声,柏老板没反映,反倒是让坐在身旁和前后位置上的人都开始向她们俩行注目礼,司燃好像听见有人说,这样也能睡着,太神了!
“南筝……柏南筝。”最后叫了一声,司燃确信柏南筝是已经睡着了,她又看向坐在最前排的陆雅,这回子,是一望一个准,陆雅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咚咚”司燃的心不停的跳动着,她微微推开再次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柏南筝,正襟危坐着,继续盯着那帅气的杰克和那高贵美丽的罗斯,她想催眠自己融入剧情,可真是太难办到了,陆雅的眼神,即使是隔着三排观众和这黑漆漆的电影院,她也能感觉到那刀子冷飕飕的向自己飞过来。
一场《泰坦尼克号》看下来,于司燃而言,比如坐针毡还如坐针毡,电影结束了,有些人都哭哭啼啼的出了电影院,也有留在原地,久久出于震撼中的部分观众仍在讨论剧情,剩下的,也有一些抱在一起接吻的情侣。
电影院的灯光渐渐亮起来,司燃就这么坐在靠椅上,她看向挽着云月明的胳膊,笑着走向自己的陆雅,心里又渐渐镇定下来,柏南筝仍旧睡得十分香甜,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真巧啊。你也来看?真是感动死我了,我都哭湿了月明的胸口呢。”陆雅双眼通红,饶有兴趣的看向靠在司燃肩膀上,摸样煞是俊俏的“男人”,“哟,这位,就是你那个亲戚吧?”
“是啊,她就是我亲戚。”司燃点头,又看向云月明,“陆雅,这就是你男朋友云月明吧?”
“嗯,月明,这是我室友司燃,那个,应该也是她男朋友。”
“陆雅,她是我亲戚,是女的。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呢?”司燃没办法,只要掐了一下柏南筝的腰,“哎!散场了是吧?是不是散场了?”
柏南筝站起来,拍了几个响亮的巴掌,司燃低下头,不争气的笑了。
“不是,人呢?人都去哪儿了?我才刚睡几分钟啊,就没了,什么片子这是,睡得正香呢,没了?燃燃,结束了?”柏南筝迷蒙着眼睛,又看向面前站着的这位俏佳人,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惊为天人。“……你好,我叫柏南筝。”
柏南筝眼里的天人,便是脸上表情颇为意外的陆雅,她的樱桃小嘴微张,瓜子小脸上嵌着的那双杏仁眼亮晶晶的,尤其是那身段,柏南筝立马就能想象这冰肌玉骨的小妮子到了她床上,该怎么叫得欢?
“咳~”司燃站起来,对陆雅说:“她已经自我介绍了,她叫柏南筝,我家的亲戚。”
“那你,叫她什么?”陆雅也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柏南筝,说:“我看你们穿着情侣装,她吧,长得真像个英俊的男人呢,我就以为……没想到,对不起,我弄错了。”
“燃燃叫我表姐,你叫我南姐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位,是你男朋友?”柏南筝早就见惯了漂亮女孩子身边的男朋友,也从来不把这些男朋友看在眼里,把已经有男友的女人哄上手,比把那些没有男友的女人哄上手要简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