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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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恋事-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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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晋豪的脸红肿着,一览剑眉下阴沉的双眼怒视着照片里血迹斑斑的思危,嘴里骂道:“贱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搞我老婆,为什么?”
  “我不想杀任何人的,乔治议员,是你逼我的,思危,也是你逼我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我,为什么?”陈晋豪对着天花板狂吼着。
  恶人总是有给自己作恶的理由,似乎他做的恶事都是被别人逼迫的,当然,别人是有错,但这依旧不能成为恶人作恶的理由。
  慧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着陈晋豪在书房里的一切对话,自从她知道陈晋豪的恶行之后,便加强了对陈晋豪的反侦察能力。
  果然,慧偷听到了她过去不曾知道的陈晋豪的罪恶,真是触目惊心,慧没有想到陈晋豪竟然还杀了美国的国会议员。
  陈晋豪,在慧的眼里,即便没有那么恶毒,也没有那么所谓善良,但她实在想不到高学历,富裕家庭出身的他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慧一直觉得陈晋豪对自己疼惜有加,而她自己也厌倦了欢场沉浮,想在陈晋豪这棵大树的荫蔽下安定下来。
  可现在这一切都让慧感觉如履薄冰,仿佛每走一步,她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安稳的生活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吧。
  慧觉得自己答应陈晋豪的求婚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不应该还在自己的心还在男女之间徘徊不定之时就强迫自己选择所谓正道。
  事实证明,她根本回不到和男人在一起的那种状态,慧的心在思危出现之后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人总要在反复得失之后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要真正懂得自己,虽然不容易,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慧不想研判自己的同性经历,也不想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女人,喜欢思危。
  慧悄悄退回到客卧,琢磨着该如何摆脱陈晋豪的掌控,她心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不是很遥不可及的愿景,她相信那会实现。
  回国还不到一个礼拜,思危的人生就彻底被颠覆了,她的心绪渐渐平息到往常,妈妈的骨灰一直摆在家里,莉雅的尸体也一直在医院冷冻着,要随着思危一起回巴黎。
  思危每晚做梦都能梦到妈妈和莉雅,她们只是站在思危面前,思危却永远都触碰不到她们。
  思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她努力想回到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一切努力都是徒然,她做不到,做不到。
  思危没法继续住在这间给妈妈买的房子里,她想努力面对,可是她依旧无法面对,思危在网上发布了出售信息,她想要卖掉这间房子。
  思危订了返回巴黎的机票,出发时间就在明天,思危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和莉雅的尸体一起回巴黎。
  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思危静静坐在夜色透亮的客厅里,面无表情,她变得比以往更沉默,更深沉了。
  思危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打开窗户,耳边传来一阵忧伤的蓝调,“失落的离去破碎”,低沉女声唱出这么一句歌词。
  思危苦笑着,怎么她也知道自己的悲惨人生吗?思危不想再听,她关上窗户,拿着妈妈的骨灰盒,离开了家。
  思危记得妈妈曾经说过,要是她死了,就把她的骨灰撒在大海里,思危把妈妈的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那是妈妈最后的温度。
  思危来到黄浦江边,江风吹卷着她的头发,思危慢慢打开骨灰盒盖,抓出一把骨灰,伸手向黄浦江撒去。
  江风卷噬着骨灰,盘旋在半空中,飞向远方,思危看着那圆形盘旋,仿佛妈妈在向自己做最后的道别。
  思危边撒着骨灰,边流着眼泪,妈妈,终究还是没有陪伴自己走过更远的人生,这丑恶的人类世界,还能寻觅到真爱吗?
  思危跪倒在江边草坪上,骨灰依旧沾在手上,风声连成诡异的音符,在思危耳边吹成送葬曲。
  “妈妈,您安静地去吧,天堂里没有丑恶,莉雅一定在您身边陪着您吧。”思危对着天空动情地说着。
  一抹星云突然猛得大亮,思危仿佛感召般,获得力量,“妈妈,莉雅,我爱你们,请用你们爱的力量给我指引,让我找到那个想要杀我的畜生,不杀此人誓不为人。”
  思危的誓言渗着血腥,那抹星云瞬间失去光亮,妈妈不想思危冤冤相报,更不想思危为了所谓正义身陷险境。
  可惜思危偏执的性格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当她失去了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她就再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
  所有人都想要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可这样的人生真的能得到吗?真的能过这样的日子吗?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思危觉得人生永远都没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安逸,丑陋,龌龊,无时无刻都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自己想平静,可没人愿意给我们平静。
  哪怕一介羸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有惩恶扬善的壮举,更何况思危还没那么羸弱,不为什么可笑的所谓正义,只为人者生而就有的权利……杀的权利!
  思危迎着江风肆虐的方向,站起身来,用尽全力,扔出了手中的骨灰盒,只听得江里“咚”的一声,思危紧锁的眉头下布满血丝的双眼瞪视着……杀,杀,杀!
  回家的路显得特别漫长,思危的脚步拖沓着,努力在这干净的石板路上留下印记,思危劝解自己,这是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晚,还是可以忍受的。
  思危走进小区,两旁的加拿利海枣俯视着她,那无言的嘲笑加剧着羞辱,思危不疼不痒地感知着,这虚幻的排挤。
  装修别致的电梯间里,思危轻轻按了M层的按钮,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漂亮的装饰却是那样地扎眼,思危闭上眼睛,不想被这华丽打扰。
  M层里的另一家住户几乎不与思危照面,思危走到家门前,摸出钥匙,对着不大的小孔攻击着,却是失败。
  怎么连门都开不了了吗?思危轻哼一声,打开了大门,那落寂的大房间里,没有人在等她。
  思危不想开灯,她知道妈妈收藏了好些自己寄给她的红酒,就在厨房的酒柜里,思危摸索进厨房,夜色透进房间,默默为思危照亮。
  思危拿出五瓶拉图,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喝白开水一样喝着拉图,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思危拿起高脚杯,举在自己眼前,玻璃迎着夜色透着光晕,思危眯着眼睛,看着这幻象,不想,下一秒却泪如泉涌,妈妈和莉雅站在远方看着自己,微笑着,却不靠近。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思危不多时便喝光了五瓶拉图,她发烫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拥抱住自己,没有人可以给她温暖。
  思危的眼前,一切都在旋转着,耳边仿佛有魔鬼的笑声,她捂上耳朵,不想听这恶心的尖叫,车祸瞬间的撞击感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紧抱起自己的头,嘴边漏出几滴红色的液体,好像鲜血。
  思危胸中的恶心感剧烈翻滚着,她只觉想吐,思危踉踉跄跄地跑进洗手间,急速翻开马桶盖,大力地呕吐着。
  思危倒在洗手间的地上,眼角边湿润着,泪水顺势下滑着,她已经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许久,凉气穿心,思危被冻到无法忍受,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洗手台前,开水洗脸,思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厌恶着,憎恨着,该死的是自己不是吗?
  思危晃晃悠悠地走进主卧,一下子倒进床里,床是那样的柔软和舒适,思危模糊的脑海里回忆起莉雅诱人的香体,也是那样柔软和舒滑。
  这张床上仅存的莉雅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消散,思危再也抓不住莉雅温馨的笑颜,她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梦里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一直在向思危招着手,思危向她跑去,却怎么也跑不到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请编辑大人快些审完我的文章吧,再次奉上两只橘子,希望编辑大人喜欢。

  ☆、这该下地狱的罪恶

  思危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她的头疼得很厉害,“我得走了。”思危自言自语道,说罢,她便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进卫浴间洗漱。
  思危洗浴完毕,慢慢把牙膏,牙刷,杯子,毛巾装进洗浴袋,她拿起莉雅的牙刷,端详了片刻,那上面还残存了一点没有洗干净的牙膏渣。
  “宝贝,你没洗干净自己的牙刷呢。”思危苦笑着,逐一收拾了莉雅的洗浴用品,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了思危专门给莉雅准备的洗浴袋。
  思危的衣物很好收拾,自从她伤愈回到家里,每日便不厌其烦地做着一样的动作—整理和清扫家里的每一个地方。
  妈妈的房间早已被思危收拾一空,偌大的屋子里剩不下几件衣服,思危不想麻烦,她连带着家俱,厨具,所有这房里的一切一起出售了。
  思危拿出一身黑色西服套装,正正经经地穿在身上,十八个小时以后她和莉雅的尸体将会一起见莉雅的父母,思危不想失礼。
  思危看着镜子里西装笔挺的自己,觉得人生真是讽刺,这样的庄重却是为了送走自己最爱的人,黑色,真是死亡的挚友。
  思危拎着行李箱,缓缓走出主卧,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进窗台,客厅显得很亮堂。思危打开大门,回头看了一眼,便轻轻关上了门。
  莉雅的尸体已经在医院做好了防腐处理,思危请了殡仪馆来运送尸体去机场,那繁复的托运手续也着实烦了思危的心,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办妥了。
  思危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小区,感谢着,祝福着,物管保安人员也和她说了再见,“不要难过了,节哀啊。”思危对保安笑了笑,便走出了小区。
  思危叫了的士,“去华山路。”思危对司机说着,车子驶离了小区,思危打开手机,里面有海澜传来的短信。
  “你在路上了吗?”,“我很快就会到静安寺,在living room等我。”思危输进了这句话,一键发给了海澜。
  思危的心绪已经没有过去那样颓丧了,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哪一个还可以陪她熬过这寂寥的人生。
  “何必执着这短暂的温存呢,”思危心里自嘲着,“我还要活下去不是吗?”
  的士停在了华山路上,思危下了车,托着行李箱,走在这梧桐掩映的街道上,思危一直喜欢这里浪漫的氛围,可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浪漫。
  思危踱进living room,这里幽暗的光线使得它在白天还亮着灯盏,海澜已经坐在里面,她看见了拿着行李箱的思危,便起身去迎接她。
  两人靠窗坐下,海澜点了两杯咖啡,思危笑着看着她,海澜察觉思危的笑不同于以往,暗想她是不是振作了。
  “午夜飞吗?”海澜看着思危微弯的眼睛问道,“恩,午夜的班机。”思危平静地回答着,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回到巴黎好好生活,好吗?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海澜握住思危的手说道。
  “恩,谢谢你,海澜,我会的。”思危另一只手伸上来握住海澜的手,温和地说着。不远处雨桐看着两人的热络,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思危余光瞥见一股怨气,转过头便看见了有点不爽的雨桐,“呵呵,她在那里生闷气呢,叫她过来吧。”思危有点好笑地对海澜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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