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沉默了一会,失望的看向林飞鸿:“你和这些人搅在一起?你八年就和这些人搅在一起,走私倒卖军火?”林飞鸿沉默不语,继而又笑笑:“嗨,什么叫这些人,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不是。你是体制内的人你应该清楚,能沾上这些生意的都是关系在军政两界盘根错节的人物,他们有时也会应政府要求帮政府的忙,政府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起内讧都好说。我做没做这些事都不要紧,要真做了也只是个打杂的。但现在,我只是来救我老板的。救他当然得把事情了解透彻,就如现在你看那些资料一个意思。”
周牧听了这些并没露出什么别的表情来,只是站起来走动了几步,然后靠在班台上嘴角挑起一丝戏谑:“凭什么?林飞鸿你不如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我要帮你。”戏谑中带上了丝丝冷酷,林飞鸿咬着大拇指着急。是啊!凭什么啊,人家凭什么要帮这个忙啊。钱?周家有钱,权?徐老爷子虽然退了但那只能叫台前转幕后,周牧的爹现在眼看就要入京了。靠!是啊,凭什么。
一狠心拍大腿:“我不知道你们玩不玩军火,但如果苏政略出来,他在这边占的市场份额全数给你们去做,他的销售渠道到时也会拱手相送。”其实谁嫌钱多呢是吧。苏老头子这回栽大了,大伯西去后苏家在这边日渐式微,这会也该洗手回家带孙子了。如果苏家有人不同意就让他们自己和人争去好了。周牧用手指叩击桌面的模样和林飞鸿神似,想了一会摇头:“大手笔啊,可惜我们是正经商人。其实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苏政略么,就随他去。你全盘接手他的生意,带着苏景岚妻唱妇随岂不更好?”
林飞鸿啊在那里半晌:“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好嘞,谢谢周总抽出宝贝的时间和我闲扯淡。我这就回家带老婆孩子收拾细软找个小岛隐居去。”忍。忍到平静的开口“好。我帮你,而且一定会说服老爷子放了苏政略。条件是,你离开S。P进入东方天成。”林飞鸿好奇:“干嘛?”“端茶倒水。”周牧看样子是真让她端茶倒水,只略一想就伸手把自己卖了:“成交。”
两个星期过去了,苏政略那老头出来就蹿回了美帝的地盘,连打听一下她以什么条件换他出来的都没有,而且回去了连一个问好都没有。世道炎凉啊。林飞鸿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
说是端茶倒水,其实是周牧一私人保姆,而且周牧有时一飞就几天见不着人,她一走就更没事了,每天闲得那是让林飞鸿有抑郁的倾向。扯着张纸撒成碎末,垃圾筒里都快装不下了。周韬看林飞鸿那样也快看出抑郁来了,走了一步棋子就开问了:“我说妹妹,你养这么个闲人在这也不怕人说闲话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和她,有宿世冤仇?”
周韬三十出头,周牧堂哥,他爸大周总是东方天成的掌门人,他却不从商,如今在帝都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平日里只和老周谈工作,一般来找周牧那就表示他想他夫人了。那天在酒店是他和贺佳选大婚,在老家办低调。他家夫人不愿跟他在京里混,就爱跟着他这妹妹混,没撤。他进来见着林飞鸿,然后收下人家那杯茶时指尖麻了一下。万花从中过的人,他什么心思周牧看得透,点点棋盘让他专下棋:“将军了。”“哎呀棋差一招。”“你是心不在焉。你别惹她,先别说佳姐会剁你喂狗,人家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周韬一口水喷出去:“不像啊。她都能算长得妖精了,怎么喜欢女人?”“女人能给她生孩子,你能吗?”周韬摇头,这他真不能。转念一想不对:“那你怎么招惹她?小姑娘我可警告你啊,有些火,玩不得。”“她欠我的,还清了我就放她走。”“她欠你什么啊?”周牧捏着棋子不语,欠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林飞鸿欠她什么。
公司最近盛传小周总养了一小白脸,而且这小白脸还是个女的。顶这着压力周牧都不放她走,林飞鸿是绝望了,上啥班啊,完全自暴自弃,抱着只狗熊就趴那睡,一觉睡到天黑接着回去睡。杜小波当年好死赖活的奔了一二本念法律,经过周牧包装现在也像模像样是公司律师团的骨干成员,平时得跟着各个老总到处跑,他回来时都差点忘了林飞鸿回来这事。一想起这事水也不喝了,赶紧的往楼上跑,白秘书见他斯文禽兽的站面前,脸有点红了:“杜律师,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杜小波啊了一声,没有啊,他来干吗的这是。哦对了,林飞鸿。“那谁,林飞鸿在哪?”“谁?”“林飞鸿啊,小周总新助理。”白秘书有些不服气的一甩头发:“啥助理啊,整个一骚情得不行的狐狸精,吃软饭吃得连小周总这样根正苗红的御姐都不放过。这会正在小周总办公室不知道干什么呢,都进去半小时了,劝你先不要打扰。”
杜小波感觉不对,听他媳妇儿说周牧把林飞鸿留下完全当保姆使,这是报复还是报复?报复也得立个名目啊,总不得说她八年来没忘当年那段稀里糊涂的小孩情吧。那太扯了。那是生意上的事?S。P很少和内地企业合作,两家更是从没业务往来,这从何说起啊这是。
对白秘书嘘了一声猫步趴到门边去听动静,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有哼哼声。这不行!他怎么能眼看老板和昔日老大因一时看不开滚一起去,她老大可是有孩子的人啊!想也没想的把门推开,里面的情形让他目呆。他老板捂着小腹在那冒冷汗,他老大端着个杯子舀一勺估计是冲剂之类的液体递在老板面前,但老板傲娇的左右不喝。
“呃,那个,我走错门了,你们继续。”杜小波一个快步闪出来,白秘书冲上来就要部情况,他给一拉三丈远:“别打扰,她们,她们在商讨公司机密。我先走了,她们不出来你得挡人知道不知道。”
林飞鸿也算是服了周牧的倔强了,痛经嘛,哪个女人没痛过,但真是鲜少见她痛成这样的。还不肯吃药,一时就激开了:“高中那会没见你疼得这么死去活来的啊,私生活得节制啊小周总,不然这…”劈头盖脸一叠文件砸下来,林飞鸿感觉头嗡嗡的响,她说什么了?这人思想太不纯洁,私生活是指自己私人的生活,包括平时吃饭睡觉准时之类的。她往哪想了这是“滚。去给我把车洗干净。”提高中,两人高中很熟吗?连叫她滚都是这么心平气和的语气,林飞鸿欸了一声,收拾好文件放一边:“我滚了。记得吃药小周总。宫寒不通才痛,这种体制以后不容易怀不上孩子。”
摸着一脸血就去洗车了,出来时把白秘书魂都吓掉一截,商讨公司大事能把人商量出一脸血来?这还是她认识的小周总吗?
☆、第 14 章
林飞鸿那血迹那是最后一句话招来的杯子砸的,额头蹭破皮了流血,脸上还有纸划拉的几道小血痕,坐楼梯间用手机瞄了两眼,好家伙,整个一夜叉。是不敢坐电梯了,怕把那些娇弱的花朵吓得花容失色,正想起来走楼梯下去,突然听得有人又在喊她名字。扒开门缝一瞧,一浑身散发书香古典韵味的女人走向周牧办公室,正巧周牧出来迎着她:“姐,你今天怎么来了?”周牧那姐没理她,而是四处找了下什么没找着,于是看向白秘书:“那个林飞鸿哪里去了?”“刚才见她下楼了,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周牧显然是不想白秘书听见她们说话,有意把人往办公室里请,但她姐没有要动的意思,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周牧只得把白秘书支出去,两人这才在窗边椅子上坐下。
徐昕扬。林飞鸿这会看着她的正面也认出人来了。周牧那大舅舅的独生女,平日里写字作画玩古董,素有三眼神断的美誉。号称一眼断真假,二眼断年代,三眼断出去,是古玩界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从政没人扶,经商她没兴趣,从不和徐家的生意沾边,干脆做了闲云野鹤。她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大是肯定的,不然不会一改往日作风直接来找周牧兴师问罪。
让白秘书出去后周牧在窗边沙发处把她姐给迎坐下了,这会隔得远,林飞鸿听不太清,但不听清不行,怎么着不能让周牧为难。既然来找她,那她就让看,这肯定的。于是,她慢慢扒拉开楼梯门,以白秘书的办公台为遮掩,缓缓的,爬了进去。
“小牧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不管他做什么生意,这些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爸没了,而你,放走了害死他的人。”
“如果真让苏政略来背这全部的责任,那事情真会闹大,外公很明白这一点,不然我说不动他。姐姐,舅舅去逝我真的很难过,但是现在,只能节哀顺变。”
“这就是所谓的荣辱与共么?你爸爸要上去了我知道,所以他的荫亲这时候都不能给他拖后腿,所以我爸就白死了是吗。”
徐昕扬说话的语气比周牧冷多了,周牧声音虽然冷,不紧不慢的冷,像冰棒,冷起来还有一丝甜味,而徐昕扬慢条斯理的却冷得很硬,像北极冰山。感觉完全是李莫愁和小龙女的区别。嗨,女博士果然就得是师太体质么。周牧沉默半晌,脸色越来越白,估计是疼得不行了。最终来了句了结式的发问:“你说你要怎样,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达成你所愿。”
林飞鸿几乎就想冲起来去捂她的嘴了,傻丫头这时候是随便许愿的时候吗?什么脑子啊,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笨。当了老板怎么样,一点没变嘛。对生活的智商远远不够。
“好。你让我见林飞鸿,我要和她聊聊。”
林飞鸿很意外她提的这条件,而且语气也不对啊,略带酸楚。周牧也很意外徐昕扬会想找林飞鸿,下意识的摇头:“姐姐你不要被怒火攻心失了理智,林飞鸿只是个这个事情的中间人,事情都和她没关系,你要找她做什么我不懂。”徐昕扬还是淡淡的语气:“你不需要懂,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好像不是想算账,略想一下周牧只好同意:“那好吧,她今天确实不方便,过两天我约个地方再通知你好吗。”
见徐昕扬要走,林飞鸿赶紧钻进白秘书的桌子底下。
林飞鸿坐桌子底下想徐昕扬那略不对的语气,一想想入神了。周牧把人送走后拨打了林飞鸿的电话,电话突然叫得欢快,掏出来都没拿稳,直接摔地上了。周牧循声找去,看到一狼狈的二货窝在她秘书桌子底下一脸傻笑。
林飞鸿着实尴尬:“你找我啊?啥事啊。哦对对,我得给你洗车去。刚才光顾擦地板了。”周牧转身的时候肩榜都在抖了。林飞鸿爬出来长叹一口气,她容易嘛她,清清白白一高中生被苏景岚拐去做生意,做生意她也是赚的清清白白良心钱,可赚钱了还过得这么悲催的到处装孙子,她为哪一起啊这是,真是命苦。
“我们一起出去。”听到周牧吩咐林飞鸿头也不回的哦了一声,她挺愧疚的,对周牧的司机。她来了他就调去别的老总那开车了,少了和这美女老总亲近的机会人能不记恨吗。现在那小伙子见着她老远都能用秋水剑杀她几剑。眸含秋水,带杀气,故名,秋水剑。
“小周总去哪啊?”“医院。”哦。感情想通了不别扭了知道痛经对女人来说不羞人于是决定去看医生了,好事啊。
周牧直接把林飞鸿带到高文曦面前,猛一面对穿白大褂的高文曦林飞鸿竟然莫名的脸红了,这就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