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盛都不是那种不认真的人,不是吗?你清楚他,却不够信任他。小盛却是很清楚很信任你的,他一直等你,等你回来向你解释,不过,好像你
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说着,江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着又道,“我们几个看小盛这样也很不舒服,都给你发邮件,帮他向你解释,可是你从未回过那些邮件。我们发了几封以后也懒得再发了,而小盛却一直给你发,估计好多邮件都过期了,你能看到的不多了。”
江露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魏亦涵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想挽回这些错误,可是。。。他要到哪里去找盛逸奎去说清楚这些事?
他都跟他说了“没有误会”,跟他说了“以前不过是玩玩”。
他跟他怎么可能覆水重收?
他筋疲力尽地坐着,过了许久才喟然叹息:“算了,覆水难收。。。”
江露抬眸,静静看了他片刻,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若想要挽回他,跟我说,我知道他在北京的地址。”
魏亦涵颔首,直到江露离开也没有勇气开口询问。
他在原处坐了好一会儿,等到将思绪都整理好了才动了动身体站起来,站起来时才发现脚都麻了。
晚上,他还是坐整点的飞机离开了X市。飞机离去时,自窗户看到的X市的夜景竟如梦境一般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的人其实就是自虐
☆、chapter34
到北京后的一周,魏亦涵是在忙碌中度过的。做不完的工作让他暂时忘却了盛逸奎的事,然而等到静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纠结、思索、惋惜。
忙完了工作,好不容易得到了空闲时间,他又收到上司指示,让他请部门的其他设计师吃饭。
魏亦涵虽不是特别擅长交际的人,但是这种职场规则还是明白的。当日便订了餐厅和酒吧座位,领着一帮同事吃饭喝酒,图个高兴。
魏亦涵也算是个极有情调的人,吃饭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菜的味道又好,餐厅气氛又十分适合他们这些设计师。饭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后海的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魏亦涵已有了醉意。同事们都是酒量很好的人,这样喝下来竟一点事也没有。
见同事们喝的正欢,自己插不上话,魏亦涵起身往吧台走去。他很喜欢坐吧台,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常独自一人去酒吧的,那时候坐在吧台同陌生的酒保、陌生的人聊天为他解了不少愁。
他拿着啤酒瓶,坐在了吧台旁。吧台上幽蓝的灯光给人一种极为恍惚的感觉,吧台台面上斑斓的小灯照在人的脸上,让人愈发迷醉了。如此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能让人们忘却人间的苦难,纵情狂欢,也莫怪这么多人喜欢到这儿来。
魏亦涵将手臂撑在吧台上,眼睛盯着啤酒瓶一动不动。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仿佛像是穿越人群、穿越时光淌入他的耳中。在这灯影恍惚中,他举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侧颜。这侧颜依然美好,连一点零星的变化也无,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个人也看到了他,对着他轻轻一笑,那曾是他无法抗拒的表情。
“真巧,在X市碰到你也就算了,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你。”盛逸奎将从酒保手里接过的啤酒递给身后的人,含笑对魏亦涵说道。
魏亦涵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是来这里交朋友的?”盛逸奎道,语气有些冷,“你碰到我也是在酒吧,那时候我是酒保,我记得这里也有好看的酒保。”
魏亦涵听着,嘴角动了动,脸上一阵苦涩。
“希望这里的酒保不会像我一样傻,爱上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人。”盛逸奎说着,转身离开了,离开时他分明看到魏亦涵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魏亦涵眼睁睁看着盛逸奎离去,看到他穿过人群走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对面,含笑同她交谈。那阳光灿烂、温暖四溢的笑颜一如曾经对自己展露的一样。魏亦涵有些心疼,握着的拳久久不能松开。这是他自食恶果,可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无力挽回。
他问酒保要了伏特加,一杯杯没完没了地喝了起来,大有不醉不归的感觉。吧
台的女歌手高声唱着一首他曾经很喜欢、曾经唱过的歌:
“I heard; that your settled down。
That you; found a girl and your married now。
I heard that your dreams came true。
Guess she gave you things; I didn't give to you。
Old friend; why are you so shy
It ain't like you to hold back or hide from the lie。
I hate to turn up out of the blue uninvited。
But I couldn't stay away; I couldn't fight it。
I'd hoped you'd see my face & that you'd be reminded;
That for me; it isn't over。
听着这首歌,魏亦涵只觉得心里愈发难受,感觉不吐不快,索性站起身来往女歌手那儿走去。
“你好,可以让我唱这首歌吗?”他问道。
女歌手对他笑了笑,将话筒递给了他。
他拿着话筒站了一会儿,才拿起来,轻轻唱道:
“Never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Never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yeah。”
他曾经唱这首歌的时候觉得感慨却不觉得感伤,此刻这歌词像是唱到他心坎上一样,一词一句都在敲击着他的心房。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像盛逸奎那样的人,他只知道经过了三年,直到此刻他也还是爱着他。他之所以不敢去挽回这段感情正是因为他爱他,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伤害了他,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去挽回什么。
他声嘶力竭地唱着,歌声仿佛像是心底的哀嚎。
不远处的盛逸奎紧盯着台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想,台上那个人到底要多傻、多执着才能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他可不可以不这么让人心疼。
“Nothing pares no worries or cares
Regrets and mistakes they're memories made
Who would have known how bitter sweet
This would taste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ll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ll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一曲结束,魏亦涵摇摇晃晃地从台上走了下来。他身上往脸上抹去,不知何时泪水湿了脸颊,眼角还有微温的泪水往外流。他用力擦干了泪水,举步往同事们身边走去。
见他如此感伤,同事们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喝着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感觉到这些好奇的目光,魏亦涵觉得很不舒服,便站了起来:“你们继续喝,我有事先走了,账算在我头上。”
同事们不好说什么,
只好点了点头。
魏亦涵步履不稳地离开了。
酒吧外不会比酒吧内安静到哪儿去,街上斑斓的灯光照得魏亦涵的眼睛十分不适,但他还是选择举步往前走去。
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捉住,魏亦涵十分不悦地回了头,回头便看见了盛逸奎。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到的盛逸奎也很模糊,感觉像梦里一般。
“我送你。”盛逸奎道,双手扶住了他。
魏亦涵皱了皱眉,很不高兴地推开了他:“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这样怎么回去?”盛逸奎也是皱眉。
“我可以。”魏亦涵道,“我。。。去路口打车。我又不是什么弱小的女人,我可以。”
打掉盛逸奎再次伸过来的手,魏亦涵转身往路口走去。
盛逸奎在原地停了停,还是举步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着,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盛逸奎每迈出的一步都踩在魏亦涵的影子上。
魏亦涵走得很慢,盛逸奎也走得很慢。
短短的路程走了7、8分钟。
魏亦涵一直往前走着,走到路口的时候还往外走了几步。一辆车正巧驶来,眼见就要撞上他的时候,盛逸奎将他拉了回来,拉到了怀中。
魏亦涵一怔,抬头往上看去,正好看到盛逸奎清亮的眼睛,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送你回去。”盛逸奎皱眉道,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魏亦涵突然想哭,更想推开他。
可是盛逸奎的力气比他大多了,半拖半抱地将他拖到了一辆车旁边,硬是将他塞进了车里。
“我不放心你这样,今晚去我家。”将车发动后,盛逸奎说道。
“不去。”魏亦涵动了动身子,将脑袋靠在了冰冷的窗户上,“我要回家。”
盛逸奎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想要发火的情绪,道:“你家住在哪里?”
魏亦涵这才吞吞吐吐地报出了自家的地址。
盛逸奎驱车往魏亦涵说的地区驶去。
魏亦涵将身子靠在车门上,斜着眼看着后视镜里的盛逸奎。
这张脸和三年前相比要成熟多了,还多了几分慑人的威严。魏亦涵想,盛逸奎这三年或许也过得不是很好,而他自己过得更加糟糕,起码眼前这个人还像个人,而他。。。
魏亦涵轻轻叹息着,别过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他从不知自己竟这么容易流泪。
车内诡异的沉默着。
盛逸奎觉得心烦意乱,便打开了广播。
广播内穿出一首两人都熟悉的歌——曹格的《宝贝》。
盛逸奎记得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曾让魏亦涵唱过这首歌。那时候魏亦涵还不肯唱,等到自己不哀求了,乖乖做饭去的时候,他又在厨房的门外唱了这首歌。
那时候,他就想,魏亦涵实在是个别扭的人啊,这样
的人总是在逼自己,所以一定要让着他。
而那时候的魏亦涵却是纠结了许久才唱的,他想,唱就唱吧,反正是唱歌自己喜欢的人听。
此刻,听着这首歌,盛逸奎一阵苦闷,魏亦涵愈发难过。
魏亦涵突然高声道:“停车,我要下车。”
“快到了。”盛逸奎道。
“我要下车,停车!”魏亦涵道。
盛逸奎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后,才缓缓道:“我是不会把你丢在路中央的,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