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有武功的时候尚需对云栖全力以赴,如今形同废人,如何再能是云栖的对手?吃口软饭倒也罢了,万一云栖哪天突然开窍来了兴致,把自己给推倒了,那岂不是大大的没有面子!
楼牧愈发地后悔自己把武功废了。
云栖却毫无察觉,又补道:“我当时没法事先给你解药。幸亏你已经没有武功,又把真气全都给了我。否则我下毒你也要遭殃。”
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楼牧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栖接着费力道:“裴至诚想邀功,只领了这一批人来寻你。所以……”
“所以只要他们死了,那这几日应该没人会再来追杀我们了。”楼牧接话。
这样能落上几日清净,他可以好好修习内功,云栖也可以好好静养,不失为一个十分难能可贵的机会。
云栖不再言语,只迎上楼牧的眼神,薄唇弯起,莞尔一笑。
正值夕阳徐徐沉坠。和煦暮风吹了湖边的碧绿柳絮,在泛金的空气里纷纷飘过。
有一瓣,就这样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浓黑的眼睫之上。
秀艳至极,不过如此。
楼牧正郁闷着将来两人相处自己如何才能位处上风,见着此等伊人景致,心中顿时汹涌澎湃,再也按捺不住。
他一把抱起云栖,跳下马来,向湖岸走去
已经是初夏时节,湖上莲叶连绵,香气馥郁,愈发撩人心弦。
楼牧沿着湖岸走了半圈,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小棚屋。
这种小棚,是这里的人为秋后捕蟹搭的夜晚歇息之处。如今五月初临,小棚里并无人居住。
楼牧扛着云栖弯腰进了棚屋,扯过一大把的干草铺在地上。
铺完之后他踩了踩,嫌不够柔软,又脱去自己的外衫覆盖其上,方才把云栖抱了上去。
抱上去后他膝盖一顶,一记就把云栖压倒在自己身底下。
云栖吃惊,手腕上翻就欲反抗。
楼牧干笑一声,抢先道:“你可想清楚了。你把我打伤或者了毒死了,可就没人会练真气给你续命了。这里荒山野岭,你身体如此虚弱,也骑不了马,无论如何也赶不回去找你师父了。”
这话果然管用,云栖手当即一滞。
楼牧一招得手,一把就拉过云栖的手腕,按在他头顶上方。
按完他又对着狠狠瞪住自己的云栖换上一副殷勤笑容,柔声道:“你别怕。我只不过念着咱们来日方长,想和你先定定床笫之事上的规矩。”
说完他在云栖光洁的脸上随手捏了一把,又接着笑道:“这规矩也并非强人所难。只不过就是:从今往后,我上你下,你受我攻。”
说到这里他想想不妥,便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主要还是后面这四字。等我手把手教会你那龙阳十八式,谁上谁下便也难说。”
他见云栖神情变得有些奇异,以为他不肯,便又扬声威胁道:“你要知道,就算你不杀我,只要惹得我不爽了,我也可以在练真气的时候掺杂点其他的路数……你经脉这么虚弱,到时候不纯的真气一进来,我保你生不如死。”
云栖仿佛没有听见他后面半句威胁,只眯了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果然是要造反呀!楼牧愈发郁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云栖被他拍得回神,便抬睫望了他一眼。
楼牧有些怒道:“你究竟答应不答应?”
云栖沉默一会儿,终是有些迷茫地不答反问:“这龙阳十八式,听名字显然是纯阳路数,与我阴寒武功格格不入,你为何要教我?”
楼牧闻言一怔,随即心情转好,忍不住弯唇对着云栖笑了笑。
“别被名字骗了。龙阳十八式和一般的功夫不同。”笑完楼牧低头,凑上云栖的耳边,懒洋洋地吹了一口气,亲昵补道,“它是……阴阳双修的。”
这最后一句话云栖终是听明白了。他当即面色一阴,抬膝想也不想,就往楼牧胯下一顶。
楼牧现在哪是云栖的对手?他躲闪不及,下身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这可是男人身上最最娇嫩的地方。
楼牧痛得“啊哟”大叫一声,双腿一软就弓身跪了下来。
“这点痛也不能忍,你才是女人。”云栖恨恨道。
楼牧自知如今打不过他,一边龇牙咧嘴地哀嚎,一边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你是男人。阳气十足,顶天立地。我不如你。”
云栖刚才一记发力,再无力坐起来,只沉脸仰面躺着,也不接楼牧的话。
楼牧好不容易从满眼金星里缓过劲来,再抬头,只见身旁的云栖微微喘气,原本散乱的衣衫更掉落几分。
楼牧看着云栖露出的半根锁骨默默吞了几口口水。
他沉吟片刻,双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胯下之物,便再次不怕死地伏上云栖的身子。
“这世上哪有女人比得上你?”他换了柔和的口气,“你是女子也好,男子也好,丑也好,美也好,只要你愿意乖乖在我身底下躺好,我心里都是喜欢的。”
说完他偷偷观察云栖的反应。
云栖并没有什么反应。
楼牧悬着的心略略放下,不免又有些无趣。
于是他低头,一口叼住云栖的衣带。
“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很喜欢很喜欢的。”他扯动衣带轻声道。
云栖的衣衫又顺势掉落了几分,拂过胸口一个暗红色的五指掌印。
这个掌印,便是那一晚在水底触发机关的时刻,楼牧打的。
楼牧望着,含住衣带长久不动。
云栖终是抬睫,静静地看楼牧。
暮霞透进来,在两人之间悄悄划过一道璀璨的光。
往事流金,纷纷扰扰。
“我虽然喜欢,可我始终待你不够好。”沉默片刻后,楼牧终是开口,道,“我以后……一定会设法,更用心些。”
声音虽低,可被暮色渲染,无端起了一丝温暖。
很久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这么说,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这么做。
可酷冬百日,寸草不生,终究还是等到春回大地,万物苏醒的这一刻。
有冰被融化,凝成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衣衫上。
于是楼牧笑着扭头,顺势扯掉了云栖的衣带。
宛如外头的夕阳,衣衫终究彻底坠落。只剩留,霞光旖旎,云海澎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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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木有翅膀,我也木有翅膀肿么办……我昨天才吃了蜂蜜烤鸡翅(顺便说一下,非常好吃!*…*)……
但我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作者,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特地去采访了一下当时小棚屋屋顶的稻草姑娘。
可是稻草姑娘说天太黑她眼神不好神马都没有看见,只听到两人对话如下:
====我是崩坏人设的无责任恶搞肉番开始分割线====
“云栖,今天我来教你龙阳十八式中的一招,名叫‘盖松’。别怕,咱们慢慢学。你如果不舒服可以说。”
“云栖,来,你用手抱住我的脖子,两腿夹住我的腰……对,这样很好……用力夹紧……”
“咦?云栖,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用力夹紧后,不应该翻身把我压到下面……”
“啊!云栖你要做什么?”
“云栖!我忘了我定的规矩吗!从今往后,我上你下,你受我攻!”
…………
“没忘。可我,也并没有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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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天濛濛亮的时候,楼牧饿醒了过来。
只出不进,怎能不饿?
楼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云栖。
云栖睁眼也看了看他。
楼牧不由有些诧异,问:“你没睡?”
云栖摇头,简短回道:“我怕有人对我们不利。”
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要分辨外头的风吹草动,楼牧没有武功,自然是听不出来的。的确也只能靠云栖。
楼牧见他神情萎顿,眼下青灰一片,显然是一夜未眠。
楼牧心疼不已,连忙将他裹严实了,平放在草垛上,轻声道:“现在天亮了,我目力极好,有什么事都能看见。你安心睡一会儿罢。”
云栖颔首,低声道:“如有意外叫醒我。”
楼牧在他身边守了片刻,终是候得云栖呼吸匀长,方才起身走出棚屋。
朝阳升起,晨雾悠悠散开,吹拂一湖碧绿莲叶。
楼牧对着莲叶侧头想了想,便将昨日他在客栈外拾起的那把刀取了出来,提刀跳入了湖里。
初夏清晨的湖水甚寒,可楼牧却从中感受出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在湖底摸索了半日,终是摸到几节小藕。楼牧连忙用刀割了,拎回岸上洗剥干净。
方才入夏,藕尚未长成,入口艰难。于是楼牧擦净刀身,将那几段小藕细细切成了薄片,便于嚼咽。
那刀也不知是四大名门中哪一家的,铸造精良,锋利无比,放在江湖上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好兵器。
“杀人的刀,如今却被我用来切藕。”他一边切一边饿着肚子感慨,“就算是英雄,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啊!”
正自语,他听到身后有动静。
楼牧一惊,赶紧提刀回头,却只见云栖披着自己的外衫,正立在湖岸上,静静望着自己。
日头升得老高,映他一脸剔透白皙,就和楼牧手里的荷藕一样。
楼牧心湖一荡,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你醒了?”他清咳一声遮掩。
云栖看得明白,却也不以为意,只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藕片,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甚是好奇的模样。
楼牧不由笑了,连忙将他拉着坐下来,取出一块藕片凑上他唇边,十分善解人意地问道:“你尝尝?”
云栖迟疑了一下,张口含住楼牧递来的藕片。
“现在的藕不好吃。”楼牧搂着他低语道,“等到秋风送爽,藕才真正能入口。”
云栖垂着眼吞下藕片,轻声回道:“现下滋味已经很不错。”
楼牧又是好笑又是心痛,只好将他抱得更紧一些,道:“傻子。等桂花开了,我带你去吃用桂花和白糖腌渍而成的糯米糖藕,那才叫真正的好吃。”
云栖看了看他,似乎想问什么,不过最终忍住,只是低头又拾了一块藕片放入嘴里。
楼牧情场老手,哪会看不破他的心思?
湿润的湖风吹过,吹出那一晚在魔教瀑布水潭前的对话。
那一晚云栖问他:他说的那些吃的,是不是以前和柳蓉一起去吃过?
云栖问这话的时候,月色清幽,星辰闪耀,楼牧正在星月微光下笑,而云栖自己却没有笑。
楼牧迎着湖风叹口气。
“是。”他道,“梅里的小排骨,南翔的小笼包,震泽湖里的大闸蟹,苏州绿杨斋的馄饨,还有我方才说的糯米桂花糖藕,这些我以前都同柳蓉去吃过。”
云栖咽下藕片,抬起头来望住他。
“我与他一起尝过许多东西,与他一起游历过许多地方。我甚至想过放弃青州楼外楼的楼主之位,与他一起隐居江南,共度余生。
“他却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故意接近我,讨好我,最后赢了我的真心,乘机偷走了我楼外楼的宝物……
“我当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追上他,他眼见逃不过,便装可怜与我演戏,说我那宝物被恶徒所夺。破绽重重我竟然还愿意相信他,一路跟着他追踪那根本不存在的‘恶徒’,直到他最后将我引入早已布置好的机关陷阱……”
云栖却突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