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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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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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冉脸上的神情依然毫无波澜,手心却微微捏紧。

  叶廷恭侧头看向陆之冉,在那全无情绪的眸子里抓到了一瞬的迷离,却很快又变得不可捉摸。叶廷恭深吸一口气,也望向那清冷的皎月,道:“陆大人去过边外么?”

  “呃?”正自出神的陆之冉被他问得一愕,松开攥紧的手心,道:“什么?”

  “呵,”叶廷恭轻轻一笑,道:“我说,陆大人可曾去过边外?”

  “没有。”陆之冉微微垂头,道:“大漠黄沙,碧血连天,很惨烈罢。”

  “是啊。”叶廷恭勾勾唇角,道:“所有的生命都没有分别,悬于一线,可以说消逝就消逝。今天还在与你把酒言欢的士兵同僚,明天也许就是枯骨一具。”

  陆之冉眼中微澜,转过头来看向叶廷恭。

  “在那里,生命是全然没有价值的东西,可是越没有价值,你反而会越珍惜。”叶廷恭续道,“不是畏惧死亡,而是想要尽可能愉悦而认真地活下去。在战场中经历久了,你会发现很多错过了的东西其实并不值得惦念,珍视你已经拥有的人和物,才算活得值当。”

  陆之冉转回头,垂下秀气的眼睛,浓浓的长睫挡住眸中的微光,不知是何情绪。

  叶廷恭亦不再说话,只看着那轮明月静思。

  月过中天,时近四鼓,叶廷恭侧过头,见一边的陆之冉不知何时已然睡得熟了。如水的夜光洒在秀气的脸上,阖上的双眸掩去了平素那恼人的淡漠神情,安静恬然得像个孩子。

  叶廷恭看了半晌,忽然直起身,将肩上搭着的披风轻轻盖到陆之冉身上,然后抱起双手,看着丝丝浮云掠过弯月,愣起了神。

  揉着被酒气熏得微胀的头,南叠枫推开慕莲院主屋的大门,借着影绰的月光随眼打量了一番屋中精心布置过的陈设,只觉得额角更痛。

  据说慕莲院是百川山庄第一任庄主陆向逾当时的居所,百年来桌椅陈设几变,格局却始终未有人更动过。百川山庄势大之后,便建起了山庄内独高的四层小楼归一阁,历任庄主都居于此。这之后,慕莲院便空了下来,成为百川山庄招待至上贵客及接任庄主人选的别院。

  屋门被轻轻扣上,房内亮起和缓的灯光来,南叠枫刚要转身,却觉一只宽厚温热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随即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在额角处缓缓揉着。

  “真是没道理,”汪云崇腾出一只手搂住南叠枫的腰,另一手继续帮他轻轻按着,笑道:“我这给你挡酒的都没事,你这滴酒未沾的倒头疼起来了。”

  “我不能喝酒,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南叠枫微微阖眼,道。

  “当然不是头一回,”汪云崇笑意渐浓,“头一回那回我可捡了大便宜。”

  南叠枫翘翘嘴角,忽然一转身,衣袖卷着劲风轻轻一带,将遥隔两丈的三盏烛火尽数熄灭,握住汪云崇方才搂着自己的两只手,道:“你趁人之危,我可记得。”

  汪云崇微微眯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黑暗,轻轻挣开南叠枫的双手,反手再次抱住他,道:“没想到你酒沾不得,连酒气闻着也不舒服。那往后我若想与你亲热,你要是不从,我岂不是可以……呀!”

  “你还来劲了?”南叠枫在他腰间细肉上狠狠一掐,白眼道:“我有不从过?”

  “咝……”汪云崇揉揉被掐痛的腰,咧嘴笑笑,突然冷不丁一个俯身,含住了近在咫尺的软唇。

  唇间黏腻酥麻的触感波染至舌尖,早已经熟悉到刻骨的味道,却不知为何仍旧百尝不厌,如上瘾的毒药,总是渴望不休止的吸取和贪吮。

  慕莲院的高墙阻住了一半的月光和四周别院本就不明朗的虫鸣人声,宽敞华丽到空旷的主屋内连纠缠的亲吻都听起来让人振聋发聩。

  自舌间的厮磨中缓过一口气来,南叠枫由着汪云崇的吻一下下地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打开略略湿润的星眸,怔怔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那时……呼延啸……他们来青竹小居的时候,”汪云崇轻啄南叠枫的锁骨,含糊道:“你不就……不从过……”

  被他这么一提,南叠枫自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在他背上轻打一下,道:“记这么牢,好小气。”

  “我记得牢,你该高兴才是啊。”舌尖在他颊下轻轻一舔,问道:“去床上?”

  南叠枫定着幽邃的星眸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汪云崇大喜,正要抄手去抱他,却见南叠枫摆摆手,拉过自己手腕,道:“我自己走。”

  方刚兴起的兴致瞬间抑下一半,汪云崇吐了口气,由着南叠枫把自己拉到床边,懒懒地除了鞋袜爬上床,将里侧清瘦柔软的身子一把搂到怀里,没好气道:“你倒是越来越像百川山庄的庄主了。”

  南叠枫好笑起来,抬起头去看他,道:“像模像样不好么?”

  汪云崇撇撇嘴,抱着他赌气不说话。

  两人如此静默了许久,南叠枫忽然道:“阳灵教的总舵,是在徽州,对么?”

  汪云崇箍在他背后的手下意识一紧,道:“你要去?”

  “你不去?”

  “我……”汪云崇看着近在咫尺的璀璨眸子,欲言又止。

  南叠枫挑着弯眉与汪云崇对视半晌,突然恍悟过来,勾勾嘴角,伸手回抱住他,道:“你有你的顾虑,我不该勉强你。”

  两人进入百川山庄之后,叶剪繁便招呼各方宾客摆了个不大不小的宴席。虽然这些天内陆续已有些江湖人物抵达,但南叠枫是众所周知的被叶剪繁亲指为继任庄主的人,这等人物来了,多少都要摆个场面出来。

  席间自有听惯汪云崇名声又好奇南叠枫其人的宾客前来敬酒,两人推却再三,到底也不好折了来客的面子,汪云崇只好一一饮尽了去。人多嘈杂自是不好说话,其间又掺了个列潇云和一个来路不明的慕容笛,众人更是说说场面话应付了事;加之酒过数巡之后各各都带了几分酒意,于是散席之后叶剪繁便邀了汪云崇、南叠枫和呼延父子四人到归一阁的茶室叙谈。

  数月来百川山庄与呼延家都各遣势力前往阳灵教所在州郡探查,怪的是,黎岱渊不知将阳灵教的势力掩藏到多深,以百川山庄加上呼延家之力,竟也探不出分毫。

  阳灵教势力未清,敌暗我明,僵局难破。

  随即而来的是一整片的沉默,呼延铎仍是闭口不提当年的六大高手追杀之谜,汪云崇与南叠枫亦未讲出宁添南之事,连叶剪繁自己也似乎也有些心念盘在眉间。大家心中皆怀心事,于是只好早早各自散了去。

  阳灵教的总舵因黎岱渊的布置和阳灵教势力的集中,百川山庄和呼延家皆因不愿立时引起纷争而未曾涉入,而汪云崇之所以会犹豫,也是因为长荣帝如今处境已然艰难,他汪云崇毕竟曾是名噪一时的十二卫总领,冒然闯入阳灵教腹地,恐给朝廷招来无妄之灾。

  “没想到远烈帮现在竟是列潇云做主了。”汪云崇拉过锦被盖住两人,道。

  “列满坤晚来得子,如今已近七十了罢。”南叠枫道,“列潇云又是镇得住事的,他让位出来颐养天年,也是情理之中。”

  “道理是如此没错,不过……”汪云崇蹙蹙眉,“远烈帮能有如今势力,都是列满坤白手打出来的,列满坤本就是喜欢这风尖上日子的人,就算有意让儿子提前接管帮中诸事,又怎会近一年都不闻其声?”

  南叠枫点了点头——列满坤二十五岁接手远烈帮,列家独门的暗器手法在他这一代登峰造极,远烈帮也是在他手上才真正壮大起来。近些年来列潇云因暗器武功不输乃父声名鹊起,列满坤便开始渐少抛头露面,把儿子往前一推,做起老帮主来。

  而这一年江湖上风生水起,竟无人想起,列满坤已然许久不闻消息了。

  “和慕容笛有关?”南叠枫仰头道。

  汪云崇摇摇头:“也许吧……”

  因殷秀戊之故,叶剪繁与任无禾自是知晓了汪、南二人曾在荆州渡口遇上列潇云与慕容笛之事,顺口问起来,两人亦只说不知列潇云是何打算,对慕容笛更是寥寥数句带过。呼延父子虽在青竹小居里听了这其中经过,但见汪、南两人并未提及慕容笛身份,便也没有说破。

  “崇。”

  “嗯……?”绵长的静默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被南叠枫唤了一句,汪云崇睁开眼,惺忪道:“怎么了?”

  南叠枫拉紧锦被,翻身平躺过来,道:“你有见过任无禾出手么?”

  “没有,”汪云崇摇了一下头,“叶剪繁和任无禾成名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若不是论武大典上叶剪繁要试你武功,他的身手想必也没多少人见过。”

  “任无禾的功夫完全不输叶剪繁,甚至……”南叠枫顿了一下,续道:“在叶剪繁之上。”

  “嗯?”汪云崇挑挑眉。

  “上剑门所擅历来是剑法,我原以为任无禾与叶剪繁齐名,不过是剑术独步天下罢了,没想到任无禾这一手内功,气势之厚只怕能将叶剪繁都比下去,看来殷秀戊等人所得都只是皮毛而已,一辈子都学不到任无禾的本事。”

  “呵,”汪云崇听着南叠枫说完,用手肘支起头来,另一手伸过去轻轻捏住南叠枫下颌,笑道:“你担什么心?”

  南叠枫半晌不语,轻轻闭上眼,道:“崇,很多事……你为什么不直接与我说呢。你的顾虑和过往,我有不理解过么……”

  汪云崇笑容一僵,蓦然怔住。

  南叠枫打开灿亮的星眸,侧脸看着他。

  汪云崇长长叹出一声,颓然地躺倒下来,用双手盖住了脸。

  “我也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汪云崇的声音疲惫而沙哑,“我以前,从来不会去质疑所做的事的意义,从不会顾忌结果……”

  盖在脸上的双手被抬起,南叠枫在月色下清远如水墨画的脸映入眼中。

  伶薄温软的唇轻轻覆了上来,只浅啄了一下,随即那温中带凉的吻一路上移,最后落在了眉心。

  “会患得患失才是有心,”南叠枫淡淡一笑,指尖在汪云崇左胸口结实的肌理上轻轻一戳,道:“汪云崇,你有心了。”

  “你啊……”汪云崇浅叹一口气,握住南叠枫方才戳自己心口的右手,道:“我患得的是你,患失的也是你……”话未说完,南叠枫的双唇已然贴了上来,与方才的微凉截然相反的灼热,从彼此相粘的唇间弥散到全身。

  宽厚粗糙的手掌滑入已经松散的衣襟,掌心的烧热顺着柔腻的肌肤极尽挑撩地抚摩,渐渐地将那微凉的身体也染得炙热起来。

  捉住他扶住自己肩膀的手臂,微微用力翻身过来将他压在身下,再次含住那已经被自己吮到通红的薄唇。

  自愈加深入的厮磨中换过一口气来,南叠枫侧过头,任汪云崇细碎的吻慢慢地移下去,在那被透窗而入的月光映得有如白玉的胸膛上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双腿被轻轻分开,南叠枫伸出双手刚刚勾住汪云崇的脖子,那硕大的异物猛然就撞了进来,南叠枫身子一颤,眯起星眸在汪云崇耳边龇牙道:“混蛋,你就不能轻一点?”

  汪云崇自喘息之中抬起头来,将没入的欲望浅浅抽出来一截,毫无意外地听见南叠枫倒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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