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要追溯到谢君诺为何会被卖到钰鎏府,五年前,谢君诺离开平江王府前往天山寻找雪莲为其母亲治病,那几日大雪封山,但是念及母亲重病,谢君诺不顾他人阻拦,执意要上山。
结果在上山途中,马匹失足,不少人坠落悬崖,谢君诺丢弃了宝马,独自一人前行,结果爬上天山时,大雪已经把地面都掩盖,根本无法找到雪莲,谢君诺在天池四周徘徊,绝望之境,他见到有人骑着白马上到天池,那便是谢君诺第一次见到尧清。
观望着风雪中走来的人,谢君诺险些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仙人,尧清走到谢君诺面前,就问他如何能采得雪莲,谢君诺从没见过比尧清还要出尘和俊逸的人,虽说只是男子,谢君诺还是不得不感叹此人绝世无双。
尧清见谢君诺呆愣着不说话,微带着笑意说道这么大风雪怕是难以采到雪莲了,而他的未婚妻非要这东西做嫁妆。
谢君诺一听便是回头,也不知是风雪太大,还是神明有灵,只见天池内现出一艘小船,而远处绝壁之上隐约可见一株雪莲绽放。
谢君诺当即使出轻功轻踏兰舟,他攀上绝壁,纵然风雪交加,寒风秉冽,坚定的向上攀爬,几次险些坠落悬崖,还好都抓住了石壁,当他靠近雪莲后,只见悬崖上一双狼眼正凶狠的看着他,谢君诺手快的抓住雪莲,手却松开了石壁,当即就被裂风刮下,谢君诺一头栽下悬崖,正当他无望时,有人迎面而来接住他,只是脚下一圈涟漪荡开,谢君诺就得知自己有救了。
尧清抱着他在湖面越过几丈,最后落到了船上。
谢君诺眼看着尧清,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是将雪莲捧给了他,尧清见着眼前的花,唇角扬起一抹笑,雪落无声,坠落在尧清眉峰肩头,却是美如画卷。
不知不觉,谢君诺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避开尧清的目光,后退一步,尧清道:“这个雪莲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你拿走吧。”
谢君诺道:“我娘病重了,需要这个保命。”
“那你还送给我?”尧清笑道。
“刚才多谢你救命,我还可以再上去找。”谢君诺轻声道。
“不必了,你功力不深,这里寒气太重,你还是早日下山吧。”说罢,尧清跃出小船,消失在风雪满天的天池里,谢君诺四处打探仍然不见踪影,而手中这株雪莲却是让他心悦不已。
当夜他下山快马加鞭赶回平江王府,他母亲也终于熬过了这一坎。
三个月后,九军府出兵围剿钰鎏府,皇上派遣谢君诺一同出兵,却不料官兵围剿山寨三日,还不能杀进去,次次都被断了后路。
谢君诺一怒之下带领平江王府的侍卫从另一边的山峰潜入山寨,没想到这反而中了钰鎏府的诡计,他被人围攻,受了重伤关押起来。
那山寨的寨主见谢君诺一表人才,还有武功,便生了歹意,转手就将他上献给钰鎏府主,以供府主采阴补阳。
第一次被押进钰鎏府时,谢君诺很是愤怒,绝食来顽抗,可那些男宠们却想着法子给他喂东西吃,就那样浑浑噩噩,他在钰鎏府中也过了一个月,每日除了有人教他们伺候男人,倒也没有十分过分的事,男宠们反倒是相处的不错。
一个月后有人传言说是教主回来了,今夜要点人,总管就点了谢君诺前去侍寝,得知此事后谢君诺万般不甘,又开始闹绝食,这次却是怎么闹也没用,晚上他被人洗干净,喂了春晚就塞到被子里去了。
他在房里翻来覆去,生不如死,房门推开后,他连咬舌自尽都想过,他想要是那人敢羞辱,他一定和他同归于尽,可是没有预期中的逼迫,那人一直坐在桌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谢君诺被灌了很多春药,又被捆住手脚束缚在床上,没一会他就觉得身体热的像要炸开,痛的他浑身汗流不止,他的呼吸也越发粗重。
就在他被热的要昏迷过去的时候,被子却被人掀开了,当尧清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谢君诺愣了,尧清皱眉的看他,仿佛对他的出现感到诧异。
“是你……”谢君诺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人被丢进了山涧的溪水里,那里寒气很重,没一会就把他的情欲给压了下去。
打了一个喷嚏,谢君诺才发现这里好冷。
耳边传来箫声,只见尧清穿着一身白衣依在池边的树上,他吹着凄凉的古乐,月华如水,照在他脸上,显得玲珑剔透,他那一身白衣似雪,人却如月,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这简直就是一出人家美景。
可能是谢君诺在水里的动静大了,尧清收起箫,低头不经意看向谢君诺。
谢君诺看着尧清一身风华,心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了,只可惜却是个淫贼,不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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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天山雪(二)
正在谢君诺出神时,尧清从树上下来,他半蹲在溪边打量着水里的谢君诺。
谢君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尧清忽而一笑,道:“你娘的病好了吗?”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谢君诺点点头,尧清闻言起身,漫不经心道:“药已经退了,你起来吧,今夜之事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谢君诺不知道他指的是他们出府了,还是他没有侍寝,反正谢君诺也不会和府里的那些男宠说什么,于是他点点头,尧清转身道:“知道你脸皮薄,我到那边等你。”
他的话一说完,谢君诺的脸立刻红了,一看下身,谢君诺才发现他……果然没穿衣服!
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谢君诺当即觉得果然是淫贼,可是想起来自己吃了春药,他也不曾越距,谢君诺偷偷的瞧了尧清一眼,只见尧清背对着他站在树下,好像真是在贯彻礼仪之道。
谢君诺轻手轻脚的从水里爬出来,像做贼一样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因为太过紧张,衣服还穿反了,尧清依旧背对着他,抱臂说道:“你动作再不快点,天就要亮了。”
谢君诺一听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天就要亮了,他还在琢磨着自己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尧清却已经走了,谢君诺边穿衣服边追着尧清跑,还问道:“你就是钰鎏府的主人?你们平白无故的抓人,是触犯律法了你知道吗?还有还有……”
尧清听着谢君诺喋喋不休的追问,转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真啰嗦。”
谢君诺在他面前挺住脚步,仰头挺胸道:“对你们这种江湖草寇就不能客气。”
尧清步步逼近的靠近谢君诺,谢君诺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把尧清激怒了,一步步后退,尧清轻笑道:“你跑什么?”
“我哪有逃?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们钰鎏府随意的抓人贩卖,本来就是恶徒。”
尧清负手而立,戏弄道:“恶徒?那恶徒要是救过你,你要怎么办呢?”
谢君诺狐疑的看他,尧清据理强辩,笑道:“怎么?你的伶牙俐齿呢,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谢君诺看尧清就是在耍他而已,不忿道:“我打不过你,当然也收拾不了你。”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和我回去。”尧清轻笑道。
尧清救过他,而且看样子也不太好收拾,于是谢君诺轻咳一声道:“你走吧。”
“不许再说话。”尧清嘱咐道,谢君诺瞄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吵了,尧清随即转身,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走,等到了城里时,谢君诺才发觉钰鎏府原来就在谷城之内,九军府围攻的那个山寨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尧清毫不顾忌的带着谢君诺从客栈的密道里回到钰鎏府,谢君诺一路用心的记住路线,尧清却没有管他,把谢君诺送回房后,尧清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谢君诺独自在房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了辰时,府中的下人才来敲门问谢君诺要不要吃饭,谢君诺饿的前胸贴后背,当然不会客气,立刻就开门跑了出去,下人见谢君诺神清气爽,惊奇不已,吃饭时还打探话,问谢君诺是不是和府主双修了,怎么侍寝了还这么好的精神。
谢君诺闻言点点头,就算是默认了自己侍寝了,于是这件事就传的满府皆知,私下相处的时候,不少男宠问谢君诺,府主长像如何,脾气怎么样,谢君诺心想这钰鎏堪比后宫,佳丽三千还不能尽得府主恩宠,进府几年直到被转卖都还没见过府主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府里的人太好奇府主的长相了,谢君诺就使劲的说府主年过半百了,白发花花的,而且沉默寡言很阴沉,特别难‘伺候’。
众人一听谢君诺的话,都后怕不已,心想自己要是去伺候这么一个人,那得多恶心,谢君诺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窃喜,恐怕这些蓝颜知己以后听到府主就要色变了,看那‘府主’还有什么威信。
管事的人也不管谢君诺造谣,任他胡说,反正府主常年不在府中,也没多少人真的见过他,而府主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爱憎,点到谁侍寝,谁还敢翻脸不成。
自从那夜后,尧清又走了,谢君诺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在府里打听到他姓尧,虽然想过逃走,但是钰鎏府的守卫森严,每次他要出院子都会被盯着,时间一久,谢君诺就知道自己想从正门走,那就是妄想,他也有些明白尧清为什么敢带他从那里走,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钰鎏府毕竟是男色之地,虽然尧清不在,私底下男宠们私通的不在少数,不过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杀死,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所以谢君诺会自觉的和府里的男宠们保持距离,不过天意弄人,恰不巧他被人盯上,有人诬陷他与府里一名侍卫有私情,这可真是冤死谢君诺了,平日里他的生活就是睡觉和读书、拨弄琴棋书画,除了吃饭和授课,都不怎么和人接触,而正是这个原因,反倒是没人可以为他作证,证明他夜里的确在自己房里,不曾与人通奸,浸猪笼这种事他是难逃一劫了。
不过就算是要处置男宠,也要告知府主这件事再做定夺,府里的人折腾了谢君诺三天后,还不等尧清回信,就推着谢君诺到了府中的暗河,就在谢君诺感到无比之冤屈时,久别的人终于回来。
谢君诺从来没有觉得尧清那么重要过,要不是尧清及时的把他从猪笼里解救了出来,他恐怕真的要见阎王了,救了谢君诺后,尧清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还命人重新查探。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来是管事看中了那男宠的姿色,与之私通,事情暴露后他与男宠设计陷害谢君诺,想杀了谢君诺就是个死无对证,就算尧清回来,也不过是木已成舟。
尧清命人将管事和那男宠处置后,便将谢君诺接到了他的房中,显出了偏袒他的意思,府中的人对他越发客气,不过尧清依旧是把谢君诺当做不存在,从来不回房休息,在这期间,谢君诺隐约可以察觉出来,尧清并不喜欢男人,但是他又不得已非要和男人在一起,好像是为了什么,必须表现出在宠幸男人的样子,而谢君诺正好做了他的挡箭牌。
有一次,他们醉酒长谈,谢君诺和尧清说了很多话,倾诉着自己不得志,说他很想念平江王府,说到爹娘时,谢君诺的几乎是想掐死尧清离开钰鎏府。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尧清边饮酒,边笑话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