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笑道:“一定。我们回巫教,你们又打算去哪里?”
毕方道:“试剑山庄。”
顾芩凨道:“雾踪。”
他们同时开口,尧清笑意更浓,“到底是哪里?我也好去找你们叙旧。”
顾芩凨抢话道:“试剑山庄。”
毕方有些讶异顾芩凨的退步,顾芩凨浅笑着看他,“你好久没回去了,这次我们回去多住几天,不赶路了。”
毕方笑的脸上像是开了花,恨不得抱着芩凨亲上几口,还好人多,阻止了他狼性大发,可能是因为离别在即,他们四人喝酒也喝的放肆了一些,毕方笑道:“敬你们二位,后会有期,以后我要是去巫教,你们可得准备丰盛的饭菜,什么无毒蛇羹,蟾蜍吐丝就别做了。”
“蟾蜍吐丝?”尧清疑惑着,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在巫教那么久,没听过有这么一道菜。”
顾芩凨和毕方看着彼此,毕方道:“肯定是钟英这个臭小子不愿意给我们饭菜吃,骗我们的。”
顾芩凨道:“好啊,他太坏了。”
谢君诺闻言叹息一声,笑道:“叫你们他都要整,我去了他是不是会疯。”
“疯就疯,会有人管的住他的。”毕方一副你别操心,会有一物降一物,谢君诺好奇的问道:“谁啊?”
顾芩凨和尧清异口同声道:“江柳!”
谢君诺恍然想起来江柳,他笑道:“说的有道理,到时候就让江柳天天盯着他,不让他再干坏事。”
他们四人聊着过往江湖里的熟人,从雾踪到巫教,甚至还提到无忧谷,可谓是笑语不断,每每到这时,顾芩凨才惊觉原来才大半年,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和毕方也历经了几遭生死。
毕方醉醺醺的进屋时,顾芩凨连忙把他抱住,毕方指着他的鼻尖,笑道:“说了回试剑山庄,这次你不准反悔。”
“不会。”顾芩凨边说边提着毕方往前走,然后砰的一声把毕方扔上床,打水给毕方擦了擦身子,顾芩凨才灭了灯上到床上。
毕方一把抱紧他,笑道:“好久没抱,我得多抱会。”
“好,你爱抱多久就抱多久。”顾芩凨道,“要是不舒服告诉我,别吐到我身上。”
“不会,我酒量厉害着,才一坛酒醉不到我。”
顾芩凨道:“往往说自己没醉的人是真醉,对了,忘了问你,你这么久没和试剑山庄的人联络,他们不会着急吧。”
“哎呀,这才多久,我以前失踪一年、五年的,他们也没着急啊。”
顾芩凨拍他的胸口,问道:“这是一码子事吗。”
“好,我错了。”毕方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下唇,笑道:“不谈那些事,就说说我们的事。”
顾芩凨轻笑着,推推毕方,仿佛觉得他亲的太痒了,毕方笑道:“你的白发怎么会长出来。”
顾芩凨闷哼一声,笑道:“那时以为你死了,一时间伤心欲绝,才会这样,我也没想到,以后剪了就能长出黑的来。”
毕方点头,“我帮你剪。”
顾芩凨一听立刻挠他痒,笑道:“都是你害的。”
两人你来我往,嘻嘻笑笑,也不知是谁先挑起了逗弄之意,没一会,就双唇紧贴,辗转反侧,若鸳鸯成双,成连理之好。
当顾芩凨二人和尧清他们分开时,两人都有些不舍,但千言万语,最后也不过是一句后会有期。
毕方搂紧顾芩凨,安慰道:“会再见的。”
顾芩凨朝他点头,眼里都是期许。
两人策马在官道上,一路说说笑笑,见到武林轶事就贴着耳朵听一听,有人说罗刹南门王病逝,却要举国丧葬,还说是葬在皇帝的陵墓里,惹得人猜忌不已。
还有人说瀖濛因为站在靖朝这一阵营里,战败后受到牵连,他们的公主被送往罗刹和亲,而谢君诺叛国之事,经过彻查,实为污蔑,谢詹派了许多人去罗刹寻找谢君诺,但是一无所获。
这个江湖每天都流传着数不胜数的消息,有真有假,与己无关也都一笑了之。
往南去,经过天极峰,毕方愤慨的表示要揍轲戎一顿泄气,可是上了天极峰才知道,轲戎云游四海去了,顾芩凨在天极峰顶看着那个苏绣,忍不住将它拿了下来,“素眉”二字仍在,却让人徒留感伤,顾芩凨松开手,任凭风带走它,就像是让往事随风散去一般,轻盈潇洒。
半山腰寻到马,他们双双驾上。
毕方笑道:“庄主夫人,有请了。”
顾芩凨将怀中的天地剑谱拿出来,他突然想到这个剑谱可以在哪里放下,天极峰下是深渊,尘封在这里,就算做是一份宝贝,若是有缘人能见到,也就算是他的福气。
随手把剑谱掷于天极峰下,顾芩凨策马扬鞭,回首朝毕方笑道:“追不到就算你是岛主夫人,驾!”
毕方慢慢追随他而去,笑道:“夫人就夫人吧,挺好的。”
顾芩凨笑的越发爽朗,转过头踏马骑过大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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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声雨声,滴答滴答的声响扰的睡不踏实。
趴在床榻边的男子睡得半醒不醒,有人推开门进来,看见他的睡姿给他把被子盖好,只是一个动作就惊醒了那人,顾芩凨道:“你睡就睡,怎么把被子都给踢没了。”
“昨夜里被他们灌了许多酒,到现在都还提不起神。”毕方道,“我怎么记得昨天有人踹了我。”
顾芩凨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伸手把两只手指插在他的太阳穴上,然后给他提神醒脑,毕方闭上眼舒服的笑道:“早该这样了。”
顾芩凨立刻戳他的笑穴,发作道:“我看你还喝酒,看你还给我惹事,昨天你又掀了谁的轿子,别人今天都找到试剑山庄来了,哼。”
毕方在床榻上笑的气喘,然后趁着顾芩凨不注意,他一个手捞过去,就把顾芩凨按在了身下,顾芩凨看他要回敬自己了,和他在床上比起武来,毕方道:“芩凨,你就让我抱一会,我又不是成天惹祸,偶尔一次,那还不是天地剑指使的。”
作为一把剑,天地剑顿时稳不住了,发出震动的声音,顾芩凨笑着指毕方,“乱弹琴。”
两人正要打闹,门被打开,四庄主一派冷冽的进屋,见他们二人衣衫不整,轻咳两声,毕方立刻抓抓头发,越抓越乱,顾芩凨也整理发冠,结果发冠歪了。
四庄主看他们乱七八糟的,无奈道:“方儿,我接到老三的传信,他在南海遇到了一些棘手事,需要你去南海一趟。”
毕方闻言往床上一躺,“才从罗刹回来多久啊,又要去南海,看来,我又要……”
毕方从床上坐起来,笑道:“大展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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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 奸商
顾芩凨听着毕方的话,心中顿时觉得他高兴的莫名其妙,再想想他最近找这个的茬,看那个不顺眼,有些明白,这毕庄主啊,是心里痒,想出门找热闹。
不过,顾芩凨还没开口让毕方别动杀戮,四庄主就已经开口,他轻咳一声,温和的劝说着毕方,“方儿,切忌妄动杀孽。”
毕方眼皮一抬看上边,笑的可爱,“当然,我从来不会随意杀人,我杀人都能说出理由。”
顾芩凨闻言一脚踩下去把毕方踩的嗷嗷嗷的叫了起来,顾芩凨连忙捂住毕方的嘴,一副心疼的样子看他,摸着毕方的后背,关心道:“哎呀,毕方,你怎么了!你不会昨夜里喝多了,喝疯了吧。”
毕方一脸怨气的看他,顾芩凨歪着头笑道:“我看你酒还没醒过来,接着睡,接着睡。”
四庄主毕慕星看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了,毕慕星一走,毕方就猛地站起来,问顾芩凨踩他做什么,顾芩凨有理道:“你还说,你去南海肯定不会干好事。”
“我又不是山林武当的善人,我也不是朝廷命官,我一不是正义之师,而不是青天父母,我怎么就不能干坏事了?”毕方昂头挺胸看顾芩凨,顾芩凨戳他的胸口,“你看看你的名声,雾踪都接到好多武林门派的邀请函,你们试剑山庄倒是好,硬是没人来造访了!你愧不愧对天下第一庄的名号。”
毕方坐到床上,哼道:“天下人都不来最好,我还懒得招待,你别看他们现在都不和试剑山庄打交道,但凡我开个武林大会,你看他们来不来?敢不来试试看。”
顾芩凨懒得和他吵架,在他面前走动起来,问道:“你踢苍山派的花轿做什么?他们的人还在山庄外边,还是个女人,指名道姓找你。”
毕方一听女人,想了想,说道:“我昨天踢的是空轿子,里边没人,这个苍山派不会是想找我的麻烦吧。”
顾芩凨回头看他,好奇道:“你干嘛踢人家的空轿子。”
“我在树上睡觉,走过去的人敲锣打鼓的,我浑身不自在,再说了,他们大街上强抢女人,不在我眼皮子地下我不管这种事,但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不掀他们的轿子,他们怎么知道怕。”毕方起身整理衣服,笑道:“你赶不走他们,我去。”
顾芩凨轻笑着看他,“人家带头的是个美人。”
毕方笑的灿烂,反问道:“是美人你就不赶了?”
顾芩凨心想你倒是会倒打一耙,他静下心来不和毕方较真,笑道:“我是怜香惜玉,等会就看看毕大庄主你有几分能耐。”
“那好,你看我的。”毕方笑着点头,伸手就牵着顾芩凨往外走,他们二人的关系在试剑山庄内早已不是秘密,甚至武林中人,怀疑他们二人关系亲密的大有人在,只是在外他们多以兄弟和好友作称,别人也就是私底下说说男宠,倒也没人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他们如何不正经。
刚走出毕方住的小梅园,就看见山庄的弟子们在花园里练功,他们看到毕方纷纷和他打招呼,毕方负手走过他们身边,道:“好好练功,别分心。”
弟子们立刻笑着答应,然后大伙又开始了刀剑比试,顾芩凨跟在毕方身后小步子走,毕方回头看他,问道:“你做贼的?前面来。”
顾芩凨道:“昨天夜里你酒喝的多,也不知道节制,现在还怪我走不得路了。”
毕方仔细一想,昨夜还真的是和芩凨亲热过,想起芩凨那眼带春色的样子,毕方坏笑一个,冲过去就把顾芩凨抱了起来,笑道:“不打紧,你走不动了,不是还有为夫吗?”
顾芩凨一个栗子打到毕方头上,身后试剑山庄的弟子纷纷大笑起来,顾芩凨摇着毕方的身体,咬牙切齿道:“毕方!放我下来!!”
“不行!我抱着你多走几步!”毕方好像是玩心大发,在顾芩凨狂轰滥炸的挣扎声里,就是不肯放他下去,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打架,你来我往的剑法,打的情意绵绵,本来是练功的弟子们都攀到框门那里看毕方和顾芩凨两人打斗,胆大的鼓掌起哄,喊道:“今天要打九百九十个回合,庄主,你要让着顾岛主才行。”
毕方一剑擦过顾芩凨的身,风流一笑,剑色妖娆,顾芩凨以剑抵抗,毕方旋身一转,扑向那群弟子,教训道:“你们这群臭小子,不好好练功,今天我就看看你们的剑阵练的怎么样。”
毕方的剑到他们面前时,只见一声声尖叫,他们逃做四散,有人捂着头大喊,“庄主!!我错了!!”
毕方踹了那个的屁股,又来拧这个的耳朵,边打人边教训道:“打不赢就要逃,你们看看你们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