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栖接着单膝跪下。将手折放胸前。朝我沉声说道:少主人。
难道他也是影卫中的一员。我暗自疑惑。
云栖是日焯的首领。管理明面上的事情。父皇淡淡的说道。
父皇,我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的势力,你的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有你的情,现在你又是做什么?为了向我证明,还是为了你所谓的计划?
好了,你退下吧。依言,那个叫云栖的人行礼退下。留下我和父皇。一时间空气有些凝重。
辰儿,你在心痛吗?父皇摩挲这我的手指。刚才父皇可是看见你捏得发白。拿起我的手指放入口中。
然后我感觉到手指一痛,父皇的牙齿将我的指尖咬破,我看到一滴鲜红的血迅速的渗出来,又被父皇吮吸了去。
父皇做了这么多,你都看不到吗?一想到朝你就紧张是不是?看来我的处罚不够啊!永不相见的最好方法就是生离死别——你说呢?
我的身体有些僵硬。父皇,你威胁我,你又开始威胁我!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本来,也许,我有些动摇了……如果你能证明,说不定我可以……试着去相信。可是现在……你毁了我给你的机会。你要是敢毁了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你为敌。
我的眼神中又开始流露出我本来想要好好收拣的恨意。父皇放过我的手指,转而抚摸上我的眼睛。
看来一只小豹子无论如何也养不成家猫啊……父皇轻叹。
父皇,不管豹子还是猫,都是宠物不是。原来我在你的心中从来都是这样而已,说什么爱我,也不过如此。有些东西一旦存在就无法抹除,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是一根可以将人刺得鲜血淋漓的箭,你的昨非我的朝。
好啊,父皇,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每天那么配合的当一个温顺的宠物了。你如果要杀我,尽管来,否则,我不会妥协。
两人的对峙仅仅持续了片刻,我转身离开。一步,两步,三步……父皇,直到我走到门口你都没来拉我,心中残存的一点小小的侥幸就这样破灭。每次都是这样,当我觉得有些东西值得我期待的时候,现实偏偏证明这是没有意义的。
好,真的很好,我抑制住要仰天长笑的冲动,那么,我们的战争正式开始……
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我都没有和父皇说过一句话。可是,我们在一起用膳,依旧是一碗苦药,可是没有了蜜饯。膳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我安静的画自己的画,想自己的事情。
冷战吗?当然不是。我本来搁置的计划,现在可以实施了。父皇,这一局,暂且你胜。
我知道有人跟着我。当我走过萧萧的竹林,风吹起沙沙的声音。可是,在这样混乱的声音中偏偏可以感觉到有人的躁动。我的衣袂也被吹得上扬。
渐渐暗下来的天幕,疏星几颗。紧张的气氛骤然弥漫……
不远处的青岚苑,一灯如豆。隐约可以看见摇曳的光斑,迈过水阁的那一刹那,风声四起。辽阔的碧海青天,映着活水的波光滟涟,夏日的虫鸣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骤然叫停。四周在这一刻安静下来,达到死寂。剑声划破长空,一条暗影以极快的速度奔来,我可以看见剑尖的寒光穿过灰暗的长廊向我的胸前迈进。也许,我会听见血肉被刺穿的声音,毕竟,我没有任何武功,无法躲闪。
可是,一声极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暗影的速度戛然而止,顿时向后避开。另一条暗影在我面前一略,向先前的暗影逼近。混乱的交缠,看不清楚招式,但寒光时不时交错掠过,像浮云无痕。
岚清远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光线从房间里倾斜出来。我瞬间转头,看见门口的人捂住胸口,然后顺着门倒下。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人不是岚清远,我看到他的身形,略微瘦小。应该是岚清远的仆从。我向岚清远走去。回头一看,交缠的人还在继续,但是隐隐有胜负之分。交手不过片刻,可能已经过百招。岚清远见面前倒下的奴仆,眼神平淡,然后,看见了我,嘴角一咧。我们没有任何言语,但是,这是约定,他知道我到来的意思。我同意岚清远的要求,同时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在我离岚清远大约两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只手从我的斜后方扯住了我,然后我的身体一旋,迅速退后,脖子上被小小的匕首比划。退到黑暗中。
我的娘亲,真是精彩!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具有震撼力夜晚。血液中的疯狂开始澎湃的作祟。
不要说话。用匕首威胁着我的人蒙着面纱,而且背对着我,用压低的嗓音对我说道。
靠,能不能调查清楚。本殿下能说话吗?不过听到这一句,我知道了,他暂时不会杀我。如果仅仅是杀手,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出现了三种势力。最开始的那条黑影是来杀我的,因为那一剑充满杀气。后来那人是救我的,估计是父皇的影卫,当然最初是为了监视我。而现在抓住我的人,又是什么人?我的心里极大的疑问。我可真有价值,今天晚上的刺杀,不知道预谋了多少遍。
这边的打斗惊动了巡夜的守卫,举着灯火的侍卫姗姗来迟。此时,暗影们已经纠缠完毕,以一个人的死亡告终。而岚清远没有出声,脸色有些苍白。现在,我们被围在中间。多么瞩目。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等人。而这个人就是——父皇。绑架我的人在等,等我卖个好价钱,而侍卫和影卫也在等,等陛下来处理我被绑架这样棘手的问题。
父皇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我觉着自己的热血都要等冷却了。父皇,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不值?父皇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好像出过一次大汗的样子,难道父皇刚才在床上和别人那个?额……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还这样跳跃的猜想,不好,不好。回归正传,现场的情景就是父皇来了,而挟持我的人身体一震,我们靠的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心脏突然快了一拍。
父皇虽然气色不好,可是全身散发出冰凉的气息。我与父皇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别开脸。看着父皇的眼睛,我咋有心虚的感觉?
父皇开口,却不是对我或者威胁我的人。护主不利,应当如何?语气淡漠到极点。
只见影卫单膝跪下,瞬间掏出怀里锃亮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一时间周围的人连呼吸都静默。旁边的侍卫迅速将人抬走。父皇,你真狠。平时在我面前的你刻意收敛了吧,这才是你的本xing,冷酷到极点,偏偏魅惑到极点。哼,刚才要不是那人,我早就死了!现在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我被人挟持,你当如何?
被人拿着匕首压着脖子的感觉,让人心跳加速,好像爱情的滋味。我正好好体味着,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多。如果侥幸得救,以后自然不会给人这样的机会。如果就这样挂了,当然只有这一次机会。
“你当如何?”父皇直入正题。
卷一 第十七节
放了他们。身后的人透过黑色面纱的呼出的气息弄得我的耳根有点痒,我想动一动,结果脖子一痛。想必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呀,这个匕首好锋利。血丝可能渗出来了。
父皇的眼睛暗了暗。好!——云栖!
臣在。李云栖从父皇身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低头。
去密室放了那些人。马上。父皇没有一丝表情的吩咐道。李云栖领命离去。
在李云栖出现的那刻,我分明看到岚清远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几乎支撑不住。眼里是压抑而愤恨的泪水,终究没有掉下来。
呵呵,我又有了一个发现。一个能让尔雅高洁的岚清远见之落泪的人,有些意思。可是,岚清远是父皇的人呢~这个世界真是荒谬啊。
现在,放了他。冷清的声音。
陛下好大方,我如果放了他,难保你不会马上杀了我。在下听说陛下的武功高绝,多年未有弱点。如今,不知这算不算。话未完,匕首又向下压了压。
住手。父皇的声音依旧平淡。如何?
既然如此,陛下就自废武功,在下自然会放了他。
我挑眉,等着。
不可能。干脆的拒绝。
父皇,你不愿意。我的xing命都让你无法舍弃一身武功。你就是这样向我证明的,好,很好。我直盯盯的看着父皇,那双眼睛里面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身后的人见父皇没有动静,知道这个要求是不可能达成了。但是他也不能杀了我,否则会让他立刻血溅当场。
好啊,陛下还是这么果决。当年的昨非,而今的辰惜。都只是你手上的玩物而已,在下本来还想看看什么人能让陛下妥协,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说话的人语气中露出愤愤不平。
放还是不放?朕的耐心可不是很好。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放了他。除了这个要求,朕可以答应其它的。
其它?在下想要昨非活过来,想要你死,你答应吗?哼,像你这种人,不过只爱你自己罢了。
呵呵,我心中蛮痛快的。多么难得有个人在高高在上的父皇面前这样痛斥他,对啊,谁可以爱别人胜过自己呢?我可以吗?父皇可以吗?我只是,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而已。
备马,打开所有宫门,放我离开。你要是追上来,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压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一刻都没有放松。
片刻,备好马。那人将我挡在前面,向后退。直到越上棕色的马,将我也拖上马。我自觉的搂着这个人的腰。说实话,我还真想跟着这个人走呢?
骏马飞驰,后面的父皇没有下任何命令,眼睁睁的看着蒙面人带我离开。是不是,你也厌倦了,父皇?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没办法救下我,可是,你没有。
夜风割的脸有点痛,青丝被拉长,抛在脑后。我静静的靠在前面人的肩上,竟是无比的安心。有时候,所谓的敌人,比那些看似亲密无间的人更给人安心的感觉,因为不必猜疑,不必费心。
斜着眼睛看到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如果娘亲你变成一个星星的话,陪着我,好吗?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当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我喜欢缩成一团,以一种原始的方式,抱着自己,竟有在娘胎里的错觉。
我动了两下,准备再睡一会。我迷糊着,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咦,我不是被挟持了,现在在哪?我猛然打开被子,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这只手,修长,骨节分明,而掌心有些薄茧,一看就是练家子。顺着手的方向向上看去。俊美的容颜,五官看起来柔和融洽,浑身散发出温文尔雅的气息。可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一个完全没有料到的人!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
那次非常囧的买冰糖葫芦的经历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记得这个人的名字。
苏城青——
这个人竟然是苏城青!
见我发愣的表情,他柔和的一笑,恰似三月的暖阳。揉着我的眉毛,叹了一声。你终于醒了,都睡了整整一天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我们有那么熟吗?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怪不好意思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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