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塞娅也想见识大清的公主,这里都是男人,我没伴说话啊。”
带了几分小女孩的撒娇语气,显得挺可爱的。叶蓉嘴角撇撇,喂,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能算男人吧,你把我这个皇后视而不见吗?
她说的也算实话,整个大殿上,除了皇后外,就只有两个公主——呃,目前剩下一个公主,其余都是官员阿哥们,她自然没同伴显得无聊。
越倾笑笑道,“大清规矩,公主不轻易出来见客。”
塞娅小嘴一扁,“女儿尊贵,不输给男人,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
越倾嘴角抽搐,我又没说女儿地位低,正因为大清公主尊贵,才不让随意一个阿猫阿狗也来打扰。况且,如今宫里的公主,除了昔日令嫔所出的七格格九格格年纪还小外,就只有胤礽与胤祥这两位成年“伪公主”,他敢叫他们出来专程陪伴这西藏公主吗?
就连自己也是对着几位爷恭敬诚恳,这西藏的公主说白了只是一个地方大小姐,还不如京城的皇亲国戚尊贵呢,哪有叫他们纡尊降贵当陪客的道理。
见越倾没有按照自己的话说下去,塞娅一时没了言语,这个,她该怎么说下去,而且为什么这个皇帝的眼神如此——可怕——没错就是可怕,眼黑如墨,清冷透骨,入目生寒。
大清皇帝的威严比他们之前所想的要来得可怕。
巴勒奔见大殿瞬间静寂下来,感觉有些凉意,要知道目前还是儒家思想占上风,男女平等如此异想天开的话说出来,自然人人不满,看他们时的眼光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暗暗腹谤着:果然是蛮夷,不知伦理人常!虽有些害怕但巴勒奔还是硬着头皮打着哈哈笑道,“我这女儿就是被我宠惯了,皇上莫见笑啊。”停了停,似乎喘口气,又笑道,“大清的人才一等一的好,我们那边的人都佩服得不得了,这不,大家都想着跟大清的高手比试较量一下,不知皇上意思怎样?”
只是比武,没有招亲?越倾狐疑的看看他们父女,想了想,点头,“既然巴勒奔有此提议,朕也想见识一下西藏武士的实力,好,就如卿所请吧。”
要威慑,武力就是个不错的办法。嗯,至于人选,丢给弘昼弘瞻两兄弟解决,他们刚从训练营回来,肯定知道哪些是好手。
于是一场筵席皆大欢喜,推杯换盏又说了些场面客套话后,各自而散。
后宫诸妃嫔当夜便知道又多了个美丽姐妹,还是一下就晋位贵人,当下摔杯撕帕郁闷忿恨的不少,最为郁闷的是令嫔,她虽不知道缘故,却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皇帝所弃,虽然忿恨不甘,却毫无办法,外援没了,福家已经不听她的话,而皇帝又根本不会过来,她就算有手段也使不上。虽然是没禁足,但在皇后的一番整治后,后宫那些偶遇送汤等借机勾引的手段全被禁止,因此人人都只能乖乖呆着,当然,若是你安分守己,皇后也不会对你怎样,可后宫内真心安分守己的能有几个?只能手段转为暗地了,但前提也要是皇帝肯见你啊,否则再多手段也没用。便在这时,皇上突然把一个年轻貌美的异族公主放到自己宫中,这算怎么回事呢?
心里谋划了半日,令嫔决定要好好借这个东风,一眼她便看出这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被当枪使也毫不自知,是个非常好用的工具,她昔年能借助孝贤皇后得了圣心,今日就能借这含香公主重获帝意。于是摆出一番温婉可亲的模样,亲自动手替含香准备一切,首饰衣物家具摆设样样齐整色色不缺,还拉着她的手,细声细气,温柔体贴状,开口笑道,“既然含香公主来了我这宫,少不得便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你缺什么都跟我说,要用什么也跟我说,别把我当外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就当作咱们是一家人吧。”
含香看着她,虽然还是满心的苦傲,但亦知道这个娘娘对她好,微微点头,“谢谢娘娘的好意,可是,这衣服这首饰我不能要,我生为维吾尔的人,一辈子就只能穿着维吾尔的衣服,死也不会换。”
令嫔愣住了,这番话太过不可思议了。要说后宫内满蒙汉各族女子都有,可谁入了后宫不是都换上正经符合身份的服装,哪有人还穿着自己家乡的衣服满宫走的。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压下满腹的鄙视,缓声解释道,“既然含香公主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太过独树一帜,会惹来麻烦的。这后宫啊,可不是人人都能宽容你这份思乡之心。”当然,最后还是上了点眼药。
没想到含香根本不理她话里的意思,摇头,坚决不肯接受,按住胸口衣襟,“不,含香就是死也要穿维吾尔的衣服。”
“……”经过重重宫斗的令嫔实在没辙了,她又拿不准皇帝的心思,不敢强硬给她换,好话歹话说了大半夜,口水都干了,含香就是坚决不肯。最后,挥挥手,“算了,既然含香公主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心里暗暗祈祷,皇帝可千万别拿这事寻她的茬啊。
含香大喜行了个回族的礼,“娘娘你真是太善良太仁慈了,谢谢你的宽容,我真是太感激你了。”令嫔嘴角抽搐,这句话她本来说惯了,可从别人口中听到,怎么那么别扭呢?看着含香去偏殿休息,整个人也颓然躺下,一旁的冬雪端了杯热茶上前,“娘娘,你为何对这含香公主如此上心,不怕她……”反噬一口吗?
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又带异香,就皇帝那副色狼状,岂有不咬住不放的理。
(越倾忧伤明媚望天,我不是色狼啊,我真无辜,口胡!)
令嫔喝口茶,冷冷一笑,“就她那样,想得圣宠,真是异想天开,我看她根本就是没脑子的。”停了一停,想起皇帝本人基本是见色忘形,又有些担心,吩咐道,“好生看待她,最重要的是,让她好好的待在延禧宫。”
人既要好好的呆在延禧宫,心也得向着延禧宫!
“奴婢明白了。”冬雪屈屈膝,忙出去布置一切了,令嫔小口小口喝着茶,眼眸时不时闪过一丝异芒,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为了今后飞翻身大计,她可要仔细谋划一场才行。
对于她这份心思,众人不知,但也知道叶蓉把含香放在延禧宫没安好心,不过看在她只是兴致勃勃想看戏的念头上,懒得理会,反正后宫还在太子殿与十三爷的掌控中,任凭令嫔再怎么动作也翻不出大浪来,就让叶蓉散散闷吧。
经过几日的打理,终于开展了大清与西藏的比武较量,叶蓉大感好奇,本欲过来看,但被胤礽强行制止,国宴倒也罢了,这种场合女眷哪有出席的理,西藏女子能抛头露面,可大清国母怎能这样失礼。叶蓉无奈,只能交代小太监仔细看,然后回来跟她慢慢解说,当听热闹了。
因为知道原著决心躲离麻烦的福尔康(柯余新)知道比武其实也是招亲,自然不去凑这热闹,同时他亦把自家弟弟看牢了,死命安排任务给他。福家这半年来经商为主,其实也颇为忙碌,加上五阿哥悄无声息病了那么久,皇上没任何表示,他们也知道五阿哥只怕是惹恨了皇帝,被圈了。所以福尔泰这位昔日的伴读也不敢太过放肆,免得被其他人落井下石踩上几脚,他就没地哭了。况且,经商虽然地位不怎样,但家里钱多了,生活享受也高了,这还是让福家上下非常满意。
少了某位脑残人士的抽风调戏行径,比武还是在一片热闹场合下进行得极为顺利,经过一番挑选的人马还是非常有实力,起码能把对面西藏武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就连胤誐也看得热闹,手痒心痒,跳了上台,一番拳打脚踢,淋漓畅快的过足了瘾。
当然,台下的胤禩胤禟黑着脸,忿忿的瞪着胤誐
,又气又担心则暂时被他忽略了。
一时大清这边欢腾不已,西藏则输得沮丧却无奈,塞娅咬着唇,忍了半日,最后还是没忍住,跳上台,言明自己亦是高手,邀以一战。
哪有公主上台打架的,你不要脸,咱们还不想落得个欺负女人的坏名声呢,刚好站在上头的胤誐嘴角直抽,转过头,理都不理她的大放厥词。塞娅本是西藏公主,也被捧得高高,何曾有过如此尴尬之时,她本见胤誐隽秀不凡,心有微喜,但此刻见他如此藐视自己,顿时气极败坏,从怀里抽出一条金色鞭子,闪电般朝胤誐脸上抽去,“打得赢我才算你有本事!”
胤誐侧身避开,他本事在皇阿哥中也是数一数二,岂把这种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但塞娅好歹也是客人,总不能让她下不了台来,左手屈指成扣,向塞娅的手肘轻轻一弹,泄其力,塞娅只觉手臂一麻,再也抬不起,胤誐顺势右手拽住鞭子尾梢。一招制敌。
暗道,这样应该算赢了吧,免得给越倾招惹麻烦,虽然,越倾不会怪他——呃,怪他?下意识瞄了瞄胤禩胤禟方向,顿时背脊一凉,一个似笑非笑,一个若蹙若傲,糟糕,八哥九哥真的生气了。这一闪神,塞娅便趁机把鞭子抽回,继续甩过来,嘴里还噼里啪啦怒骂不停,气急之下,自然用回本土语言。
虽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但见其神色,亦知不会是什么好话,况且看清塞娅的招式,更为忿怒,臭女人,居然鞭鞭朝他脸上抽,真想他破相啊。虽然他是不怕啦,但这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来。
当下且怒且郁闷的胤誐再也压不住,招式快了两三分,一脚踹过去,夺过鞭子,朝塞娅臂上一抽,叱道,“给爷滚!”
61、第六十一章
61、第六十一章 。。。
第六十一章今朝怒似刃
台下顿时一片喝彩。
塞娅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紧紧咬唇,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记得大清皇帝在这里,不敢哭出来。
她自小也是被巴勒奔捧得高高的,没吃过这种亏,更没经过这么尴尬时刻,众目睽睽之下被踹到台下,抿着嘴,仰着头瞪着胤誐,又气又羞又恼,伸指指过去,“你……你!”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是她自己跳上去挑战,武艺比不上人家被打败也很正常,胤誐还是有些分寸,即使踹人亦使了巧劲,所以别人只看到她是跄跄落地,唯有她心知肚明自己是被踹下来的。
咬咬牙,看着胤誐平淡略带讽刺的眼神,心有不甘,眼睛一转,转身蹬蹬跑回巴勒奔身旁,用西藏语飞快的说了几句,巴勒奔点点头,转头朝越倾笑道,“大清的好汉果然厉害,我这女儿算是服了,哈,哈哈哈~~~”
“令嫒亦是豪爽干脆,让人佩服啊。”越倾也觉得这公主肯乖乖认输,算是不错了,正有些放心打算说上几句场面话给巴勒奔充充场面,没办法,大清一面倒的赢,连人家公主都打下台了,面子上总给人一点好话吧。
万一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巴勒奔已经再度哈哈笑着开口道,“我这女儿喜欢英雄,尤其是厉害的英雄,这位英雄既然打败了她,她就想跟他在一起,不知道皇上意思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