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点了点头,那弟子又道:"平江府跟汾水帮的人派人传话,说门主何日启程,他们同往。"
白风冷笑一声:"你且回他们,凤门光明正大的走城门,他们若要跟,随他们的便。"千金山跟姚明雁打得个什么主义她十分明了,那千金山主要还是为财。而那姚明雁,却是想要再这混水里再搅上一搅!
那弟子走后,白风依旧再庭院中站着,白画回来的时侯直直地落尽她怀里,面色苍白:"这起事已证明了与你无干,你又何必再跑上这么一遭?"
白风抬起袖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道:"再如何,他也总是因我而死。倒是你怎地如此疲累虚弱?"
白画搂着她的脖子,转到她背后,虚挂着:"横竖都是他的命,就算不是死于你的剑下,也必是因你而死。"
白风身子一僵,猛地想起那日,月影没进慕容浔的体内,他摇摇欲坠之时,握住自己的手说了句什么,当时白风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全然没明白,可此刻却想了起来,那日慕容浔是说:"白风,别难过。"之后,便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之前,白风只觉得是她对不起程素馨,现在,才算是真的对于慕容浔的死难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试一试地对象要找好。
凤门的一队人走过城门的时候,汾水、平江两方地人马在城门处的茶摊坐着,目送骑马走在前面的白风。晨间霞光万里,一派紫金气色,白风一袭白衣面若冰霜,手中握着月影勒紧了缰绳。一众凤门的弟子皆是神情肃穆,笔直地跟在白风的马后。
近两日的天气一直阴晦,大雨徘徊了几日终究是在这个早晨消失的无踪无迹。白画出门前与她道:"此乃吉兆,此去定能化险为夷。"她还敲着白画的脑袋笑她说话跟牛鼻子老道一样,结果白画气呼呼的没了影儿,现下出了城,她倒是难免的挂心起来。不过,饶是她心里思绪万千,面上也还是一张成年不变的情态。
凤门的人全都出了城,坐在城门两边的千金山跟姚明雁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带着手底下的人远远跟着凤门往岳城去。
比武当日慕容浔被刺中抬下场便没了气息,照理说凭慕容浔的能为是不至躲不开白风的剑招的,就算是中剑亦不至片刻工夫就气绝身亡。死因蹊跷,就算是海老爷子这样行走江湖几十年的前辈也断定不出慕容浔的死因。尽管众人皆知此事并不单纯,但白风这一剑也是实在的刺中了。
当日慕容浔的尸首便被慕容家弟子抬了回去,为首的大弟子谢鸿均将长剑钉如凤门的大门处,剑身直没入地,扬言必将携领众人血洗凤门为慕容浔报仇。
白风此次,便是为的给慕容府的人一个说法而去,更是她必须去见一见程素馨。尽管她并无十足地把握能平息此事,只是她也总要给自己的好友一个交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她势必是要查个明白的。
往岳城走了七日,白风跟弟子们只在客栈里宿了一夜,其余皆是将就在树林里,直到第八日的傍晚,才又再遇到一处镇子,白风吩咐下去,在此处歇息一夜再行赶路。
夜里,白风撑着头想慕容浔死前的种种,试图找些蛛丝马迹出来,只是她想到蜡烛燃尽也未能想的出一分一毫,此事摆明是冲着她而来,若最可疑,莫过于自己赴约之时的那两坛酒。可慕容浔的身上又找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若真是下毒,又怎么能保证那毒酒不会是自己喝了呢?又或者,原本死的人就该是她吗?
白风想的烦恼,一烦恼便难以入睡,便和衣下楼,找坛酒来喝。那店小二打着呵欠,接过白风递过来的银子,一试份量,立刻精神起来,喜滋滋的找了坛店里最好的陈酿女儿红奉上,刚揭开盖子准备拿木斗去舀,被白风拦住。她靠近酒坛嗅了嗅,立刻眉开眼笑,又递上枚银子,笑呵呵地问道:"买这一坛可够?"
那小二盯着银元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急急的点头:"够的够的,小的帮您抬上去。"
白风把银子往他面前一丢,银子打着转儿落进他手里。她一抬手,抱住小童高的酒坛,道:"不必麻烦,我自己抬上去即可。"
那小二看着白风抱着酒坛一口气儿上二楼毫不费劲儿,不禁失神地念了出来:"我地个妈呀,顶好的一个美人儿,怎么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
白风听见后抱着酒坛的手滑了一滑,十分忍耐地才控制着没出手弹掉那店小二的门牙。
店小走廊窄,就算是白风轻功内力再超群也得侧着身子走,好不容易挪到房门口,拿脚踹开门,刚要往里进看见里面横塌上卧着位姑娘,这姑娘衣衫穿地十分清凉,其实就是一层薄纱覆盖,墨色长发一路从肩膀弯过塌沿儿垂到地上,一条腿歪歪斜斜的搭了下来,脚尖触地。这么一幅美人侧卧图就算是白风也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才歉意地说了句:"抱歉抱歉,认错房间了。"
白风收回迈进门的一只脚,费事儿的横着身子往右边去,刚挪了两步,看到墙上挂着的木牌子,实实在在是她住的第六号房没错,于是乎又挪了回去,房里那位袒露身体的姑娘还是方才的姿势没变,白风笑了笑,道:"抱歉抱歉,似乎是姑娘你走错了房间?"
那位玉体横陈的姑娘,转了转脖子,问:"我美吗?"
一般来说,没有哪个姑娘会大半夜的走错到另一个姑娘的房里,穿地这么引人犯罪,再问上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照常理,这间房住的应该是个俊朗地公子或者是多情地才俊,然后花前月下,瓜田李下地喜结一段良缘,跑到她的房里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不过美人的问题还是要答的,白风眨眼诚实地:"美。"
那姑娘眼波入月光清透:"当真?"
白风再点头:"比真金还真。"
那姑娘拉了衣裳起来,挽着拖地长发,冷漠地看着白风:"可还像牛鼻子老道?"
白风人一愣手又一滑,这次没搂住,酒坛子脱了手,再想接已然是来不及,正准备好了十二分的心疼,那酒坛子稳稳地落地,连丝声儿都没有,她这才正了脸看着那塌上板着张脸的人:"白画,你就不能好好地穿身衣裳吗?"
"我现在没力气,若不是正好子夜,我怕是连这么件纱衣也做不出来。"白画走过去拔下白风头顶的簪子,拿在手里转着上面的东珠,笑着:"这么个破烂货也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她做势要丢,白风伸手去抢,一把捉了个空,白风只觉得眼一花,白画又坐回了塌上,那凤门权力象征地宝簪已经被她别在了发丝里。
白风给她气笑,道:"这么个破烂货你又别在头上?"
"这俗物戾气过重,我不过是帮你化解一二。"白画伸手,那酒坛朝着她缓缓过来,掀开酒盖子,从塌边取来一只茶杯舀起一杯来尝味道,道:"还不错。"
白风也取了杯子,坐在塌边儿,一边饮酒一边道:"你有力气给我的簪子去戾气,倒没力气让自己穿身衣裳?"
白画闻言眉头一皱:"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带着你破簪子消失再也不回来!"
"信。"白风甚为郑重地点头:"不过那簪子回不回来的也罢,倒是你若真不回来,我却是寂寞地很。"
白画眉头又展开,带着一脸毫不掩饰的愉悦凑上前,叼着茶杯环住白风的脖颈,长腿勾住她的腰。
白风取下她口中叼着的茶杯,笑道:"你当你还小么?现在我可是抱不动你。"
"你可听说过,精怪多爱吸人魂魄助长修为?"白画呵着气,带着女儿红的酒香,手指伸进白风发间,黑白分明。
白风食指顶住她凑过来的唇,道:"诶?那不是戏本子里狐妖多爱用的手段?你就是真要吸我魂魄也等我喝饱了这坛酒,否则白白浪费银两。"
"铜臭!"白画咬了她食指一口,夺回杯子,又板回一张脸。
白风看着手指上浅浅的牙印,笑了笑。
酒坛原本就不满,白风饮酒如饮水,白画还跟她抢着喝,没多会儿见了底,白风把脑袋探进酒探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直起身子,嘿嘿地笑:"今晚,可算是能睡个好觉。"
白画把茶杯一丢,拉着白风腰带扯到床上,白风脚下浮软,一个趔趄之后只觉得身子一轻跌进柔软锦被里。眼前白茫茫的看不清虚实,只听见有人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那气息扑在耳边热痒难耐。
"我那日瞧见你们这里的书摊上卖的画册,原来……两个女子竟也可以行那等事……瞧着让人面热。"
"不过……那画中女子虽情态癫狂,却是极乐。"
"白风…我同你试试可好?你说不应声,我便当你应了。"
酒催气血运行,白风正觉得热的难受,突然胸口一凉,直直地凉进心里,就觉得…灵台清明些许,醉眼朦胧地瞧着红着脸把爪子搁在她赤河蟹裸胸口的白画,笑着一扯,下手没个轻重地把仅有的那件纱衣给扯破了。她甩着手翻身扑上去,咬住白画地肩膀,含糊地道:"你干什么?"
白画一惊,推着她往后躲:"不试了还是!"
"咦?"白风抬起上半身,看着白画背上隐隐约约凸显地暗纹,拿手戳了戳,只听见身子底下的人难耐地呻河蟹吟出声。
"别…别戳!"白画全身力气都散了个干净,喘着气抓紧白风地袖子阻挡。
白风凑近她,问:"你刚才说不试了?什么不试了?"眨着眼,又道:"我似是见过你……哦!我记起来了,那夜里是你对不对?你是白画?我捡的那只猫儿么?"
白画气结,推又推不动,躲也躲不开,白风酒醉之后最爱胡来,眼下正一点一点的在她身上摸索,还叹道:"变的跟真的一样,真是稀奇!"
直到白风的手摸到了要命的地方,白画实在忍无可忍地使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推了她一把,刚要下床被白风给从后面抱住又压了回去,一个是纱衣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如同全和谐裸,一个是这一番折腾衣襟全开露出胸前肌肤,这一倒一压,两处柔软撞到一起,二人不约而同抽了口气,也是夜风体贴,吹落床幔的挂钩,轻纱缓缓而落,帐内两人彼此对视着。
白风得了瞬间清醒,笑着:"你这是要来吸我魂魄了么?要如何吸?"
白画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紧张的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与世无争更要去争
白风睡醒后没有预期的头疼,只是手臂有些麻,一动针刺一样的疼,睁开眼,白画睡脸泛着些潮红,眉头微蹙。她的胳膊被白画枕了一夜,难怪会不适。
有些恍惚的记忆里,昨晚似乎……
只是,两个人的衣裳都穿的好好的,白画原本的那件纱衣完好无损,里面还多了件,捂的严实。她觉得昨夜种种总不该只是酒醉做梦,便伸手去解白画衣带。
白风扯着一边的带子刚要拉开,手被白画按住,她缓缓睁开眼,眼底如水面波光,却稍嫌冷漠了些,道:"酒还没醒么?"
白风瞧着她一脸冷冰冰的神情,略叹一声抽回手,道:"昨夜……"
"昨夜你喝多了。"白画起了身,坐在床边系好衣带,再道:"仅此而已。"白风听她这么说便心中明了,也从床上起来替白画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