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蜀月在晏月逼迫的注视下没有任何修饰,直接回应:“我会让我爱的人得到他想的幸福。”
目光撞击在一起,激烈的只是因为同样的牵绊着同一个人。
“我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还有希望你知道晏可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晏月一字一句的说,为了儿子她的气势完全不在唐蜀月之下。
唐蜀月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不再言语,在晏月的面前冷冷离开。
独自立在走廊上的晏月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打开房门。来到在沉睡的晏可跟前,玉一般漂亮的手指拂上晏可红润的脸庞:儿子,妈妈会陪着你的。
听着晏可平稳的呼吸,晏月放弃了叫醒他念头。她的宝贝是安全的,刚才她从唐蜀月的眼里看到了那种她也体验过的痛。虽然在冷漠的掩饰下收藏的很好,可他还是太年轻了,晏月在那深邃的眼里清楚的看见了浓浓的爱恋,还有,………那种叫做欲罢不能的痛。
多亏了药物的作用,这段时间被无眠折磨的晏可终于满足的醒来。
窗外灿烂的阳光拼命穿过窗帘的缝隙,却被窗前那个如希腊雕塑俊美的身影迷惑,坠落在他肩上。
晏可眯着迷茫的漂亮眼眸,望着那个镀着刺眼阳光的高大背影,有一瞬间的错觉。
下一秒回过神发觉自己在被单下光溜溜的身子时,一惊。
窗前的背影缓缓转过身来,“你醒了。”悦耳的男低音。
“嗯。”晏可拥被而坐,“几点了。”
“中午一点。”
“我睡了这么久啊?”晏可笑一声,瞄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套衣服,很自然的拿过来穿上。
“你不介意?”对于晏可的淡定唐蜀月有些玩味。
“当然。”晏可扣好皮带,边整理衣服边说:“高傲的唐蜀月是不会对一具没感觉的尸体感性趣的。”理得一丝不苟之后才又笑着说:“其实蜀月你很明白,对狄枭而言,他不会这样屈辱的活,他宁愿壮烈的死。”
唐蜀月背后刺眼的光线晃花了晏可的眼,看不清楚俊朗脸上的表情。他怎么觉得他好像在笑?
“想吃什么?”唐蜀月问。
晏可楞了。
接下来的时间,晏可几乎是在唐蜀月的命令下和他一起度过的。那个几乎指的是除了上厕所的时间。其他的都在一起。当晏可奇怪的问唐蜀月莫非是休假了怎么这么闲时。唐蜀月盯着他幽幽说,我离职了。晏可突然觉得心头堵的慌。
接下来吃饭,看书,在庭院散步,晏可逆来顺受的和唐蜀月形影不离。晚上,窝在唐蜀月房间的沙发里,看着他办公,处理那些相关的,不相关的事物。无聊极了的晏可会翻翻书,然后迷迷糊糊的打瞌睡,沉沉睡去。
只有当他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唐蜀月故意漠视的目光才会胶着在晏可的身上。
当清晨晏可醒来时,每次都发现自己躺在唐蜀月卧室柔软的大床上。而房间的主人,每次都站在那个射进阳光的窗台看着他。
其实晏可知道每晚唐蜀月抱起他时的温柔,还有离开时落在他脸颊细细的吻。晏可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难捱尴尬的日子也过得很快,明天就是一个星期了。
晚上照样陪唐蜀月在书房处理事务,闷闷的窝在沙发里。晏可突然感觉烦躁,这几天没有看见老妈,好像是和唐季庭出门了。哼,一定是故意隔开他们母子。
还有狄枭,都不知道他的状况。他度过难关了吗?如果他知道拿自己的自由换他的自由,他,会不会生气?一定会。气的头上冒烟,暴跳如雷的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恶狠狠的威胁要教训人。晏可的嘴角不由的勾起甜蜜的弧度,沉入了自己的想念里。
书桌后的唐蜀月捕捉到了那丝甜蜜,“啪”,手里的笔断成两截。
最后晏可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有什么临近了,隐隐的不安笼罩了整晚。
所以醒的比任何时候都早,揉揉有点疼的头,四处张望,意外的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唐蜀月呢?
有什么牵扯他似地下床,来到外面的走廊。寂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疑惑的刚准备下楼,在走廊的拐弯处一个猝不及防,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晏可的嘴,迅速把他拖到旁边一个僻静幽暗的小房间里。
“唔………”本能的想挣扎。
“小可,是我。”低低的重金属男声响在耳边。
晏可一下就停止了挣扎。
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股强大的力道已把他压在墙上,唇被虏获,亟不可待的吻让他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被掠夺。
小巧的舌被紧紧纠缠,空气一点点消失,银色的津液顺着唇角流出。
“唔···”喉间发出哀求的呻吟……
晏可觉得自己快死了的瞬间,压迫的吻结束了。大口的吸着新鲜的氧气,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如暗夜般邪魅的人,一把抱住:“哥。”
狄枭回拥着他,紧的彼此的互相感受着对方狂乱的心跳和炙热的体温。
什么言语都是多余。
黑暗里悸动汹涌。
晏可突然一激灵,挣开狄枭的怀抱,:“哥,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狄枭的气息喷洒在晏可的额头。“我来带你离开。”
“·······”
“怎么了,小可。”
“你是个傻瓜。”晏可有点哽咽的声音响起。
狄枭在他额头上亲一口,“傻瓜和傻瓜不是绝配嘛。跟我走吧,小可。”
“····嗯。”
狄枭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听了下外面的动静,拉起晏可的手打开了门。等两人看见门外的情形时,同时脸色一变。
门外的走廊上立满了西装革履的黑衣打手,所有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都指着他们。他们身后,是被压制住的伤痕累累的大黑,唐蜀月站立在一旁,满脸阴郁的盯着他们。
“大黑!!”狄枭低声喝一声,狂暴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感到压迫。
“不想你的兄弟死就不要反抗。”唐蜀月冷冷的开口。“我就赌你会来,狄枭。”
“晏可,到我这来。”
两双眼眸对抗着。
晏可的手被狄枭握的生疼,狄枭明明白白的怒气传递给他……不要去,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
39
39、就这样了 。。。
左右为难……
所有人屏息好像都在等待着晏可的回答。
为什么自己总被推到抉择的路口?晏可苦笑一下。
抬眼向唐蜀月看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压抑的闪烁着几分期待。刺得晏可呼吸都抽痛起来,被狄枭紧握的手僵直的颤抖。
只是一下,狄枭敏锐的觉察了。心,慌了。
“已经一个星期了。”移开与唐蜀月对视的目光,晏可撇过头说。
唐蜀月好看的眉拧在一起:早在预料里的答案。心里规划过许多听到这答案的场景,以为会淡然了。为什么从那个小东西嘴里吐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痛彻心扉??
半响,等心痛过去了,冷清的声音才响起,“我们之间是该有个了断。”挥挥手,手下们端着的枪就放下了。“我们的聚会就差你一个人了,狄枭。到楼下见吧。”
说完,径直走了。训练有素的手下尾随而去,走廊上只剩他倆还有被解除禁锢靠在墙上喘气的大黑。
“咋办?狄哥。”大黑搽去嘴角的血迹,爆了句粗口。
“人家摆明了候着咱。横竖一样,走,楼下瞧瞧去。”狄枭大咧咧的斜了大黑一眼。
说完也不避嫌,把晏可拥进怀里,在耳边轻轻说:“我好想你。”
晏可绽开一个笑容。是的,这就够了。
下了楼;两人怔住了。
宽敞的餐桌围坐满了人,看情形就像是一家人在进行早餐。只是位置的安排和彼此的关系一样的微妙。
几天不见的唐季庭坐在右边中央的位置上,很明显那是家长的位置。他左手下面的位置上是晏月,右手边是唐蜀月。
唐季庭对面坐的是一个看起来相当严肃的男人。年纪应该和唐季庭差不多,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他是属于那种面部线条深刻,称不上帅,很有男人味的那种长相,合身的西装也遮挡不了魁梧身材散发出来标志性的黑社会气息,与他对视间,压迫感让你无所遁形。
狄枭和晏可看到他时同时一愣,顿住了脚步,于是忽视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棕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老板。”狄枭低低的礼貌叫一声。
同时,晏可感觉他握自己的手一紧。老板??这个男人莫非就是爱德华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柯雷?不由自主抬眼望去,那充满压迫感的男人也在望着他。
彼此从未见过的血脉相连,晏可没感觉应该出现的激动,只是平静的,甚至有点冷冷的打量着也在打量着他的男人。对方表现的也是平静,不见波澜。只有对视的晏可发现了他眼底的汹涌。如果那可以称作“欣慰”的话。
男人带着几分肃杀的眼光从晏可身上移向狄枭,停留在他们紧握的手上。晏可紧张的想挣开,狄枭却用力握的更紧,不愿放开。
“过来坐好。”男人开口了,一样具有压迫感的口吻。
两人来到餐桌明显是留给他们的位置坐好。因为彼此有点距离,狄枭这时候才被迫放开晏可的手。他有点纠结,这位置安排的:晏可的另一边就是唐蜀月,他不爽。
“人到齐了,就吃饭吧。”唐季庭和蔼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大聚餐啊?狄枭和晏可默契的对视一眼,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几个女佣熟练的呈上了丰富的早餐,又规矩的退下,留下一桌子各怀心思的人进餐。
晏可的目光刚滑向老妈,还没来得及对上。“晏可。”爱德华的父亲,那个男人开口了。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美国的医疗条件各方面都比国内的好,所以我安排爱德华的手术在纽约举行。时间很紧,吃完饭你和蜀月就随我们出发。你没意见吗?”貌似询问的语气,实则命令。
在坐的每个人的情绪这一刻都不同。
“我没问题。”晏可抬头看着男人很干脆的回答。
对方肃杀的眼里好像涌现一丝笑意,就像冰冻的河面裂开一道口。晏可这次清楚的看见了,低下头,掩饰心头泛上的苦涩:那个笑意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答应可以救他的儿子吧。
男人深沉的目光停留在晏可低垂的头上许久。直到注意到旁边狄枭的注视之后才移开。
“狄枭。”他缓缓的开口。没有起伏的语调伴随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一震。“你是我在年青一辈里最欣赏的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是蜀月告诉我的那个,为了晏可命都不要的人?”射向狄枭的目光犀利的几乎要将他贯穿。“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蜀月,帮我安排的那些可以检测出人心的考验?”
晏可讶然,偏向一侧的唐蜀月。对方只是优雅的喝着汤。
狄枭握紧的拳紧了紧,嘴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