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倒是面色自若地就着那个伴娘的筷子吃了下去,不过他很小心地只咬了辣椒。
那句话伴娘始终没有说出口,喂完了辣椒,转身就红着脸逃一样地跑了回去。
这边行云微微咳了两下,然后喝了一口水,李信扭头看他,皱眉问,“没事吧,那个辣椒很厉害的。”
行云摇了摇头,笑笑,“还好是北方人,不然早就跑洗手间了。”
又进行了几轮,李信也没有幸免,不过他很知趣地选了真心话,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他,一上来就是,‘初night还在吗?’
李信囧了囧,摇头。
一阵哄笑。
李信真是尴尬欲死了,差点就想掀桌子走人,玩也得有个限度啊……
那边还有人起哄小处,男什么的,李信脸色真是越来越黑,也不说话,就埋头喝饮料,行云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腕,轻轻拍了两下。
李信心里略微好受些,对着行云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完,那群人又要一起唱K,李信和行云倒是很默契地借着尿遁跑了。
路上两人倒是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事,静静地走着,走到一半,行云步子忽然停住,扭头问,“小信,你吃饱了吗?”
李信摇了摇头,“我都没空吃……”
行云笑笑,道,“要吃烧烤么?”
“诶?”
“我昨天出来的时候看到不少烧烤店,想去吗?”
李信眨了眨眼,笑了,“好啊。”
找了一家位置还算偏僻的烧烤店,点了一打生蚝还有鸡翅腐竹之类的配菜,最后行云又要了两瓶啤酒。
其实李信有点不想要那两瓶啤酒,但想想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了,连啤酒都不敢喝像个什么样子,于是也就没说话。
原本是想着多吃点,少喝点,但是这家烧烤的口味让他略……
生蚝其实还不错,就是蒜泥放的略多,李信又向来不太喜欢蒜的味道,吃两口就要喝一口,其他的那些烤串不知道为什么都做的有点咸,虽然味道挺好的,但总忍不住想喝……
“这家东西有点咸。”李信摸了摸已经有点发烫的脸,低声道。
行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推了一个生蚝过去,“烧烤都是这样,为了让你多喝水,就做的咸了,不过生蚝感觉还算比较淡,你可以多吃一点。”
李信看了看那个生蚝,又看了一眼行云那边,烤串没吃多少,生蚝也就一两个,而且……生蚝里面的蒜泥,他好像都自己剃出来了?倒是那一瓶啤酒,喝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错觉……
实在是不敢再碰啤酒,又勉强吃了一点,李信就说自己吃饱了。
行云倒也没勉强什么,笑了笑,说吃饱了那就回去吧。
两人起身离开,走在路上,李信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可怕,他一直都属于那种喝酒不太会醉但是特别容易上脸的人,而且宿醉之后头会疼大半天。
不过李信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喝酒之后都是特别话多,但他是喝了酒之后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找个地倒了。
行云似乎也注意到李信有点神情飘忽,皱皱眉,道,“小信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李信反应了一会,点点头,没说话。
行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也就没有再多问,回到酒店,李信第一件事就是埋头倒在床上,因为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行云走过去,想看看李信怎么了,李信却自己站了起来,径直往洗手间走,行云看他眼神虽然有点飘忽但还算清楚,脚步停了停,还是跟了过去。
李信站在洗手台前,连泼了自己好几捧冷水,然后低头静了一会,这才算好点了。拿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一言不发地走出洗手间,坐到床边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浑身散发出来的高冷气息有多么强大,就像刚跟别人决斗完似得。
行云看着这样的李信,不得不说,有点惊讶,也有点担心,据说醉酒的人会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那李信现在这种‘谁看我一眼我就捏死谁的’状态,实在是……
“云哥你不睡吗?”李信忽然出了声,嗓子有点哑,声音也很疲惫。
行云微微皱眉,走过去,“小信你是不是酒精过敏?”
李信那边沉默一会,伸手按头,“不清楚,就是有点头疼,有点烦……”
行云走到他面前坐下,沉吟一会,还是伸出手去剥他额前的头发,一剥开,行云就皱了眉,不是那种满脸通红的酒鬼样,而是已经有一块块红斑起来了。
完了,真的是过敏。
李信看了一眼行云,低声问,“怎么了,上脸很厉害?”
行云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起身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临走前他怕叮嘱李信听不见,顺手把房门就反锁了。
李信看着行云出去,估摸着自己情况有点糟糕,也没起身,就靠在床头开始闭目养神,其实今天可能真的喝的有点多了,之前酒席上喝了一小杯白酒,那时候就觉得有点难受,刚才又喝了大半瓶啤酒,混合起来就严重了。
之前感觉都喝的少,也还从来没混着喝过,所以也只是头痛,偶尔会长痘痘什么的,这次貌似有点玩大发了。
行云倒是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袋子药,他把药按剂量剥出来,然后倒了一杯开水,给李信递了过去。
原本脑子里正在开万花筒的李信,看到行云,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把药接过来,慢慢喝了。
喝完药行云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轻声道,“多喝点水,酒精会稀释一点。”
虽然李信现在头疼地只想躺下,但还是拿着杯子一口口喝完了水。
被行云连哄带劝喝完了一大壶开水,加上药的作用,李信总算感觉没那么难受,折腾了大半夜,用热水洗了个脸,就倒下睡了。
李信早上也不知道是几点醒的,没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由得有点汗颜。
扭头一看,对面床铺上没人。
原本以为是跟昨天一样的情况,刚准备下床,却发现行云坐在床脚旁的凳子上打盹。
这倒把李信吓了一跳,随即心里也是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就因为自己有点酒精过敏就守了一夜?
于是凑过去伸手轻轻推了推行云,“云哥,去床上睡吧。”
行云似乎睡得也不沉,这么一推,立刻就抬起头来,眼睛微微有点发红,估计是整夜都没怎么睡,看到李信,他揉了揉额头,略显疲惫地笑了笑,“没事啊,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其实……没那么严重吧?”李信对于行云的关心过度有点过意不去。
行云出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昨天去药店别人怎么说?”
“怎么说?”
“让我看见情况不好就赶快叫救护车,说酒精过敏很容易造成猝死。”
额……李信还从来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之前喝酒也只是觉得酒量不好才会头疼长痘痘之类的……
看着李信的表情,行云也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低声道,“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注意吧,下次未必我就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酒精过敏真的很可怕,这里给李信定位是比较轻度那种,喝一点没事,喝多了就容易出问题的,像我这种过敏严重的,喝口啤酒都要长好多红斑和痘痘……喝白酒目测就直接救护车,像文里这样混着来的话……直接上天了。所以有时候朋友说不会喝酒不要劝他,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敏,只是觉得不会喝,万一喝了酒,出个急性症状……_(:_」∠)_哎
☆、告别
李信很乖觉地点了点头,这事行云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李信自己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之前说什么也不会喝,倒是行云这次这么细心让他异常感激。
行云见他明白,也就不多说,点点头,说了声,“那我先睡一会。”
“快去吧。”李信催他。
行云走到对面床边,只脱了鞋,就这么和衣躺下了,半侧着身子,揽了半边被子在腰间。
估计是因为太困了,行云那边一会就没了动静,李信扭头,看到行云微微皱眉带了一点疲惫的脸色,过意不去的感觉更重了。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完毕,李信跑出去买早餐。
也不知道行云喜欢吃什么,想了想,买了瘦肉米线,扬州包子还有豆浆。
都是些清淡的东西。
李信拎着东西回了酒店,一上楼,看到行云和艾蓝还有慕夜和程桑站在那聊天。
愣了一下,走过去。
那边艾蓝看到了他,老远就开始挥手,于是四个人都转过身来,看向李信这边。
李信十分尴尬地挥了挥手,走过去,心里早就把艾蓝骂了一万遍。
不过其他人早就习惯了艾蓝这德行,见到李信过来,都还是很礼貌地笑笑。
“聚在一起是要商量什么事么?”李信有点奇怪地问。
行云笑了笑,“都是准备今天回去的,一起聊聊天,顺便等你。”
“等我?”
话还没说完,艾蓝就一把揽过李信的肩膀,笑道,“看我对你们多好,媳妇都不陪了,特地请你们单独吃一顿。”
原来是这样……
其实李信倒是无所谓,以后机会多的是,不过艾蓝这么一说,无论如何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五个人一起出门,李信忽然想到三朵,问了问,才知道已经提前回去了,心里微微有点遗憾,感觉都没怎么打招呼。
行云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以后都有机会,不差这一次。”
艾蓝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点了一系列广式菜,然后大家开始聊天,因为都比较熟悉所以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打算去哪里度蜜月?”程桑淡笑着问艾蓝。
艾蓝摇了摇头,“没空,家里事太多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再说她还要读书。”
“以后可以拉到我们工作室来啊,说出去多长脸,中传录音学硕士。”慕夜笑着打趣。
艾蓝这次倒是难得严肃一回,“这可不行,她平时就那么忙,太辛苦了我舍不得。”
这句话一出来,其他人都笑了,唯有李信微微有点窘,平时艾蓝哪里有这么一本正经地肉麻兮兮,也是不容易。
行云可能是精神不太好,所以就没怎么说话,李信时不时看他一眼,自己也没什么话可说,基本都听其他三个人聊了。
聊了一会,开始上菜,行云点的菜都非常清淡,李信想到自己刚买的就被放回房间还没吃的早餐,心里有点可惜,不过看看眼前的菜式也足够丰盛了,也就算了。
听他们聊天,才发现艾蓝真的是富二代,土生土长的深圳本地人,家里以前有特别大一片龙眼园,后来政策原因给国家拿去建设了,补偿金就够多了,而且他家还有家族企业和买地建的几栋楼房,吃租金也够一家人一辈子活了。
李信不由得咋舌,这样说起来艾蓝家还真不是那种一般的小豪能比的,而且比起那些开辆现代就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艾蓝人品实在是好太多。
想到这,李信又想到自己……突然觉得人参果然寂寞如雪啊……
就打学混音的理由来说吧,艾蓝是单纯喜欢,舍得花钱,李信是喜欢也没钱投入,只得慢慢地苦逼地一点点赚。
听艾蓝说深圳本地的棚子他都玩的差不多了,李信更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