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奕气得说:“你当这是过家家闹着玩呢?安程的亚太区总裁做得好好地,公司上下心服口服,你叫他让出来一个月给你玩玩,怎么可能呢?人家还以为安程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已经不适合这个职位了呢?再说了,这次魔都的投资几十亿,要是搞砸了,整个公司都要垮,我敢拿给你试着玩?”
周安鹏语塞,半日,不服气地说:“那总得给我一个差不多的职位吧?”
周元奕断然地说:“没有!要你在安程下面做点事,你绝对是个拆台的,那何必呢?你要是不肯回去,就在魔都呆着一边玩去吧,我每月给你生活费,你不要添乱就好了。”
周安鹏这叫一个暴跳如雷啊,也顾不得面前的是爸爸了,就在书房里大吼大叫地说不公平,闹得周元奕最后也怒了,将书桌上的镇纸朝他扔过去,险些打中了他。
安鹏说:“我都伤成这样了,爸,你还扔我?”
周元奕低吼道:“那又怎样?我告诉你,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当初是你派人追杀安程,信不信他拿刀砍了你!还不快滚?”
就把他轰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周安鹏却又回来,痛哭流涕地求老爸原谅,说:“好吧,我宁可给安程当下属,我就不信我不能干出个名堂来!”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周元奕之外都面露不屑。周元奕征求安程的意见,安程想了想,说:“那就总务部吧。”
周安鹏气得说:“什么?总务部?我是干大事的人,又是周家的大少爷,你叫我干总务这种退休老头干的事情,天天给各部门送圆珠笔发卫生纸?我要去核心部门做总监!”
安程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各个核心部门的总监都是定了人的,除了总务部之外。不过,如果你对职位要求不高,可以接受一般职位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安排一下。”总裁办公室缺个扫地扫厕所的,不嫌弃就来吧,呵呵,绝对权力核心。
周安鹏眼巴巴地望着周元奕,拖长了声音喊:“爸……”
安程嘲笑地说:“哥,当着人也向爸撒娇呢,你这越长越小了吗?可惜啊,真正小的在这里呢,撒娇也没用。再说了,工作上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不是我挤兑你,凭你的工作能力,也就只够在总务部这些地方打打杂。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句,公司呢,有一些规定蛮严苛的。总务部美女很多,宜于观赏不宜骚扰,届时请你自重。”
周安鹏鼻子都要气歪了。
至晚间小两口躺下,大壮纳闷地问安程:“你干嘛同意他到公司里来啊?叫他一边凉快去!”
安程诡笑了一下,说:“主要是我比较期待过两个月后,他来给我请养胎假的情景,那一定会很精彩。”
☆、第 82 章
周安鹏从老爸那里不光是缠来了在公司的职位,还要到了一套房子,为了一碗水端平,周元奕不得不答应买一套四百平米的近郊别墅给大儿子,新房要等,在拿到房子之前,因为没有人乐意和周安鹏一起住,所以,便令他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一应费用老爸承担。
周安鹏要到了房子还不够,又要车子,理直气壮地说:“住家离公司那么远,我总不能走路去上班吧?”
周元奕气恼地说:“你这些年拿的钱不少啊,连一辆车都买不了,还要管爸爸要?你当爸爸是印钞票的?”
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看看安程,从来都不乱花钱……”
周元奕一般不喜欢拿大儿子和小儿子比,因为性格差异太大,没有可比性,一比,就只能叫安鹏暴躁。说起来,教养的人不一样,差异确实大。安鹏是前妻娇惯坏了的。那时候周元奕只要说一点安鹏教养上的问题,她就要翻脸,而周元奕自觉亏欠了她和安鹏,只好尽量少惹气,把自己对儿童教育的一些体会都用在了安程的身上,所以,这两兄弟,打小就差异明显,安鹏嚣张跋扈,挥金如土,安程乖巧聪明会理财,从来不乱花钱,就是有些小腹黑,会算计人。据看这两兄弟长大的老仆佣梅姨的说法,一个是熊孩子,一个是能孩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跟安程比什么?他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周安鹏但凡要钱的时候态度都好得不得了,软着声气给老爸说:“爸,这一点我是不如安程。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指缝宽,是个不留财的性子吗?”
周元奕这次却不肯让步了,说:“那又怎么样?就因为你大手大脚能花钱,我们就都该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堆起来给你一个人花吗?车子,你自己买。算了算了,给你付个首付,你自己按揭。”
周安鹏撇着嘴,说:“爸爸,你给安程买车一买就是两辆,到我了,就是自己按揭!”
周元奕说:“车可不是我买的,是傅叔叔送给安程和大壮的。”
周安鹏心下讶然,想,老爸找的这个男的,我还以为是个吃软饭的呢,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这算什么?见面礼?那我也必须要有啊!
周安鹏马上说:“那我呢,他给他们见面礼,不给我吗?”
周元奕哼了一声,说:“那不是见面礼,是印象礼。傅叔叔比较随性,给人礼物要看心情和第一印象,就你刚才那表现,估计没份了!”
周安鹏悻悻然地说:“不给就不给!我也不稀罕。才不乐意为了一辆车就去舔人家的脚板心呢!安程为了这两辆车也算能干的了,我听他刚才连爸都喊上了,我恨不能过去给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一点。人家有奶便是娘,安程是有车便是爸了,要不要这样子!”
周元奕终于火了,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说:“滚吧,不要你多事!”
周安鹏忍不住说:“爸,这都要吃晚饭了,你轰我走?好好好,我走,你们一家人好亲密无间地吃晚饭。”
周安鹏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发现迟德哲还等在外面,不禁半带讶异半带得意地挑眉:“你怎么还没走?爱上我了?”
迟德哲看他那德行,就知道这一趟没白跑,挨了一顿打,总归是讨了点好处回来,看这眉飞色舞地!
对付不要脸的招数之一就是自己也豁出去不要脸了,迟德哲仗着比他高几公分的优势,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暧昧地低语:“我爱不爱你,你昨晚上不都知道了吗?我记得你以前和别人说过,爱得深不深,就看做得够不够,那么说的话,我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走,现在就去提升一下!”
周安鹏沉下脸,推他一把,说:“走开!跟老子打了一炮,就赖上老子了!要想我爱你,除非你去隆个胸再来!”
迟德哲反正都豁出去了,脸皮更厚:“那个不需要,胸大肌我一直都很充足,更充足的是下面的子弹,要不要再来仔细体会一次?”
周安鹏本身也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便被半推半就地跟着走了,晚上为了养护菊花,虽然没有真刀实枪地做,却也各种取乐了一番,比之女人滋味不同,却是越堕落越快乐。
周安鹏无所谓地想:反正才来魔都立根不稳,拿他当个临时男友也不错,起码对上周安程有男人帮,我也有!
周安鹏养了两天的伤,就去公司走马上任了。他很快就发现,这总务部部长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差事,他大少爷的一身本领完全发挥不出来,偏偏还有人很羡慕地说:“总务部好啊,油水厚,给公司买东西可以揩油。”
所谓揩油,也无非就是给公司采办各类版工具的时候可以得一两成的回扣,因为采买的量大,一次可以弄个几千块,对于一般的工薪阶层来说确实是个肥差,可是,那点小钱周大公子哪里看得上?除非加一个零还差不多!
周安鹏的主要目标是先在公司站稳了脚跟,然后往上调,他是周大公子嘛,太子爷的身份,怎么可能落后于周安程那么个鸠占鹊巢的私生子呢?现在嘛,就当做是在基层先锻炼体会一下。
抱着这样的态度的周安鹏当然不可能干得好工作,而是见了空隙就往老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跑,一会儿表决心和志向,一会儿抱怨牢骚什么的,磨得周元奕烦着了,索性抛开这里得一切,和傅俢然去欧洲旅游去了,算是补一个迟到的蜜月。
公司的事情有安程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多了一个安鹏,反而惹是生非,总是要扭着老爸说三道四地,周元奕两头难以周全,做不了两兄弟的法官,便索性躲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安鹏对安程这个总裁根本没放在眼里,现在爸爸走了,更没了顾忌。
安程只是不理他,只冷眼看他蹦跶,时不时冷不防地敲打他一下,就足以叫他的虚张声势都华丽丽地被戳穿了。
毕竟,这公司里谁说了算,还不是一眼明了的吗?谁要是这点都拎不清,不要说不能再周氏混了,就是别的地方也不用混了。
不过,公司里忽然多了一张新面孔,还是空降的总务部部长,在一般的办公室文员,特别是女孩子眼里还是新奇和八卦的。
故而周氏公司这些天很热闹,特别是在午餐的时候,同事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公司餐厅里落座后,各自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就开始低声议论起公司的新鲜事。
“哎,你们知道吗?总务部新来一位部长,说是总裁的哥哥呢。”
“真的吗?那一定长得很帅啰。总裁是大帅哥,哥哥应该也会差不多。”
“总裁是高富帅了,总裁的哥哥肯定也是高富帅啊,不知道结婚了没有,好想认识他啊。”
“我看到过的。帅是帅,不过,跟咱们总裁比,还是要差一点。主要差在气质上。”
“我也看到过一眼,我是不喜欢,狂得不行。看人那眼神跟带着钩子一样,看着不舒服。”
“哈哈哈,看人的眼神带钩子?瞬间把你扒光了?这形容得简直妙绝啊。听起来像是个花花公子。”
“那是绝对的!你见过一面就知道了,反正,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资深色狼,一眼就能丈量出女人三围的那种。”
“那不是很有情趣吗?呵呵,蛮好玩的样子。”
“好玩个屁?我跟你说,在公司里上班呢,千万别去招惹上司,特别是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品的上司,不然,搞得身败名裂,再被公司扫地出门!”
“不会吧?没那么夸张吧?”
……
周安鹏在办公室里呆着,各种不爽。
什么破办公室?还总务部部长呢,居然没有独立办公室,和下属们挤在一起,区别只在于,下属们的是带隔断的小桌子,他的是带隔断的大桌子,这叫在本部那边独自享三十平米办公室的周安鹏简直要郁闷了,不过,魔都这地方寸土寸金,周氏企业这么大个公司,也就是租了这大厦的一层楼面而已,仅周元奕和周安程有独立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有,何况周安鹏目前仅仅是个总务部部长?
再看下属这几个歪瓜裂枣,周安鹏就更加不爽了,周安程那个撒谎骗人的,还说什么总务部美女多,只宜于观赏不宜于骚扰,就这么几付货色,叫他想骚扰一下都没兴致,偏偏还天天在眼皮子底下转,叽叽喳喳吵得人脑仁儿疼:
“部长,公司的文具又要添置了,您看看这清单,没什么问题的话,麻烦您签个字,我们好去采办。”
“部长,企划部那边的盆景又死了,他们说这回要在空调房间里好养活的,巴西木怎么样?”
“部长,电路好像有些问题,昨天忽然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