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给大家分发猎|枪,
安程拿起猎|枪比划着瞄准了一下,说:“能打得中吗?”
大壮说:“你要是完全没用过,当然打不中。不过,那边有训练馆,很容易学会的,可以练一下准头再来。这是单筒猎|枪,给初次狩猎的新手用的,另外还有四连发猎|枪,给已经狩猎过几次的熟练客人提供,其实,我们倒是希望客人多猎些猎物,可以赚差价。”
“哦……”安程说:“太好了,我要四连发的猎|枪,一发不中,再来一发,绝对是满载而归!”
大壮笑着说:“别猎太多,我们五个人顶多吃一头羊,或者一只兔子一只鸡,猎多了就是死物,不新鲜的不好吃。你喜欢吃的话,以后我经常给你带一只新鲜的回家,用烤箱烤给你吃,更干净,口感更好。”
傅俢然侧头对周元奕说:“看这小两口多恩爱。”
周安鹏看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心想,周安程别的方面都精明得不得了,就是这个找老公上面,傻不拉几的,这田大壮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农民出身,天生的loser,周安程还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九头牛拉不回!偏生这两老的也跟着起哄,把田大壮说得千好百好地!傻不傻啊?还是田大壮给他们集体灌了什么*药了?
不过,周安鹏现在怀孕了精神差战斗力下降,也就没那精神去故意挑衅对方,就是鼻子里哼了两声,放了点冷气出来,安程不理他,也就算是相安无事。
周元奕等人都是初次使用猎|枪,十分新鲜,跟着大壮来到训练馆,大壮当临时教练,指导动作要领,男人都是生性就喜欢舞刀弄枪,即便周元奕和傅俢然这般年纪也不例外,连周安鹏都来了精神,摆弄了半天,几个人都射击得有模有样,于是,换地方再战。
这一趟狩猎大家都有收获,安程猎了一只兔子两只鸽子,周元奕和周安鹏各猎到一只野鸡,傅俢然猎到一只兔子,大家都兴致盎然,即便猎够了猎物也余兴未艾,还想在山庄里四处走走,游览景致,大壮就折下两根树枝,又顺手编了几根草绳,将几个猎物捆了挂在树枝上挑着走,特别有野趣。
安程意犹未尽,看见有野物出没,就拿着枪比划一下,又问大壮,:“用枪就是好使。大壮,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你们大田村的那什么山猎野鸡和兔子,我用强光灯照,你去追,费了老大劲才逮住一只兔子和野鸡,是不是野兔野鸡要难猎一些?这些饲养场出来就是呆,都不会跑,等着我们打呢,有点没有挑战性啊。”
大壮点点头,说:“是,有这个问题。现在都是驯养场里驯养的温顺动物,比较容易打得到,不过,游客多半是图新鲜来的,猎物要比较好猎到才能激发他们的兴趣。就是对熟手来说,有些缺乏挑战性。以后看看能不能在国家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弄些野生动物来,比如说狐狸、野猪、獾、松鼠等,就更加符合我们这个狩猎山庄的名声了。”
周元奕和傅俢然都说:“慢慢来,有这个样子就不错了,毕竟是临近大城市的郊区,弄太过凶猛的野兽来,万一逃离,就要酿成大祸,倒不如就这些温顺的动物,老百姓嘛,就是图个休闲娱乐,真追求刺激的就自己进山去了。”
安程想想倒也是,便笑着说:“对啊,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真喜欢打猎的老手肯定觉得这是小孩儿过家家一般地不刺激,说不得来都不会来,刚才是我的定位错了,这就是一般老百姓闲暇之余来消磨时间的地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狩猎场。”
众人看了,又给大壮热心地提议,“这山庄面积这么大,光是用脚走多累,得弄几匹马,租给游客骑着玩。”
“再弄几辆游览电瓶车,可以游遍整个山庄。”
大壮都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又虚心地提问:“这些都会考虑进去,现在我比较犹豫的是这个定价问题,到底是像你们欢乐世界一样实行一票制呢,还是分别收费?”
周元奕等人都是经商经老了的,自然经验丰富,忙说:“定价是个学问,我觉得可以几种方式并用。一票制有一票制的好处,一次到位,进去了就所有的项目都可以玩,透明消费,对于山庄这边呢,就比较方便管理,单项单项收费的话,就得多招员工,也很麻烦。最好是分几个大项。”
“爸说得对,可以学一些景区的设定,整个山庄售一张门票,算是游览门票,二十块钱以内吧,不收门票不行,否则附近的居民把这山庄当免费市政公园了。然后,分几个大项目,比如,租枪支怎么算,租帐篷怎么算,猎到的猎物怎么损,烧烤和加工猎物又怎么算,都一项项列出来,然后,毛估一个一家三口来的整体价,比如住一晚上吃一鸡一兔包猎枪的一日一晚全包价出来,弄去团购网上宣传,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一票制。”安程听了爸爸的话,也帮着积极地出谋划策。
大壮写字慢,记录下来这些点子的时间有点长,看得周安鹏略不耐烦,又有些鄙夷地哼了一声,心想,这种鸡零狗碎的建议也值得记下来?到底是农民出身,没什么见识,人家随便支个招就当锦囊妙计了!
安程扭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周安鹏顶回去,说:“你那什么眼神?就你们的地盘上,我哼哼两声都不行啊?”
安程唇角勾起,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你随便哼。其实,我知道你是好意,在给大壮打气加油呢,刚才大壮还在说这里没野猪,你就装猪哼上了!这么大力的支持,我代大壮谢谢你了!”
周安鹏鼻子都要气歪了。
跟安程斗嘴,周安鹏从来都占不到上风。这一次,不光是没占到上风,还收了周元奕警告的眼刀两记,似乎在怪他多事,叫周安鹏一下子就老实了。
走了大半个山庄,最后回到餐厅部,因为厨师还没有招聘来,大壮便亲自去料理那几个野物,兔子和野鸡都抹上烧烤的酱汁儿上了烧烤架,鸽子则掺了些新鲜蘑菇炖汤。
大家围着烧烤架坐了一圈儿,安程兴致勃勃地说:“大壮弄这个烧烤的酱汁儿特别香,我上次吃过了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只有安鹏闻不得那还是生肉的鸡兔,躲得远远地玩手机去了。
安程便坐到爸爸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套着爸爸的话。周元奕忍不住烦闷,又禁不起安程技巧地提问,终于露了一点口风出来。
安程压低了声音,故作吃惊地在爸爸的耳边问:“不会吧?爸,你说的是安鹏他……那他要不要生下来?”
周元奕瞥一眼远处的安鹏正专心致志地低头玩着手机,料想他听不到这边说话,再者,这样的事给安程说说也无妨,再怎么兄弟不和也是兄弟,再说安程脑瓜子灵活还能帮着出出主意,便也就不再遮掩,照实地说:“他倒是不想要,不过,这种事情对身体损伤太大,我还是给他说生下来,劝了他半天才勉强答应下来,主要是他找的那男人也不靠谱,估计是靠不上的,以后还是得靠他自己。所以,你也别怪他今天阴阳怪气地,其实是他心里苦,又看你和大壮两个人恩爱越发心里不好受。”
安程本来开始看着老爸和老哥都是一副苦菜花模样有些同情,甚至想要帮老哥一把,联系上迟德哲的,现在,所有同情的心思都打消了,淡笑了一声,说:“他就是这样,总是要别人无原则、无条件地包容他的一切任性,却不知道,越是这样,他以后去外面要吃更大的亏。爸,就说今天早上到现在,他一直斜着眼睛看大壮,还不时地冷哼两声。大壮惹他了吗?没有,对吧?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无非就是通过蔑视大壮来踩我。不过,他那些小把戏打击不了我。我家大壮就是穷,就是出身不好,那又怎么样?就是古代还英雄不论出处呢,何况现在,只要不笨不懒,再有一点机会和运气,发财很容易的。当然,败家也容易,大壮靠自己总比他个纨绔二世祖靠老爸好!哎,爸,还有一句话我有言在先啊,他哪一次麻烦不是靠老爸你搞定的?这一次多半也是要赖上你。我不答应啊。我生宝宝的时候都是我家大壮伺候着的,没叫爸爸你费心过,他怀孩子也是一样,靠不上他那男人,就叫他靠他自己,别有了麻烦就赖上老爸,老爸你和傅爸蹉跎了青春,正要好好地相处呢,谁管他生孩子的麻烦事去?”
周元奕苦恼地说:“安程,安鹏他……我早就说过,他是一棵长歪了的树,现在已经纠正不过来了,你叫我完全丢手不管,任凭他去折腾,我也做不到。再说,男人生孩子,最是个麻烦事,弄不好安鹏这辈子就毁了,他身边要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怎么丢心得下?当然,你和他是兄弟,实在合不来也就算了,我……唉……”
安程听着也有些无奈了,真想看到周安鹏一个人怀孩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无助模样,不过,老爸又不忍心,那就只好联系上迟德哲了,不然,还不得把老爸拖住了?
安程犹豫了好一会儿,说:“爸,其实,安鹏那男人,我和大壮都认识。傅爸也认识,就是当初他和大壮一起去救的傅爸,人,其实是很不错的。是安鹏自己脚踏两条船,人家才气跑了的。要是我设法给他说清楚了安鹏的情况,说不定他还回心转意了呢。”
周元奕听了喜出望外,说:“那你赶紧联系一下吧。”
安程便起身去打电话,一会儿过来,说:“我给他说了,他……应该还是高兴的吧?我不知道。对了,他正在魔都这边办事情,不如,咱们叫他过来一起吃烧烤,看看他对哥哥到底啥意思,也好叫你放心。”
周元奕当然同意了。
迟德哲来得正是时候,野兔野鸡刚刚烤好,大壮和他处过一段时间,还挺熟的,笑着开玩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守着火烤了半天,熏得一身烟火味都还没吃进嘴里,你倒是赶来就有吃的了!”
迟德哲应景地接了一句,说:“那是。我一路闻着香气就把汽车开得轮子都要飞出去了!”
周安鹏看见迟德哲浑身不得劲,但是,迟德哲和大壮两口子都混熟了,再有救了傅俢然的一层恩义,加上周元奕对接盘侠出现的感激心理,简直是大受欢迎,众人不由分说地就安排他坐到了安鹏的座位边。
烤鸡烤兔端上了桌子,果然香气扑鼻,味道调得十分到位,周安鹏本来对烧烤这种下里巴人的食物满怀不屑的,尝了一口竟然是异常地美味,加上连着几天孕吐胃里没什么东西,倒是胃口大开,迟德哲没说什么话,就用小刀不断地剔下兔或者鸡身上的肉来搁进他盘子里,看得周元奕心里暗暗盘算,这人其实也还算靠谱嘛,也许安鹏跟了他能被照顾得周全。
晚上回去,安程有些懊恼地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傻啊?明明想要报复周安鹏那混蛋的,临到看见爸爸忧愁,我还在帮了那混蛋一把,把迟德哲喊来了。唉,想着他今天那哼的几声就可气,都这时候他还不忘了要瞧不起人!”
大壮不以为意地说:“他瞧不起我就瞧不起呗。他瞧得起我,我没啥好处,他瞧不起我,我也没啥坏处。像他这样没真本事只会咋呼的人,何必在意呢?你也不是帮他,是帮你爸。这就想得过了吧?再说了,你也确实摆了周安鹏一道,要不是你那一次打他一顿狠的又叫了迟德哲来,他能落的今天这样吗?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