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第三年春。
井奕祺仍在沈睡。
他们试过许许多多方子,他的身体很好却偏偏醒不过来。
每日清早高瑜都会亲亲井奕祺的唇再去上朝,处理完政事便同他说些近来的趣事,他知他爱热闹,尽管自己并不擅长说那些,却从未间断,晚上他们躺在一起,他紧紧地抱着他,一声一声唤着:“阿三……阿三……”想他睁眼瞧自己一瞧,怀中之人终於还是没有回应。
“欧阳彰来信说他和皇兄很好,还有,他们已经酿出碧月酒了,用你找来的那些南崎草……”
高瑜紧捏着手中信纸,恍惚间发现其中字句已不知很是被泪水沾湿,墨迹一点点化开变得模糊不清,他急忙低头擦拭,突然瞧见井奕祺脖子上的玉佩,猛地想起什麽,拿出自己随身的那一枚,两枚相合竟在墙上映出一张地图!而地图上各点不仅是方位更暗合人体周身穴位,细瞧之下分明便是真气运行之法!
雪玉山历代掌门都要立誓以不惜任何代价杀死拥有井字玉佩之人夺取玉佩,可见那枚玉佩必然关联着雪玉山重大秘密,而自己所有的那枚是母亲所给,据说是家族代代相传,而母亲的家族便是雪玉山。
高瑜很是懊恼,怎麽一直没想过要细细研究这两枚玉佩的奥秘?
被连夜急召入宫的木天一盯着看了很久,说道:“不妨一试。”
“我也正有此意。”高瑜对木天一拱手道,“如若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师兄出手相助。”
“皇上言重了,这自是我分内之事。”
高瑜扶起井奕祺与他双掌相抵,以自己绵长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依图所示让真气在他体内运行,很快遇到阻滞,高瑜看着双目紧闭的井奕祺,道:“阿三,我可要冒险了。”言罢又发出一道真气直冲过去,一波又一波的真气强行冲破那处阻滞极速奔涌而出,未行多远却又遇着一处阻滞,高瑜如法炮制,直到真气在井奕祺体内运气无阻。
真气运行一周天竟从井奕祺左掌传到与之相触的高瑜右掌中,在他体内自行运行一周天又由高瑜左掌而出进入井奕祺右掌。真气在两人体内不断循环往复,越来越蓬勃越来越旺盛,到後来竟如要炸裂二人身体奔逃出来一般。
木天一见高瑜不断出汗,面色越来越红,生怕出事,几欲出手分开两人。高瑜急忙摇头制止,他不能说话,否则真气一泄便前功尽弃。木天一见高瑜似乎暂时无碍,也只得继续守在旁侧等候。
过不多时,高瑜竟感受到井奕祺体内生出一股真气与自己相和,他不禁唤了一声:“阿三。”话一出口便知大事不好,体内真气极速散去,他已阻止不及,整个人如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向後倒去。
就这麽结束了吗?这一次……也不行了吗?仿佛坠入无边的黑暗,快要被吞噬……
却突然被一双手拉了过去,那双手把他带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他听见熟悉的心跳,身体被久违的温热触感包围,有人在他发间落下一个吻,那人说:“笨蛋。”
高瑜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视线对上那双清亮如昨的眸子,在里头瞧见了自己的影子,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欢喜的不能自已,生怕自己在做梦,忙不迭转向木天一问道:“他醒了是麽?是麽?”
“是。”木天一答,上前探了探二人脉搏才说道,“臣告退。”
木天一向後退出合上房门,屋里只留高瑜同井奕祺二人。
寂静中井奕祺突然惊呼出声:“等等!我还活着麽?”
他当真以为自己死了。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有鬼魅一般的家夥要带他走,他知那是鬼差要领他去投胎了,然而他一次又一次坚定地留下,他要等高瑜。他答应了会回去找他,如今既然回不去了,那便在这儿等他罢。
方才见到高瑜,他十分欢喜,又见他仍是年纪轻轻,又十分生气,正要骂他,却又见到了木天一,细想之下觉得自己跟高瑜感情甚笃也便罢了,木天一万没理由跟着一起“殉情”。
“莫非我还活着?”井奕祺问道。
“你自然活着。”高瑜仔细检查井奕祺的身体,笑道,“比我还要精神呢。”
井奕祺也明白了自己没死,然而却不知为何昏睡了许久,方才高瑜是以真气助自己苏醒,而似乎在途中出了些岔子,他急忙问道:“你身体无碍吧?”
“嗯。”高瑜笑着。他很少笑,亦难得温柔,此刻他笑得无比温柔。或许遗传了母亲,这温柔中还带着无边的妖娆。
井奕祺刚刚醒来,脑中还是大片大片混沌,陡然见到这番情景,心中一荡,鬼使神差般红了脸,不免有些尴尬,突然伸手拍拍高瑜的肩,揶揄道:“没有我跟你说话,你竟然没有变成哑巴,倒也不容易。”显得十分怪异。
高瑜没生气,声音中却似带着哭腔,说道:“阿三,我好想你。”
“我也是。”井奕祺抬手拭去他眼角的一点湿润,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十余年来这是他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愧疚,握着他的手说道,“对不起,以後再不会叫你这麽担心了,信我。”
高瑜只又轻唤了一声:“阿三。”
这次却不待对方回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身前一拽,深深地吻了上去。
☆、第三章(六)H注意
井奕祺被袭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麽,已被高瑜几乎热烈至凶狠的吻逼的快要窒息。
高瑜柔软的舌探进井奕祺温热的口腔,横冲直撞地舔舐每一处,唇、牙齿、上颚最终绕上对方的舌霸道地纠缠不休,他用力地吻着他,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一手把他的双臂固定在身後叫他无法挣脱,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阿三……阿三……我好想你……阿三……不要离开我……”他怕他离开,实在太怕。
井奕祺本想发力挣脱,却因那一声声仿似穿越千山万水终於抵达的呼唤而乱了心驰,任由高瑜就这麽吻着自己,他亦开始回应他的吻,愈来愈激烈,放肆的意乱情迷。随之而来的是从身体深处生出的燥热,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感到高瑜的那里也已挺立,隔着薄薄的衣物和自己的轻轻摩擦,每一次触碰都让他不自觉地颤抖,蔓延着无边的快感。
终於井奕祺艰难地发出声音:“瑜儿……放……放开我……”
高瑜一愣,在他的下唇轻咬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那个吻,却仍是没有放开他,粗重的呼吸喷到彼此脸上,痒痒的。他低头看了看两人股间胀大,又看了看满脸潮红的井奕祺,唇边还残留着唾沫的痕迹,略微湿润的双眼似乎有所欲求,魅惑至极。高瑜哪还管那麽许多,猛地扯下了他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对准左侧的那一点暗红便狠狠地吮吸起来,一手忽轻忽重地揉捏着另一边。
“啊!”井奕祺忍不住叫出了声,索性双手终於不再被束缚,他撑住高瑜双肩推了推,“瑜儿……放开我……”
“不行!五年了!阿三……我……忍得好辛苦……”高瑜任性地继续啃噬已从暗红变为殷红的点,另一只手已顺着腹部往下探入握住了那个粗大的炙热。
井奕祺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酥麻,“嗯!”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头滑出,随着高瑜的上下套弄,更是整个人如失了气力般,却仍是不死心地推了推高瑜,心知眼下不管自己说多少次他都不会放手,终於一咬牙,道:“瑜儿,让我来。”
“嗯?”高瑜停住手上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似乎不明白。
井奕祺伸手圈住高瑜的脖子拉到自己唇边,以不输於对方的疯狂,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几乎是以撕扯的方式除去了对方身上所有衣物,激烈地纠缠在一起,高瑜的膝盖撞到井奕祺腿间耸立,引出对方一阵颤抖,他伸手弹了弹,立刻便被井奕祺在脑袋上用力打了一记,听他喝道:“别玩那个!”
高瑜揉着脑袋,像个孩子似的很是委屈。
井奕祺突然笑起来,俯下身伸手握住高瑜的炙热,轻轻抚摸之後,张口含了进去。
高瑜万没想到井奕祺会如此,他们在一起很久,用嘴来做却是头一次。
“要是弄痛你,告诉我。”井奕祺温柔地在先端落下一个吻,用舌尖打着圈舔舐,正要更进一步时,他又补充了一句,“下不为例。”说完才把整根都吞了进去,直顶到喉头深处,难受的他几乎要呕了出来,他努力习惯着那呛鼻的味道,竭力吞吐着。
快感从身下蔓延至全身,想着是井奕祺在为自己做那种事,高瑜欢喜地难以自控,伸手又握住井奕祺的上下套弄,另一只手却探到了对方隐秘的後庭,手指在外试探地摩擦着,感觉到那圈褶皱陡然收紧,他问:“可以吗?”
井奕祺抬起头,脸上表情愈发淫靡诱人,笑道:“你不是忍不住了麽?”
“嗯。”高瑜点点头,“我会失去理智的,会弄坏你的……所以……”
“没关系。”井奕祺笑着咬了一口高瑜胸前的小点,换做从前他是怎麽都不会如此轻易妥协的,然而今天不一样,他愿意用自己全部去满足他,“来吧。”
“真的可以吗?”可是高瑜却突然有了顾忌,井奕祺刚刚醒转,他怕若是有个万一,他不敢想若是有个万一会如何。
“我是男人,粗暴一点完全能承受。”井奕祺看着高瑜腿间有些充血的粗大,笑着问道,“或者我来进入你?”
高瑜听了整个人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事到如今两人都不可能就此收场,加之他确实又因担心他的身体而犹豫不决,或许这倒是个好主意,然而要他做雌伏的那一方?他向来傲气惯了,在床上也是同样,脑子里从未有过被人压倒的概念,可今天不一样……为了阿三……
“喂!”井奕祺瞧高瑜发呆,猛地在他肩上一拍,“我开玩笑呢,不用想得这麽认真啦。”
“阿三……”
“你怎麽这般婆婆妈妈!”井奕祺火大,一咬牙直接推倒高瑜抬腿跨坐到他身上,一手扶着他的炙热一手撑开自己後穴让他硬生生插入自己,因未做过任何润滑扩张,粗糙的触感并不舒服,过紧的穴口夹得高瑜很疼,然而最疼的自然是井奕祺,粗暴的撕裂感钻心刺骨,疼得他差点晕厥,瞬间倒在了高瑜怀里,那里火辣辣地痛着,他伸手一摸,手指上沾上鲜血的红。
“阿三!”高瑜激动地抱住井奕祺,才感觉到他的身上背上已全是细密的汗珠,“胡来!”
“我……也忍不住啊……笨蛋……”井奕祺伏在高瑜胸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动吧……都这样了……还不肯让我舒服一下麽?”
高瑜心疼地抚着井奕祺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把他扶起来转了个身成为跪伏的姿势,一手揽着他的腰让他不至於脱力倒下,两人的交合处因血液而湿润了一些,高瑜将另一只手送到井奕祺嘴边,道:“痛,就咬我吧。”
高瑜小心翼翼地缓慢抽出再送入,到深处时循着记忆里他的敏感点用力一顶,引出井奕祺混合着痛苦和快感的一声呻吟,高瑜连忙问道:“如何?”
井奕祺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方才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舒服,他竭力平复呼吸,说道:“无碍,继续……”
“嗯。”
高瑜仍是缓缓地动作,却每一次都准确地顶在井奕祺的敏感点,很快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