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初阳 by 巴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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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上初阳 by 巴默默-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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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爷捂着白阿小的眼睛,等着那光亮完全消散了才松手,看着白阿小迷蒙地眼睛,轻柔道:“阿小,别害怕,睡吧。”那声音娓娓动听,如林籁泉韵。白阿小虚弱地眨眨眼,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白爷还是专注地看着白阿小,头也没回地对孟青道:“我说了我不想伤人,你莫要不自量力。若真的想报仇,便留着你这条命好生修炼去。”

  一时屋里便没了声音。叶乾元被那闪光在震的脑仁生疼,双耳嗡嗡作响,等他完全回神的时候,瞧见千苹千青二人已瘫倒在地,孟青似乎也受了伤。

  “千苹!千青!”叶乾元赶忙冲上去握两人的脉。两人并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叶乾元松了口气,又上前去扶孟青。

  白爷抱起白阿小将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避开那裂口的地方。掀开白阿小的衣衫,仔细地检查起来,而后道:“幸好阿小没事,否则,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叶乾元环着孟青都手突然抖了下,满眼心疼地看着白阿小。

  白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孟青胸口剧烈起起伏,又吐出一口血来。

  叶乾元见状连忙拿袖子胡乱地为他擦血,急道:“青弟!你没事罢?”

  孟青摇摇头,心口钝痛没法开口。

  “死不了。”白爷上前几步,站在他们面前,低头看着他们两人,沉声道:“小道士,你天分不错,若是好好修炼,或许有朝一日也能得道。至于你……叶乾元,阿小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你……白爷!”叶乾元心急火燎地抓住白爷的长衫,恳求道:“白爷,是我对不起初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有一句话想对他说,我求你……”

  “你也配!”白爷抬脚踢开他的手。

  “我对初阳是真心的……”叶乾元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孟青猛然抬手将他头上的发簪一扯,五指一张那发簪便在空中激烈地旋转起来,孟青大喝一声:

  “斩!”

  原本银白色的发簪突然变成金色,向前射去!

  “青弟!不要!”叶乾元惊恐地大叫。那发簪不是向着白爷,却是直取昏睡的白阿小!

  叶乾元飞快地冲上去伸手抓住那不断旋转地发簪,发簪拖着他向前一扑,停了下来,却还是不断地在他手心旋转。叶乾元右手登时一片血肉模糊,他挣扎着将左手也抓上去,只听见“噗噗噗”的响声,一阵血腥味弥散开来,叶乾元手里的血像流水似的往下淌。

  孟青吃惊又愤恨地看着他,许久都无法动弹。

  其实根本就需要他伸手去抓,孟青刚一动作,白爷的身子已如一道闪电般飞到了床前挡住白阿小。可叶乾元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怕再伤白阿小一丝。

  白爷微微皱眉,抬手掩了下口鼻,启唇吐出一个字:“止。”

  那发簪终于停了下来,叶乾元上身失了支撑,狠狠地栽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圈叶乾元才能拿手肘撑着自己慢慢地起身,血不断地淌,叶乾元疼地麻木,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

  孟青咬咬牙,起身快速地封住叶乾元手臂上的天井、三里、阳谷三个穴位,又撕下一块衣襟将叶乾元那惨不忍睹的手严严实实包住,那血沁出来些许,终于不再淌了。

  过程中叶乾元一直没有反应,却是一脸肝肠寸断的模样看着白阿小。

  白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莫要再惹我发怒,好自为之。”言罢抱起白阿小对他露出些许讽刺的笑。

  叶乾元心口一痛,迅若奔雷,飞快地闪身去抓白阿小的手,可他只握住一片虚无,白爷以叶乾元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从窗口飞身而后,电光火石间便已在远处的屋顶上站立着。

  叶乾元也迅速往窗前跟去,只见一弯银月在白爷背后,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闪光。白阿小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叶乾元伸长了脖颈也没能看见,那张他喜欢到心里的脸。突然想到,自己还从未对他说过,有多爱他。

  白爷淡淡地看着叶乾元,没有表情。

  叶乾元见他走远,不由恐慌万状,翻身就要去追,猛然身后闪起蓝光,那短剑又层层叠叠的飞了出来向白爷那方刺去!

  叶乾元顺手从扯下一片小帘,往前一送便紧紧缠住孟青的手腕,孟青挣了两下,纹丝不动。

  “青弟!你莫要再动手伤他!”叶乾元的嗓音已带上恼怒与苛责。

  孟青睁大眼,愤怒地盯着他,痛苦地咳出一口血,而后两眼翻白,猛地往后倒去。

  “青弟!”叶乾元赶忙飞奔过来将他搂住,再往那窗口瞧去,只见那一道白光闪过,再没了那抹白的身影。

  “初阳,起来了。”是谁在耳边说着温柔地言语?

  “初阳,你要什么我也给你……”那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那么好看,那么让人心动。

  “初阳,怎的又不穿鞋?”那是阿德,是白阿小一直想着的,披荆斩棘才终于拥有了的阿德。

  “初阳,我爱你……”不……那不是他,他从来没有说过爱……

  “我……不是……”

  他根本就不是阿德!

  “为什么!”白阿小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素白。素白的床幔,素白的被褥。过去看了十六年也不觉得烦闷,如今却觉着惨白地刺眼。白阿小捂住眼,慢慢地平复着气息。

  “醒了?”白爷坐在床边,缓慢地揉着他的背心。

  白阿小的眼神还有些呆滞,不负往日的光彩。

  白爷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一片阴霾。

  “舅舅……”白阿小张开双臂搂住白爷,难过伤心的感觉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割着他每一寸皮肤。他还无法从突然地转变中回过神,前一刻还是在温暖地相拥,此刻就这般天涯相隔。

  这是白阿小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却是以这样可笑的方式结尾了。从前的他不懂爱,也就不懂得恨。此刻白阿小的心里第一次生出恨的情感,无比地恨叶乾元,恨他的欺骗,也恨他的温柔。

  可是……可是……

  那怨恨还是伴着爱在心里缠绵滋长,无法断绝。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有多怨他他就有多想他。有多爱他、想他,心就有多沉痛。

  “舅舅……舅舅……”白阿小带着哭腔,不断地叫着,仿佛那样就能减轻他心里的痛楚。

  白爷按着他的脑袋,低声道:“不许哭,你若敢哭,罚你三个月不许吃肉。”

  话音一落,白阿小便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白爷仰头,长出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在白阿小的脖颈轻轻一按,白阿小顿了片刻,闭上沉睡了过去。

  轻柔地搂着他,白爷将白阿小的身子平放在床上,端详了他许久。越看越是觉得那身衣衫不顺眼,即刻便伸手去扯。刚一扯住白阿小的衣带,便摸到三颗圆滚滚的小粒。

  白爷食指一挑,那小荷包顺了出来。

  “他欠你的,岂是这三颗榴果就能还清的?”白爷一边说着,一边将白阿小身上的衣衫拔下来:“这世上最真的爱,可是他还的上的?”

  素手一扬,那衣衫便在空中燃烧起来,如同艳丽的舞姬轻舞飞扬,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白阿小离开的第三日,王起也来辞行了。

  那夜的事情,以及这两月来的所有欺骗谎言迷局,千青都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告诉了王起。王起震惊失望,根本无法相信,为了孟青,叶乾元竟能做到这般。

  王起到来的时候叶乾元和几人在武场练习对打。叶乾元使着蛮力将一人按在地上猛击,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他还不撒手。

  “王爷!”王起大喝一声,上前将叶乾元拉开。

  叶乾元烦躁往地上一躺,木然地看着阴郁的天。

  王起痛心疾首地对叶乾元道:“王爷,老朽的行礼都收拾好了,下午便可出发。老朽只有最后一句对王爷的劝告,事情既然已到了这一步,王爷莫要迁怒他人,也莫要再懊恼后悔,这一切都是王爷自己的选择。”王起许多年没有对叶乾元有过这样不恭敬的,责备的语气。

  叶乾元知道他为人正直,怕是对自个已然失望透顶。他忍不住苦笑了下,低声道:“我知道,我让师父很失望罢。我是个浑蛋……我说过再不让他难过……可我……”话还没说完,叶乾元的声音已然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快来表扬我吧~

  ☆、第十七章

  “此时再忏悔,又有什么用?怜取眼前人,王爷不懂得吗?既然为了孟公子做到这一步,连我们一众人都瞒了下来,王爷就好生守着孟公子罢。”王起越说越是心寒。他服侍叶乾元这些年,可谓用心。叶乾元虽说风流,可心性到底是善良的,这次这事却做得这般不地道,完全与王起的教导相悖。

  加之王起对白阿小喜欢的紧,忍不住一遍遍地想象他难过的模样。他那样心无城府,怎么可能受得住这谎言?

  想着王起便面色凝重起来。他掀起长衫往地上一跪,对叶乾元行了个大礼,严肃道:“老朽对王爷多有不恭,还请王爷赎罪。老朽年迈,也没有多余的本事可以辅佐王爷了,这便告辞。王爷保重。”言罢起身,一步步,坚定地往外走去。

  叶乾元出神地望着那天,右手的伤还没好,裹着厚厚的纱布。他顾不上疼,发狠拿手狠狠捶着地面,一下一下,配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叫,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断地渗出血来。

  此刻初阳在哪里?

  他难过了吗?

  会不会哭?

  “初阳……”叶乾元叫的声音也完全嘶哑了,只能在喉咙里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初阳……”

  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听到了。

  初阳……

  孟青这次其实伤的并不重,主要是气急攻心才昏死过去,灌了两贴药下去,便醒了过来。叶乾元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守着他,可两人相对无言,许多天过去也没说过一句话。通常只是叶乾元来看看孟青,两人无言地对望一会,又静静地离开。

  后来叶乾元也不怎么去看孟青,只是等他睡了,才在安珍院门口呆呆地伫立许久。

  叶乾元将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了安顺院,躺在那摇摇欲坠的床上回忆关于白阿小的点滴。屋内的一桌一椅都被他摸得发亮。

  心如刀绞。

  白阿小的出现对叶乾元来说其实只是个意外。若是没有遇到白阿小,叶乾元可能会一直这般游戏人间,直到有一天孟青愿意原谅他,接受他。

  可天意就是这般不可推测,偏叫他遇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白阿小太动人,他实在控制不了自个的心向他靠拢。

  叶乾元无比地想念白阿小,想到其余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占据他的心。

  若是这般,那孟青呢?叶乾元不知该把孟青摆在什么位置。也不知这般想念白阿小是因为真的比较在乎他,或只是因为此刻失去了他,而孟青还在。

  叶乾元恨自己的不果断不过决绝,倒累了所有在乎他的人都跟着受伤难过。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来日,那夜叶乾元又在安顺院喝着酒,千苹便来了,可她还没开口叶乾元便道:“千苹,我不想出门。别劝了,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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