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舜华眸底笑意渐浓,脸上却一本正经,“就算是为了泉泉,我也应该选择他,而不是选择你不是?如果他来接我的话,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
赫连重把自己的下唇咬得发了白,才慢慢放开,轻声问道,“那人……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认真地反抗过我……是吗?”
“你想太多了。”奉舜华决定不再逗他了,不然一会他真的把这个大礼泉给弄哭了就不好了。“我并没有把你们当成同一个人。你对我的好,我也都记在心里。而且……我并不讨厌你。”因为你就是他啊……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奉舜华并没有说出来。他现在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他们之间过去的那些事,他不知道赫连重为什么要选择忘记,也不知道他如何能够忘得了。所以,在赫连重记起一切之前,他都不打算把真相告诉赫连重。
“不讨厌……也算是喜欢吧?”赫连重抬眸对上奉舜华的视线,那么地小心翼翼,“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吧?”
奉舜华弯起眉眼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这个大礼泉的头,“嗯,有好感而已。就算是喜欢吧。这样高兴了,大泉泉?”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无关小剧场——
俺:为神马乃要睡在俺跟乃爹中间……
圈:圈圈是三八线!阿爹不许过来!
俺:……那是俺媳妇儿!俺凭什么不能过去!
圈:可是……那是圈圈的爹爹!
俺:俺也是乃爹!
圈:你是父亲!跟爹爹不一样!
俺:媳妇儿,乃儿子不认俺……
舜:你活该!
俺:(┬_┬)
24
24、第廿四章 父子 。。。
从神殿回来,赫连重一并把奉礼泉也带了回来,正式让他在御乐宫的宗祠里拜师,成为了赫连重惟一一个弟子。不仅是如此,他还让乌衣笑跟赫连玉作为那孩子的二师父,三师父,一并教他医术和武功。真可谓是倾尽了心血来培养这孩子。
“你就不怕这孩子将来知道了你那点阴暗心理,与你反目成仇么?”乌衣笑跟赫连重坐在凉亭里,眯起眼睛看着黏在赫连玉身边的小家伙。
这孩子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若当真倾尽毕生所学,这孩子必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他若真是知道了赫连重对他起过杀心,他当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掉赫连重。
不过赫连重似乎并不以为然,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是死在这孩子手里。他也许会恨我,但是若真是要杀我,他决计下不了手。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奉舜华,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奉礼泉下手。”
乌衣笑转过头来盯住赫连重,“你还真是……爱上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主祭大人了?”
“我也不知道。”只要想到他,赫连重的笑意都会变得温暖,“只是现在,我想要认真的跟他在一起。”
“我以为你只是跟他玩玩的。”乌衣笑伸手勾过面前的酒盏抵在唇边抿了一口,“没想到你竟然会动了心。”
赫连重淡然一笑,看着凉亭外嬉闹的两个人,“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玩玩的。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只是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把那个人据为己有。”
“呵呵。”乌衣笑轻笑出声,“我一直以为,你跟静王爷都是冷血,既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爱上自己。所以,若是你们都动了心,那么,能让你们动心的人,必是彼此,断不会有其他人。”
“是吗?”赫连重挑眉反问,随后有笑道,“三哥只是感情内敛,但若说能让他动心的人,那决计不会是我。否则,如今的静王妃,就不会是奉天了。”
乌衣笑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们也真是有意思,这么多年了,竟然都没有在一起。”
赫连重也笑开来,“那我跟你,还有玉儿,也这么多年了,不是一样没有在一起?一个道理的事,所以,我跟三哥也不可能在一起。”
“说起来,最近似乎没见主祭大人过来看礼泉呢。”乌衣笑颇有意味地挑眉看了看赫连重,“你们闹别扭了?”
“他在准备行军祈福祭祖的事。”赫连重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盏,“三哥明天要出征,听说,还要带着我那让人头疼的三嫂一起。”
“你似乎,有点吃不消你那个所谓的三嫂啊。”乌衣笑把手放在桌子上,支着脑袋看着赫连重,“也真难得有能让你头疼的人。”
“此话怎讲啊?”赫连重瞥了一眼乌衣笑,“而且,能受得了奉天的,也只有我三哥了吧。”
乌衣笑耸了耸肩,“以往可都只有你让别人头疼的份儿呢!何时能有人让你头疼啊!”
赫连重也不置可否。他本就不是那么好性子的人。“对了,最近倾箫楼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面上的事都没问题。”乌衣笑手指轻叩桌面,“倾箫楼的宗旨一向都是利益最高,只要给钱,什么生意都会接。既然你肯定没有跟那个赫倾箫结仇,那么,就应该是有人拜托倾箫楼来搞垮你。”
赫连重点点头,“这些事我也查到了。看来倾箫楼的保密措施很到位,竟然能够滴水不漏。我倒是很想学学呢!”
沉吟了一下,赫连重有些不确定道,“不过,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如今,应该只有奉雪华了。”
“你是说……二十几年前,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奉雪华?”乌衣笑有些诧异。“他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么?”
“世人都以为他死了。”赫连重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抹阴暗。“但是事实上,他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很好。十年前,是我亲自废了他一身功夫。自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如果倾箫楼的楼主不是我继父的旧恨,那就一定是奉雪华跟那赫倾箫做了交易。”
赫连重至今还记得,那个漂亮叔叔最后看着他时的狠历决绝。奉雪华说过,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要赫连重母债子偿。
“奉雪华。”乌衣笑喃喃念了一句,又调笑道,“也是奉氏一族的人呢!你跟这奉氏一族还真有缘啊。”
“谁说不是了。”赫连重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们什么啊,到这辈子都不放过我。”
乌衣笑闻言笑喷,“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也许吧。”赫连重抿唇浅笑,“我明天要出门,你就在御乐宫多留几天吧。也顺便多教教泉泉,不然真出了事,我可能,护不了他。”
乌衣笑敛了笑意点点头,“好。”
翌日一早,赫连重就出了门,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祭台外围。
他靠在树上远远地看着祭台之上,一袭白色祭袍的奉舜华,以及在他身后的上位上,着晏服出席的元祐帝和皇后,还有在香炉前焚香祭祖祭天的,一身戎装的重宁远。而祭台之下,三万大军山呼万岁,他却仿若充耳不闻。赫连重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样偷偷摸摸,远远观望的滋味,还真是不怎么好受呢。
直到看着三万大军整装出发,赫连重才转身离开。心底默念,三哥,我等你凯旋归来,亲自为你庆功。本是想着绕到神殿里去看看奉舜华的,却没想到他才走出祭台,就遇见了独自一人的元祐帝。而皇后早已不知何时,先行回宫了。
眼下躲,已然是躲不过去了。赫连重只好低下头,作势就要行跪礼。这元祐帝却先一步扶住了他,“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如此拘礼。”
赫连重微微蹙了蹙眉,“皇上认识草民?”
“朕虽然常年不出宫,可是这重华公子的大名,朕还是听过的。”元祐帝抬手拍了拍赫连重的肩膀,似乎自始至终都知道他在这里。“公子若无事,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可好?”
赫连重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抗拒,犹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
元祐帝微笑,又拍了拍赫连重的肩膀。一路走到御花园,两人都相对无言。元祐帝不说话,赫连重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很是拘谨,又很尴尬。
元祐帝仿佛看出了赫连重的不适,“你不好奇朕为何不问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不好奇朕为何也不叫近卫军赶你出去吗?”
“君心难测,草民又怎好妄自揣摩。”赫连重低着头不看他,这一声声草民的自称,他说起来还真有点拗口。毕竟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如此近距离地跟元祐帝走在一起。而且在重宁远面前,他从来都用不上这套宫廷礼仪。
元祐帝听着赫连重生疏的语气,轻轻叹了口气,“重儿……你……这是怪朕当初赶你们母子出去吗?”
赫连重闻言,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元祐帝,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冷笑道,“赶我们出去?皇上当初,是要把我们母子赶尽杀绝的吧。现在也别说的那么好听。”
“你心里会有怨,也难怪。”元祐帝并不意外赫连重会有如此反应,“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朕睁一眼闭一眼,你们母子会那么容易就被主祭给救出去吗?”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皇上自然是想怎么说都可以。”赫连重的声音很轻,“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做了我的陪葬。”
元祐帝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当初自己最宠的孩子之一,就算他是妖孽之子,自己又怎会舍得真的杀了他?“这些年……你们母子……还好吗?”
赫连重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才抬眸对上元祐帝的视线,“皇上当真不知道……我娘已经过世十年了吗?”
“她……竟然过世……十年了?”元祐帝显然是不敢相信。“那这十年间……你为何不回来呢?”
“我为何要回来?”赫连重好笑地反问,“一个已经夭折的,或者说,被你斩杀的皇子,要如何活生生的回到这里?”
“朕这个父亲做的,还真是失职。”元祐帝苦笑,又拉起赫连重的手,“重儿,你现在认祖归宗可好?作为补偿,朕可以把整个江山都给你。”
赫连重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不必。你的江山,我不感兴趣。更何况,若真是当初的妖孽之子回来了,你又如何向群臣交代?我难道要等他们再杀我一次?”
“可你终究是皇家的骨血啊,是名正言顺的十七皇子啊!”元祐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难道要一辈子都漂泊在外吗?将来你的子孙,也延续着皇家的血脉,你难道都不打算给你的子孙后代一个名分吗?”
“抱歉,我现在……姓赫连。”赫连重丝毫不为之动容,“皇子皇孙什么的,草民可高攀不起。何况,十七皇子已经夭折了,皇上就不要再想了。人死如灯灭,不能复生。”
元祐帝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你。若你何时想回家了,朕,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赫连重弯唇笑了笑,“皇上还是不要等的好。如今我自由惯了,又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何况,在我最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