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软到快无形的白姝,在这一吻之中甚至已是忘了形。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因为残醉未消,大脑只得本能地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她的回应渐渐地让崔琪觉得更像是一种邀请。
凭本能或是本性去做的事情,白姝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是就在这种暧昧的灯光之下,她倒是羞得厉害起来。不因为衣不蔽体,只因为崔琪太过爱护,也太过好奇她的身体。
崔琪就像在观察新鲜事物一样,有时候竟然会停下正在做的事情,问一些白姝都不太好意思正面回答的问题。白姝竟然脸红了,这惹得崔琪兴奋不已。
一种从未感觉过的炽热和柔软的感觉让崔琪有些诧异,甚至是惊讶,害她心生些许胆怯,险些有了立即抽出手指的冲动。找不到什么具体的感觉去形容指尖所感觉到的丝毫,只觉得手指是被四周的柔软紧紧包裹着,然后陷入了,深陷了。
她才在惊叹那感觉的奇妙,竟然感觉到那炽热的地方突然收紧了一下。只是因为这感觉,崔琪才想起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若不是白姝醉了,便不会像羊羔一样被崔琪吃得干干净净的。这样的醒酒方式好是特别,不过白姝可能没什么机会可以报复回来。
崔琪看着白姝平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就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再看她那不自觉就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有时不时半眯起来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难道你连这都要报复?”
白姝像机器人一样转头过来看着崔琪,就差发出机器一样的声音了。在她脸上的面无表情持续了一两秒,之后就看见她笑得不行了。崔琪直接无语,戳了白姝一下:“起来喝点茶醒酒,我去烧开水。”
“饿了。”
“饿了也得先起来啊!”
白姝在床上磨蹭的时候,崔琪在厨房烧水下面。
崔琪还是在想白姝骗她的事情,并不是说以前她被骗了些什么,或是被隐瞒被利用了什么。那时候毕竟关系不一样,所以绝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必拿到现在来说。她知道白姝说过的话基本都是作数的,说了又做不到或是懒得就忘了做这样的事情是崔琪的特色。
“想谁想得这么入神呢?”
白姝突然的出现吓了崔琪一跳,可是她身上的味道让崔琪意外地安心下来了。
崔琪将脑袋向后靠去,淡淡地笑了笑:“在想为什么水还没开。”
白姝笑她白痴,居然能纠结这样的问题。崔琪笑了,白姝便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从后面搂住她的腰,问她:“现在是什么感觉?”
“唔……挺开心的感觉。”
这答案让白姝有些失望,只因为不是她上次听到的那句话。“还有呢?”
“还有?”
“难道没了?”
崔琪笑起来,倒不是明白白姝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又感受了一下这个怀抱,然后一脸温馨地说:“很幸福。”
只很简单的三个字便满足了白姝的各种想法,她真是觉得满是幸福,将崔琪抱得更紧,耍赖一样在崔琪脖子里蹭了半天,痒得崔琪不停躲开,却根本逃不掉这双臂弯。后来她干脆强行转过身也抱住了白姝,制止了白姝的动作。
是很幸福,因为可相见,可相拥,可吵闹,可有各种两个人之间的亲昵。若是换做普通情侣一对,也都能换来身边不少人的羡慕眼曝光。可是现在的幸福,并不能让崔琪觉得很踏实,如同害怕瓷器易碎,害怕高楼塌毁一样。
十九、表歉意
崔琪和白姝最常有的聊天方式其实是在电话里,那时候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上,闭上眼再开始闲聊。直到其中一个人进入梦乡,另外一个才将电话挂掉。虽说第二天总有一个人会说手机辐射太大,不可以再这么下去,可这话往往就是不管用,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在发生。
虽然白姝没说,可是她明显是有些情绪不稳定。公司的事情是崔琪在帮忙处理,白姝不太去,只是偶尔去一趟警察局,偶尔打着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两句。有时候崔琪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因为白姝不想她去问什么。她只是尽可能地陪着白姝,有时静静地,有时也听白姝说说冷笑话。
在崔琪陪着白姝的时候,崔妈妈不止一次打电话让她回家。可是每次她都说公司事情太多,就把回家的事情给推了。不过次数多了,她也没办法再拒绝,终于还是决定过一两天就回去。可有些事得事先说好,好比说不准安排相亲,不准安排变相的相亲。
常被人投诉,就算是白姝也是会受不了的。可是上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时候,她爸找了邹凯过来警告她,而这次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如此不得不让白姝怀疑事情是她爸搞出来的。于是白姝去了邹家,专门打听好了她爸什么时候休息,好在那个时候找上门去。
白姝不是不讲理,是邹局长始终采取不搭理的态度,白姝心里堵着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再加上她对邹局长从来成见就很大,于是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胡闹得有个限度,白姝似乎就是来挑战邹家的限度的。她闹得尽情,闹得邹家的另外两个人不得安宁。
邹局长满肚子火,他只问白姝难道就因为她自己不想好好过日子,就要害得整个邹家都不得安宁吗?
这话才让白姝真的爆发了出来,于是嘲讽一般地说:“这话不是要问你吗?当初我那个美好的家庭是因为谁而毁了的,我妈是为什么死的?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毁了你一家人的安宁,你好意思吗?!”
终于邹局长怒火冲冠,抡起手就给了白姝一耳光。在一旁的邹凯和他妈妈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白姝直直地看着那只手抡起,躲都不躲地硬是挨下了那一巴掌。那一声响彻了邹家的每个角落,吓得邹凯和他妈妈都愣住了。
白姝被这一巴掌打得退了一步,她只咽了一口气下去便立刻抬起头来对邹局长冷地笑了一声,在这之后她才用自己冰凉的手背贴了那开始火辣辣的半边脸。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是火辣辣的记忆。
邹凯生怕白姝再闹些什么出来,硬是和他妈妈一起把这父女俩拉开了。邹凯把白姝的抱抱拿到自己手上,拉着她从这里离开了。直到走出那幢楼房,白姝才挣脱开:“你这是要帮他对付我?”
“我不帮他,我帮你好不好?”邹凯把白姝弄上了车:“我送你回去吧。”
“等等。”白姝从反光镜里看见自己红肿的脸,害怕回去的时候发现崔琪在她家,于是说:“先去你那里,拿东西给我敷一下。”
邹凯这才仔细看了看白姝的脸,叹息道:“爸下手真重。”
要说白姝这个弟弟,可是比白姝争气太多了,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不好的就是太年轻,太血气方刚,有时候免不了因为太冲动而误事。
白姝知道邹凯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挣钱,到现在也是有了自己的一份小事业,虽说不上是富人,可闲钱也有那么许多。可是她毕竟之前玩了几年失踪,后来和邹家来往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邹凯其实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住。
父母都说邹凯这孩子不太懂得节约,就把他丢到了外面硬让他租房子住,是想着办法从各方面去让他习惯计划自己的钱应该如何使用。
邹凯会出现在邹家,完全是因为他妈妈听见白姝和邹局长的对话开始不对劲了,便偷偷给邹凯打了电话。邹凯也是飞车过来,正好赶上了这两父女闹得不可开交。
“我这没冰块,就有几瓶冰可乐。”邹凯递了一瓶可乐给白姝,自己开了一瓶:“反正都是冰的,能敷就好。”
白姝现在倒是没觉得火辣辣地疼,不过脸上的温度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可乐的温度正好,贴着很是舒服。
晚饭是在邹凯这里吃的,从楼下馆子里点几个菜外卖上来。吃饭的时候白姝没说什么话,今天闹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能和邹凯说什么。
她知道邹局长也是邹凯的爸爸,她那般和他爸爸作对,邹凯夹在中间很不好处。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白姝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起码她认为自己不可能为了邹凯就放下那份仇恨。
八点多了,白姝准备要离开,邹凯要开车送她。她也不想自己肿着半边脸去坐公车,就答应了。都快到家的时候,崔琪打来一个电话,说最近听见白姝有几声咳,就炖了些雪梨给她,让她赶紧过去。无奈了又无奈,白姝只好让邹凯把她送到崔琪那里去。
崔琪租的那个地方,车辆不能进入小区,邹凯就只能把白姝送到大门口。下了车,白姝就变相开始逐客,非要等到邹凯走了以后才上楼去。
其实不用白姝说,邹凯也会消失得很快。他不待见崔琪,始终都不待见,就因为崔琪是个女人,和他姐有着同样的性别。邹凯从没有把这事情告诉过家里任何人,经过今天这事情就更是不可能说什么。
他总觉得,就算白姝不愿意回去那个家里,也不能让她和爸爸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父女。结果白姝今天这么一闹,或许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是彻底决裂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起码现在他得回去尝试着补救一下,万一能抓住什么机会呢?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对白姝来说认路倒是足够了,认人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她上到四楼的时候就听见了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并且很快就看见了那个人。
不过就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白姝却莫名地多看了他两眼。那人竟然未曾因为白姝的注视而表现出任何好奇或是疑惑,甚至好像不知道白姝的存在一样,直接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这世上什么奇怪的人都有,白姝自己就是个不爱搭理别人的人,所以别人不搭理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比起那个人,她倒是比较在意一会儿崔琪若是问起她脸上的伤,她要如何回答。这会儿她已经站在门口,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凸出。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个问题。白姝觉得自己倒是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告诉崔琪说自己不能过来,然后转身离开的。可是她又有那么想见见崔琪,也舍不得崔琪给她炖的雪梨。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崔琪提着一口袋垃圾出现在了她面前。
“呀!”门口莫名站了一个人,愣是吓得崔琪飞了几条魂儿。“大半夜装鬼吓人可是不对的啊。”
“那也是你自己不经吓。”白姝笑了笑,接过崔琪手上的垃圾袋,帮她丢到了垃圾箱里。“我以为你回北城了呢。”
“是回了,晚饭之后就又回来了。”
进了屋,崔琪果然很快就发现了白姝脸上的异样。“你的脸怎么了?”
“这个?”白姝又轻轻摸了一下:“刚才上楼的时候楼道太黑,被一个人撞了。”
“该不会是简明阳撞的吧,如果是可得找他赔钱了!”
崔琪自顾自地说完就笑,却发现白姝开始疑惑了。
“简明阳来过?”
“是啊,刚走。”
或许就是刚才那人没错了,难怪白姝会莫名地多看了他几眼。“他大半夜地过来干什么?”
“他说他爸最近找他找得紧,他只能晚上出门,不想被他爸找到。”
“又不是做贼,干嘛要这样?”
崔琪尴尬地笑了笑,懊恼地说:“都是我害的啊,要不是我说漏嘴告诉我妈他喜欢男人,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我就没想明白,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