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你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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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你的飞蛾-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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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起下地狱

  祠堂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一室阴冷;只有烛光在烛台上跳跃。水惊涛的灵位赫然摆在正中的桌案上;后面还有一张大幅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用一双深邃而温和的眼睛看着微尘。
  微尘扑跪在地,这些天来积蓄在心中的痛苦一下子如决堤之水冲了出来,他失声痛哭;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鸣:“爸爸……爸爸……”每唤一声就磕一个头;额头一下下撞击在地上;鲜血很快渗了出来。
  “爸爸;为什么您要走?我还没来得及叫您一声爸爸……儿子不孝,在您身边两年,却整整欺骗了您两年……我恨自己懦弱、恨自己逃避。。。。。。如果我没有回来;如果我回来后就向您坦白,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是罪人;我害了大哥,还害死了您,我该死……”
  泪眼模糊中,他看着照片中那张熟悉的脸,胸口痛得像要裂开。耳边仿佛听到父亲唤“尘儿”的声音,想起他和蔼的笑容,想起他略嫌粗糙的手抚过自己的脸庞,想起他对自己说:
  “男孩子不要这么敏感。男人是鹰,要搏击长空、翱翔千里,不要做困在笼中的小鸟,在方寸之间徘徊。”
  “对,抬头挺胸,无所畏惧。”
  “我的儿子,我欠他太多,我想补偿他,可一直没有如愿。所以,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遂他的心愿,哪怕,遭千夫所指。”
  “记住你说的话,一辈子服侍好你家少爷,要是你自食其言,我绝不饶你。”
  ……音容笑貌,宛如昨日,可是,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爸爸,如果我的死能够换回您的重生,我愿意立刻去死。可现在,我只能用死去赎罪,让您的不孝子,到泉下去向您请罪吧……
  门外,秦霁风听着里面凄厉的哭声,中间夹杂着含糊的词句,却听不真切。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对守在外面的两名侍卫道:“待会儿带小尘到地下室,给他拿一床被子过去。”
  “是,秦少爷。”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你们都没看见。”
  “是,我们明白。”
  秦霁风转身往主宅走,上二楼,敲开水云川的房门。
  水云川倒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用手扶着额头,额头汗津津的。刚才那般发怒,竟让他出了一身汗,脑子清醒了不少。听到秦霁风进来,他睁开眼睛,眼里全是血丝。
  “哥,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秦霁风看他一眼,进卫生间拧了一块热毛巾出来,给他擦了下脸,回身放好,再出来,问道:“要喝茶么?”
  水云川点点头。
  秦霁风又倒了杯茶来,放在他手边,在他身旁坐下,久久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心痛:“云川,对不起,刚才,你和小尘的对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水云川一怔,有些僵硬地回过头,面色灰白:“哥,这件事,我不想再有别人知道。”
  “我知道。云川,刚才,我跟去了祠堂。小尘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我听得都忍不住流泪了。我对侍卫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他们谁也没看到。我还自作主张,叫他们拿床被子给小尘。地下室阴冷,我看小尘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刚刚病了一场……希望你别怪我。”
  水云川没有出声,他把头掉过去,秦霁风看不到他的表情。
  “云川,小尘是无辜的。”
  “无辜?”水云川忽然笑了,笑得悲愤而凄怆,“他无辜,难道错的是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当年的事,跟他无关,那时候他还没出生。说到底,他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还不到十八岁,血浓于水,你忍心伤害他么?”
  “伤害?”水云川抬了抬头,像是要把眼泪吞下去,“你知不知道他伤我有多深?”他摸着自己的左胸,“我这里,已经被剜去了一块,很冷、很空、很痛。”
  “我知道……”秦霁风叹息,“可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痛苦。他回来,没有争水家少爷的名份,却甘心当你的奴仆,他本是骄傲倔强的人,却在你面前恭敬谦卑、任打任罚。你仔细想想,他在你面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么?不是!他是诚心诚意来赎罪的。他为他的母亲背负罪责,而事实上,他没罪。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他是怕你恨他。他从小孤独,只有母*,没有父*,也没有兄弟姐妹。云川,你和他,同样是孤独的。所以,你们在一起,才会彼此依偎,彼此寻求温暖。这,就是你们*对方的原因……”
  *,这个字,是水云川心里扎得最深的一根刺。他狠狠握拳,打断秦霁风的话:“哥,请你不要再说了。让我,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
  秦霁风呆了呆,伸手试他额头:“小尘一回来,你的烧也退了不少,还出汗了。这是好事。我不罗嗦了,我先下去。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吧。”
  微尘哭得昏昏沉沉,渐渐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垫了两条棉絮,身上盖了一条被子。头顶悬着一盏灯,灯光惨白,照得这间地下室更加阴森。
  他记得,这个地下室的位置在刑房下,去年他曾亲眼看关塞抓了K城黑道头子海东青的儿子海啸,关进地下室,当作人质。海门是K城的黑帮,开赌场、夜店、娱乐场所、酒店,暗中做非法勾当,但面上与政府、公安等关系拉得不错,在K城算得上权势滔天。
  K城三大酒店有两家隶属水氏旗下、一家隶属海门。海东青竞争不过水家,假惺惺提出与水家合作,水惊滔断然拒绝。海东青怀恨在心,曾雇凶杀人,水惊滔被关塞所救。去年海东青变本加厉破坏水家的房地产事业,水惊滔才命人抓了他儿子来当人质,迫海东青收手。
  这间地下室,如今变成关自己的囚室了。微尘慢慢坐起来,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皮鞭、铁索,还镶着铁环。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吊起来鞭打?大哥会让自己受零碎折磨,还是一刀结果自己?
  虽然地上铺着棉絮,可依然抵挡不住寒气,被窝冷得像铁,他身上也没有温度。半边脸挨了两巴掌,肿得像馒头一样,轻轻一碰,就痛得微尘嘶嘶抽气。
  额头磕破了,肿起一个包。一摸脸上,有干涸的血水凝结着。没有镜子,不过,微尘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他靠在墙上,静静地等待水云川对自己的宣判。一室死寂,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想,大哥竟然没有派人搜自己的身。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麦思哲。
  “麦叔叔。”他唤了声,用平静的声音,只是,嗓子哭哑了,一听就能听出来。
  “小尘,你还好么?”麦思哲显然紧张起来。
  “我没事,回来向大哥摊牌了,大哥许我祭拜了爸爸,可是不许我叫他大哥。不过,他没有为难我,我还住在原来的房间,还是原来的身份。”微尘真真假假说了几句。
  “你是说,你大哥只当你佣人?”
  “是。麦叔叔,我本来也没想当水家的少爷。今后,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伺候少爷,不,伺候老爷。只是,对不起,麦叔叔,我辜负了您……”
  麦思哲沉默了会儿:“那么,你们如何面对彼此的感情?”
  微尘摇摇头:“没有了,我和他,只是主仆。”
  “那样,也好……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会帮你的。”
  “谢谢麦叔叔。”
  书房里,水云川看着电脑屏幕,他看到了微尘的一举一动,也听到了他和麦思哲的对话。然后,他看到微尘闭上眼睛,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水云川关掉电脑,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
  “云川,云川。”黑暗中传来谁的声音,那样熟悉。水云川睁开眼,看到父亲站在面前。
  “爸!”水云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声音激动得颤抖了,“您回来了?”
  “是啊,儿子,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水惊涛伸出手,把儿子搂进怀里。二十二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伏在父亲胸前,喃喃地唤:“爸,爸,您别走,我还没有孝顺过您……是我错了,我一直为妈妈的事恨您、怨您,可现在,我知道……您也很苦,*,真的很苦……”
  “既然知道*很苦,就原谅小尘吧,他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重新面对他。”
  “爸不能帮你做决定,你现在是一家之主,水家都由你掌控,包括你自己。”
  “我……”
  抱着他的人渐渐退出去,手,落空了。水云川又急又痛,大声喊:“爸,您别走,别走……”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冷汗。原来,是场梦,根本没有父亲在。
  地下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微尘一直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寒冷、饥饿、疼痛,他都忍着,直到听到皮鞋声走近,他才睁开眼睛,坐起来。
  一身黑衣的男子,高大、清瘦、面容冷峻。只是,脸上已经恢复了霸气与威严,再也不是病中的样子。
  “老,老爷……”微尘结结巴巴地唤了声。
  “起来,跟我出来。”
  水云川带他进了客厅,秦霁风在那儿。
  “哥,请带他去吃点饭,然后让他到书房来。”
  胸中霎时酸楚难当,眼泪几乎涌了出来。微尘向水云川躬了躬身,跟秦霁风走了。
  吃完饭,他到书房,重新跪在水云川面前。
  “我不会让你死。”水云川的声音清冷得犹如冰水滴在微尘心上,“我要让你用一辈子为自己赎罪。”
  微尘吃惊地抬起头,面前那张脸像希腊雕像一样英俊,却没有丝毫表情。
  “你是跟我签过卖身契的人,是我水家的仆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所以,你的身份,从此把它埋葬,我也不会记得。”
  “是,老爷。”我本来也没有求过什么。
  “关塞死了,我要把你送去夜狼岛,你在那边接受最严格的训练。等你回来,就接替关塞的位置,做水家侍卫长、我的贴身侍卫。除此之外,你还要继续服侍我,一辈子不许娶妻,只能为水家服务。”
  “是,老爷。”只要你仍然需要我,就表示不再恨我,是不是?微尘惊喜交集,泪水濡湿了眼眶。
  看到他的表情,水云川有刹那的动容,可是很快又恢复冷漠无情的样子。
  “起来吧,去上点药再来,我要洗澡了。”
  “是。”微尘觉得心里被喜悦填满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当浴室弥漫开蒸腾的水汽,一室温暖令微尘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身体里又流动着新鲜的血液。
  “帮我搓背。”因为生病,水云川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微尘蹲跪下去,拿着毛巾为他搓背。水云川瘦了很多,背上的骨头根根露了出来。
  微尘擦着擦着,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水云川肩膀上。他慌忙擦掉,可水云川已经感觉到了。
  他蓦然回头,看到微尘含泪的眼睛。忽然站起来,猛地剥开微尘身上的外套,随手一丢,然后把他整个人拖进了浴缸。
  微尘骇然失色,颤抖着声音喊:“老爷,老爷,您……干什么?”
  水云川并不答话,继续剥着他身上的衣服,微尘完全吓傻了,任由他动作。湿透的衣服被一件件抛出去,直到最后一条短裤的时候,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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