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刘芳，也不是王明，那会是谁杀死了王海呢？
又或者，刘芳是替谁隐瞒呢？
线索断在了这里，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苏木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档案，发呆。只期望去排查的赵光他们有所突破了。
与此同时，柳司的办公室内三个男人总算凑到了一起。
齐越——凶案组的大ｂｏｓｓ，柳司——凶案组一组组长，当然，还有插科打诨进来的石决明。
柳司的办公室和苏木的办公室差不多，虽然都是极其简洁的标准配置，可是石决明还是觉得苏木的办公室更加好看一点。看着柳司这个讨厌鬼，连他所待的地方都变得讨人厌了。
坐在随手拉过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石决明终于不耐烦的开口：“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了我还回去找我媳妇儿玩呢。”
“我说，决明啊，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齐越淡淡的开口。
“什么什么计划？嘁，别把我说的跟他们一样满肚子坏主意。”石决明撇了撇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苏木。仅此而已。”虽然“撇嘴”这个动作很幼稚，可是面对齐越这个老人家，就算是石决明也不敢真正惹怒了他。所以某人只能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混迹官场这么多年，齐越怎么可能不知道军队这次派遣石决明过来“学习”必然有猫腻！就算石决明不知道，可是他上面的那些老狐狸也不可能单单放他出来“追媳妇”。更何况石家和柳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让一些人忌惮很久了。
“决明，你这次到凉城来真的是为了苏木？”柳司反问。
听到柳司的话，石决明反倒笑了出来：“是啊，要不然你以为呢？我石家还用不着抱你们柳家的大腿。”
“你……”
“头儿，有情况……”
还没等柳司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打开。
“呃？我是打扰了什么吗？”只有半个身子探进来的赵光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
听到这里，柳司原本看着石决明的目光也转向赵光道：“有新发现吗？通知其他人开会。”
说完，也不给齐越和石决明打招呼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倒是赵光搞笑的朝齐越敬了个礼后，关上门离开。
这下， 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齐越和石决明。
虽然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一直都在。毕竟曾经的“教官”并不是虚的。
齐越能从一个小兵爬到今天的位置，石老爷子的助力固然不可或缺，可是他本人自身的努力也是瞩目共睹的。
“决明，你就跟我透个底。”见办公室就剩下自己和石决明，齐越也不拐着弯试探，“凉城……上面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动作了？”
石决明倒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摊了摊手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就是这个调令也是我千求万求求过来的。而且那些事儿我家老爷子也不让我知道。所以啊，”石决明顿了顿，“我真的不知道，齐叔叔你也别问我了。”
“好吧，有时间我还真得去拜访拜访你爷爷了。”齐越无语的说道。虽然凉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可麻雀虽小五脏还俱全呢。这里面的水深丝毫不亚于别的省份。更何况，凉城虽比不得别的地方繁华，可是商业、交通，甚至还有几个机要军队驻扎在附近。
该有的，一样不差。不该有的，渐渐也显露出来了。
当时国家能把几个重型武器研究机构放在凉城，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然，除了齐越和少数人能猜到这个缘由之外，其他人都一无所知，更别说世世代代生活在凉城的百姓们了。
第21章 第 21 章
虽然又一次被通知开会，可是所有没事儿干的人都到齐了。就连苗楚楚也乖乖坐在一旁等着赵光开口。
“我和彬子去查了查监控，在刘芳走进小区门口后，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就是他……”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男子的侧脸，带着黑色的帽子，体型并不胖。
“而且，邻居说有个男人最近三番五次的来找刘芳，我们初步怀疑就是这个男人杀害了王明。”彬子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这是半个多小时后。”赵光在电脑上敲了敲，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男人并不是很清晰的脸上。即使画面不是很清晰，可是众人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右手揣在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你们问过周围，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男人？”柳司皱眉问道。
“我去问了问门卫，门卫说因为是不熟悉的脸孔，所以他之前叫住这个男人问了问话，听起来不是本地口音。”赵彬回答道。
苗楚楚终于忍不住开口：“会不会是流窜作案？我看这个男人的样子真猥琐，一看就是有前科的。要不然我们发布网上通缉，先抓回来再说。”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长得好看就不让别人长得难看了？我就奇怪了，长得难看就一定要有前科吗？”赵光今天抢了张家业的工作，张家业只能坐在苗楚楚旁边，听到苗楚楚的话忍不住要逗几下。
“你……”
“好了，现在在讨论案情，你俩要吵出去吵去。”柳司怒视着快要吵起来的两个人。听到ｂｏｓｓ发话，苗楚楚和张家业只能暂时休战。
不过，苏木刚好坐在两个人的对面，虽然苗楚楚那个“你给我等着”的口型和小心翼翼的样子比较好笑，但是更好笑的是一向不怎么开玩笑的张家业也回了个“我等着呢！”
“这么说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咯？”柳司继续问道。
“是，目前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王海生性好赌，也不排除有什么仇家。我查了查刘芳，发现她是再嫁，第一任丈夫抛弃了她和她的女儿，而刘芳的女儿在刘芳的老家，并没有跟过来。看王海的样子好像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而且我还发现，屏幕上的男人就是刘芳的前夫！”赵光兴奋的说道。这个才是大消息好么？亏他一查出来就赶紧往回赶。
“这么说，是前任和现任的终极对决吗？”可能是赵光的消息太劲爆了，虽然顶着ｂｏｓｓ要杀人似得目光，苗楚楚还是兴奋的开口。多么难得的八卦啊！“前任抛弃妻子，十几年后幡然醒悟回来找妻子旧情复燃，可是妻子已经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于是前任一怒之下……”某个大小姐越想越兴奋，竟然不小心说了出来。
“咳咳！”
坐在苗楚楚对面的苏木看着柳司越来越沉的脸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顺便在下面踢了踢苗楚楚的腿。
“苏木你踢我……”干什么？准备说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苗楚楚就看到苏木拼命给她使眼色。略微僵硬的身子动也不敢动的用余光瞟了瞟柳司，苗楚楚终于噤声，以标准的坐姿坐在凳子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看到这里，一旁当够了背景的苏苏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苗楚楚也有不敢得罪的人。
“苏医生是有什么想法吗？”柳司转过头看着坐在最边边的苏苏问道。
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殃及池鱼，可是苏苏也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前夫。”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的反应，苏苏才继续说道：“刘芳虽然弱小，无法造成王海尸体上的伤口。可是刘芳的前夫看起来也比较低，而且偏瘦，应该也不太可能。”说完，苏苏挠了挠自己的头，毕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参与到案子里来，很是不好意思。
听着苏苏的话，苏木忽然觉得第一次对这个弟弟有了认识。毕竟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刘芳的前夫杀死了王海，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而且调出来的监控画面也不是作假的。
“王明多大了？”苏木忽然冒出来一句。
赵光看了苏木一眼才恍然大悟的翻开自己随手拿着的档案。“１８岁，正在上高中。和王海差不多高的样子，而且看起来很……壮实。”
“可是王明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啊，当时他不是说去了亲戚家吗？”苏苏反道。
“监控上有王明出入小区的画面吗？”张家业开口问道。
赵彬立即调出来之后的监控画面。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投影生怕错过了丝毫。
可是，直到警察接到报警，警车开进小区的一个小时之后，监控上也没有王明的身影。
“我记得王明是我们过去之后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他的身影呢？”赵光自言自语，还不相信的把那个区间的视频反复翻看了好几遍。
不过确实没有王明的身影。
“赵彬，找找王明之前进小区的监控画面……”柳司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木打断：“不用了，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还是得问问刘芳才行。”
“提审刘芳。”甩下手里的档案，柳司坚定的说道。
这个案子已经拖的太久了。
这次苏苏并没有跟着审讯，可是不到一个小时，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刘芳最后还是招认了。不过跟苏木想的不太一样罢了。
监控画面中的那个男人的确是刘芳的前夫，而那个男人也是在几天前找上门的。也是这个男的不凑巧，为了讹些钱而已，险些被认为是凶手。刘芳说凶手就是她，只不过当时她的儿子也在场。王海给刘芳要钱去赌，刘芳不肯，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情急之下刘芳便伸手摸过一旁的刀子，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王明看见了父亲在打母亲，跑过去死死拉住了刘芳。
刘芳这才有机可乘……
当时两个人都慌了，改口供也是因为不想王明收到影响。
最后，躲在亲戚家里的王明也被抓捕归案。至于法官会怎么判，那就不是苏木的事情了。
只不过，苏木远远的看了王明一眼，那样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背上阴影。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苏木也是长舒一口气。
由于是熟人作案，而且一开始刘芳就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有自首行为，虽然有所隐瞒，但是考虑到王海的行为，想必法官也会轻判。判的不严重的话顶多算个过失杀人，可是如果判重了也会判死刑。无论哪种结果，坐牢还是死刑，对这个家庭的伤害已经够大了。
凉城，不，不只是凉城，甚至全国各地都有同样的悲剧在上演。苏木真不知道是该同情丧了命的王海还是饱受折磨的刘芳，又或者是他们的孩子！
“石决明！”爬在自己办公室桌子上的苏木叫了一声，虽然来人还是轻手轻脚不想打扰他的样子，可是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味、脚步声……甚至是习惯，苏木都能猜出来是他。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见苏木醒了，石决明走过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你也应该来找我了。”苏木淡淡的笑了笑，伸了伸懒腰，“下班了吗？”
“还有差半个小时……”
“没关系，我们可以提前走啊！今晚想吃什么？”
“宝贝儿你下面给我吃吗？真是太好了！”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