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的吗?一边厌恶的对林彬说着不喜欢,一边却跟他索要着对自己的爱情,对他没感情的自己在无意中霸占着他的感情却仍然还拒绝着他的接近,这样的自己有够可恶的。
“还有楚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喜欢你,”丢下烟蒂,江影琉轻蔑地扫视着白修彦的脸,后者的脸色有错愕,更多的是呆滞,“真是有够迟钝的,特地避开陶砜带你来了这里,却什么事都没有做吗?连那个女孩都看出来了,你还没察觉到?真是悲哀啊!”
白修彦张着嘴有些恍然大悟的神情让江影琉觉得他更白痴了,摇着头走向车子,“爱上你的那些人都很悲哀,白修彦,你的罪责有多大呢?”接收不到对方的回报,还处处都要为他担心,楚易爱他爱的很累吧!
萧雅的疑问,莫名其妙的话语,还有那些敌意,今天他终于是明白了,楚易,那个一直都只有付出没有要求回报的男人,那个对任何人都冷冰冰却对自己总是那样温和的人,那个同学们口中的冷面校医却在他看来是那么不尽然的人,原来一切都只是出于对他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一根单纯的神经绷断的刹那白修彦墨色的瞳孔猛然收缩,似乎意识到了无意间丢失的一些小片段,“江影琉,你对这些事情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抚上车门的手收了回来,江影琉突然转身回望着白修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呵呵,我就说跟陶砜有血缘的人怎么可能会单纯,原来只是还没开窍啊!”
没有理会对方的嘲笑,白修彦急切地上前拉住江影琉的衣角,“你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何况你喜欢的是我哥,为什么对我的事也会这么清楚!”
“喜欢你哥?”垂下眼睑,江影琉随手一拨甩开了拉着他衣角的人,“陶砜只是跟我很像我才会盯上他,一样的做事不择手段,一样的能利用则利用,这样的人我很需要。”
车子里陶砜安然的睡脸让白修彦无法相信江影琉所说的话,“哥他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他对人很温和,虽然礼貌的有些过分,但他不是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他也不会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很了解他吗?”拽起白修彦的衣襟,江影琉眯着眼冷笑着,“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有兴趣知道你的事,想要确认他是不是我需要的人,所以多少都得在意一下他办事后所造成的结果。”
“他做了什么?”看着江影琉微笑的脸白修彦突然觉得很冷,那样的笑容里究竟隐藏着多少利刃。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最终你还是有所意识,不错,”松开手指,江影琉望着已经黑了的天空深吸了口气,“在我看来,他做的那些事很幼稚,不过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就好。”
“究竟是什么事?”心里隐约的预兆让白修彦想要逃避,但思及与自己有关他还是想要问到底。
‘叩叩’,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车子里已经醒了的人,陶砜怒视着江影琉,示意他将车门的锁打开,白修彦绷紧了身体并不去看车子里的人,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答案。
“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甩着钥匙,江影琉靠在车窗边,手指一下一下在玻璃上画着圆圈,“我们在说你做的好事哦!等说完就会放你出来。”
陶砜恼火的一拳打在车窗的玻璃上,他很清楚江影琉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修彦,不要听他说,他是个疯子,修彦,白修彦……”隔着玻璃的叫喊声让人听上去有些闷闷的,白修彦转过身背对着车子,“你说,我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江影琉朝着车子里怒火冲天的人得意地笑着,“你白修彦对陶砜来说可是个宝贝,为了你,他不惜和自己厌恶的人亲热,为了你,他也主动的上门来找我,如果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他。”
“请你,把话说清楚。”
“其实很简单,明明已经拒绝了钱茗,可因为你,他又搭上了,竹林里发生的事也都是他安排好的,不然你以为有那么巧,别人谁都没看见惟独你能撞见,带你去的是林彬吧!利用林彬对你的感情跟他做了交易,可是反过来,他又利用楚易处处牵制住林彬,自己则牵制住楚易,以结果来看,线团虽然看似有些杂乱,但最终每根线的线头都在他手里牵着,一切的事情发展都在他掌握中,但惟独只有一样他是算计不到的。”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已经安静下来,陶砜带着哀求的目光对他直摇头。
“什么?”
“感情啊!他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弄这些事,你觉得原因在哪里呢?”
“是……因为我吗?”
“叮……答对了呢!不过只是一半,他是为了你,但最主要的是为他自己,为他的感情而在算计,算计你们每一个人。”
“我不懂。”
“修彦,不要听他胡说,江影琉,把门打开,快点开门。”陶砜拉着里面的门把使劲摇晃着,那样的答案是绝对不能对修彦说的,不能让江影琉说出来。
“他很怕你知道呢!究竟要不要告诉你呢?!真是让我为难。”一脸苦恼着的江影琉邪恶地对着陶砜笑,他江三少要达到的目的什么时候被阻止过,真是白费力气。
“我想知道。”江影琉这样戏弄的话语让白修彦想抓狂。
无奈地对陶砜摊了摊手,江影琉一副并不是我想说而是他想知道的表情,“因为喜欢你,哦!不,严格来说是他爱你,我想我有必要把话表述的更清楚一些,那个爱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单纯的亲人间的爱。”
这次江影琉把话说的够清楚了,可同时他说出来的话却将白修彦推进了水深火热的境界“是情侣间的爱,哥哥爱上了弟弟,正如你爱上钱茗,楚易爱上了你。”
“什么?开玩笑吗?”白修彦像是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一时脑袋里震的七荤八素,嗡嗡的声音回旋着不肯离去。
他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陶砜隔着车窗定定地注视着外面的人,眼里的痛楚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白修彦毫无防备的心上,他彻底惊呆了。
江影琉漠然地看着白修彦,手指按在车门上将锁打开,“你看他这样的神情像是我在开玩笑吗?”
车门后陶砜沉默的表情充满了凄楚的冰冷,他的心像是被放在了一锅煮开了的沸水中在挣扎着忍受着煎熬,忍受着即将要脱离他掌控的事态。
突然,车子里的人走了出来,快速地扯住了不停向后退的白修彦,他很近很近地逼视着对方,“你想要知道的事,让你觉得好受吗?为什么那么想要知道,不知道的话你会死吗?为什么非要知道不可呢!一直都那样保护你,为什么你还要联合他来揭这快丑陋的让人恶心的伤疤,你一直都觉得耀眼的我,现在,就在此刻,这样的一根毒芽,这样的一个羞耻的秘密,都暴露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不逃跑?明明刚才脸上都已经有厌恶的表情了,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白修彦望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曾经那样骄傲的人,曾经闪耀着让人睁不开眼睛光芒的人,此刻是多么不堪一击,就这样狼狈的展现在自己眼前,最终他还是朝着这个可悲的人摇了摇头。
陶砜向身后倒去,靠着车子不停地笑,手指紧紧抠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有丝毫放松,“老师眼里的天才生,同学眼中无法攀比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人,竟然也有这么不可窥视污浊的一面。”
陶砜终于觉得累了,被自己小心翼翼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在见不得的太阳光下展露的没丝毫隐藏之所,他倦了,再没精力去为自己维护。
虽然不能理解,但看着陶砜那样像没长大过的孩子似的哭泣着的白修彦终于走上前将一直都不需要别人帮助的人抱在了怀里。
江影琉只是站在车头抽着烟,默默地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不出声,有些事情一旦点破再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不会为一时兴起告诉了白修彦这些而后悔,硬朗的面孔上浮起一丝笑意,该认真的算计要去澳大利亚的人了。
白修彦坐在机场里等着在排队登记的陶砜,江影琉去还租来的车子,这一刻,他又重新地回想了一遍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对陶砜他不知道是要恨他无所不用其及的手段还是要同情他对自己变异的感情,爱上了弟弟虽然在他看来很荒谬,但比起这个,他更能体会那种明明知道不能产生感情却已经深陷其中无能为力的感受。
“我希望你不要多想,”捏着机票陶砜远眺的目光里有种近乎迷惘的东西,“不会再给你造成负担,不会要求你给予回应,不想让你觉得累,所以才去澳大利亚,原本希望能用时间来束缚自己的感情,希望对你的……对你的爱会恢复到正常,虽然已经说破,但仍然希望能按照原来的计划那样,所以,你不要逃跑,我会走,会离开的,你只要安静的乖乖的站在那里看着就好。”
白修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讪讪地接着听他说。
陶砜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迅速地低下头,“你不要跟钱茗再有所牵连,知道了这些事后的你不要去找他。”
“那年暑假打劫你的那些人是他雇的,装做路过挺身救你是想博得你对他的好感,接近你让你觉得你们投缘也只是想把你当成他的棋子来接近我,这些是真的,并不是想拆散你们而编造的谎言,就因为他这样利用你所以我才去接近他试探他,结果正如你看到的,就是这样而已,请你相信吧!”陶砜用低沉的语气缓缓地诉说着。
白修彦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虽然楚易是跟他提过钱茗接近他的目的,但在江影琉道出那些事后他对钱茗的想法的确也动摇过,“你这么确定他为的只是你?”幽幽地问话换来陶砜极淡的一笑。
望着白修彦忧伤的神情,陶砜坚定地点了点头,“不论你要选择林彬也好楚易也罢,惟独钱茗不行,他对你只是利用而已。”
看着陶砜温柔地望着自己白修彦感觉气氛好像有些过了,他局促地偏过头,“我明白了。”
察觉到他的注视给白修彦带来了不安,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陶砜将手中的机票塞进刚进来的江影琉手中朝洗手间跑去,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再那样看他,可又不自觉的对他露出那种酷似柔色的目光任由其静静地流淌着。
回到家的时候,楚易和林彬像两个门神一样站在门的两侧,他们等待的均是同一个人。
白修彦讶异地看着随他们进门而一声都没吭的陶砜,“是我叫他们过来的,”后者扬扬手示意他们坐,“我定了一个星期后去澳大利亚的机票,放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所以把他们叫来商量一下。”
“要我和他们一起住吗?”看了眼倚在电视柜旁的林彬和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楚易白修彦有些不情愿,“我可以到你妈那边去啊!而且说不定我妈也马上就会回来了。”
手指划过玻璃杯的边缘,陶砜的眼神从楚易身上扫荡到林彬身上,“我妈那边你会好意思去住?至于姨妈,那位莫经理说还没联络到,似乎是玩的有些过头了,所以短期内不可能回来,这样你还有意见?”
“我妈很欢迎修彦去住,要不然……”林彬第一个开口,他没有想到陶砜叫他来是这样的事。
“林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