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伶曲作者: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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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伶曲作者:沈杰-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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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以华知道那些杀手多半是对著自己来的,语气诚恳的说:「纪兄弟哪儿的话,你可是保护了我呀。」
  纪子伶却没心情在这儿绕圈了,「孙兄,你可是有跟谁结怨?」
  「这……」
  楚以华一时没想好理由。
  纪子伶事後想起来,也觉得不知自己当时是发了什麽神经,说:「不想说就不勉强,纪某向来知道分寸。」
  楚以华一听,心神一动,但说:「那至少,这园子已经脏乱不堪,重新整治的费用让兄弟我付吧,这些钱,兄弟我还付的起。」
  纪子伶微笑说:「孙兄今日带的那把剑,连同剑鞘都毁了,这剑不慎被朱流打成了两半,纪某看那把剑也不便宜,这样吧,整治园子的钱你付,剑的钱我赔,算算正好两清。」
  楚以华勾起一抹微笑:「纪兄莫非是故意的?」
  当时明明自己手里有剑,却还是拿旁边人的剑鞘去扔,可真是……
  纪子伶笑得很灿烂:「好说。」
  此时朱流带来的几人又叫了更多人来将尸体搬走,院里已经有人陆续来打扫,朱流垂手侧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手里拿著什麽?」
  立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林卿官忽然对朱流发话。
  朱流一顿,抬头,却是先看向纪子伶。
  纪子伶只很快瞥了一眼,不太在意的说:「既然小林好奇,朱流你究竟拿著什麽?」
  朱流缓缓抬手,林卿官此时直直盯著他的手,只是朱流的手掌心赫然什麽都没有。
  纪子伶瞧了林卿官一眼,奇怪的问:「朱流,你刚刚有拿东西吗?」
  朱流恭声回答:「回二爷,没有。」
  几人又聊了几句,楚以华二人才告辞而去。
  ×  ×  ×
  一直回到暂住的客栈,门一关,楚以华才沉声道:「小林。」
  林卿官听见那语气一凛:「属下在。」
  楚以华沉声问:「小林,朕问你,今日在纪府,你可有看出什麽?」
  林卿官一听,想了想道:「属下觉得,那位纪二爷虽然是本人,可他……有些奇怪之处。」
  「哪里奇怪?」
  林卿官又想了想,迟疑道:「属下今日在纪府,无意中看见二爷身边那个朱流手里拿著的依稀就是紫英头上的发钗,不过也不是看得很清楚,可是不管怎麽说,总是有东西,这一问,东西又凭空不见了。」
  楚以华又问:「还有呢?」
  林卿官道:「还有一点,此人眼力若不是十分毒辣,那就是运气好。」
  说著将今日楚以华练剑时的对话大致上说了一遍,接著说:「还有,属下妄自揣测,此人的武艺或许十分厉害。」
  这话勾起了楚以华的兴趣,他靠在椅子上,淡淡地问:「怎麽说?」
  林卿官一五一十说:「纪二爷练剑时,走的都是漂亮而好看的路子,可方才刺客袭击时,他的一招一式毫无浮华之处,再说……此人眼力若是货真价实的,那必然是经年累月的结果,属下观察,纪二爷身上,似乎没有伤口,」
  他顿了顿,低声说:「另外,属下护驾不力……」
  虽说是伤,不过也只是一些擦伤,这点林卿官也一样,楚以华并不在意,也不提什麽罪责,说:「你是说,紫英可能与他们有关系?」
  林卿官一愣,回道:「皇上,属下只是猜测,若是弄错,那是属下擅自误会了,但若有什麽关系,皇上可得小心。」
  「还有什麽?」
  「这……」
  那一瞬间,林卿官心里闪过很多情绪,有哀伤,有愤怒,有某种晦暗的情绪,但他自幼在皇宫打滚,虽有片刻惊慌,但一闪即逝,楚以华并没有看见林卿官的眼神,他理了理思绪,将那些扰人的情感抛到脑後。
  「还有……没有了。」
  「小林啊,其实朕……只是有些疑惑。」
  「皇上?」
  楚以华说完这句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後,迳自闭目养神。
  楚以华原先不过是如纪子伶推测的那样,结交朋友什麽的,只是顺道,不过现在,他心里却浮现出不同的念头,只要略一打听,就能知道纪二爷身体是不太好的,按理说练武也不可能那麽专精……数种合理的推测在楚以华脑袋中反覆推论,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如平时一般平静下来。
  在他的脑袋里,印象最深刻的,始终是初次见到时,那个安静的身影……楚以华摇了摇头,说道:「小林,有关纪家的资料,拿来再让朕看看。」
  「是,皇上。」
  
    
    ☆、章三·重识(上)

    慕容府某书房内。
  慕容家排行第七的的公子,慕容武瘪著嘴,用著一种很无辜又很哀怨的眼神,配上水气氤氲的大眼睛,在温尚雅一手拿著匕首的监视下,很可怜的看著纪言星。
  虽然他看起来是这麽可怜,神情看起来是这麽凄楚,但是嘴上一点听不出来有这麽惨状的说:「我家药房确实没有这个药取出的纪录,而且也绝对没有人会卑鄙无耻到对人用蛊或下毒!」
  纪言星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旁慕容青平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连忙好言道:「不过就是个药而已,说不定也可能是被那个贼子偷走的啊。」
  说著还看了一眼慕容武,示意他别再说些有等於没有的废话了。
  眼看温尚雅架在慕容武脖子上的匕首根本没有收回的趋势,慕容青平在心底继续骂,看吧,平常就会惹麻烦,一有事就躲得不见人影,现在真闹出事来了人家还不把你千刀万剐。
  纪言星挑眉,冷冷道:「慕容府的药房是慕容韵管的,你们有谁能从那个药房全身而退?」
  「……」
  此话一出,慕容青平的脸就有点僵了,慕容韵对机关了如指掌,就是慕容家自己熟门熟路的人,都没人敢说自己有把握去闯了慕容韵管的药房还能好端端的回来,那个叫做封紫英的姑娘别说武艺好,有人闯进府不可能没人知道,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对劲。
  跟慕容青平比起来,慕容武的脸皮就厚多了,面不改色的用著万分委屈的声音说:「言星啊,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慕容家上上下下有谁是你不知道的?甭说没一人擅长用蛊使毒,就是有,也不可能吃饱了没事干就跑去害皇上,我要害他干嘛那麽麻烦,我带一票人直接去客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就好了,你就忍心这样冤枉我?」
  他的语气活像是自己被人强奸之後还要说自己是去强奸别人的那个,纪言星不管他在那边呼天喊地,很不客气的说:「你少来,我们说话看证据的,这药确实是慕容家的,也确实没人能从慕容韵管的药房里全身而退,这表示有内里通外贼……」
  纪言星面不改色,语气冷漠,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变得十分轻柔:「我记得慕容韵很疼你嘛,只要你去吹个耳边风,不过是几颗药,他也不会不给你,是吧?」
  慕容青平自然知道纪言星是什麽角色,要是被他盯上了,那不啻於是被狐狸算计到死,他笑著说道:「纪爷说笑了,武怎麽会做那种事呢,对吧,武,快跟纪爷说,你什麽都没做,对吧?」
  纪言星露出微笑,不等慕容武演戏喊冤,温和的说:「两位误会,我当然知道慕容家的人个个都是英名神武,怎麽可能做这种事呢?只是这药的来去却也得搞清楚,啊,不过两位不方便说那我也不勉强,毕竟我也不是衙门的人,」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更温和无害的说:「罢了,我看这事还是交给温大人吧,在下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你是平民百姓,那些真正下田的农家是什麽?更平民的百姓吗?
  再说若真交给那个铁面无私的温木头,那就真的家丑往外撒了,临天这里的八卦、流言夸大及以讹传讹的速度之快,他们可不敢挑战,且纪言星和各方人马交情都很好,这桩谋杀案又是合情合理、明面上的案子,这中间多少崎岖啊,想玩死他这也太狠了……这下连慕容武的脸色都垮了下去,呐呐说:「我说就是了嘛……其实那也不过是几颗药……」
  慕容青平两眼狠狠瞪了过去,看那表情,大概等纪言星一走他就会被生吞活剥。
  温尚雅凝神,匕首直接抵著慕容武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冷冷说:「说仔细点!」
  慕容武很可怜的说:「紫英喜欢那个什麽小倌的很久了,这次来临天,听她说『不小心』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咳咳,这才私下央求我的,她说要是先让子伶知道了,保不准他情郎就没命了,她说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要扬言我拐骗良家妇女,我有什麽办法!」
  纪言星一愣,问:「那是什麽药?」
  慕容武沉默了一下,偏过头照实道:「避孕,慕容家特制。」
  「……」
  接著纪言星也沉默了一下,确实……如果子伶先知道了,说不定还真的会先把林卿官千刀万剐……毕竟封紫英怎麽说也是他认的乾妹妹。
  是说,慕容家的药房为什麽会有「特制避孕药」这种东西……
  纪言星无言的扶著额头。
  似乎知道纪言星的表情在说什麽,慕容武跟纪言星相识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反正都招了,也不介意再多招点,补充道:「母亲有岁数了,住城中算命的说她再生会没命,不然一尸两命,可是那两个老家伙……我是父亲跟母亲感情好啊,所以韵三哥就做了这药。」
  「武!」
  慕容青平到底脸皮薄,这种事情怎麽能说的那麽大声呢?
  「得了吧,不讲清楚言星还是会问,乾脆一次说清楚。」
  慕容武刚刚那副可怜样已经完全消失了,摆出大爷架式,一副还有什麽赶快问一问的样子。
  「你最後一次看见紫英的时候,她正常吗?」
  纪言星淡淡问。
  但慕容武其实并不清楚真正状况是如何,但是既然牵扯到药,他想了想,又很委屈的说:「很有精神,还踢我。」
  似乎这比较接近控诉,而不是回答啊。
  不过这不妨碍纪言星的理解,据纪子伶的说法,中蛊毒的人不可能看起来毫无异样,尤其封紫英生前中毒,死後蛊毒反而更兴,言行举止上一定会有一些不同,通常比较亲近的朋友很容易可以看得出来,这麽一来,至少能确定那时候封紫英还活著。
  纪言星皱起了眉头。
  ×  ×  ×
  封紫英缓缓睁开眼。
  一时之间,恍然是在宫里的光景,她的住处。
  不过很快,她发现不是,目光往旁边寻,看见了他极为熟悉的人。
  
  作家的话:
    
    ☆、章三·重识(中)

    纪子伶坐在床边,板著脸问:「还痛吗?」
  封紫英微微一动,只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可她清秀的小脸上没有露出吃疼的表情:「大哥,我……对不起。」
  纪子伶依旧板著脸问:「还痛吗?」
  封紫英这次乖乖回答:「痛。」
  她的脸上充满了各种疑问,也不给她问,纪子伶说:「我请容先生治你,他弟子夏侯燕儿也会照顾你,所以你,养伤,听见没?」
  封紫英张口似乎想说什麽,最後只是说:「是,我知道了。」
  纪子伶看著她,忽然说:「是谁做的?」
  这问句很突然,但是封紫英听得懂,她摇摇头,那要不是不知道,就是自己心里有数而不愿说,纪子伶有些不高兴的低斥:「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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