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晨急忙道:“这可不好!”
宣景皓像个孩子般淘气道:“就此一次!”
越晨担心道:“可他们会发现你不在宫里!”
宣景皓轻轻地刮了下越晨的鼻梁,道:“我不让他们进寝宫,我让守门的太监小榄子将收好的奏折搬到寝宫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有我的手谕,各位大臣不会为难小榄子的,而且上次的剑伤还未好,刚好有一个借口。”
“剑伤?”越晨担忧的看着宣景皓。
宣景皓道:“一直没让御医瞧,只是对外说撞伤了。”
越晨顿时两眼泛红,那场噩梦早已消失脑海。
☆、第二十三章:夕阳
越晨边替宣景皓解开衣衫,边道“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宣景皓转过了身去,任由越晨将他的衣褪下。映入越晨眼中的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为何不看御医?”越晨问道。
宣景皓欲将衣合上,越晨的手却久久贴在伤口上。宣景皓道:“傻瓜……不是已经在愈合了吗?”
越晨迷糊了眼,是呀,伤口确实已经愈合了,但是那里会永远留下一道痕迹。
宣景皓轻轻的拿开了越晨贴在他伤口上的手,道:“怎么,这就嫌我有了伤,不好看了……”
越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还想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宣景皓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可又不想让宣景皓知道。
宣景皓又刮了下越晨的鼻梁,道:“我可是要一辈子粘着你不放的。”
越晨狠狠的吻上宣景皓的唇,使劲的吻着。宣景皓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道“你要憋死我吗?”
越晨羞涩的垂下了头,“轩皇妃知道你我的事?”
宣景皓点了点头,“别担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也不会放手的,那样我正好告诉所有人,朕爱的人是你,只有你!”
越晨不知如何是好的点了点头,充满感激的眼神迷茫的盯着眼前的人。
在茅草棚外的上官凝仔细的听着草棚中的动静,心里微微一疼,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他好像永远都是属于黑夜的一般,永远都是独来独往,让人发现不了,更扑捉不了。
太阳西下,林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手握一支长笛,轻轻地吹着,笛音亦是催人泪下。夕阳将那黑衣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今日天边的晚霞红的有些独特,独特的有些孤单,但却不失美好。
越晨与宣景皓携手走在幽幽漫长的林间小道,在这几乎已经荒废的小路上无人来打扰这二人的宁静。
越晨也没有提及关于宫中的任何事,他贪婪的想要将宣景皓永远这样子套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将他带走。可他也知道,这只能想想。
悠远的笛音传入越晨的耳。“是谁?竟会吹出如此感伤的曲子。”
“不知道。”宣景皓冷冷回答。
越晨道:“夕阳西下晚风凉,朝霞如血山林寂。”
宣景皓轻轻笑道:“如何寂了?”
“除了你我,这里可还有别的活物?”越晨望着四周道。
宣景皓道:“不好吗?”
越晨道:“好,好,好……怎么不好了……”
宣景皓道:“多叫几声?”
“什么?”越晨不明的瞪着眼。
“你刚才叫的呀!”宣景皓提示着。
“刚才?刚才我没有呀?”越晨沉思了会儿道。
“怎么没有。”宣景皓不依不饶的道,“你明明就有……皓,皓,皓……只是才三声,不够。”
“啊……”越晨哑然。
宣景皓狠狠的在越晨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叫还是不叫……”
越晨羞红着脸,低唤了一声“皓”
宣景皓故作没听见一般,道:“什么?”
越晨道:“没听到算了。”说罢便轻轻地在宣景皓脸上轻吻了一下。在这无人的地方,没有人回来打扰两人的世界。
他们也可以不用去担心别人的眼光。
宣景皓轻咬着越晨的耳垂,道:“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越晨不依的解释道:“哪里调皮了?有你这么形容一个男人的吗?”
“是越来越妖媚了。”宣景皓轻轻说道。将越晨狠狠的压在身下。唇似蜻蜓点水一般在越晨脸上轻点了一下。道,“我不想浪费如此好的时光。咱们先看夕阳,然后在……”
越晨不言……脸上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然后红遍整根脖子。
太阳西下,两人回到小茅屋。映着月光,宣景皓平静的看着越晨,最终只说了八个字:“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吹灭了烛火,越晨安静的依偎在他的臂弯。像个熟睡孩子般静静的靠着。他的手抚上宣景皓的额头,那额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的。
宣景皓拂去越晨搭在他额头的手,“再不睡明天你就别想从床上爬下去。”
越晨顿了会儿道:“明天我还真那都不想去……”
这话完全撩起了宣景皓的**。宣景皓的唇覆上他的唇。“睡吧,明日我要早早的回宫。”说罢,宣景皓便侧过了身。
越晨的手从他身后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他知道,宣景皓一定遇上什么麻烦了。至于是何?他又猜想不到。若说是因为轩皇妃的事,他大可解决。而且魏国也未必会答应轩皇妃的请求再次起站。
可若不是轩皇妃的事?那么就是宰相?宰相近日里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到底是为何呢?
他想不到,宣景皓也不愿说,只是皱着眉头。他记得,以前宣景皓总是喜欢将怨恨在他身上发泄出来。而今,宣景皓却只愿这样安静的陪着自己,呵护自己。
忽然间,他竟不明白这呵护是爱,还是那发泄是爱。
日出之时,宣景皓依旧回到了皇宫,还在批阅着昨日的奏章,奏章上的内容和他所预想的差不了多少。所以并未花费什么时间。而且他也知道,那些领着俸禄的臣子最会做的也就是欺上瞒下。所谓的清正廉明不过是做给比自己管大的人看的。
宣景皓最在意的依然还是上官凝带来的消息。
全国各地的大事小事,贪官污吏等等,都是宣景皓在暗中培养的那批暗人在做仔细调查,必要时,宣景皓也会拿出证据将其杀灭。若是遇上不能明着杀的,他便会安排人在暗中行刺。虽然培养这样的一批暗人需要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但这些上官凝一人也就可以做到,所以对于宣景皓而言,上官凝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也是一个难得的人物。
听着掌事公公来报说,早朝时间到了。
宣景皓的目光往窗外看了看,一只白鸽划过天际。他笑了笑。
早朝上,他的双耳所闻到的也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最终,他只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早朝也就完了。
宣景皓冷眼扫过纷纷退出的人,暗道:总有一天朕会将你们这群老匹夫全部换掉。
☆、第二十四章:琴师
早朝过后,宣景皓将臣下呈来的奏章全都交给了小榄子来批阅,自己则看上官凝所提供的消息。
宣景皓的笔顿了顿,午时的阳光洒入桌案之上,宣景皓放下了笔,道:“小榄子,如何?”
小榄子恭敬道:“回陛下,奏章中所提内容皆是大同小异,奴才已按照陛下的意思批注了。”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找出几分关键的给朕看看,其它的就这样回了吧。”宣景皓顿了顿,道“午时了吧,今日的膳也就不用御膳房的传了,你去给我备些糕点和水果便可。”
“是”
小榄子退了出去,一个小太监又推门而入,宣景皓的目光扫过那小太监的脸,道:“人皮面具取下来吧,看着变扭!”
“是”上官凝应道,随手将面上带着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他完美的五官,深刻的轮廊。平展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眉头上散发着丝丝寒气。
宣景皓道:“有何事要说?”
上官凝顿了顿,跪地道:“关于轩皇妃的计划与目的,我已告知越统领,请陛下责罚。”
宣景皓揉了揉眉头,无所事事的站起,走至窗前,冷道:“我知道。”
“陛下?”上官凝不敢置信的看着宣景皓。
宣景皓依然背对着上官凝,他想紧紧地握住上官凝的心,可他却不想让自己与上官凝的距离因此就拉近,他希望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只是主仆。“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怕他熬不过去,才会在半夜里跑出去看他,陪他。以前,朕欠他的太多了,今日,朕依然还欠着他。来日,朕欠他的会一一补上。”宣景皓冷静的语气。上官凝的心狠狠的往下沉了沉。
他本就知道,在宣景皓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他还是希望,宣景皓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位置是留给自己的。而这话!是在说!他的心里已经住满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那个人。
上官凝道:“我知错了。”
“你本无错。”宣景皓望着窗外活跃的跳动着的鸟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身为帝王的他,总是对着国事发愁,总是对着鸟儿思念痴笑。
上官凝无声的退了出去,小榄子已备好食物回来了。
宣景皓只道没胃口,又让人把食物撤了。独自对着奏折发愁。
天色暗下,上官凝不知何时已站在珠帘之后。宣景皓蓦然回首,只见上官凝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让人全然没有发觉,这个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宣景皓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撤了下去。走到珠帘后,道:“有何事?”
“陛下累了,剩下的由我代劳吧!”上官凝的声音依然是冷静的。面部轮廊依然是冷峻的。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朕也有好些时候没有去风楼了,正好今夜去走走。”
上官凝道:“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好陛下的。”
宣景皓点了点头,换上了素白色衣衫,在上官凝的帮助下,他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独自走在宣城大街上。
夜晚灯火阑珊,空中布满了星辰,一轮皎月在众星的簇拥下高挂正空。宣景皓挥了挥扇,步入风楼。
风楼老鸨见有熟客到来,急忙上前迎接,并殷勤道:“景公子今夜要哪位姑娘?”
宣景皓对外化名为景豪,所识他之人皆换他为景公子。
宣景皓道:“公子我今日要的不是姑娘,是男子!”宣景皓理所当然的对老鸨道,老鸨呵呵笑道。“公子吩咐,定会办妥。”
这风楼又名凤楼,两字之间的音差别不大。前院为姑娘接客,后院为男子之地。
宣景皓步入后院,随意折下一支花,道:“想不到都近秋了,这花还开的这么好!”
老鸨笑道:“有的花也只有在秋才开的艳!”
宣景皓笑而不语。
一个清秀高雅的男子独立宣景皓面前,“就好比枫叶也只有在秋才会红如火!”那男子说话的声音清澈若水,双眸亦宛若空中之星。洁白的肌肤宛若冰雪一般的透明。宣景皓合上折扇,折扇划过那男子的脸颊,宣景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余光看向老鸨,道:“新货色?”
“上个月来的琴师!”老鸨有些尴尬的道。只因她也不明,一向只弹琴不卖身的琴师为何出现在此,还刻意勾引景公子。
宣景皓道:“琴弹得如何?”
老鸨乐道:“整个宣城,我敢说,就他弹得最好。”
宣景皓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至于是多少,他不知道,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