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的“江山”,也轮不到这个最小的他。几个哥哥姐姐对蒋子捷也只是当做自家小弟,并没有其它的规矩。所以蒋家寨的人,对这样的情形,也都见怪不怪了。
“啊……不是,这不是屋里热。我就出来吃了。”蒋子捷呐呐的回道。
“嘁……你骗谁啊!”小丫头皱了皱小鼻头,又一脸神秘的对着蒋六说道:“听说你要上夙京?”
看着郝嫒红扑扑的脸蛋儿,蒋子捷好笑的掐了掐她的鼻子,“是啊,你要跟着?”
“嗯,就算不跟着,你也一定会带着我的。”小丫头一脸得意的坐到了旁边,又忽然像是有些害羞似的低着头揪着自己胸前的一根辫子,“大哥啊……”
“嗯?”正端起碗要吃饭的蒋子捷听到唤声,抬头看了郝嫒一眼,“你这副样子是干嘛?想吃?”说完把自己的碗推给了郝嫒。
“谁要吃你的饭啊!”郝嫒站起来跺了跺脚,“我就是想问问,那……那个……咱们上夙京能不能遇见颜哥他们啊?”说完后一双大眼睛四处看着,就是不看对面那个胡子都快立起来的某人。
“嘭!”听这话,蒋子捷本来消了火了火气又蹭的窜了上去,一下子把碗墩在石桌上,当即碗就碎成了两半儿,“一个个的就知道那个没良心的颜渊!”说完蒋六转身就进了屋子。
“……这是干嘛啊,就是问一下嘛……”小丫头碰了一鼻子的灰,委屈的看着被蒋子捷大力关上的房门,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什么也没吃的蒋子捷生气和衣躺在床上,恨恨的想着那个没有良心的人,一想起那张冷漠的书生脸,蒋六就生气,慢慢的伴着一阵阵饿的感觉的蒋子捷却渐渐的睡了过去。
墙上的书生
蒋子捷所说的四个人就是蒋家寨现任的四个二当家的,分别是韩高,此人善计谋,虽是多数时间是出馊主意,说白了就是一狗头军师;郝嫒,此小丫头,小辣椒一个,祖上是医王谷出来的,但是善毒却强过于医术;毕鹏,力大如牛,吃的也特别的多;常寿,鬼机灵,轻功却是山寨里面最好的,没有办法,这小子以前就是个飞贼,只是后来被失窃的盗主追到了山寨,差点被撵掉了半条命,然后为了躲避,就一直呆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蒋子捷加着四个人就上了路。本来是不用这么早的,但是昨天晚上没吃饭的蒋子捷,天不亮就起来了,折腾的所有的人都跟着起来了。而蒋子捷虽说是脾气爆了点,但是这脾气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觉起来,就把昨天的事儿忘到脑后了。早上吃完了饭一脸春风的通知所有的兄弟,今天他就要上夙京的事儿。
“老大……就算再心急,也不用这么早吧。”收到马上要出发的消息的常寿苦着一张脸,本来就不大的脸,皱的像个包子,半眯着眼看着外面刚刚犯白的天色。昨天才知道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就被揪了起来,但是赌局是七月初七,今儿才七月初一,而从敖佳山到夙京不及五日的路程,怎么也不差这几个时辰吧。
“你说咱们去夙京是不是可以多呆几天,据说夙京的好吃的特别的多啊。尤其是那个什么天一楼的。”毕鹏说完就一脸傻相的舔了舔嘴唇。
“你就知道吃。其实我觉得,大哥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韩高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小声的和二人耳语着。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看到刚从外面背着小包袱进来的郝嫒,常寿努了努嘴示意道。
“就你跟个猴精似的。”韩高笑着敲了常寿的脑袋,转头又看到毕鹏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还不收拾东西啊?”郝嫒看着几个人空空的两只手催促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收拾包袱了。”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韩高背着手走了出去,走到郝嫒的后面还向着两个人招手示意着,常寿有眼色站了起来,剩下还在茫然中的毕鹏。
“胖子,你说,你们刚刚在这儿是说什么呢?”那韩高一肚子的坏水,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几个人刚才在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明还说的那么兴高采烈的,一等自己走进了却是什么也不说了,这里面一定有鬼。
“我没听懂……只是说大哥爱不爱喝酒什么的。”毕鹏抓了抓头发,这大哥爱喝酒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么?这有什么可神秘的。
听到毕鹏的回答,郝嫒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她只记得韩高为人奸诈,倒是忘了,自己问的是个吃货……
几个人是七月初六日落时到的,本来原定是直接住在天一楼的,谁知道自从消息传出后,天一楼的客房早就被一抢而空,最后蒋子捷几个人只能住在天一楼对面的一个客栈里,这还是蒋子捷的五姐夫陆仁找自己以前的同窗事先预定的。收拾妥当后几个人去了对面的天一楼用晚饭。由于这玉扇公子的要在天一楼布下赌局的事儿已是路人皆知,所以天一楼的生意更是门庭若市。除了要赌宝的人,更多的人是想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神人一般的玉扇公子。
“几位客官里面请。”站在门口的小二热情的把五个人引到了楼上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您看这实在是客满人多,您几个就在这屈就一下,成不?”半弓着腰的小二一脸赔笑的看着蒋六。
“成,给我们上几个你们这儿最有名的菜,再来壶烈酒就成了。剩下的,就打赏你了。”蒋子捷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吩咐道。
“谢了客官,您瞧好吧。”小二躬身一鞠退了下去。
“老大,你看这人可真多啊。”郝嫒看着楼上楼下的人说道。
这天一楼,共三层,现已是人满为患了。楼上楼下的吃客都在议论着明天的赌局。
“嘁,管他人多少作甚。咱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抢了它。”蒋子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水。
“老大……”刚要告诉蒋六人多嘴杂,让他注意一下的韩高忽然发现整个楼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好多人都往楼下的望去。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四尺小童,只听那小童对着掌柜说要包下这个天一楼,众人先是一愣,几个人哼笑道这娃儿人不大,倒是口气不小。然掌柜的却是没生气,绕过柜台,问着这小童家公子是何方人士。众人只听那粉嫩嫩的人儿声音洪亮的说道:“我家公子,便是玉扇公子。”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讶住,等回神儿的时候,却发现那粉雕玉砌般的小人却已经不见了。所有的人又开始一轮了起来。
“怎么样?”韩高问着刚才自从小童出了门,就追了出去的常寿。
刚坐下来的常寿皱着眉:“老大,你们可不知道啊,我刚追出去,那小娃儿就足下一点,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我看其轻功不弱啊。”
“这么看,咱们应该还是不虚此行吧。”韩高抚掌有些兴奋的说道。
正好小二这时候把菜上了上来,“那才有意思。快吃吧,回去早点睡。”刚要吃的蒋子捷一抬头,忽然看着三楼的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皱了皱眉。
“老大,老大!”郝嫒叫了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蒋子捷,“快吃啊,要不一会儿就让毕鹏吃光了。”
蒋子捷收回目光,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扫了一半的菜,拿筷子敲了敲毕鹏的手,“你能不能慢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蒋家寨饿着你了。”
“呃……”毕鹏咽下嘴里的菜,“这可是天一楼,据说是夙京最好的酒楼,当然要多吃点。”
蒋子捷瞪了毕鹏一眼,被这么一搅合,却忘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了。等到吃完了,才想起来,再往那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地方已经换了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几个人早早的就到了天一楼下。发现除了掌柜的以外。其它的人都在街上候着。
“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呢?为什么不进去?”蒋子捷问着旁边昨天招呼他们的小二。
“这不是天一楼被玉扇公子包了下来么,所以一早上掌柜的就让我们都出来候着了。”小二看见来人,耐心的解释着,又听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小二指着远处,“看,那是不是来了?”
只见一顶白玉鎏金轿子从远处凌空而至,轻纱幔幔,轿子四周,绕着一圈孩童,昨天在客栈出现的那位黄衣小娃儿也在其中。
“啧,一大老爷们,整的怪脂粉的。”蒋子捷小声咕哝着。
轿子是直接落在了后院,天一楼门窗紧闭,里面不时传来轻响,夹杂着孩童清脆的声音,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才恢复了安静。大门打开,两名红衣孩童依次站到门外,朗声道:“赌局已经开始,有意者请依次入内。每批14人。”
人群里忽然乱了起来,由于人太多了,蒋子捷只带了韩高一个人入内,剩下的三个人就打发他们回客栈等着了。
“老大,这人也太多了吧。”虽然二人在人群中算是鹤立鸡群的身高了,但是被人拥来挤去的也有些受不住了。
“走,去后院。”蒋六皱着眉对韩高低语道。二人逆着人流来到了客栈的后院,一点脚蒋子捷就越了进去。可是一回头就发现后面那人挂到了墙上。
“你这是干嘛呢?”蒋子捷抱着胳膊看着挂在墙上脚下悬空的韩高。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武功。”。谁知道这墙里面的地势要比外面低了好多,本从外面看只有九尺多的墙,到了里面却变得有两丈有余。刚要往下跳,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还好他反应快,扒住了墙边儿。
“啧,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蒋子捷真是后悔了,要不是看着这小子聪明的劲儿,他就带着常寿了。蒋子捷将手里的佩刀插到腰里,在下面伸出手,“得了,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老大,你可接住了哈。”这边韩高刚喊完,要闭眼睛往下跳了,忽然他头上一阵风,然后脚下本来应该接着他的人哎呀了一声,吓得他也直直的掉了下来。
“哎哟!韩高,你个王八蛋!还嫌你你老大不够惨啊!”又是一声哀嚎,吓得韩高蹭的就跳了起来。然后又一个人爬了起来,那人却不是他家大当家的。韩高定睛一看,此人身着湖色长衫,也做书生打扮,面皮白净的很,眉目狭长,五官并不是特别的出众,却又面如冰霜,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
韩高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颜渊!”
再遇颜兄弟
“是你!”听到韩高的一声喊,蒋子捷这才注意到刚才从前那边翻过来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两年前一声不响就消失了的颜渊!喊完那句话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拽着那人的腕子。
“蒋六爷?”清冷的声音响起,颜渊用了个巧劲就挣开了那人的牵制,“有事儿么?”颜渊看着那人因为有些生气而微眯着的眼睛。
“有事儿么!?”蒋子捷高了一个音调反问道。“我当然是有事儿。”
“那蒋兄是何事?”颜渊疏淡有礼的问道。
“咱兄弟许久未见了,还不能叙叙旧么?”蒋子捷一双浓眉微皱。
“在下今日有事在身,先告辞了。改日再与蒋兄相聚。”颜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就好像是现在是有人向他兜售东西,而他只是随口问了个价钱。
这让蒋六爷内心十分的不舒坦,刚要张口,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这人说些什么,看着面前的人又要走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