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曦靠着岩石慢慢地滑落跌坐在地上,牙齿咬着下唇,要去看一看么……
……
杜予曦悄悄地推开了厢房的门,伸出头往里瞧了瞧,正要退出去,却蓦地愣住了。
古色古香的厢房中挂满了画卷,甚是诡异,香炉里弥漫出甜腻的气味,溢满了整个房间,正对着大敞的窗口的豆粒大小的灯火摇曳着。
隔着帘子往里面望去,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手持着一张画躺在软塌上,修长的四肢大敞,一头乌丝倾泻满地,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剑眉紧蹙。
“真的是他呵……”杜予曦轻声地喃喃,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厢房,关上门。
新的生活罢了(8)
转头,杜予曦被整个房间的画像吓了一跳。
画卷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每一幅画卷的人都做着不同的动作,脸上摆着不同的表情。而画上的人是杜予曦最熟悉的人……
杜予曦怔怔地向前走几步,来到一副画卷前,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人,伸出手摸了摸画卷的边缘,想必他是经常看着这些画的吧,不然这些画的边缘不会……
杜予曦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他垂下头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些画能说明什么呀,真是的!
“予曦……”男子嘴里吐出了酒精的味道,十分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隔着帘子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紫色身影,如此的纤长,如此的瘦弱……
不会是梦吧……男子眯起了眼感叹着。
杜予曦牙痒痒地看着满房子的画卷,画卷上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突然有种想把所有画卷都撕烂的冲动——
于是他就做了。
粗鲁地把手上抓着的画卷从墙上扯下来,正要把画卷撕开两半,却被身后轻微的响声止住了。
惊慌地转身,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是梦吗……告诉我不是梦……”沈渹汵把怀中的人紧紧地抱着,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嘴角扬起一抹笑。
“这是梦这是梦……”杜予曦闷闷地说着。
“我不允许这是梦……”伸出手把杜予曦的下巴挑高,沈渹汵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
“这绝对是梦!”杜予曦恶狠狠地道。
“我不允许……”唇贴上他的,“允许”两字轻松地喂给了对方。
辗转地在对方甜美的唇上吸吮着,伸出舌头描绘着他的唇形,沈渹汵几乎要醉了。
杜予曦愣了,看着沈渹汵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唇上传来刺痛的感觉和从对方嘴里渡过来的酒味叫醒了他。
“唔唔——”像一只小猫一样,杜予曦挣扎起来。
紧紧地把杜予曦困在怀里,沈渹汵痴迷地看着他脸上泛着红潮,轻轻地喘息的模样。
“你是我的……”嘴里喃喃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垂下头轻轻地吻着杜予曦,从额头,一路浅吻到唇,然后在他的唇上轻咬,吸吮。
放屁——老子才不是你的!
杜予曦气得浑身发抖,抬高右脚就要踢沈渹汵。
“不要动……”腾出一只手揽住杜予曦,把他打横抱起,抬脚走向那雕花大床。
“这不是梦……”男子轻轻地喟叹。
“这是梦——”杜予曦咬牙切齿地从沈渹汵身下爬出去。
大手一揽,沈渹汵轻松地又把杜予曦压在身下。
恼怒地瞪着他,杜予曦恨声道:“我绝对不会和你做那禽兽不如之事!”
“你是我的……”
……
于是,杜予曦与沈渹汵又做了一次那“禽兽不如”之事了。
皇上,是臣(1)
杜予曦睡得很沉,至少在上一秒是如此。
但是,在下一秒,他就被莫名其妙的掀翻倒在地上。任谁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掀翻了去,怕是都会恼火吧?
所以当他摸着生疼的臀恼怒地抬头往上瞧的时候就对上了沈渹汵错愕的神情,他当时就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直冲上脑袋。
杜予曦勃然大怒:“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做了就做了罢,自己后面还疼得紧呢,他倒好,一下子把自己掀倒,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他?
沈渹汵还觉得莫名其妙的呢,“你你你,杜予曦你什么时候来的?!”
鼻子几乎都要被他气歪了,杜予曦若不是身体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太疼,他肯定要跳起来给他一锤子:“我什么时候来的,我什么时候来的?我什么时候来的你还不清楚?!”
“杜予曦,朕可是皇上!”眼角瞥了一下床上的凌乱,沈渹汵顿悟了,但他还是摆出一副万年冰山状高高不可攀样。
杜予曦怒极反笑,“那,臣斗胆,问这满屋的画像是怎的一回事?”
看着杜予曦即使是一副摸着臀部趴在地上的滑稽模样,却还是抬起高傲的头颅,眼神不羁地瞪着他,一脸戏谑的神情,那小巧的耳坠上还挂着的奇特的木牌状耳饰随着他扬起头的动作晃动着。
沈渹汵恼了,大手一挥,整个厢房内突如其来地被一阵狂风奇袭,满屋挂着的画像顿时被绞成粉碎,画纸变成碎块的纸屑,飘飘洒洒地落下。
杜予曦眨眨眼,看着沈渹汵毁掉画像的行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怨愤的感觉。
他隔着飞扬的纸屑看着他,怒极反笑:“皇上您这又是为何呢?臣就在皇上面前,皇上何必与区区几张死物怄气?只要皇上轻轻一捏臣这脖子,皇上定然不会像现在如此烦恼。”
说罢,杜予曦双手撑起他的身子,他歪着脑袋,露出他脆弱的脖子,他笑得张扬:“来啊,皇上,这不会浪费您太多的时间的。”
皇上,是臣(2)
杜予曦虽然是身着无物,像是匍匐一般趴在他面前一样,但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沈渹汵深吸了一口气,蓦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笑得嚣张,却又带着点点凄美,他道,“怎么,难道皇上觉得,杀了臣都会污了您的手?”
杜予曦双腿打着颤,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大赤赤地站在沈渹汵面前,神情满是嘲讽:“皇上,臣现在只想向您讨两样东西,一,您起码给臣一件衣服遮丑吧?臣自个的衣服可是毁在皇上手里咯;其二嘛,请皇上容臣在‘惜君崖’找样东西。不知,皇上应允否?”
他脸上似笑非笑,看上去一派轻松悠然,但他整个身子却是微微颤抖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身后某个隐隐作痛、难以启齿部位。
看着杜予曦泛着流光一般的白皙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色咬痕,沈渹汵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他伸手指指大床旁一个靠墙的柜子。
杜予曦没有故作忸怩的姿态,他大大咧咧地撒开脚丫子走到柜子面前,打开,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纹金色奇异花纹的丝绸衣服。
手触及一片冰凉,杜予曦眯起眼摸了摸这上好的丝绸衣服,感叹了一翻,才开始慢吞吞地穿着打点起来。
刚要系上腰带,身后却贴上了一个散发着高温的物体。
“皇上,臣非你后宫佳丽,皇上此举怕是不妥。”这房里只有他和沈渹汵二人,用脚指头也想得出身后的人是沈渹汵。杜予曦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
杜予曦系好腰带,正要推开身后的沈渹汵,一只大手却摸上了他的脸,强行把他的脸掰过去,然后,一顿狂吻。
“唔唔——”好过分!
杜予曦瞪大了眼瞧着他禁闭的眼,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面前轻轻地颤抖着。
嘴里的氧气一点一点的被夺走,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顿时冲击着杜予曦。
皇上,是臣(3)
沈渹汵见他要昏厥过去的模样,立即放开他的唇,手却是搂紧了杜予曦的腰,嘴上也轻轻柔柔地啄着杜予曦的唇,伸出舌尖舔过他的唇,他的嘴角。
杜予曦汗毛炸起,诡异地看着沈渹汵的举动,僵硬地任他为所欲为。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杜予曦粲然一笑,“皇上可对得起您那九泉之下的父皇?又如何向天下众生交代?”
不出意料地,沈渹汵的身子僵硬起来。
杜予曦的笑意越发浓,脸上的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贱婢。”
沈渹汵的话音刚落,手便松开了杜予曦的腰,接着便是一声巴掌着肉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厢房中显得尤为唐突。
沈渹汵的一巴掌落到他脸上的时候,杜予曦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眼前事物也模糊了好一阵子。
杜予曦双眼一黑,脚步踉跄,跌坐在地上。
看他青丝披散,右脸上红红的一个大红掌印,右耳和嘴角也流出了血,沈渹汵没由来地心痛。
他冷笑,转过头仰视沈渹汵,“皇上,臣可否退下?”
话是问句,但杜予曦却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蹒跚里离开了房间。
嘎吱的关门声仍在房中回荡,沈渹汵的指尖蜷在手心,呼吸微微一窒。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
他望着一床的凌乱,久久无语。
“沈渹汵啊沈渹汵,你有种呀,哼哼……本少爷如此英俊的脸可算是给你毁了大半,老子不给你找回来那可怎么行,哼哼……”
话说杜予曦离开了那水榭,转个身子蹲在溪边,看着潺潺水中那倒影喃喃自语。
杜予曦的右脸烫烫的,肿得老高,衬着他原本十分漂亮的脸蛋远远看去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沈渹汵、沈渹汵……”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杜予曦恨的牙痒痒的,“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马上把你给我的一巴掌还给你……”
……
皇上,是臣
侍卫挺直了腰板,手上攥紧了红缨枪,直直地站在房屋的周围,尽职地守着。
沈渹汵在屋内美美地泡着澡,偌大的浴池就给他一个人折腾了。
浴池的四角摆放着铜鹤,铜鹤里点燃着檀木,飘出烟气缕缕,与浴池的水汽纠缠在一起,缠了一屋的烟雾缭绕。
“……谁在哭啊哭伤了城墙,谁在笑啊触目的苍凉,谁的眼啊嘲笑着浮华……”
蓦地,一阵幽幽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
“谁?”
沈渹汵在叫,外面的侍卫也在叫。
“谁安静地不用再说话,流云流走我指尖的沙……”
幽幽的歌声仍在房内游荡。
“谁!”唰地一声,侍卫们纷纷推开了雕花的大门,疾步冲向浴池。
“嗤,大男人洗澡,有何好看?”
随着一声轻蔑的嗤笑,沈渹汵看到了房内那一席珠帘断开,几颗光泽色彩靓丽的珠子“啪啪啪”地撞到了那几个侍卫身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莎啦啦——”
杜予曦撩开珠帘,嘴角挂着轻佻的笑,耳坠上的耳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皇上,鬼叫什么咯,真煞风景。”
看着杜予曦悠悠然地走到浴池边,沈渹汵止不住冷笑,“怎么,爱卿不怕重蹈覆辙?”
他指的是昨晚的一夜风情。
杜予曦耸肩,悠哉地在浴池边坐下,拿起凌乱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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