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锄的手拍着她的背；“那你想用什么样子来面对我？”赵温酒埋头在林乐锄的肩膀；她听到林乐锄的鼻音；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尼姑；小尼姑委屈地眼神遮不住；“我；我工作上面很多事没处理好；我怕。”赵温酒眼里是红的；林乐锄知道她一定在躲着哭过。
“你怕什么？处理不好公司就倒了？”林乐锄给赵温酒擦着泪；“那就没工作了；对不对？”赵温酒点头；眼泪浸湿了睫毛；颗颗滚了出来。
林乐锄拉着她坐下；轻轻吻了赵温酒的额头；“不怕；事情一件件做；再难也总有出口的。公司也不会倒的；相信我。”
赵温酒已经在林乐锄面前为这事儿哭开了；索性不顾面子；“为什么不会倒？”
“因为我的酒妈妈做事细致又有魄力；加上她现在有位民间佛教大师帮她啊。”林乐锄笑着吻了吻赵温酒的眼睛；“平时飞扬跋扈气场强大；这会儿就没那个精气神了？”
赵温酒不好意思地去扯面纸；擦了擦眼泪不说话。她为工作的事情哭的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压力大到不行了自己躲着哭一场；哭完了继续没事儿一样的干活。当着小尼姑的面儿这么苦；真是丢面子；好歹；用老姐的话说；她还是要做那个不吃亏的。
林乐锄摸着赵温酒的长发；“有什么事；慢慢和我说；也许我能帮帮？”说完搂着赵温酒在自己怀里；赵温酒忽然觉着自己这种姿态很“受”；但是小尼姑的怀里真的很舒服；她闭上眼；将烦心事儿都倒了出来。
林乐锄听了点点头；“一下子动十个也多了点。我在班上抓典型也就抓赵小哈一个的；”赵温酒的眼睛亮了亮；“小尼姑；你说得对；是我太贪心；总想着一下子扭转局面；不惜出狠手要得罪很多人。”她坐了起来；抱着林乐锄的脑袋亲了下；“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林乐锄点头；“你是压力太大了；看见亏损了觉得着急心里慌了些才想到整顿内部；其实动十个人；就是动了剩下四十个人的心。”
赵温酒点头；拿出纸笔画给林乐锄看；“就动吃里扒外的那个；其余人分层级签合同；三年起一直递减；慢慢地削减不满意的人数；我就当多养他们一到三年嘛。减少波动；慢慢换血。”她的眼中焕发了神采；鼻子还是红的；但是脑子已经恢复了八核运转。林乐锄等她说完了思路；微笑着点点头；“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我的酒妈妈已经冷静了；理智地决策必然会最小的减少动荡。”赵温酒又亲了亲小尼姑的嘴唇；“你是我的幸运星。”她终于笑开了；林乐锄抓起胳膊又是一口；疼得赵温酒要叫出来；“你为什么又咬？”
“咬的就是你；一早上到现在都不和我联系；嘿；结果矫情呢；一个人躲着哭也不喊上我？”林乐锄这才开始发小脾气。
“我的小尼姑；那是妈妈不想在你面前传递负能量让你担心嘛。”赵温酒揉了揉胳膊；想要抱林乐锄；被林乐锄推开；“赵温酒；你不是怕我担心；你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怎么；在我面前哭就很丢人？”
赵温酒懂林乐锄的意思；小尼姑最在意的是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对方最柔弱的时候就需要更加紧密；赵温酒看着她的小尼姑；抱住了她；“宝贝；是我不好。我没放下所谓的‘爷们’的面子。”
林乐锄被那声“宝贝”迷得有些晕乎乎；连着咬赵温酒都没使上劲儿；“你是女人；温酒；我了解你的坚强；也要感受你的无助；你懂了么？那种‘爷们’的心思在我这儿行不通啊；别和你林妹妹充爷们；我爷们起来嘿嘿；不比你差。”
赵温酒打了个寒噤；惊异地离开林乐锄看着她；“为什么最近变得好聪明？”
林乐锄又瞬间害羞地钻进她怀里；“最近糟心的书看得比较多。”她缠绕着赵温酒的长发；柔柔细细的小声音勾得赵温酒心痒痒；“温酒；我今天是太想你；又担心；所以直接来了你的公司。以后我少来些；或者大家下班来再来好么？”
赵温酒抱紧了善解人意的小尼姑；“小傻瓜；你想来就来；我想你来。”
林乐锄知道赵温酒晚上忙；正好李二梅约了她逛街吃东西；在赵温酒办公室被恢复了精气神的御姐狠狠地亲了再亲；才放她出了门。温小宝和田蜜蜜目送她离开公司；才拉下百叶窗互相看了眼；“今晚上大概不会太艰难。”田蜜蜜肯定地说。
“为什么？”温小宝问。
“小尼姑笑着出去的；温酒绝对被收拾了顿老实了。”田蜜蜜啧啧叹着；现在的八零后真了不得；吃得她们中年妇女死死的。想起李二梅这个小贱人还和自己不温不火彬彬有礼；田蜜蜜抓住温小宝的手；“晚上开完会陪我买衣服去。”
第 37 章
李二梅虽然以逛街的名义邀请了林乐锄；但是这对她只有唯一的意义……吃。李二梅在吃完了顿泰国菜后又扫了四份榴莲甜点才结束第一轮吃扫。林乐锄摸着肚子坐在座椅上；“二梅；你这像饿了三五天啊。你蜜蜜姐是不是挖了地窖把你藏了几天没给吃的？”
李二梅指着自己心口痛心疾首；“小尼姑你不知道啊；小爷这里心堵啊。”她稍加思考就开始吃剩下的西米露；“我俩每天都这么客套；她送饭我吃饭；吃完了寒暄几句；她就走人。”李二梅放下勺；斜眼想了会；“倒是打扮得越来越风骚；和你御姐在一起的几个不骚？”
“那你不留她多坐会儿？或者两个人出去吃顿别的；顺便谈谈人生？”林乐锄觉着李二梅和田蜜蜜比她和温酒还矫情。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已经非常暧昧了；楞是不捅破窗户纸；天天客气着。还是她家温酒好；干干脆脆地就说“我想你”；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要靠水到渠成的。李二梅这是打算和田蜜蜜细水一直流？永远不渠成？
李二梅抓了抓头；“我有几次；有那个想法；但是我觉着；如果坐了；谈什么呢？我跟她谈谈妇科病种类以及防范事宜？还是谈；谈如果我们俩在一起了、哎你懂的啊；各种和谐的问题？”
林乐锄问；“你觉着你和蜜蜜阿姨不和谐的地方在哪儿？”
李二梅推了眼镜；“首先；我是个医生；我得考虑人的生理机能和年龄的差距。她比我大十四岁；等我四十的时候她五十四了。一个如狼似虎一个更年期；你觉得这个合适么？诶；你别笑啊；”李二梅看见林乐锄笑赶紧打断她；“科学！你要相信科学。”
林乐锄又给她叫了杯柠檬水；才问；“还有不和谐的吗？”
“此外！”李二梅的手扶着桌子开始晃动身体；“我和她都这么爷；我们俩在一起严重影响观感啊；你说本小爷再找一个大爷；爷爷之间授受不亲啊。”
林乐锄摆摆手；“二梅；你喜欢她么？”
李二梅愣住；她从来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怕有了答案后更加混乱。林乐锄摇摇头；“我看你压根不是怕不和谐；而是不敢喜欢。二梅；吃人嘴短啊；你吃了蜜蜜阿姨那么多顿好歹也要问问自己；你为什么吃得下吧？”
李二梅又抓了抓头发；“走；走出去逛逛；边消化边说。”
走了几步；李二梅看了眼林乐锄；“小尼姑；我还是觉着我们俩挺配的。”林乐锄白了她一眼；“这话你对蜜蜜阿姨说去。”李二梅迈开步子；“其实我也觉着烦；哪怕我和她吵吵架也比两个人干坐着客套强啊。”
林乐锄笑着看她；“你就是嘴硬；喜欢上了还不承认。”李二梅摇头晃脑；“我也觉着她这个人还好；仔细看长得也还可以；细心又体贴；做主妇还是很有天分的。我有时候甚至想；真娶了她也是不错的；就是；就是；童养媳也不能大这么多吧。”
她的胳膊被林乐锄拉住；侧眼看着林乐锄；“怎么；想通了？跟着小爷了？”林乐锄给她使了个眼色；李二梅回头；发现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购物袋的温小宝和田蜜蜜看着她。
田蜜蜜的眼神很复杂；她似乎苦笑了下；随即展颜；“巧啊。”李二梅舌头开始打结；“蜜；蜜姐；巧啊。”
田蜜蜜淡淡地看了眼她们俩；一旁的温小宝赶紧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我们先走啦；明天要发奋工作咯；晚上被某个人的霸气御姐臭骂了；无比犀利淋漓啊。诶；小尼姑；改天请你宝哥哥吃饭压压惊啊。”
田蜜蜜已经迈开步子了；她本来就不胖；最近更瘦了；合体的风衣和丝巾搭配得越发有女人味；林乐锄看了她半天；拉着傻呆呆的李二梅说；“蜜蜜阿姨最近御姐了啊；小背影还真耐看。”
李二梅低着头不回应；林乐锄拍拍她肩膀；“哎；我懂我懂；舍不得嘛。”
田蜜蜜一路一言不发到了车上；温小宝看出了点儿端倪；“蜜蜜；哥哥陪你去找乐子？今天你试衣服人家还把咱们当夫妻呢；夸哥哥我体贴温柔大方呢。”
田蜜蜜发动了车；“回家。”她脑子里还在回味着“童养媳也不能大这么多吧。”年龄这道坎儿还真是小贱人的心病；也是她的心病；田蜜蜜将车开出车库；忽然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小宝；我是不是真的不招人喜欢和信任？”
温小宝愣了；“蜜蜜；不会被那小贱人一句话给打击得自信全无吧；你蜜蜜当年那也是叱咤情场姑娘排队追的啊。”
田蜜蜜看着前方；“那也是当年；生病后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开始老了。”年龄的增长可以给人自信、沉淀、淡然；但也给了田蜜蜜怀疑、慌张、担忧；四十不惑；田蜜蜜谈过这么多次恋爱；感情路上还是孤身一人；她一直想找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一起过安定的日子；结果最合适的那个人也就是赵温酒说；咱们都是爷们。
田蜜蜜以前还觉着这是个理由；但是生病后她倒是觉着；感觉这玩意哪管爷不爷娘不娘？她对小贱人有感觉了；哪怕小贱人傻兮兮地说；俩爷们谈感情不可能；但是年龄摆在这儿。田蜜蜜第一次希望；自己年轻个十岁多好和小贱人差了十四岁；怪她爹妈太着急还是小贱人的爹妈性子太慢？
田蜜蜜叹完气；默默开车送温小宝回家。温小宝看着她沉谧的侧脸；下车前将手搭在田蜜蜜手背；“蜜蜜；实在不行；我们俩结婚吧。”
“你要是能生出孩子我就和你结婚。”田蜜蜜说。
林乐锄和李二梅并肩走在购物广场里；李二梅算是蔫儿彻底了；田蜜蜜笑得淡淡；头也不回；李二梅的心合着晚上吃的咖喱甜点；火烧火燎味道诡异。拐了四条街；李二梅忽然说；“小尼姑；我有事儿先走了。”
林乐锄看了眼手机；赵温酒发了短信说正要往自己那儿赶；她拍拍李二梅的肩膀；“二梅；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家人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儿？”
李二梅重新系了鞋带；“我爷爷说；做人要像梅兰竹菊四君子；我家堂兄弟姐妹四个人；大哥叫李伯竹；三弟叫李叔兰；四妹叫李季菊。我排老二；就叫李二梅。”
林乐锄奇了怪；“你不是该叫李仲梅？”
李二梅咬了咬牙；“到我这儿点儿背；我爸爸他们那个辈分是仲字辈；我妈是亚字辈；我除了叫二梅；还能叫啥？兔梅？”
林乐锄“啧啧”了声；“哟；那你和‘二’有缘。怪不得这会儿心里堵得慌了吧？”
李二梅跺了跺脚；准备起跑的姿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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