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觅”又是一笑,道:“我还记得,这人的功夫可是独门绝学,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手了?”
驼背老者皱眉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这人还是王爷亲自调拨过来的,我记得王爷当日好像是这么说的。不知郡主今天怎么会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我有一个手下前几天在将军府外,哦,就是上次下暴雨的那天晚上,逮着了一个人。”
“愿闻其详。”
驼背管家忽然心里一动,快走几步到分岔口引了这二人向后花园走去。
“你也知道,我外公忙着给王上准备祭典大礼,所以外城的事务全交给我处理。他们逮了这个形迹可疑的人就直接送去了王府。”“傅之觅”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驼背管家,问道,“你猜,我问出什么来了。”
管家忙一躬身:“小人不敢妄加揣测,还劳郡主坦言相告。”
“这人吧,送到王府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只留了一句叛贼死有余辜,就哗啦啦吐了几口血死掉了。后来我连夜请了宫里的太医,他们说,这人是中了七步噬魂钉。那几个太医和在场的人,我都已经灭了口,只是今早突然想起来这个叛贼,指的不是别人吧?”
“郡主的意思?”
“宋子陵这都死了几天了?你们将军府的人还想瞒天过海?”
“傅之觅”收了折扇,直直地指着管家的鼻尖:“你是不是觉得,我纳瑜就是一个花瓶摆在这儿让你们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打雷。真的恨打雷。 这章先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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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驼背管家立刻就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小人不敢。将军被刺杀;此事非同小可;万一闹开了王上责怪不说,给皓景留下口柄;借此事挑起两国战争,那后果……”
“好。”“傅之觅”敲了敲他的脑袋,“那真正的宋子陵现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算了,我自己过去查看一下好了。免得到时候不好跟外公交待;真是,太不放心你们了。”
驼背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郡主且随我来。”
穿过一道拱形门,就到了后花园。正是晚春时节,几株桃树姹紫嫣红开遍不大的后院。“傅之觅”状似不经意地观赏着周围的花木;暗自记清楚了周遭的环境。
“后花园桃树后面的一个小池上边有三座假山,中间那一座就是进入地牢的入口。”
驼背管家走到水池边就自己停下了,躬身立在一旁,对“傅之觅”做出了请的手势。“傅之觅”摇着折扇,轻轻勾起嘴角,却是不紧不慢地踏水飘到了左侧假山上。
池应几步跟上。
那驼背管家紧随其后,然而“傅之觅”迟迟不开机关,冷眼瞧着单脚站在尖石上的老者。
“您别这么看着小人,这事小人可代劳不了。”
“傅之觅”明白他在说什么,见他气息平稳脸色如常便知这点小为难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便伸手在假山上摸了又摸。在驼背老者和池应的翘首期盼中,只听几声“嘎嘎”响声,中间的假山缓缓地移动开,露出一个幽深黑暗的洞口。
池应抬起脚准备要进去,“傅之觅”忙拉住了她。
“急什么急,这里面又没有金银财宝。”说着,在洞口上边整齐的边缘上摁了几下,才示意驼背老者先进去。
这是一段长长的,缓缓下落的阶梯。每隔十步都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勉强提供些光亮。宋云宁紧握着池应的手,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惧意。握着池应的手心,沁出些许潮湿。池应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回握着对方,不时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像是要帮助她驱散这些恐惧和紧张。
真相,就摆在阶梯的尽头。
如果说她对父亲的印象停留在幼时那名高大、健硕的男子身上,如果说她不知道被池应所暗杀的是假的宋子陵,如果说,傅之觅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父亲就关押在水池下面的地牢里……
她肯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落魄至斯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那个倚墙而坐的男人,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张皱纹横生的面容。只是眉目间,依稀能找出几分父亲旧日的模样。
驼背管家连喊了几声,那人都闭眼不应,安稳如沉睡一般。
宽大的衣服盖不住枯瘦如柴的身躯。搭在膝盖上的左手像一根根干柴,血脉贲张。青紫色的筋脉凸显在手背上,宋云宁看着,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还好这时驼背管家忙着去查看男子的情况,没有注意这个“傅之觅”。
池应一直暗暗注意着宋云宁的反应,这会儿接着火把的光看她脸色不太对劲,情知无论平时是怎么样的人,这时候肯定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便上前几步挡在她面前。宋云宁则借机低头平复了一下表情,再抬头又是“傅之觅”那独有的玩世不恭:“情况如何?我怎么觉得这人有几分死相了。”
“回禀郡主,此人脉息稳定,假寐而已。”
“郡主殿下千金之躯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阴森森的,好吓人呢……”
池应故意做出几分害怕的表情,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宋云宁这会儿又被吓到了,却是装模作样地敲了敲她的后脑,道:“早说不带你出来你偏要出来。”然后又拥着小家伙,回头看到驼背老者几分打探的眼神,便清咳了几声,若无其事地说道:“既然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本殿先走了,你们可要看顾好他。出了什么事儿,包你们几百个脑袋也不够偿抵。”
斜眼睨了立在“傅之觅”身旁小鸟依人的矮个儿少女一眼,驼背管家对她俩的关系心知肚明。
又是长长的一段阶梯。
只不过是一眼,宋云宁就觉得像是过了一百年。
那个人,还是父亲吗?往昔意气风发的威武将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形容枯槁,哪里还找得出往日的那份潇洒和豪迈。
刚一踏出将军府,宋云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扶着池应的肩膀,却是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姐,你撑着一下。”池应低声道,抓紧她的左手臂硬生生地用内力把她撑了起来,“说不准将军府里还有人在看你。”
宋云宁咬着嘴唇,头也不回地向着马匹嘶叫的方向大步迈去。
爹,等着。孩儿马上就让你脱离这苦海。
回了沈楼,池应扶着宋云宁下马,却见她唇边已是鲜血淋漓。
池应心疼地吻上她的唇角:“姐,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不要这样,我好心疼。”
宋云宁的双目如死灰一般呆滞无神,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在偏室里坐了许久,才慢慢缓过神来,道:“我们去看看傅之觅。”
池应只能紧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心里还有依靠。
地窖里,傅之觅的衣衫已被鲜血渗透,映着昏黄的光,衣服上的颜色格外古怪。脸色也是被灯光照的蜡黄一片。
“哇,姐。你不用这么狠吧?”池应故意夸张地大叫。
宋云宁靠着椅背,盯着傅之觅的目光充满了仇恨和怨愤,如果说之前因为池应的事她对傅之觅尚有三分原谅的余地,这次见了父亲,对燕芜皇室的仇恨便齐齐地朝她爆发出来:“我知道皇室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是……那是一个人啊!一个人啊,活生生地一个人被你们折磨成那个样子?!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这样和豺狼有什么分别?!”
几声声嘶力竭的喝问,让傅之觅猛地从清醒过来。
好在宋云宁只是口头骂骂,没有对她进行什么肢体上的惩罚,这让池应松了口气。
傅之觅睁开被汗水腌渍的酸涩的双眼,心念一转便明白她是看过宋子陵回来了。宋云宁不是个轻易能表露情绪的人,昨天能感受到她生气,但除了眼神,她还真的找不出来别的能证明她生气的地方。
所以此时她看见宋云宁满是狠戾的脸色,心里不由哀叹:看样子,自己这一关真的逃不过去了。
宋云宁只是骂着,骂累了池应就给她递上茶水。只要一见她有向傅之觅靠近的迹象,也会立刻递上茶杯,好防止她因为冲动去找傅之觅泄气。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化解不了你的怨气,所以我也不打算说什么。”傅之觅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但是我希望你冷静,保存着体力去救你的父亲。我会把能告诉给你的都告诉你。”
“冷静?呵呵,我很冷静不用你提醒。”宋云宁冷冷说道,“希望你能把不能告诉我的也告诉我。”
池应夹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空中闪起了数道闪电,轰隆隆地雷声也要将至的样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与老姚和金满河他们商议好行动的时辰,池应拖着宋云宁来到卧室,把她按倒在床上。然后二话不说脱光了两人的衣服,盖了被子就抱住了宋云宁。
“小池?”宋云宁不知池应打了鬼主意,却又觉得满心疲惫无力动弹。
“别说话,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
“只是单纯的睡觉吗?”宋云宁狠狠掐了一把在身上不老实滑来滑去的手。
池应抬起头凑近宋云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师父说,不开心的时候做些别的事情会让你忘了烦恼高兴一点。”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宋云宁敏感的耳朵上,让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随手在小家伙脸上拍了一下,宋云宁哭笑不得地问道:“什么时候你这么听你师父的话了?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对我有利的就听,没好处的就不听。”
“可是要做什么也该是我做的吧?”宋云宁挑了挑眉,翻身压上了池应。
“不行不行我胸口疼。”池应推开她,大声地喊道。
……
看起来根本就是假装的,可是宋云宁还是甘心情愿地中了她的圈套。
于是池应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宋云宁心里在想别的事,等到感觉身上的温度热的惊人时,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有了反应。
可是,就这么让这个小家伙得逞,还真是心有不甘呢。
“管你疼不疼。”宋云宁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让我高兴,就别耍这些无赖花招。我看你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吧,这么剧烈运动怎么也没见你喊个疼?”
一句话没说完,池应觉得天地突然旋转,眼前浅色的绣锦床单变成了墨绿色的帐顶。
“你都这么累了还是歇歇吧……”池应抱着宋云宁的腰又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又换了过来。
宋云宁气得牙痒痒,直道:“小池你要再敢反抗我就再不和你睡了。”
于是小家伙看着墨绿色的账顶,忍着宋云宁的手口并用在伤处附近细密的吻和把玩所带来的奇怪的酥麻感,悄悄地腾出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衣服。
半柱香后,在宋云宁将要突破最后关口时,却突然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勉强抬头看了看小家伙,对方却笑得一脸诡异。
“好啊,池应!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声对不起啊,昨天本来说好十二点更新的,结果因为害怕打雷躲到被子里躲到睡着了……然后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去临市看我外婆。外婆生病了,小姨也生病了。
然后小姨夫也卷着我们几家给我小姨凑的看病的部分钱跑路了。
然后就一直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