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殡仪馆旁边的一栋五层楼的房屋前。
“我…——我已经看见了!”
正当阚海为搜寻了唐羽缨母女两半天依然没有结果而垂头丧气,并正要准备在一个食品摊处买瓶矿泉水喝时,龙吉力快跑几小步,悄悄挨到阚海身边,小声说道。
“看见啥子啦?”阚海小声问龙吉力,同时,把脸转过去。当他发现龙吉力满脸通红,神情怪异地在向他示意:注意街道对面的那个门市!阚海登时觉得一股热血流遍全身,致使他火热如烤。煞时他意识到:目标已经出现了!
龙吉力装摸做样的继续朝前走,阚海则“无意识”地向对面那边的店铺看去——透过墨镜,阚海望见了对面的那间足有四、五十平方米宽的一个招牌为:春城市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的商店,而在那间店子里,生意正当兴隆,购物的客人非常多。
“就是那个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
阚海渐渐追上龙吉力,小声问到。
“对,你也看见啦?”
龙吉力声音颤抖地欣喜而神秘地小声问阚海。他们两人继续装摸做样的朝前走,仿佛象两个偶尔路过糍粑镇的远方客人。
“可惜,只有唐羽缨的母亲李月华在店里,先前我观察了好一阵,没有发现唐羽缨的影子。”龙吉力很遗憾地小声说道。
“是么?那——那我们只有先等等再说!”阚海激动的心情稍许平静了些。“要不这样,老龙,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到她们店子里看看!”
“那好,一定要装得象一点,不要露了马脚!”于是,龙吉力把唐羽缨的特征给阚海描述了一遍。
阚海戴着墨镜,装出很随意的样子,穿过那条小街,径直往糍粑镇副食品批发店走去,他在刚走进店子时,迅速朝李月华瞟了一眼,然后,便装摸作样的去店里挑选东西。阚海利用挑选东西的时候,将店子的大小、进出门的设置、以及店里除李月华之外聘用的帮工人数都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他又利用付款的机会,悄悄把营业执照看了一遍。阚海就那样在糍粑镇副食品批发店里转悠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店里有一个跟唐羽缨形象特征相同的女人。当然,由于此刻店子里的人太多,李月华也不可能发现阚海的神态有啥子特别,况且她又根本不认识阚海。
“没有你所说的那个摸样的女人,只有她的母亲在里面,好象还有年轻的一男一女在打帮手……。”回到龙吉力等候阚海的地方,阚海把去店子里观察到的详细情况跟龙吉力说了。
“我估计执照也会办成她母亲的,这样一来,她们就可以逃避债务了,因为合同是以唐羽缨的名义签定的!”龙吉力的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
之后,龙吉力和阚海两人又装摸作样的转悠回去,就象电影里的两名特务,一会儿在这家店铺里看看,一会儿又去另一家望望,而双目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了李月华的店铺那边。
“喂,阚律师,我们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唐羽缨的影子,万一是她这一两天都不来店铺,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抓她的母亲么?她母亲也是参与了合同谈判的,应该算帮凶吧?”等了老半天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龙吉力有些没耐心了,便咨询阚海道。
“我认为是可以抓她母亲的,可老刘和老汪却认为不可以,他们说他们这次奉命只能抓唐羽缨,因为合同是唐羽缨一个人签的。没关系,老龙,我们继续等吧,她总会露面的!”阚海虽然在安慰龙吉力,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安慰的软弱无力——如果唐羽缨一直不出现怎么办?为什么不可以抓李月华?同时,阚海也清楚:自己的建议终归是建议,而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刘威荣和汪加林。可是,他们两个似乎根本就……唉!
“妈的比,狗日的岑包谷,摆他妈些摊子,让老子来察屁股!”龙吉力狠狠地骂到。
当天,阚海和龙吉力一直在李月华店子附近守侯唐羽缨,一直到晚上李月华关店子,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于是,追债小组一行五人又回到春城的湖仙宾馆来商讨对策。
第二天一早,阚海他们追债小组一行五人早晨六点半就来到了糍粑镇。
昨晚,追债小组在湖仙宾馆就如何侦破此案激烈讨论了一番,而争论去争论来的最终结果,仍旧是象昨天那样,阚海和龙吉力仍然负责守侯唐羽缨,而莫晨星和两个公安干警则等候在糍粑镇派出所的附近(如果唐羽缨出现,刘、汪二人则立即跟当地派出所联系,进而实施拘留行动)。如果阚海他们一旦发现了唐羽缨的影子,便立即用手机跟等候在派出所那里的莫晨星、刘威荣等三人联系。
然而,情形依然象昨天的一样: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的生意十分兴隆,李月华和两名帮工忙得手忙脚乱,但就是始终不见唐羽缨的影子在店面里出现。
“日她妈的,老子再也不想等了,走,我们两个去,找李月华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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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守候到下午四点钟,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在店铺出现,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龙吉力这时火冒三丈了,他一边气愤地骂道,一边悻悻然的朝李月华的店铺那边走去。
阚海没有想到龙吉力会这么冲动,待要劝阻,可龙吉力已经下了人行道,大步的朝李月华的店铺冲过去。
李月华做梦也没想到云江县糖厂的销售科长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店铺里,见龙吉力大摇大摆走进店来,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龙——龙科——长——你啥子时候——到的?”李月华颤抖着声音问。
“今天,我们今天才到的春城!”龙吉力强忍住怒火,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微笑着回答,一双眼睛悄悄四下观看,看究竟能不能发现唐羽缨的影子。
阚海也跟随着走进李月华的店铺来。
“这是我们厂新来的办公室主任,阚主任。”龙吉力按照昨晚大家商定的计划,谎称阚海是他们厂的办公室主任。
阚海微笑着跟李月华握握手,并盛赞了一番李月华的生意,他一边说话,一边观看是否有年轻女顾客上门来,同时,一边又暗暗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既然龙吉力已经冲动地把自己暴露了,
李月华当然知道龙吉力和阚海这次来找她的木的——要不,怎么自己躲藏得这么秘密的也都让他们找到了?于是,她便先说话了:
“龙科长、阚主任,你们是看到了的,我们这点小本生意,难做啊,进了这么多的货,我们还全都差起人家的帐呢,好就好在我的这些债马上就要还清了,从下过月开始,我就专心专意的还你们厂的欠款,一定,一定,绝对要还……。”李月华说到这里,见龙吉力一脸嘲讽的神态,而阚海则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为一回事,便继续说:
“当初,要不是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的生意绝对起不了家,噎,岑厂长怎么没有来?请你们转告他,我太感谢他老人家了,当然咯,更要感谢龙科长和阚主任两位,怎么样,旅馆洗好没有?如果还没有,那等我晚上关了店子后,再跟你们两位联系,今晚的吃、住由我来做东,哈哈,这——这里太繁杂,没——没办法接待你们——你们是不是……。”
李月华开口就想堵龙吉力和阚海的嘴巴,同时,不仅只字不提女儿唐羽缨,反而还想撵他们两人走!本来就带着一肚子气来的龙吉力,听罢李月华的话,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立即打断李月华的话说道:
“李经理,我们这次来是要跟唐羽缨仔细结一结前期的欠款的,唐经理——吃午饭去了?”
“你是说羽缨呀?”李月华脸色突然铁青起来,继而神色慌张地结节巴巴地回答。
“她——她下州(少数民族自治州)去了,可——可能——怕要——一、二过月才回来,她是去联系业务的……哟,请喝水,请喝水,两位领导这么辛苦的,你们放心,我——我从下个月开始,一定先付你们的货款……。”
龙吉力明知道李月华是在欺骗他们,敷衍他们,可是,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啥子才好——唐羽缨不在,说一切都是多余的!
当然,由于龙吉力的冲动,完全打乱了大家事先商量的计划,阚海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而唯一可想到便是:刘威荣和汪加林为啥子不可以抓李月华?非得要等唐羽缨?李月华不也是直接参与了诈骗的全过程么?……。
无奈,当龙吉力在跟李月华闲聊时,阚海只好呆在旁边,一边喝水,一边忧郁地思对策。
然而,就在龙吉力跟李月华闲聊了一阵子并觉得再也没有啥子话想说,因而正要打算告辞李月华的店子的时候,一个身穿米黄|色套装、长发披肩的女青年埋着头走进店铺来——她就是唐羽缨!
龙吉力完全没有料到唐羽缨此刻会如此不声不响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见唐羽缨埋着头进屋来,一时间,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而李月华也没有料想到女儿会突然从家里跑来店铺,一时间也脸色煞白。而唐羽缨呢?当她刚进店铺,抬头看见龙吉力时,就差点没一下瘫软在地!
此刻,她已经来不及回避龙吉力了,她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满脑海都是这样的问号——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唐经理好嘛,刚从州里回来?”龙吉力待看清眼前的的确确站着的是唐羽缨时,便微笑着问候道。
“啊?从州上回来?”唐羽缨不清楚龙吉力为啥子要问她刚从州里回来——自己明明是在家里嘛!
她惊讶地抬头望龙吉力,同时,也看见了站在龙吉力身后的母亲在使劲给自己递眼色,于是,她当即反应过来,慌忙回答说:“哦,是的,是的,我——我刚从州上回来,龙科长——是——是什么时候到春城的?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
通过龙吉力的介绍,阚海也以“阚主任”的身份与唐羽缨打过招呼、握过手,于是,大家便又从新在店铺里坐下来。
没说几句话,唐羽缨便知道龙吉力根本就不是来春城有其它业务,于是,便说自己刚从州上回来,一身是汗,请龙科长和阚主任先等一会儿,待她去门市里面的厕所冲个澡后再来陪他们。于是,唐羽缨边说边十分局促的进门市里面的房间去了。
阚海和龙吉力鉴于唐羽缨是去里间洗澡,当然不便说其它啥子,也就只好答应在店铺里等着她,并谎称厂里又有一批货要与她做,规矩还是跟以前一样:先发货,待唐羽缨她们把货买出去后,方付款——这其实是龙吉力和阚海两的“缓兵之计”!
于是,等唐羽缨进了里间,并且从里间清晰地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时,阚海便站起来向李月华打探店子外面的厕所的位置。
阚海沿着李月华指的方向走去,并在厕所里用手机即刻与莫晨星他们取得联系,告知他们立即过来抓人。
莫晨星和两位干警来到唐羽缨的店铺时,里间的流水声仍旧没有停止,那流水声似乎在轻轻地告诉他们五人:美丽的唐经理仍在里面洗澡呢!
刘威荣和汪加林身着便衣,一个装成厂里新来的销售员,另一个装成主管局下派来厂里挂职的副厂长,当莫晨星把一位推销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