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天堂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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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天堂的班车-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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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天峰岭的草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各自想着心事,仿佛都在等待对方首先出来打破这沉默,或等待着对方无礼地奔过来袭击自己似的——可是,生性腼腆的阚海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时刻铭记着内心里的那‘警告’,同时,又秘密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会水到渠成的吧?!

  “怎么,我们——我们还是下山去?”沉默了许久,林洋实在有些闭不住了,不得不建议说。

  于是,阚海点点头,应允了——如果自己不同意,且不是说自己有啥子非分之念呢?!虽然他是多么的不愿意下山啊,干吗要回到那烦嚣的尘世中去?就在这无声的‘天堂’里度过一生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是独自一人?还是跟林洋一起?

  他们两怀着愉快的心情,一步步走下山去。

  下山时,林洋走在前面,阚海则时常伸出手来拉住林洋,两人那情形,完全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人。可是,也象是一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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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损失费
“吃他妈饱啦撑的,尽给老子找麻烦!”

  欧阳松在办公室里来回度着步,气吁吁地嘴里不停地骂咧。因为刚才扬山打电话到办公室来告诉他:熊建兵因为跟本院的一位男医生赌钱,那位医生输给了他一笔赌债,长期拖欠着不给,于是,熊建兵一气之下,花钱喊了两个县城里的‘二杆子’,去把那位欠他赌债的男医生给‘修理’了一顿。而那位医生因为挨了打,不服气,便一怒之下跑到天堂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民警把那两位‘二杆子’抓来讯问,得知熊建兵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着,于是,便要把熊建兵给抓去派出所,说是不仅要罚款,还要拘留他十五天,如果是交罚款主动、积极的话,可以根据情节,不予关押。熊建兵在云江没有其他亲人,一看事情不妙,便在派出所民警来抓他之前逃跑了。民警没抓到熊建兵,便去他单位调查情况,后来,在民警的追问下,妇幼保健站的领导便把熊建兵在云江师范学校教书的朋友、老乡扬山说给了派出所的民警。派出所民警到学校里找到扬山,问他是否知道熊建兵的下落,直到此时,扬山才知道熊建兵惹了祸了。后来,派出所民警捎信给扬山,要他协助捉拿熊建兵,并要他帮助转告熊建兵,如果他能主动投案,先交清罚款,派出所可以根据他的表现,不对他予以拘留。

  而熊建兵是过了一天后才给扬山打的电话,并说他现在正躲在陵州市里一个朋友家里,叫扬山代他出面托朋友到派出所去说说情,去‘勾兑’一番,钱先由扬山给他垫着,等事情柯平了,他就回来,然后才想办法还扬山的钱。最后,他还留了个通讯电话号码给扬山,叫他处理好事情后就通知他。

  由于工作关系,再加上扬山一直在准备考研,扬山对云江县的公、检、法三机关完全不熟悉,也没有任何朋友在公检法机关任要职,因此,他对熊建兵的请求毫无帮助。情急之下,杨山就想到了刚刚从物价局调到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欧阳松来,他代熊建兵请求他出个面帮帮忙,于是,便把电话打到了欧阳松的办公室里。

  幸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否则,这且不是臊他欧阳松的面子?

  接到扬山的电话,听说了是这么一会事后,欧阳松气得直骂娘——干吗在这个时候来这样的电话?干吗要在这个时候去摆‘摊子’?

  自从从县物价局调到云江县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以来,欧阳松的脑壳一天也没有空闲过。秘书科里的工作远比物价局时的工作要繁复得多,人际关系那就更复杂了。欧阳松很清醒:在县政府办公室里,虽然上至县长,下至一般干部都因为自己是史立成未来的女婿而处处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表面上都不说好与歹,可是,背地里他们中有些人是瞧他不起的,特别是办公室里有两、三位资历比较老的‘笔杆子’,他们表面上对他唯唯诺诺,背地里,实则是对他这个毫无工作经验,仅靠了与史立成之间的特殊关系才坐上了秘书科科长位子的‘青沟子’狠得要命。当然,欧阳松对此很清楚,这并不是由于他平时常有这种想法,而是通过这段时间来的认真观察也就不难发现了——要不,他们的神情那么怪异的干吗?

  但是,如今的欧阳松是何许人也?

  欧阳松暗自狠狠地想到:难道我堂堂云江县‘一把手’的女婿,就能让你们几个虾子给摆平了不成?决不能让这股‘恶势力’抬头!

  因此,从这个月开始,欧阳松开始大发淫威了——不仅对本科室的下属约法三章,还动辄对其他科室的人员大发脾气,要么说这个人写的材料‘罗嗦’,要么说那个人写的简单,简直让全办公室的人难以侍从。特别是那两个老资格的‘笔杆子’,更是让欧阳松给狠狠地杀了威风,有时,甚至当着办公室主任的面,将他们两人的材料给一把撕了——写些啥玩意,重写!这两人虽然表面不说啥子,可背后,对欧阳松的怨恨更深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仅仅是愤怒罢了!

  当然,上面说的是工作方面。至于婚姻家庭方面,欧阳松现在是如鱼得水,好不逍遥。他与史春燕的爱情,正处在盛夏季节——他们两人整天除上班时间外,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天堂,每一条街道和小巷,都有他们两相依相偎的倩影;每一个舞厅,都有他们两旋转的舞姿;每一个酒吧、夜总会,都有他们两悠扬的歌声。在县城郊,云江河边,每夜都有他们肩并肩坐在古城墙上的浪漫和望星空……他们正手牵手哼着欢歌走向爱情的秋天,并急切地期待着那秋天丰硕的果实——属于史春燕的,属于欧阳松的!

  可是,就在欧阳松准备与史春燕携手去谪那垂手可得的果实的时候,那自不量力的那梅却越来越难缠了……。

  明知到自己的希望只能是泡影,怎的还如此执迷不悟呢?!

  欧阳松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么?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是农古儿出生的乡村小学教师,而另一个却是堂堂一县之一把手的千金,这是何等鲜明的对照!玩玩就算了,何别拖累他人,可是……。

  在得知欧阳松移情别恋于云江县县委书记史立成的女儿史春燕后,那梅就当即大病了一场,她不仅神情恍惚,常常胡言乱语,而且,整个人也日渐消瘦了。一想到欧阳松——那个曾经在自己光艳美丽、洁白无暇的肉体上肆意践踏并获得了性满足的‘陈世美’,转眼间,就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不惜违背誓言、丧尽天娘、断绝情意,硬是将一个被人踹掉的跛子婆揽入怀抱,一想到这情形,那梅就气得梭梭发抖,她在内心里獠牙切齿:狗日的包谷,不要脸,没良心,好卑鄙下流……可是,她又感到万般无奈!是呀,自己乃云江县一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女儿,怎个能斗得过这块土地上的‘土皇帝’的千金呢?唉,细想起来,要怪就得怪自己看走了眼,是自己瞎了眼睛啦!

  可是,每当她夜深人静,每当她孤孤单单一人躺在那偏僻山村小学的单身教师宿舍里时,她不禁泪如雨下……。

  难道就这样算了?放他一马?

  不,她不得不再一次想到自己实在是太亏:毕竟,自己已经毫无保留地把一个女人最纯洁最神圣的Chu女地完全奉献给了他,任他尽情地自由自在地疯狂地肆掠、扫荡、蹂躏……并最终在她苦闷的、迷惘的、自虐的呻吟中,昂起胜利者的头颅,继而开怀大笑!他呢?他受到啥子损失了?是出了一身的臭汗?还是洒了几滴Jing液?他啥子也没有损失,啥子也没有付出,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快快乐乐地从自己的Chu女地里掠走了一切,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莫大的愚弄!

  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

  当真见我是个农古儿的女儿,就那么好欺的么?不否认,自己的父母的确是太老实憨厚,不多言不多语,他们除了每天顶烈日、淋冷雨,没完没了地修地球,其余,唯一的欢乐就是看见自己的有出席的女儿一天天长得如花似玉,直到女儿后来考上了大学,从吃‘农村粮’变成了吃‘商品粮’,与此同时,还找了个在县城党政机关工作的单标单标的小伙儿!于是,当他杂种那时候来到自己家里时,老父老母简直把他当皇帝一样侍侯——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唯一的希望呀……如今呢?看见日渐憔悴的女儿,他们除了摇头叹息或闷头挖地,又能做啥子呢?!

  不,不,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就这么算了,诚然自己把苦水往肚里咽,可是,即便拼了命,也得给父母讨个公道吧?

  可是,既然不能这么就算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好呢?是毁了他的容?还是杀了他?想到这里,她不寒而粟!这岂不是要跟他同归于尽?那又怎样?除了留给老父老母更加可怕的悲哀和痛苦之外,那还能有啥子?不……。



  迷惘呀,迷惘,人生怎么就是这样呢,刚刚还是昂首挺胸的,怎么转瞬间就暗无天日了?!

  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来?

  那梅曾经这么想过,并且,也曾经找机会实施过。一开始,欧阳松还神情紧张、手足无措,可是,过了不到两天,他竟然大言不惭地告诉她:随你的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切都无所谓!告诉你,你这样做,无疑于你在自杀!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期间都做过些啥子,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还清楚?不知情的人,有谁会相信呢?我会告诉他们说:别相信她的话,全是假的。她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想拖住我的缘故,其目的是不想让我跟史春燕自由恋爱,她是在污蔑、诽谤我,你们谁也不要相信,她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结婚自由,离婚自由,我愿意跟谁恋爱、跟谁结婚,她管得了么?告诉你吧,凭我现在的地位,绝大多数人都会相信我说的话,因为现在这里的许多人都知道,我就快要跟史书记的女儿结婚了。这个时候你站出来这么放言,分明是你在嫉妒我和史春燕之间的结合,是你在吃醋!另外,史春燕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么?不可能!她现在爱我正爱得发狂,不瞒你说,现在,你你曾经能给我的,她已经完全给了我,要不然,我们何以要赶紧结婚?!大家朋友一场,我奉劝你还是算了吧,别做这些无聊的傻事,现在,有谁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何证据就尽管拿出来,把留得有我精子的裤衩拿出来鉴定鉴定怎么样?哈哈,哈哈,你说的话,除了拿给别人当好玩的笑话,还能有啥子用呢!最后,我还得警告你一句:别老是纠缠着我,否则,如果把我惹毛了,我可对从前的啥子事都不记得了,警防我告你诽谤罪或诬蔑罪,赔我个十万、二十万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欧阳松觉得还不过瘾,又哈哈大笑着说道:

  “反过来也可以,你去法院告我吧,哈哈,告我赔个十万、百万的‘青春’损失费?哈哈,能成立吗?笨蛋……。”

  那梅顿觉天旋地转,当即昏死过去……

  她神情恍惚地度过了那段于她人生来说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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