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摆满了一桌子的盆盆盏盏,以及里面满满的脆红鲜嫩的石榴粒,文枢忽然就怔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吃吧!”禄景淡淡睇过去一眼,拉他坐下,又低下头满怀深仇大恨一般笨拙地继续剥剩下的石榴。
文枢怔怔看着。
禄景禄景,他哪里又是个勤快的人了,当年的勾陈,那么喜欢吃也不肯动手剥一个。
看着脚边桌上堆的到处都是的红白相间的石榴皮,看着禄景通红的指尖,手法还不熟练,却剥得很细,连果粒上连着的白衣都会仔细捻掉,这些又何止是几个时辰能剥出来的?
只是因为自己说了吗?他就记住了,就上心了……
文枢忽然觉得有什么在心里面撑开,酸酸涨涨的,憋得他难受。
文枢文枢,你何德何能,何其有幸,得遇禄景!
此生若能得禄景常伴,他愿活的细水流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默默耕耘的根号三~~~~~~~~
于是,姑娘们对这章有神马感想……
话说昨晚为了个KISS抓心挠肝的折腾了半宿,于是今晚又要为字母段继续抓心挠肝(这个人是有多无能呀= =)憔悴损,人比黄花黄啊~~~~~~~
吾辈需要乃们的支持昂,支持昂,不仅要精神上的,还要书面的……书面的……面的~~~~(PIA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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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文枢看着屋内的人轻撩了衣摆走出来,仪态雍容,缓步下阶,水墨长袖垂地拖出一路逶迤。
若不是他额上的金印,若不是他眼中凝起的明媚笑意,他几乎就要把他错认。
自禄景重生以来已经三百年了,三百年,足够他完完全全一丝不落的恢复到勾陈元灭前的程度。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开始惯于穿玄色的衣衫,又开始喜欢“且笑”,又开始只喝顾渚紫笋,靠近他,总是一阵淡淡的沉水香……
为此,文枢不是没有烦恼过,不是没有惶恐过。
所幸,禄景还是禄景,还是那个冒险下界只为帮他找草药,只因一句胡编瞎造的谎话到现在还时常为他剥石榴,会在渡气后对他胡作非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的禄景。
文枢有时在想,大概不管记忆怎么被封,不管环境怎么变,一个人的性格总变不了多少,习惯也总是不会怎么变的,何况,那些还都是跟了勾陈近万年的习惯。
回神的时候禄景已经迈进了亭子,挨着他坐下,一手自后环到腰上,收紧,让他贴的更近些,一手轻捏了他下巴,拇指沿着唇线,细细摸蹭。
“昨日输的棋,可想好送我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
禄景轻笑一声,以唇封缄,用齿轻咬,用舌尖描绘,而后渐渐加深,不刻,便听到文枢微乱的喘息。禄景却不停,沿着他的嘴角一路向上细吻、舔、弄,拿舌触了触他耳边,满意地听到他的抽气声,一口咬下去,细细啃啮,能察觉到紧贴的身子正轻轻的颤抖。
“那便要你吧……”
又来!
一年一年下来,禄景的亲密行径已经到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地步。
文枢忍不住想,他这应该算得上喜欢了吧。
之前尚不敢奢望,不停的说服自己他为他做得那些,或许只是关心,或许只是感谢,抑或只是其他什么……那么现在呢,叫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只是关心能整天腻在一起……这样那样吗,只是感谢能开这样的玩笑吗?!
对,没错,这就是让文枢最气愤的地方——每次把他挑拨的热乎乎的,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每次却都像是开玩笑,说了又说,却仅只是说说而已。
总是这样挑着他玩很有意思吗?
禄景已经松开他,微微拉开距离。
文枢禁不住想,是嫌他太生涩太没情趣?
他想起勾陈以前身边的那些个是如何的千般妩媚百般温柔,可是他是男人你让他怎么柔怎么媚。?难道要他搂着禄景的脖子,“禄景禄景,我喜欢你啊,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或者环着他腰身扭扭蹭蹭抬头四十五度眼眸含春:“禄景,我要~”
文枢狠狠抖了一把,心里凉了半截。
难道——其实还是不够喜欢?
文枢想到禄景总是说要让他胖一点胖一点,是啊,勾陈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即使是九涟,也是眉目如画的少年(还是鱼精= =),比温软比年龄,他都活了上万年了怎么跟他/她们比。
文枢心里一阵寒风肆掠。
于是这些都可以解释为,被与世隔绝的禄景,朝夕相处只有三个人,俩丫头明显对他爱理不理,然后只剩下一个百依百顺的老男人,神仙也不是清心寡欲的,然后寂寞了,无聊了,然后将就一下,结果实在将就不下去,于是……
就变成现在这样!
……
文枢只觉脑中电闪雷鸣,有什么正在根根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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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枢不知道已经第几次把手放在雕工细致的暗红漆木门上,然后如前一样,颓然的放下。
转身踱步。
然后手再放门上,放下。
重复……
整整半个时辰,他都如此这般的在门外兜兜转转。
不禁咬牙,文枢,你何时这么没出息了,只是进一趟禄景的屋子,禄景又不吃人,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当初你还敢把勾陈搂在怀里说喜欢,现下只不过去问句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吓成这样,你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他要说不喜欢,就狠狠的把他踹开,“以后不准碰不准亲不准招惹本太子,本太子也不是给你耍着玩儿的!”就这么吼过去,拍拍手走人,从此两不相见,看他左拥右抱新眷换旧人……
文枢越琢磨越心寒,看了看头顶欢脱的灿阳,安慰道,今日天色不早,还是算了吧……
忽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禄景靠在门边,淡淡看他:“要进来么?”
文枢结结巴巴嗯了一声,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心里正百转千回,琢磨着到底应该怎么开头,一抬眼看见禄景已经靠在了榻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过去。
文枢忖度着是妖娆一点的走过去好呢还是温婉一点的走过去好呢?
而后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又狠狠抖了一抖,于是形似豪迈的走了过去,又神似温柔的坐了下去。
禄景斜靠着,伸手环上他的腰,看着他,也不说话,似乎等着他说。
文枢被盯的心慌,只觉气血上涌,脑中纷杂,更是无从开口。
禄景低笑一声靠过来,附在他耳边,“我有没有说过,”顺着耳廓轻轻噬咬,一路到脖颈,“文枢你害羞的时候真是诱人。”说着便在喉结处张口咬了上去,果然感到怀里的人身子一颤,细细啃啮,便能看到红就顺着脖子一路蔓延一直没入衣衫
禄景看着,轻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怀里的身子蓦然一僵,“那你便要啊。”
禄景愣了愣,抬头去看,只见文枢平时清亮的双眸里沉沉一片暗色。
禄景微微退开,暗色里便升起一簇小火苗,而后衣襟被一把揪住,“要是不喜欢就离我远点啊!总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干什么!”
禄景怔住,随即了然。
怀里的人却推开他,起身要走,他伸手一把将人捞回来压在身下,微蹙了眉,“我有哪点看起来像是不喜欢?”
这回换文枢怔住。
禄景却微眯了眼,“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忘记那个人,你看着我,不时还是会想起他,我不知道当初你们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说着缓缓坐起身,揉了揉他的脸,“文枢你记着,我不是别人的替身,我喜欢的人,他只要看着我就好。我一直在等,等你只看着我的时候。”
禄景转身准备起来,却听身后闷闷的,“笨蛋,什么替身,我从来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啊……”
文枢觉得心里涩涩涨涨有什么要溢出来,禄景禄景,待人温和办事细致,表面上淡漠自持,其实也很敏感也会犯傻心里也会闹别扭也会想很多。
禄景只觉忽然眼前一片湖绿绚烂,然后便被扯了回去,温软的唇贴上来。
略略惊讶看着身下的人,一脸绯红,连耳根都滴紫,微合的眼睑轻颤,细噬舔触只由着性子,禄景只觉得越发得撩人,忍不住回占先机,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这一次他吻得霸道。
于是,这样,那样,一夜就过去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话说刚刚全文小试了一把,果断瞬间被锁= =
于是你懂的,于是记得低调~
http://blog。sina。/s/blog_8eda9bb80100zr1p。html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耗尽心力只能写成这样了,乃们拍吧~
话说,突然发现,吾辈居然写了一个苦逼吃了自己三百年醋的苦逼故事= =
于是再说一件找拍的事,吾辈明天可能会停更个4,5天(表PIA),而且为了那个苦逼马上要恢复记忆要好好酝酿一番~
于是,吾辈还想问,乃们是希望这俩就这样再甜蜜一段时间呢,还是禄景现在就恢复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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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可能是昨夜睡的早,文枢醒来的时候,天色才微亮。抬头看禄景还在睡,不敢有太大动静,只微微动了动腰身,却立时得到了酸软腰膝的叫嚣,不禁白眼大翻,禄景呀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是头纵欲的禽兽!
轻微的动作牵扯到后、穴,至于撑裂蹭破,禄景自然不会,只是其间透着的那股言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还是无法让人忽略,文枢不禁又在心中大番腹诽。
忽觉环在腰上的胳膊动了动,而后温热的手掌贴上来顺着腰际熨烫,时轻时重的揉捏。文枢抬头,禄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垂着眼静静看他,手下细心的为他拿捏。
“难受的很么?”禄景低声问,声音是醒来后特有的低磁。
文枢几乎将头埋进被褥里,才尴尴尬尬接了句:“还好。”
听见上方传来的轻笑,文枢只觉得耳根都开始发烫,忽觉身后的手明显的开始不安分,猛然抬头,看见禄景嘴角的弧度只觉得那笑容是败絮又情、色。
直到腰臀间磨挲的长指缓缓伸进了股缝间,文枢终是忍无可忍,咆哮出声:“昨天折腾的还不够么你?”
禄景不为所动,手上不停,只清清淡淡一句:“你说呢。”
“你到底是不是神仙?!是谁居然能让你这种衣冠禽兽位列仙班啊!!!”
“文枢,你昨日可热情多了……”
“本太子是哪只眼睛瞎了才会……嗯不……”
……
咳,总之,当红衫翠袖望穿了秋水终于盼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时,已是近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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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禄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并偶尔的禽兽着,红衫翠袖的毒药刀剑也终是没有真正付诸行动,因为她们不得不承认,三殿下最近过的很好,从身到心都很好,当然,如果能除却偶尔在衣襟边缘时隐时现的轻浅痕迹的话就更好了……
文枢想,这大概就是他曾经奢望而不敢求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却正一幕一幕地呈现在他眼前,甚至比他设想的更好,太过突然也太过美好,以至于他有时不禁担心这都不是真的,哪天他一睁眼,发现枕边冰凉,没有身边温暖的体温